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暴毙章
极端情况下,哪怕舵手成功地顺应了风势,水中也并没有暗礁,但突如其来的一条大鲸鱼,也依然可以把船只撞毁。这不是舵手的责任,而是天意。
拾遗子与弟子过阆中古城,见张飞庙香火缭绕。弟子望着张飞怒目雕像问:“张飞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为什么会被部下张达、范疆杀死在睡梦里?”拾遗子摇头叹息:“因为再会‘转舵’的人,也躲不过突如其来的‘鲸鱼’。”
弟子疑惑:“什么是‘鲸鱼’?”拾遗子说:“就是意料之外的灾祸。张飞打仗是把好手,但脾气暴躁,经常鞭打士兵。关羽死后,他急着给关羽报仇,逼部下三天内造出白旗白甲,造不出来就杀头。张达、范疆知道完不成任务必死,于是趁他喝醉时砍了他的头,投奔东吴。”
“那他不能对士兵好点吗?”弟子追问。拾遗子答道:“他知道厉害,却改不了脾气。就像一个船夫,明明知道前面有暗礁,却习惯了猛打方向盘,结果没撞到暗礁,却被突然跳出水面的鲸鱼掀翻了船。张飞的‘鲸鱼’,就是他控制不了的性格缺陷,就算他在战场上再会‘见风转舵’,也躲不过这一劫。”
二、失国章
拾遗子在夏都遗址,遇老叟谈夏朝旧事。老叟说:“夏王不降在位五十九年,把夏朝治理得很强盛,为什么他一死,夏朝就开始衰落了?”拾遗子答道:“因为他没料到‘鲸鱼’藏在继承人里。”
老叟问:“继承人不是他选的吗?”拾遗子说:“他选了儿子孔甲继位,却不知道孔甲迷信鬼神,不务正业。孔甲上位后,天天用牛羊祭祀鬼神,不管百姓死活,还把人当祭品。大臣们心寒,百姓们咒骂,周边部落纷纷叛离,夏朝的根基就这样被挖空了。”
“所以再好的治理,也怕遇到坏继承人?”老叟悟到。拾遗子点头:“是的。不降就像一个精心造船的人,把船造得坚固漂亮,却没料到接班人是个只会往船上钻洞的人。见风转舵能避开风浪,却避不开船底的蛀虫,这就是‘鲸鱼’的可怕之处。”
三、腰斩章
拾遗子与弟子论秦朝史事,弟子说:“李斯帮助秦始皇统一六国,为什么最后被赵高腰斩于咸阳?”拾遗子叹道:“因为他以为‘转舵’能避开所有危险,却没看见‘鲸鱼’就在身边。”
弟子问:“赵高不是他的同事吗?”拾遗子说:“赵高是个野心家,秦始皇死后,他想扶持胡亥继位,就威胁李斯一起篡改诏书。李斯为了保住相位,同意了赵高的阴谋。但胡亥登基后,赵高诬陷李斯谋反,把他打入大牢。李斯这才明白,自己为了‘见风转舵’和‘鲸鱼’合作,最后被‘鲸鱼’一口吞掉。”
“所以不该和坏人合作?”弟子追问。拾遗子答道:“是的。李斯以为和赵高合作是‘权宜之计’,却不知道‘鲸鱼’的胃口永远填不满。见风转舵如果选错了‘风’,和‘鲸鱼’共舞,早晚要被拖下水。”
四、街亭章
拾遗子过祁山古道,与士人谈街亭之战。士人说:“马谡熟读兵书,为什么守不住街亭?”拾遗子答道:“因为他遇到了‘鲸鱼’——王平劝他在山下扎营,他偏要在山上扎营,以为‘居高临下’能赢,却没料到张郃会断了水源。”
士人问:“这不是他自己的错吗?”拾遗子说:“是他的错,却也是‘意外’。马谡学的兵法里,没写‘遇到干旱怎么办’‘士兵断水会溃散’。他以为按兵书‘转舵’就行,却不知道战场上突然刮来的‘妖风’,会把船吹向哪里。”
“所以理论要结合实际?”士人悟到。拾遗子点头:“是的。马谡的‘鲸鱼’,是他死记硬背的兵法和不切实际的自信。见风转舵不能只靠书本,还要看水里有没有‘鲸鱼’,否则就算舵转得再漂亮,也会翻船。”
五、毒杀章
拾遗子在扬州,与商人论隋朝往事。商人说:“宇文述是隋炀帝的亲信,为什么会被儿子宇文化及连累被杀?”拾遗子答道:“因为他的‘鲸鱼’藏在儿子身上。”
商人疑惑:“儿子不是自己人吗?”拾遗子说:“宇文述活着时,宇文化及仗着父亲的权势胡作非为,隋炀帝念在宇文述的面子上一次次饶恕他。但宇文述死后,宇文化及发动兵变,杀了隋炀帝,自己当皇帝,结果被窦建德抓住砍头。宇文述一辈子为隋朝‘转舵’,却没管好儿子,最后连自己的名声都赔进去了。”
