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盛世:逆天改命朱雄英

第48章 小小震撼

  “青璇,快去门口叫锦衣卫来帮忙!张院使情况不妙。”李明远的声音透着焦急。

  青璇见他神色凝重,心头一紧,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连忙转身疾步出门。

  李明远转头看向一旁被眼前景象吓得小脸有些发白的朱雄英,放缓了声音,尽量柔和:“阿英,这里有些乱,你先回自己的房间玩一会儿,好不好?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太孙朱雄英虽小,却颇为懂事,他看了看床上似乎极为痛苦的张慎修,又望了望李明远,用力点点头,小声道:“阿远哥,张院使他……他会没事的吧?”

  李明远笑了笑:“放心,没事的。”

  朱雄英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内室。

  不多时,青璇领着两名身着便服的锦衣卫快步进屋。

  两人目光锐利,步履沉稳,显然是功夫好手,此刻脸上却也带着几分对未知情况的警觉。

  他们一进门,目光便锁定了地上的张慎修和一旁的李明远。

  “两位大哥,快,帮我把这老头抬到床上,面朝下。”

  “动作轻些,别牵动了伤口。”

  李明远语速飞快地指挥道。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一人抬肩,一人抬腿,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张院使翻转过来,轻轻放在侧室的床榻上。

  张慎修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呼吸急促却微弱,额头滚烫得吓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衰败的气息。

  李明远不再犹豫,立刻伸手去解张慎修的衣带。

  随着外衫被掀开,里衣被解下,缠在后背的纱布一层层揭开,一股浓烈的血腥、腐臭味猛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连久经训练的锦衣卫都忍不住微微蹙眉,青璇更是下意识地用手掩住了口鼻,眼中满是惊骇。

  当伤口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时,屋内几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张慎修的后背简直惨不忍睹——原本因廷杖造成的杖伤已然完全溃烂,皮肉向外翻卷,呈现出暗红色,脓液混着污血不断渗出,伤口周围大片肌肤青紫发黑,肿胀得厉害。

  “怎会如此,这伤口感染得太严重了。”

  李明远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边缘红肿的皮肤。

  即使是在深度昏迷中,张慎修的身体也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哼。

  李明远沉吟片刻,迅速做出决断,转头看向那两名锦衣卫,目光不容置疑:

  “两位大哥,情况紧急,找你们帮个忙,一人立刻去酒楼采买最烈的酒,记住,要最烈的,几罐即可,速去速回。

  另一人,去太医院或者内务府,找几个干净的瓷瓶、一把大肚铜壶以及数根中空的细竹管来,也要快!”

  两名锦衣卫闻言,脸上均露出困惑之色。

  买烈酒尚可理解,或许是民间某种疗伤偏方,但又要瓷瓶、铜壶、竹管,这组合着实古怪。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李公子,这些器物……不知有何用途?”

  “救命!”

  李明远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

  “张院使危在旦夕,耽误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险!按我说的去办,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见李明远神情如此严肃,且搬出了责任承担的话,两名锦衣卫不敢再多言,抱拳领命,身形一晃便匆匆离去。

  李明远随即转向青璇,吩咐道:

  “青璇,帮我准备大量干净的布条,越长越好,越多越好。再烧一大锅热水,务必烧开,备用。”

  青璇早已被张慎修的伤势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听李明远条理清晰地分派任务,反倒镇定了些,用力点头道:

  “是,我马上去。”说着,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李明远再次望向床上痛苦呻吟的张慎修,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声自语:

  “老倌啊老倌,你这太医院院使当得也太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了。上次提点你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这伤势,换个底子薄点的,怕是早就见了阎王。你命是真的大,居然还能硬撑到现在,还想着给别人出诊。”

  不多时,青璇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开水和一摞雪白的布条进来。

  李明远让她将布条尽数放入热水中浸泡煮沸,随后用干净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摊在干净的托盘上晾凉备用。

  他自己则取过干净的布巾,蘸了些温水,开始小心地清理张慎修伤口边缘尚算完好的皮肤,动作轻柔。

  “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想着给太孙瞧病,真不知你这脑袋里装的是医德还是浆糊。”

  李明远一边清理一边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张慎修若是清醒着,定要撑着病体跳起来争辩:“老夫这把老骨头难道愿意拖着半条命来出诊?还不是陛下口谕!“

  你这黄毛小子懂什么官场险恶!

