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第19章 宫中新闻

  当郭嘉开始制盐时,镇压黄巾军的脚步也从未停下。暮色中的汝南城弥漫着血腥与焦炭混合的气味。

  王允站在刺史府残破的廊柱前,皂色官袍下摆沾染着暗褐色血渍。

  他接过主簿递来的漆盒时,手指触到盒底细密的刻纹——那是黄巾军特有纹样。

  文书卷轴在烛火下展开,青檀纸边角残留着焚烧的痕迹,几处墨迹被汗水晕染,却仍能辨认出“常侍门下”的暗记。

  王允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到中常侍张宾客的姓名出现在三封密信末端,如同黑蝎蛰伏在纸页褶皱间。

  自从在豫州黄巾留下的文书里发现了中常侍张让宾客的书信后,王允如获至宝,派人即刻把这些证据送报洛阳。

  洛阳南宫的铜雀纹地砖倒映着蹒跚的宦者身影,刘宏将密报重重掷在鎏金凭几上,玳瑁甲套划过绢帛发出刺耳声响。

  张让匍匐在地时,金线绣制的蟒纹衣摆铺展如垂死毒蛇,他额头紧贴冰凉的青玉砖,听见年轻帝王腰间玉具剑与金带钩相撞的清响。

  殿外槐树飘落的花瓣穿过朱漆槛窗,粘在张让颤抖的脊背上,像极了行刑前验明正身的朱砂印记。

  洛阳北宫的青砖地跪满了绯袍官员。张让匍匐在玉阶下的身影像片蜷缩的枯叶,鎏金熏炉里升起的青烟模糊了皇帝暴怒的面容。

  当那方盛着密信的漆盘被宦官捧走时,张让的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张让等人见证据昭然,铁证如山。也不再敢抵赖,只能沉痛地磕头谢罪。

  但要想只靠这件事就扳倒被认作义父的张让,恐怕还远远不够。这件事没有对张让产生多大的影响,刘宏骂完也就过了。

  张让此后对王允恨之入骨。就安排属人将王允召回洛阳下狱。

  三日后廷尉府的囚室,霉味渗进青砖的每条缝隙。

  王允的指尖触到墙壁上不知哪个囚徒刻下的“冤“字,突然想起被押解进城时,朱雀大街两侧商铺纷纷落下的门板。

  那些商贾躲避祸事的动作整齐得像是有人暗中指挥。

  当廷尉属吏的铁链缠上王允手腕时,邺城郊外的官道上正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此时的北方战场。皇甫嵩的骑军踏过漳水浮桥,马蹄声惊飞芦苇丛中的白鹭。

