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许呦呦争夺战
陈长毓面色不善地走到许呦呦身旁,俯身将小孩抱到了怀中,轻柔地将许呦呦脑袋上杂七杂八的树叶子扫落。
“你刚才说什么,嗯?”陈长毓居高临下地看着承云,问道。
承云虽然平日里嚣张惯了,但终究不过是个小孩子,先前又见了陈长毓处置崔姨娘,打心里便惧怕着她。
“我、我没说什么。”承云狡辩道。
陈长毓冷哼一声,“弟子规,先生可教了?”
承云老实道:“教了。”
“回房抄五十遍,不抄完不准睡觉。”陈长毓冷冷瞥了他一眼,转头吩咐碧辛,“碧辛,你派人看着。”
陈长毓抱着怀中抽抽嗒嗒的许呦呦,又牵起琳姐儿的手,“琳姐儿,去长姐的院子里玩。”
琳姐儿乖巧地点点头,比起和崔姨娘待在一块,她更愿意去陈长毓的院子里玩。
见两小孩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陈长毓心中的烦闷也消散了许多,今日的事情似乎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半夜时,陈长毓一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床顶,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又开始蠢蠢欲动。
原本都和程坤谈好了,谁知到手的半枝莲竟然就这样被人盗走了,陈长毓实在心有不甘。
“笃笃笃——”
天刚微微亮,陈长毓的房门便被人敲响,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不悦道:“何人在门外?”
昨夜她心烦气闷,睡得本就不安稳,今儿一大早便被人扰了安宁,心中自然不太高兴。
敲门声戛然而止。
陈长毓隐隐觉得不对劲,敲门声如此之大,碧辛、秋雨竟无一人前来阻拦,着实诡异。
“碧辛,今日早膳可备好了?”陈长毓扬声,试探问道。
门外依旧是毫无动静。
陈长毓悄悄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拿过一旁的衣物换上,弯着身子偷偷绕到了前厅。
窗户上倒映着人影,陈长毓吓得一激灵,躲在桌子后面缓缓露出一个脑袋。
门外的人影一动不动,大有陈长毓不开门她便不走的架势。
砰砰砰——
敲门声再度想起,比起前一次力度更加激烈,也暗示着敲门人的耐心即将耗尽。
到底是谁?
陈长毓紧张不已,尽量保持声音平和问道:“到底是何人?”
“郡主,是我。”秋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门外的身影确实像是女人的身形,陈长毓心中的警惕消散了许多。
她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大清早地敲门做什么?”
刚一开门,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直直朝陈长毓刺来,她全身一僵,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门外的女子一身劲装,身形颀长,面容清冷,一双凤眼满是冷意,直直盯着陈长毓。
脖子上抵着一把短剑,陈长毓后背瞬间汗湿,她瞥了一眼下巴处短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两人一时陷入了僵持,陈长毓缓了缓,主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本郡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行刺?”
“无冤无仇?”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捏着短剑的手力度加大了几分,陈长毓白皙的脖颈立即便渗出了血丝。
陈长毓识趣儿地闭紧了嘴,她细细打量着女子的面容,女子五官精致,狭长的风眼不带一丝情绪,眉间也总是透着一股冷意。
这般惊艳的相貌,若是看过一眼,陈长毓绝不会忘。
因此,她肯定这人之前从未见过,那为何又大清早地来寻仇?
“你姓甚名谁?本郡主何时招你惹你?”陈长毓毫不畏惧地对上女子冰冷的眼眸,冷静地问道。
“素练。”
陈长毓拧起眉头,她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素练冷哼一声,“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何用?絮儿因你而入狱,今日我必定要替絮儿报仇!”
素练边说着,身上的杀气越发明显,她举起手中的短剑,就要朝陈长毓刺去。
这会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陈长毓心脏咚咚作响,看着锋利的短剑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只能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呜哇——”
许呦呦的哭声令素练高高举起的短剑顿在了半空中,她将陈长毓推到一旁,直朝内里的床铺走去。
许呦呦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睛却一直未睁开,应当又是被梦魇所困。
素练颤巍巍地伸手,将盖着许呦呦大半张脸的被子掀开。
陈长毓大惊失色,素练垂在身侧的短剑还闪着寒光,她一时心急,便只能从地上爬起,一把揪住了素练的衣袖。
“你要干什么!若是今日本郡主出了什么事,你便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陈长毓冷声道。
素练冷笑一声,并未打算搭理陈长毓,她还捏着被子的手大力一掀,许呦呦的面容瞬间完全暴露。
素练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陈长毓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拽着袖口的手止不住发颤。
“君君?”素练颤抖着手,轻柔地将许呦呦脸上的眼泪抹去。
见素练并没有伤害许呦呦的意思,陈长毓这才松了口气,她皱眉道:“什么君君?”
又是君君这个名字,难道说素练竟也和许府有着联系?
“这就是君君!”素练激动道,她将许呦呦从床上捞起来,抱着作势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这不是什么君君,这是许呦呦,你看清楚了!”陈长毓挡在素练的面前,眼中满是寒意。
素练怎肯轻易放手,她从小习武,手劲比寻常女子要大上许多,只随意一挥袖,便将陈长毓推倒在地。
“我绝不会让你就这样把人带走!”陈长毓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脑袋还昏昏沉沉。
素练心下不耐,抬起手中的短剑,陈长毓的左臂瞬间便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出。
“若是你这条命不想要了,便大可再来拦我。”素练冷冷警告道,抱着怀中的小孩往外走去。
“你今日就算出了陈府,又能去哪?”陈长毓捂着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痛苦地皱起眉头,“你要带着这孩子躲一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