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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关于早恋

三十年前的私密日记 好好哥 2404 2024-07-06 12:56

  (1985)十月十五号星期二阴

  课间休息,汤卓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州电大好朋友殷世宏(就职不详)写来的。

  殷世宏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但名字有点熟悉;他是去年62班补习生,因预考时语文在全县拿第一而小有名气。

  他比较偏科,高考总分欠几分没上线,但得到州电大的一个代培指标。

  在给汤卓的信中,殷世宏说他写了一篇散文《寄远》,因担心内容比较敏感,所以请汤卓帮忙把一下关,免得寄出去发表了会引起争议。

  我知道汤卓给我看信的目的,他是想告诉我他交的朋友很有才华和本事,无形中也抬高一下自己。

  尽管我不能点破,但好奇心还是被钓起了。

  因为信和散文是分开的,所以我厚着脸皮求汤卓拿出来给我欣赏;汤卓说殷世宏交待他保密不要给别人看,以免引起麻烦。

  我说我暗地里很快看完就退还,毕竟是好朋友,汤卓经不起我三番五次地恳求,便从课桌的书包里取出文章递给我。

  我细细品读,大致内容是以第一人称的“我”为引子,讲述“我”在高考学习期间,因为相恋的一个名叫“寄远”的女生病休回家而遭受的情感煎熬。

  二个月后这个女生在同病魔的抗争中不幸离世,“我”得知消息更是悲痛欲绝,只能用笔端对过往感情发展脉络进行追忆和思念。

  难怪殷世宏有所顾忌,文章触及到早恋的话题。

  我把文章退还汤卓时顺带点评了一下,说文字比较优美,也有动人之处,但有些字句不大通顺,格调有待商榷。

  汤卓听完,硬生生地塞给我一句话:“看来你还不懂文学!”

  我不懂文学吗?从初中起我就爱看课外书,到了高中更加痴迷,所以才导致总成绩从刚入学时的第一梯队掉下来。

  我觉得我和殷世宏有相似之处,平常都酷爱文学,都补习了一年;只不过他付诸了行动开始写作投稿,而我却一直在酝酿。

  唉!思前想后,还是暂时打消文学创作的念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高考还是第一位的!

  (1985)十月十六号星期三阴

  因为手头紧,哪怕隔三差五地睡过头,我也一再压制住购买闹钟的念头;直到今天加上一条买了闹钟后还能按时起床跑步锻炼的补充理由,才最后下定了决心。

  中午放学回来,我直接到Z府大门旁边的百货商店选购了最便宜的一款闹钟。

  上紧发条后,不紧不慢的嘀嗒、嘀嗒声响了起来,我与新伙伴的互动正式开始了!

  (1985)十月十七号星期四阴

  奇了怪了,定时5:30的闹钟还没有响,我却先醒了。

  透过窗户,深邃的天空中已经影影绰绰地泛出白色的微光,薄雾里,还能依稀看见院中那颗大梨树伸展于空中的枝条上随风摇曳的枯残叶。

  我索性爬起来,朦朦胧胧中穿好了衣服鞋子,然后打开房门跑出Z府大院,汇入大街上晨跑的人群。

  半年多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了,跑过武水大桥后就已经气喘吁吁,脚步也明显慢了下来。

  我的目标本来是跑到三里外的砖瓦厂返回,可实在是力不从心,只好打道回府;再准确一点,是走回来的。

  在Z府大门口,问一个从大院出来的低年级学生时间,他看了一下手表告诉我将近6:50了。

  我赶紧回到房间把闹钟一看,才5:50,难怪没有响起来,原来是少拨了一个小时,差点又要误事,看来和新伙伴还要磨合磨合。

  收到四哥来信,说他就要退伍了。

  我一阵悲哀,原以为他写了那么多的前线通讯报道,可以倚重才干而留在部队发展,不料还是要回来扛锄头,如此想来,通过从军跳出农门也并非易事。

  另外,抽时间分别给省税校的杨胜强(现就职**县税务局)、蒋先忠(参加工作第三年因贪污税款被开除)两个原59班老同学回了信。

  (1985)十月十八号星期五阴

  一种好的生活和学习习惯要想坚持下去,那得需要多么顽强的意志和毅力呀!

  目前我暂时还能够做到睡意朦朦中强睁双眼撑到11点半;闹钟一响就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去晨跑;经过书店浏览一眼新书而洇回口水。

  同时,我也放弃坚持了一阵的冷水浴;因为水开始变凉,必须天天洗,而天天洗又实在太麻烦,相隔几天就难以适应了。

  这事我还曾经向三哥做过保证,就让他下次回来笑话我算了!

  (1985)十月十九号星期六阴

  连续的阴天,乌云仿佛就在头顶上翻滚;薄雾笼罩着天地,萧瑟的秋风轻吼着卷扫街上的枯叶碎物。

  这样的鬼天气里,我拖着因刚刚开始晨跑而如灌了铅似的双腿,一天三四次往来于学校与住处之间。

  枯燥单调的补习生活,也因寒气渐起而变得沉重;更为沉重的是放学时,张老师把我们这些复读生不留情面地批评了一通,说我们过于散漫和懒惰,如果不加以改进,再复读几年也白搭。

  放学后,按照上午的约定,班上的复读生与应届生进行一场篮球赛。

  我们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毫不手软,以大比分恨恨地教训了他们,顺势把平常应届生瞧不起我们补习生的气也出了一大半。

  球赛结束,我拖着有点酸麻且略带疼痛的双脚,少有的与一起打球的两个住在河对面的应届生搭伴回去。

  到了Z府大门,我有些得意地说:“我到了,你们慢走!”

  他俩一楞,其中一个马上露出羡慕的神情说:“哎呀,大机关!”

  听到这句话,我的脚步居然变得轻盈,胸脯也往高了挺,虚荣心象吸食了鸦片那般梦幻。

  但到了房间一冷静下来,身上的“农村户口”、“复读生”、“四等残废”等等标签,让惶恐不安和前途的迷茫情绪,又如潮水般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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