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毕亚清一到作曲部,这边的动静就不小。
雌虎发威,还打翻了整个作曲部的人。
更何况,唐堂问毕亚清的那些话,他还故意放大了声音。
所以,整个作曲部上午最热闹的事情,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刻,见毕亚清神神叨叨地离开了。
这让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她这是怎么了?”
“她该不会是傻了吧?”
“我的天呐,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神经病了呢?”
“邪门,太邪门了!”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但心中多少还是解气的。
毕竟,人家一来就兴师问罪,给谁都没好脸色。
大家又不贱,喜欢无缘无故被挨骂!
“丽仪姐,你怎么了?”
唐堂看着旁边的沈丽仪,还一直哆哆嗦嗦的。
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这才慢慢缓过劲来。
刚一恢复,沈丽仪便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说完情况听到对方的答复,她又惊道:“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好的,再见!”
唐堂倒是不太担心。
毕竟,这效果只有十分钟,再过一会儿,她就能恢复正常了。
……
……
出了作曲部的毕亚清,一路迷迷糊糊,嘀嘀咕咕地四处转着。
一会儿出现在这里,一会儿又到了那里。
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办,可又不知道要去办什么事儿,只能凭本能地走着。
而且遇到感觉很熟悉的人,便问人家:“我是谁?”
她在公司还是有些地位的,至少音乐项目这边,是这样的。
人家虽然客气,可这问题问得也太奇怪了。
赶紧关心道:“清姐,您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毕姐吗,怎么又成了清姐?”
随后,不等人家反应,她又走了。
这模样,不少人都看到了,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毕亚清兜兜转转,来到九楼的一间房门外,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得敲这扇门,得进去。
“咚咚咚!”
这个房间,是潘雨柔单独的休息室。
此刻她正躺在沙发上,吃着零售,刷着平板,好不惬意。
她知道,自己跟经纪人合计的计划,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公司为了留住自己,说不定还会有些额外的资源作为补偿。
毕竟,以她现在的咖位,如果放出风去想跳槽,那指定会有接盘侠出现,而且还不止一家。
哪怕就是公司对自己有意见,事后她也可以说是经纪人自作主张搞出来的事,自己完全不知情。
所以,她很放松,这不,刚好刷到一条搞笑视频,看得她忍不住咯咯直笑。
听见有人敲门,潘雨柔抱着平板出去开门,见来人是毕亚清。
“清姐,怎么样?”刚关上门,潘雨柔便问道。
毕亚清回到潘雨柔的房间,时间也刚好到了十分钟。
她好似如大梦初醒般,恢复了自己的全部记忆,但脑子还有些恍惚。
“清姐,你怎么了?”潘雨柔很疑惑。
“啊,哦,没事。”
“那这事怎么样了?”
“这事,这事,咦,这事怎么样了?”
潘雨柔一翻白眼,您这是问谁呢?
毕亚清也傻眼了。
同时在脑中飞快地梳理自己的记忆。
自己先是在这个房间跟潘雨柔合计完,然后她直接杀到了制作部,噼里啪啦说完,又冲到了作曲部,对着沈丽仪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然后就见到了那个叫唐堂的作曲人,再然后正准备带唐堂和沈丽仪来跟潘雨柔道歉。
再然后,再然后啥情况来着?
“我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
“或者说我到底出没出去过?”
毕亚清看着潘雨柔,迟疑地问道:“我刚才出去过吗?”
“你当然出去过啦,这不刚回来吗?”
“妈呀!”
毕亚清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见鬼了,见鬼了!”毕亚清嘀咕道。
随后,她哆哆嗦嗦地将自己半猜半想的经过,告诉了潘雨柔,同样把她也吓了一跳。
这事潘雨柔不好出面,还是毕亚清自己走出了房间。
开始四处找人,旁敲侧击地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问,她的脸色越白。
最后,疑神疑鬼地来到了作曲部,脸上早没了刚才的嚣张。
唐堂心中了然。
见她进了沈丽仪的办公室,他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沈丽仪说不清楚,唐堂当即便以最高的热情配合了她的调查。
而且没管她问得委婉,直接描述起来。
内容包含但不限于。
“你的目光呆滞!”
“你走路的步伐像是打摆子一样!”
“哦,不对,好像是疯子。”
“你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咦,流口水了没有?”
“哦,对,流了,我看到了。”
“那就是流着口水,什么也不记得了,还不断问自己是谁,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干嘛。”
“最后,我原本想跟着你去向潘老师道歉来着,可你又扔下我自己走了。”
“太吓人了,丽仪姐都被你吓到了。”
“有问题,肯定是有问题!”
“太诡异了,跟我老家那些中邪的人很像。”
“中邪”这两个字,唐堂说得很有感情,着重地强调突出了一下。
听得毕亚清嘴唇都哆嗦了几下,手上的佛珠一直拈得飞快。
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唐堂的语气礼不礼貌,尊不尊重。
最后没等唐堂说完,她就满头冷汗地走了。
随后的几天,不少小道消息传出来。
比如,《叶子》这个名字跟潘雨柔五行不合。
比如,毕亚清得了间歇性精神病。
比如,潘雨柔特意接了港城那边的一场商演。
比如,潘雨柔和毕亚清休假,去国外旅游了。
总之,再也没有人提,让唐堂去跟潘雨柔道歉的事情。
也没有再提换歌手的事情。
最后,作曲部部长沈丽仪换了一间办公室。
时间就在5月31日,听说这最后一天是吉日,找大师算过的。
呃,还是唐堂帮忙搬的。
谁让他天天看书呢。
这都不带遮掩一下的,随便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很闲。
闲得很。
把公司当成了图书馆似的。
搬完了其他大件,唐堂最后捧着一尊金黄色的貔貅。
“丽仪姐,这貔貅是金的吗?”
“镀金的,里面其实是铜的。”
“放哪儿?”
“左边青龙位。”
“哦。”
“哎呀,头部要朝外,移过去一点,对,别冲着门。”
“想不到丽仪姐对风水还这么在行呀?”
“没有,我前天去请貔貅时,大师教我的。”
“这貔貅主要是招财吧?”
“呃,财也招,主要还是辟邪!”
唐堂:“……”
辟谁?
谁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