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江仁出手相助
渡县的瘟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宇文凡一直都很注意安抚百姓的心态,哪家有染了病的一经发现也是立马差人拉走。
瘟疫如今究竟是什么状况,渡县的百姓其实并不清楚,宇文凡平日待他们也很是温厚,因此众人对宇文凡下的命令也很是信服。
说让待在家里,老百姓就乖乖待在家中,没必要的事情不出来,就连排队打粥,因得宇文凡亲自下场的缘故,现场也是格外祥和。
从开始发瘟疫到现在,男人还是第一个在街上这般哭闹的,原本还是议论纷纷的围观群众立刻安静下来,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察觉到周围议论自己的声音消失了,男人犹觉不够,仍旧哭号不止:“谁来救救我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陈长毓几人刚来不久,对瘟疫状况还不甚了解,一时也难以同渡县百姓感同身受,只是心情也不会畅快。
而一旁的围观群众,则完全被男人所感染,方才还有心情说笑的他们情绪瞬间低落,甚至有人已经开始陷入恐慌。
见宇文凡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一个老百姓壮着胆上前道:“宇文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呀……”
只要有人带头,就从不缺跟在后头附和的人。
“是啊是啊,大人您说句话,倒是给个说法呀!”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总有权利知道吧,我听说别的地方若是发了瘟疫,可不会像咱们一样!”
宇文凡揉了揉眉心,他并非刻意避而不谈,只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对医术也是一窍不通,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上书朝廷。
幸得神医出手相助,渡县才得以维持局面至今,他为着这事焦头烂额,日日夜夜都向上苍祈祷,祈求瘟疫能快些过去。
如此种种,叫他如何好开口对百姓讲?
“请大家安静,且听我一言。”宇文凡朗声道。
百姓虽恐慌,但平日里宇文凡所作所为也确实不假,在瘟疫横行的时候更是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往病坊,因此宇文凡一开口,周遭的百姓渐渐安静下来。
趁宇文凡说话的间隙,碧辛凑到陈长毓耳旁:“郡主,您觉得如何?”
与碧辛料想的不同,陈长毓一点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什么如何?我觉着宇文凡讲话还蛮条理清晰的,比京城里一些草包强多了!”
“奴说的可不是这事,郡主您难道不觉着地上坐的那男的很奇怪吗?”碧辛道。
陈长毓摸了摸下巴:“确实很奇怪,不过这事与我们有何干系?交由宇文大人处理便是。”
说罢,陈长毓转过头,笑眯眯地盯着人群中央的宇文凡。她正愁没机会试探宇文凡,眼下他竟自个儿撞到跟前来了。
宇文凡有理有据地说了一大通,再加之他平日里在外的形象也是正面居多,因此百姓躁动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
谁知就在这时候,坐在地上的男人又嚎了一嗓子。
宇文凡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紧紧的,激励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陈长毓若有所思地看着中心的二人,眼中兴致盎然。一旁的碧辛摇了摇头:“真是难搞,这人从哪里窜出来的……”
宇文凡现在的状况可谓是骑虎难下,好好讲话男人不听,反正就是哭嚎不止,若是对男人动粗,恐怕又会被百姓认定是心虚,到时候再想解释可就难了。
早知如此,当时他就不应该下马才对。
“什么人在前方喧哗?”
江仁拨开挡在前头的几人,大步走到男子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是你?”
自江仁一站在他跟前,男人的脸色就变了,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江仁的眼神,完全不似对宇文凡那般有恃无恐。
碧辛显然也瞧出了不对劲,她悄悄同陈长毓贴近,低声道:“郡主您瞧,这人明显是怕将军大人了,鬼鬼祟祟的,肯定有猫腻!”
陈长毓哑然失笑,碧辛这是一口咬定这男人不放了,她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而后便将目光移到了江仁身上。
不得不说,江仁常年习武,即使年纪大了也依旧每天练功,壮硕的身材看着确实很有威慑力。
就这么往男人跟前一杵,跟一座小山似的,将男人罩的严严实实。
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陈长毓眉头一皱,凭直觉往一处看去,却忽然同江吟对视上。
没瞧见还好,这会一瞧见江吟,陈长毓便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夜无比荒唐的事情。
舌尖似乎传来冰凉的触感,陈长毓面色一红,赶忙移开了视线。
江吟有些疑惑,他不解地朝陈长毓看了几眼,心头微微有些失落,听见江仁唤他,他迫不得已,只得转过头去。
“你小子看什么,三心二意的!”江仁低声训斥道。
他对几个儿子的要求向来十分严格,江吟此番前来渡县是以跟着他视察军情为由,只要待在江仁身边,江吟的一言一行便都受到管制。
偏生江仁又是个格外严格的父亲,因此江吟这段时间可谓是没少挨骂,就连当着军营中一众下属的面,江仁也是照骂不误。
江吟深吸一口气,垂眸低声应道:“父亲教训的是。”
江仁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男人,吩咐道:“把这人带回去,本官亲自审!”
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闻言,连忙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男人押住。
男人张嘴还想再嚎些什么,训练有素的随从却不给他机会,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个布团。
一旁的围观群众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同情地看了男人一眼,便纷纷四散开来,生怕牵连到自个儿身上。
陈长毓二人见状,担心暴露身份,便只好跟着人群一并离开。
“多谢将军出手相助。”宇文凡拱手道。
宇文凡知晓江仁的性子,他本没必要为着此事出面,想来应当是特意来为他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