  皇甫嵩进入冀州,路途途径邺县,意外发现中常侍赵忠在邺县竟然置有豪华住宅,想都没想,必须没收。

  中常侍赵忠的宅邸矗立在邺城东郊,琉璃瓦在秋阳下泛着诡谲的幽蓝,门楣处悬着的“敕造”金牌被军士用铁戟挑落,砸在青石阶上发出沉闷回响。

  府内搜出的鎏金错银器装满十七辆牛车,当最后一箱南海珍珠被抬出时,守库老仆在井边撞柱而亡。

  邺县城西的赵忠别院正在经历另一场风暴。

  皇甫嵩的战靴踏碎荷花池边的琉璃地砖时,二十名亲兵正在库房里清点成箱的错金铜器。

  管家跪在回廊下,看着自己精心养护的南海珊瑚被军士们像柴火般扔上牛车。

  远在洛阳的赵忠得知消息时,正在给新得的猫梳理毛发,玉梳“啪”地断在指间。

  广宗城头的黄旗在的寒风中猎猎作响,皇甫嵩望着云梯上不断坠落的士卒,注意到城墙夯土间渗出的暗红色液体——那是黄巾军用桐油混合人血浇筑的防御层。

  当北门瓮城被霹雳车轰开缺口时,张梁的铜面具在火光中碎裂,露出半张布满咒文的脸。

  三日后,士兵在城郊乱葬岗掘开新坟,张角的尸体裹着九重符咒麻布,皇甫嵩的佩剑割开织物时,腐肉间竟爬出数百只赤红蚂蚁。

  皇甫嵩的玄甲军在护城河边列阵,投石机抛出的火球在暮色中划出赤红的弧线。

  张梁站在瓮城上指挥弓箭手时,不会想到三天后自己的首级会被快马送往洛阳,更不会知道兄长张角的坟墓早已被亲兵队长泄密。

  月末,皇甫嵩击破广宗黄巾军,斩杀张角的弟弟张梁。

  冀州黄巾只剩有张宝带着剩下的信众,继续向真定进发。

  皇甫嵩穷追不舍,在真定附近的下曲阳将张宝包围。这次围城战是阶段性的重要战役。

  下曲阳的冬雨裹着冰碴砸在守军脸上。张宝站在城楼眺望官军营地的篝火,手中的九节杖沾满信徒的鲜血。

  当最后的敢死队冲出城门时,他们用朱砂在额头画出弯月图腾,却在离营寨百步处被床弩射成筛子。

  破城那日,护城河漂满浮尸,河水漫过两岸的麦田,把冻土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在这之后,人们发现残破的城门洞里,数千具尸体以诡异的朝圣姿态堆叠成塔,最顶端那具无头尸身穿着绣满太平经文的绛紫道袍。

