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赵氏春秋:从狸猫案开始

第56章 骆轻舟

  暗无天日的潮湿监牢内,一胖一瘦两个身影被丢进最里面一间牢房。

  “二位,对不住,监牢客满,你们就先在死囚室里将就一晚吧。”

  狱卒锁上门,戏谑笑道。

  “不是,你倒是先审审再关我们呀?”胖子扒着牢房栏杆道。

  “知县老爷今日有要事,不升堂。”

  “那我们回去等着,就不占地方了。”

  “想什么美事,你当这是客栈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况且你们也回不了客栈,邹掌柜请了状师,要状告你们讹诈。”

  秀才立刻慌了神,看向胖子,狱卒则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

  “二哥,这可如何是好?”牢房内,秀才满脸愁容。

  胖子慢悠悠靠墙坐下道:

  “慌什么?咱们可是上过通缉的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岂会被一个县衙大牢困住?”

  秀才连忙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

  “你是想越狱?”

  “呵,还不至于,进城前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泗丰县县令是出了名的贪官,手下也是蛇鼠一窝,到时只要给点好处,这事也就过去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胖子站起身,拿出一张五两小银票,夹在指缝里,将手伸出栏杆。

  “狱卒大哥,麻烦给整点好吃好喝的。”

  先前狱卒闻声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眼胖子,又瞅了瞅他手上不停抖动的银票,突然毫无征兆一棍子抽了过来。

  胖子当即脸色大变,快速抽回右手,堪堪给躲了过去。

  “小胖子,反应倒挺快,下次再敢把手伸出来,胳膊给你打折。”

  狱卒说完,重新将短棍塞回腰间,转身离去。

  差点吃了亏的胖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不应该啊…”

  “呵,不是谁都那么贪财的。”

  牢房内传出冷笑声。

  二人转过身,只见从始至终在睡觉的死囚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胖子不想与对方扯上关系,假装没听见,秀才却不知死活凑上前道: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骆轻舟。”

  “好名字。”秀才夸赞一句,“敢问骆兄弟所犯何事?”

  “奸丨杀良家女子。”

  “哦,那骆兄还真是一条好……”

  秀才嘴比脑子快,直接秃噜出事先想好的词,可话说到一半,又被他生生止住了。

  这时胖子接话道:

  “真是一条好畜生。”

  骆轻舟深深看了眼对方,没有回话,秀才见气氛有些紧张,转移话题道:

  “听骆兄弟方才的意思,似乎泗丰县县衙也有好人?”

  “你们是被谁抓来的?”男子不答反问。

  “聂捕头。”

  “聂大哥不会错抓好人,如果你们是清白的,自然不必担心。”骆轻舟闭眼靠在墙上。

  “既然这样,为何你还会被冤杀?”

  听到这话,男子豁然睁开眼,直直看向胖子,“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后者双手抄袖,笑道:

  “这事不算小,在屁大点的县城,更是藏不住。

  外面的人都对你要被斩首的事拍手称快呢,你却还在夸一个捕头。

  简单想一下,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你是被冤枉的,而那位聂捕头,正想方设法帮你证明清白。”

  骆轻舟显然没料到初次见面的人居然能一眼看透事情来龙去脉,呆愣片刻后,沉声开口:

  “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玉面小郎君,侯高飞。”

  秀才也有样学样道:

  “天权星,孙文兴。”

  骆轻舟闻言面露惊奇,“既然二位有诨号,难不成是江湖人?”

  这回轮到胖子意外了,若是普通百姓,应该不会知道诨号一说。

  男子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实不相瞒,骆某也曾跟人学过些拳脚功夫,知道江湖上出名的好汉都有自己的绰号。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骆轻舟一通夸,反而把胖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有个屁的名气,武艺连三流水准都没有,若是配上那把火铳,倒勉强可以够到二流。

  想到这,侯高飞清清嗓子掩饰尴尬,“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骆轻舟继续问道:

  “不知二位因何罪名被抓进大牢?”

  “杀人。”胖子语气笃定。

  “失敬。”骆轻舟赶忙抱拳。

  胖子摆摆手,正色道:

  “骆兄弟,你真就如此信得过聂捕头吗?”

  提及聂远,骆轻舟脸上立刻多了几分尊敬,他盘膝坐好,认真道:

  “聂大哥虽然只是个捕头,却是武举人出身,上阵杀过敌,是个爷们。

  他体恤民情,肯为百姓伸冤,泗丰县很多年轻人都以他为榜样。

  像是刚才那个狱卒,就是受他影响,才没像其他狱卒那样收授好处。”

  “原来如此。”

  胖子转过身,透过栅栏看向远处那名年轻狱卒。

  其余狱卒都凑到一起喝酒聊闲摇骰子,唯独他自己按部就班查看牢房,显得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县衙后堂。

  忙活了一天的聂远刚好碰到满身酒气的知县,在田参的搀扶下,二人有说有笑。

  聂远走上前,规矩抱拳道:

  “大人。”

  看到他,知县原本的笑容戛然而止,沉声“嗯”了一下,继续朝远处走去。

  “大人,骆轻舟的案子……”聂远继续追问。

  知县回过头,面带不悦,“不是已经判了吗?”

  聂远依旧低头抱拳:

  “大人,此案疑点重重,请再多给我些时日查明真相。”

  “查查查,这都三个月了,你查出个什么来?

  上面要我尽早发落凶手,他又已经签字画押,此事算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知县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一旁搀扶的田参,快步走向聂远,继续道:

  “聂捕头,本官一向很敬重你。你我都是举人出身,你做过游骑将军,论品阶,比我这个县令还高半品,可为什么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你自己不明白吗?

  贞娘案已经结束,判决文书也递交刑部,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跟先前争地案、鱼塘案不同。

  你要再查下去,对谁都不好,难道你连捕头都不想干,想当狱卒、更夫?”

  聂远紧紧抱拳,头低到不能再低,但声音却无比洪亮:

  “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大人,这可是您当年亲口说的。”

  “你!”

  唐知县指着聂远,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狠狠一摆手道:

  “骆轻舟三日后问斩,这是刑部定下的,就算齐国公来了,也不可能更改。”

  说完,愤然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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