“所以家人惹祸,自己也倒霉?”商人追问。拾遗子答道:“是的。宇文述就像一个只顾划船的人,没注意到船舱里的‘鲸鱼’——家人的胡作非为。见风转舵的人,要是管不好身边的‘小船’,大船也会跟着沉。”
六、误击章
拾遗子在华清宫旧址,与老叟谈郭子仪。老叟说:“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为什么儿子郭暧会打公主?”拾遗子笑道:“因为‘鲸鱼’藏在夫妻吵架里。”
老叟问:“夫妻吵架能有多严重?”拾遗子说:“郭暧娶了唐代宗的女儿升平公主,有次吵架,郭暧骂公主:‘你爸是皇帝有什么了不起?我爸不想当皇帝而已!’公主哭着向代宗告状。代宗却说:‘郭子仪要是想当皇帝,天下早不是我的了。’郭子仪知道后,把郭暧痛打一顿,亲自向代宗请罪。”
“还好皇帝大度,不然郭家就惨了?”老叟悟到。拾遗子点头:“是的。郭暧的‘气话’就是突然跳出的‘鲸鱼’,差点让郭家触礁。见风转舵的人,就算能在大风大浪里稳住船,也难防家里突然泼来的一盆水。”
七、贬官章
拾遗子在澶州故城,与士人论寇准。士人说:“寇准逼宋真宗亲征,立下大功,为什么会被贬到雷州?”拾遗子答道:“因为他的‘鲸鱼’是‘小人的报复’。”
士人问:“谁报复他?”拾遗子说:“丁谓。丁谓原本是寇准提拔的,后来为了权力背叛寇准,在宋真宗面前说寇准的坏话,把他贬官流放。寇准以为只要对国家好就行,却没料到身边有‘鲸鱼’一样的小人,躲在暗处咬他的船舵。”
“所以好人斗不过小人?”士人追问。拾遗子叹道:“不是斗不过,是没防备。寇准就像一个只看前方风浪的船夫,没注意到船底下有小人在凿洞。见风转舵再厉害,也怕‘阴沟里翻船’,这就是不可控的‘鲸鱼’。”
八、抄家章
拾遗子在大都遗址,与老叟谈阿合马。老叟说:“阿合马帮元世祖忽必烈搞钱,为什么会被百姓刺杀?”拾遗子答道:“因为他的‘鲸鱼’是‘百姓的怒火’。”
老叟问:“他不是为了国家吗?”拾遗子说:“他是为了自己。阿合马垄断盐铁,随意增加赋税,还贪污受贿,百姓被他逼得卖儿卖女。有个叫王著的人,假传圣旨把阿合马骗出来,用铜锤砸死了他。忽必烈一开始很生气,后来查抄阿合马的家,发现他贪了无数金银,才知道他是个大贪官。”
“所以贪心太重,早晚招祸?”老叟悟到。拾遗子点头:“是的。阿合马以为自己是‘弄潮儿’,却不知道百姓的怒火是最可怕的‘鲸鱼’。见风转舵如果只顾自己捞好处,不管百姓死活,最后会被‘鲸鱼’顶翻船。”
九、缢死章
拾遗子在南京明故宫,与弟子论魏忠贤。弟子说:“魏忠贤权倾朝野,为什么崇祯一上台就死了?”拾遗子答道:“因为他的‘鲸鱼’是‘新皇帝的决心’。”
弟子问:“皇帝不是他拥立的吗?”拾遗子说:“崇祯帝登基时才十七岁,早就看不惯魏忠贤的专权。魏忠贤以为靠‘转舵’讨好崇祯就能保命,却没想到崇祯帝暗中收集他的罪状,一上台就罢免了他的官职,把他流放凤阳。魏忠贤在路上听说崇祯帝要抓他治罪,吓得上吊自杀了。”
“所以再厉害的权臣,也斗不过皇帝?”弟子追问。拾遗子答道:“不是斗不过,是‘风向’变了。魏忠贤就像一个在河里划了一辈子船的人,突然遇到改道的‘新河’,没来得及转舵就搁浅了。见风转舵的人,最怕‘风’突然停了,或者刮向反方向。”
十、贿选章
拾遗子在天津,与商人论曹锟。商人说:“曹锟花大钱买总统,为什么最后被赶下台?”拾遗子笑道:“因为他的‘鲸鱼’是‘天下人的笑话’。”
商人问:“买总统也有错?”拾遗子说:“当时是民国,表面上要‘民主选举’,曹锟却用金钱收买议员,让他们投票选自己当总统,被老百姓骂‘猪仔总统’。吴佩孚等北洋将领看不起他,冯玉祥发动政变,把他软禁起来,他的‘总统梦’就这样破灭了。”
“所以靠钱买权,不长久?”商人悟到。拾遗子点头:“是的。曹锟以为‘见风转舵’就是用钱铺路,却不知道‘民心’是条看不见的‘鲸鱼’。船开得再稳,要是载满了‘笑话’和‘骂声’,早晚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