  半个时辰后,两名锦衣卫几乎同时返回,一人抱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酒坛,另一人则提着一个黄澄澄的铜制提梁壶,以及数个白瓷瓶和一捆竹管。

  李明远看到他们带回来的东西,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点了点头,赞许道:

  “很好,东西都齐备了。”

  他立刻动手,指挥一名锦衣卫将铜壶架在炭盆上,倒入最烈的那坛酒,然后取过湿泥,仔细将壶口与一根竹管的连接处封严,确保不漏气。

  竹管的另一端则小心地插入一个瓷瓶的瓶口,瓷瓶则被青璇用布巾包好,放在一个盛有冷水的大盆里降温。

  一个简易的蒸馏提纯装置便迅速搭建完成。

  “李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煮酒吗?”青璇看着这奇特的装置,满眼都是好奇和不解。

  锦衣卫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提纯酒精,用来给伤口消毒。”

  李明远一边调整着炭火的大小,一边耐心解释,

  “寻常市面上的酒,酒精度数太低,杀不死伤口里那些导致溃烂的‘坏东西’,也就是细菌。我们需要更纯净、更烈的酒液才行。”

  见青璇和锦衣卫还是一脸茫然,李明远只好换了个更通俗的说法:

  “简单来说,就是要把酒里面的‘火气’,也就是最精华的部分给蒸出来,用这‘火气’来杀死伤口里的‘毒’。

  这法子,比直接用烈酒效果好上百倍。”

  炭火燃起,铜壶中的烈酒逐渐升温,浓郁的酒气开始蒸腾。

  很快,透明的液体顺着竹管,一滴一滴地流入被冷水包围的瓷瓶中,汇聚起来。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比之前更纯粹、更冲鼻的酒味。

  李明远不再多言,神情专注地控制着火候,同时不时俯身查看张慎修的情况,为其擦拭额头的虚汗。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瓷瓶中已经积攒了小半瓶清亮透明的液体。

  李明远凑近闻了闻,那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取过一条煮沸后晾凉的干净布条,小心地蘸取了瓷瓶中提纯出来的“酒精”,然后深吸一口气,对按着张慎修肩膀的两名锦衣卫道:“按住了,接下来可能会非常疼。”

  话音未落,他便将蘸满酒精的布条,毫不犹豫地按在了张慎修溃烂的伤口上,用力擦拭。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叫猛地从张慎修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如同野兽一般,身体剧烈地弹动挣扎。

  若非李明远提前告知,两名锦衣卫早有准备,死死按住他的四肢,恐怕张慎修能直接从床上翻滚下来。

  “忍着点,老倌!想活命就得受这个罪!”

  李明远手上动作毫不停歇,布条所过之处,带起一片血污和脓液,也带走了无数看不见的“毒物”。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坚定。

  张慎修疼得浑身肌肉贲张,青筋暴起,冷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浸透了身下的床单,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几欲碎裂。

  青璇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几乎不忍卒睹,不知为何李明远这么做,却也知道这应当是在救命,只能咬紧牙关,紧紧攥着拳头,似在给床榻上的张院使打气。

  李明远反复擦拭数遍,直到伤口看上去干净了许多,这才停下手。

  扔掉布条,

  接着,他取出张慎修带的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妥当。

  “呼……好了,总算是包扎好了。”李明远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

  再看张慎修,已是疼得再次昏死过去,只是呼吸较之前平稳了一些,额头的滚烫也似乎消退少许。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天色已近午后,张慎修才悠悠转醒。

  他只觉得后背那股火烧火燎、深入骨髓的灼痛感减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和麻木后的舒缓。

  先前那种身体沉重、神志昏沉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他尝试着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力气稍微撑起上半身。

  “醒了?感觉如何?”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李明远不知何时已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手里还慢悠悠地翻着一本从张慎修那里找来的医书。

  青璇连忙上前,递了一杯水。

  张慎修接过,道了声谢,润了润喉咙,感觉又清醒了许多,他惊奇地打量着李明远,又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好多了,好多了!后背不那么烧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李..公子,你……你给我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哦,消炎药而已。”

  李明远头也不抬,随口回答,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消炎药?”

  张慎修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绝世珍宝,语气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可是……可是那日陛下从你那里取得,后来给皇后娘娘服用的那种神药?”

  李明远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神药?我给过陛下不少东西,你说的是哪一样?”

  他一时还真没把这“消炎药”跟阿莫西林对上号。

  张慎修见他似乎没想起来,急得一把抓住了李明远的手臂,神情激动万分,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小小的药丸啊!陛下说那是灵药!皇后娘娘服用之后,当日高热便退了,第二日就能下床走动,精神也好了许多!太医院上下都惊为天人,只恨无缘一见此药真容,更不知其方!”

  李明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慎修说的是自己当初给朱元璋的阿莫西林胶囊。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略带戏谑地笑道:“哦,你说那个啊,想起来了。”

  张慎修兀自沉浸在激动和庆幸之中,他感受着身体的明显好转,对李明远更是敬若神明:

  “李公子,你这药丸当真是神效无比!老夫不过昏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便觉焕然一新!此等神药,怕是世间罕有,每一粒都珍贵万分……”

  说到这里,他脸上忽然露出了极其心疼的表情,捶胸顿足般地哀叹道:

  “哎呀!可惜!可惜啊!老夫何德何能,竟生受了如此神药一粒,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那模样,仿佛浪费的不是一粒药,而是他半条命。

  张慎修眼眶顿时红了,浑浊的泪珠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在面皮上留下两道水痕。

  “老夫,老夫.....”说着竟要挣扎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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