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释放你,会给这世间带来什么。”
“混乱,毁灭,生灵涂炭。”
“就像这天魁代表着世间的平衡,而我就是代表着决定平衡的重量。”
“听起来,把你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哈,天魁已经在这世间消失了百万年,而我早已无关轻重,陨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如今那些高高在上的早已将我们遗忘。”
慈音拔高,环绕着青年。
“他们沉迷于自造的平衡中,将腐朽化作身体,傲慢当成武器,相互攻伐自许为天道,享受着万灵供奉,却将其当成蝼蚁捻成尘土,滋养着自己后花园里的宠物。”
青年摇头挥手打断道。
“我不是本界之人,此间事与我无关,方才泥像又告知我,你可将一事关性命之物交于我保管,便可离开此地。”
“我业力已失七八,最重要的东西也被人盗走,不过……”
慈音突然变得低沉,言声中一下失了空远,青年人身前不远处,幽光缠满的巨石上,照出一个临空而立的人影,慢慢的飘向青年的跟前。
“老友既然想要信物,我这把老骨头能给的,怎么会不给。”
人近跟前,洞中各处的幽光汇入其躯体上,见其乃是个全身白衣的老者,白发披肩须过胸下,面上自带着平散的神性,身外几条荧光暗淡的星环围绕着身体,先对着泥像俯首供义。
“天魁老弟,自百万年前你最后的转世之人失踪,想不到你我还有再见之时。
细细打量着泥像,只见是像不似相,只有不清的轮廓,泥胎之上满是斑驳的裂痕,犹如幼童顽捏制作,老者低头叹息,看向青年。
“想我们本是天上星神,为何以会落得这般模样,我时常会自然其为天命不到,你我还需精磨细打。”
“我名浮罗,见过小友。”
青年也起身行礼,先报起自己的姓名,脸色平静的说道。
“我的名字为雷川,只是一个凡人卖客,当不得你这天上星恭礼。”
“当得当得,你虽是肉体凡胎,却身怀无量天数,当世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只是不知这天魁为何会变成这样,能否能告知于我。”
青年看着泥像。
“当然可以。”
“这是频繁破界旅行,业力耗尽油尽灯枯之态,他能说能做的已经不多了。”
“所以你所求成之事,已经与我们无关,了解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后,在这个世间上我们只会作为一个旁观者。”
老者沉默许久低头叹息。
“唉!应是天意如此吧!既如此老夫也不会强求。”
老者慢慢的转身,双手手伸向巨石,随着短暂的地动山摇,从那巨石之中挤出一颗极为耀眼的亮光。
遥遥落入老者的手中。
“这便是当年老夫召化世间七情六欲为魔的星枢。”
幽光散去,一块通透菱形的晶石被老者推给青年。
“有了此物,你便可以无惧生魔困扰。”
青年接过晶石后,面露喜色。
“好!阁下这么痛快,我也不能不爽快不是。”
说完伸手打开箱子,露出那满目色彩。
“哦,差点忘了,老人家吃不得这么多甜食,一些瓜果怎么样。”
手掌拂过箱子,眨眼间色彩转换,变成了成堆的各种水果,满满的清香溢出。
“有趣的小把戏,不过我确是喜食人间滋果。”
老者挥手抛出衣袖,其中鼓起清风卷起箱子里的果实收入袖内。
“你将天数用这种形式分给他人,算不算有违天魁的所行之道。”
青年听其所言摇头。
“先我心乐,他人遇交为顾。”
“再者我与天魁通万界逍遥,早已不再拘于一道,此次说不得寻得要寻的人,便要再次踏上旅途。”
“是不能久留,不如你先将那人的所在告知,我们说不得此行便可早日动身,留的在这还有碍你所行之事不是。”
“好,小友既不同谋,实在是可惜啊!”
“至于天魁所求之人,却是有些为难,她被夺去星枢,困在所谓的神界内,星体更是被当做撑天的基石,甚至神魂都不知被关在何处。”
听其言后,泥像骤然浮起,从那周身斑纹裂缝里耀起红光,灼热的风散开,响亮人声嘶吼着。
“一群狗贼!周母以始天之意来说,当得所有地星之母,他们怎么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老者说道“此事不足一二,天星多已陨落,始天之道淹覆难行。”
泥像停顿许久又言。
“周母可有转世之身在世?”
老者低头转身。
“据我所知,澄宇星君之女应是周母转世。”
青年此时插口问。
“此人是谁,可是天地星君。”
老者摇头。
“原是当世天庭掌管四时风雨的神官,因其对上令多有不满,如今被下派至脱髓海,至于做什么,老夫便不得而知了。”
青年还待再问,话头被泥像打断。
“你既以脱的了身,我二人便不再此逗留,只望你日后行事多些平泰,少些戾乱。”
言毕,泥像脱去红光飘落至一口箱子中。
青年摆起手,盖好箱子穿过担子,提起腰对老者笑了笑,莫开身子钻入身旁山体内。
老者转身慢慢渡步在洞内,身体伸出一条金线没入巨石内,缓缓浮起进入其中。
巨石撼动着大地,下方看不见底的深渊里,轰鸣声撕扯着空间,上方落石尘土交如雾,震动力量崩开洞顶,天阳没入其中。
见那石上幽光更甚,百米高的石体向天腾起,鼓动着雷鸣掀起地浪,瞬间破出地面,刚一出现便让天空乌云密布,鼓动着雷鸣电闪,其石却带着一往冲天之势,破开云层没入其中。
碎开的山石烟尘卷上天空复又如雨落下,百里的山峰崩塌,除了一座顶上站着名为雷川的青年。
“这么大的声势,不怕人不知道?”
箱子中的天魁回答道。
“躲了百万年,想是有所把握,天星只中,只有他有复行始天之意的能量。
“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寻找周母,应该行程会快些。”
“浮罗主本界所有负量,不可于他牵扯过多,否则对我们破界影响甚大。
“哦!”
“这也是我让你不要轻易言语,情绪不可表露太多,不只是对浮罗这样的上者,像那凡人妖魔也是一样。
“那找周母你可有计划?”
“既有转世之身,神魂应是无碍,先不急于一时,应该先设法拿到她的星枢。
“嗯!既然不可多接触,只能一物换一物少些相欠,想是要翻天的大有人在。”
“嗯!只是可要分着好坏。
“明白。”
指着远处烟尘笼罩的方向。
“那个方向有座城镇,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再说。”
“可以,先做休整也好。
低头看着山下,被尘土掩盖的地面,雷川思索片刻,从口袋之中掏出一个透明小球,巴掌大小里面一点点白色的气体旋转。
手使点劲一把捏开,气体迎风见涨徘徊着身体周围,提着扁担脚下用力,人如鸟窜下山峰,掠过尘海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