  十一月,皇甫嵩攻下曲阳,杀张宝。

  同月,朱儁也破宛城,南阳战役结束。至此,以张角三兄弟为首的黄巾之乱结束,时长九个月。

  而远在巴郡的张修同样失败踏上逃亡之路,也是张修觉得大事难成,主动退却。

  在这席卷中原的九个月里,颍川阳翟城的郭氏药铺始终飘着淡淡艾香。

  青布帘后的密室中,郭嘉抚摸着新制的黄肠题凑(汉代墓建)模型,楠木构件在羊皮地图上投射出细长阴影。

  当郭氏商旗插遍豫州驿站时,洛阳传来的邸报总在抵达当天就出现在郭嘉案头,某些段落被朱砂笔圈出,之后又在烛火中化为灰烬。

  洛阳城飘着细雪。朱雀阙下积雪未扫,御史中丞捧着诏书疾行而过,玄色袍角在白玉阶前掀起碎玉般的雪粒。

  随着黄门令三声悠长的“制曰”,改元中平的诏令从明光殿传出,惊飞了殿角铜铃上栖息的寒鸦。

  这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刘宏已经开心坏了,下诏改元为中平元年,并大赦天下。

  中平,意为黄巾平定、中兴太平之意。在刘宏看来,黄巾的覆灭就代表着汉家的中兴和太平,所以哪怕马上几天就过年了,也要把这两字年号赋予在这一年。

  后世的学者认为早期太平道最虔诚的信众对汉家原本抱着祈求太平的朴素愿望。

  但是这批人的消灭,极大打击甚至击穿了汉家“公天下”的民间基础,也破坏了君王臣民的相互信任。

  而那些趁乱而起的地方叛乱,虽然暂时平定,但是实力仍存。他们之前各分散,旗号各不同。自此以后就可以都打着黄巾的旗号,借其声势。

  此外,各州郡长官征募军队之后不会轻易遣散,进一步助长了地方的独立性。

  但是不管怎么说,此时洛阳迎来了喜庆的新年,不仅原本就有的喜庆,更是因为黄巾的消灭、党锢的解除、功臣班师封赏,帝都确实平添了不同以往的欢乐。

  刘宏以往私房充军费,御马当战马的窘迫财政总算过去。

  怎能料,南宫起火,将正殿嘉德殿等许多宫殿烧毁。这本是灾异,但是张让、赵忠向刘宏劝说:这分明是祥瑞。

  由此可以借此收税,以弥补平定黄巾之乱花费的私产。正中刘宏下怀,当月下诏:税天下田,亩十钱。

  汉家耕地收税名义基本上一直是“三十税一”。此外还要缴纳人头税和服劳役。

  而刘宏此诏,是在“三十税一”以外,每亩再征收十钱,理由当然是重修被火烧掉的南宫。

  刘宏斜倚在椒房殿的紫檀凭几上,指尖摩挲着新制的五铢钱。

  “张常侍说得是,这南宫烧得正是时候。”他望着西边天际尚未散尽的青烟,嘴角浮起笑意。

  昨夜大火将嘉德殿的藻井烧成焦炭,此刻空气里还飘着金丝楠木的焦香。

  面对田亩赠税、繁华装修,此时只有乐安太守吴郡陆康站了出来,开始上书痛骂此等亡国之举。

  赵忠等人以收税大计为重,忧心忧国,指责陆康大不敬,将他征回下狱。

  二月惊蛰,第一声春雷炸响时,陆康的囚车正驶出洛阳横桥。老臣的白发沾满诏狱草屑,枯瘦手腕上的铁链撞出清响。

  桥下流水漂着未化的残冰,倒映着天边翻滚的乌云。

  侍御史刘岱的马车远远跟在后面,车帘缝隙间闪过半截谏书——那是他用三个月俸禄换来的赦令。正是侍御史刘岱求情,陆康才被释放,免职回乡。

  千里之外的颍川阳翟,郭氏坞堡的望楼燃起三盏红灯。戏志才裹着狐裘立在檐下,看典韦用铜盆舀起井水浇在烧红的铁砧上。

  蒸腾的白雾里,二十余辆牛车正装载着印有“郭”字封泥的盐箱,车辙深深陷入结冰的土路。

  洛阳西园新铸的铜人还未完工,税吏已带着量地的步弓出了城门。

  青州流民跪在结霜的麦田里,看官靴踏碎冻土中残存的麦苗。

  兖州豪强的坞堡却连夜扩建,夯土墙上新插的棘刺沾着暗红血渍——那是试图逃税的佃农留下的痕迹。

  洛阳朱雀大街挂满绢灯。巡夜的执金吾却突然厉喝,马蹄声惊散了赏灯的人群——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在偷撕榜文,粗麻衣摆还沾着麦田的冻土。

  等到惊蛰的雨落下时,洛阳南宫的重建工程正式动土。

  匠人们从渭水运来含沙的糯米浆,将新烧的青砖砌成蜿蜒宫墙。而百里外的黄河滩涂上,逃税的流民正在挖掘去年埋下的尸骨——那些死于瘟疫的尸身口中,还含着未能咽下的观音土。

  谷雨时节,洛阳西市新开的药铺挂出“五石散”的招牌。锦衣公子们捧着金错刀争相抢购,却没人注意掌柜袖口的“郭”字暗纹。

  幽州大营里,北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扑在牛皮帐幕上。刘铭世站在点将台前,望着远处校场上操练的玄天义从,五千骑兵的狼皮大氅在风中翻涌如浪。

  忽然辕门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绣衣缇骑踏破晨雾而来。

  “刘将军,接旨——”

  尖细的嗓音刺破校场上的喊杀声,赵云按着剑的手背青筋微凸,刘铭世却笑着按住他肩膀:“子龙且看这宦官的皂靴。”

  赵云定睛看去,只见来人虽着朱红官服,脚下却踩着青缎面云头履——这是十常侍豢养的心腹才有的规制。

  “臣刘铭世接旨。”

  刘铭世单膝跪地时,余光瞥见宦官身后捧着檀木盒的小黄门。

  那盒盖上雕着五蝠捧寿纹,正是张让府邸的标记。随着诏书展开,浓重的龙涎香在寒风中弥散开来。

  ———————————————

  制诏曰:

  朕闻《易》称「戡乱在器」,《书》云「懋赏惟功」。

  幽州义士刘铭世,本寒门豪杰,怀忠履义。广宗之役摧黄巾妖氛,狼山截粮解西凉危局,更献奇策佐皇甫车骑,扬汉旌于北疆。

  其功灼灼,当铭丹青。

  今特示恩荣:

  一、擢为幽州别驾,行刺史监察之权,兼领护乌桓校尉,总摄渔阳、上谷诸边胡汉兵务;

  二、封渔阳亭侯,食邑三百户,许立祠祭祖,用彰义勇;

  三、敕「玄天义从」三千精骑编入边军序列,赐玄铁符节,专司巡狩燕山;

  四、贡酒列为太官令岁供,特许开榷市于涿郡,凡幽冀酒肆皆纳子旗号。

  布告幽冀,咸使闻知。

  钦此!

  ———————————————

  军帐内炭火噼啪,刘铭世摩挲着诏书上鎏金的“忠勇”二字,不禁苦笑。

  “将军,张常侍大人的私函。”

  宦官不知何时凑到近前,递上枚青玉竹简。刘铭世嗅到对方身上沉水香混着血腥气——这是洛阳西园独有的熏香。

  竹简展开,字迹如刀:“...卿既称忠,宜献精酿之方为皇庄岁贡,用全君臣相得之义...”

  刘铭世看着来自宫中的索贿,突然剧烈咳嗽,咳得眼角泛红。

  而此刻,刘备因在平定黄巾起义的过程中因战功彪炳,被朝廷封为了安喜县县尉,即刻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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