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多时,空气之中血腥漂浮,夜空星光闪闪,但似乎有些不常,可能今夜注定不凡。
夜晚,声声吼叫,一阵阵声响而又逐渐散去,战场上刀剑落下,冤魂无数,血尸遍野,又是世间一大灾难,生灵涂炭,战事之后又有多少人家为此哭泣。
一生不过数年,若那建功立业,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
枯叶飘落,雨中持立,数人已静,双方相持,而这雨,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停顿。
赵王脸皮抽动,如狼虎捕食前的预兆,与阴寒。
赵王将手中剑扔出,剑上血迹,被雨水冲刷,亦如新。
梁兵额头冒出汗丝,若赵王这一剑对准任何一人,此剑是毫无作用。可他深知无用,便将剑对准大梁的士兵。
他们虽骁勇善战,身经百战,但怎能抵住赵王一剑,以他速度,必死无疑!
临危之际,景辞身形划过,手掌紧握剑柄,可乃赵王此番已用尽全力,剑生生从他手里挣脱。
景辞眼神大变,一脚将士兵踢翻在地身形一晃,手已稳稳抓住利剑,指缝间,已缓缓流出血液,滴落地面。
“阿辞……”
赵王轻笑,拍手声传入耳中,可觉格外刺耳。
“阿辞,你可真是大仁大义啊,为了一个小小士兵,竟然如此大义凌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也对,若换做是我,我也会今后对你死心塌地,绝无二心。这场戏,甚妙,甚妙啊。”
而在后山,一人直盯在此处,萧潇紧握拳,双目直盯,虽脸庞平静,心中却早已焦急万分。
一名士兵弯身轻步跑到萧潇身侧:“萧首领,那赵王句句挑衅,要不然,我们倾巢而出,打他个措手不及!”
萧潇轻声道:“赵王诡计多端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若我们现在出去,那会坏了大计。”
士兵不语,萧潇拍着那名士兵肩头:“排兵布阵,每个人都发挥着他的作用,若有一步错,计划便打散了。”
这场局,每一步都要紧凑,若有一步下错,那整个棋局都将陷入无法逆转的境地。
赵王微微点头:“阿辞,这番举动,真是让人敬佩,可是……你一味阻挡我,会有好下场吗?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任何阻挡我道路上的石子,我都会踢开!”
景辞迈步而跃,一剑刺向赵王。黑影闪过,双剑碰撞,退之余步。
景辞定睛一望,竟然是罗峰。
罗峰甩了甩头:“你若动赵王,先过了我这一关!”
景辞眼中怒火已燃,只想顷刻之间将罗峰打倒在地。
但,三年不见,赵王能人异士不在少数,而他又骁勇善战,如今战争会是场硬仗。
慕北湮腾步而飞,稳落景辞声侧,在他耳边轻声诉问:“这罗峰武功很是怪异,我与他交手,若不是他疏于防范,我也绝不是他对手。”
景辞转头望向慕北湮:“你多年来征战沙场,可谓是千锤百炼,难道是都没有办法制服他。”
慕北湮俊俏脸庞之上,此时多了一些愁楚:“你武功高强,何必抬举我呢?可刚才你们交手,他与你竟然不分上下,这人不可轻视。”
“你们若是怯战,那就认输,将梁国战败消息,公之于众。后之与我赵国合并,日后以我赵国马首是瞻,我相信梁国百姓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呀。”
景辞手中抛这一颗石头,将石一抛,打在罗峰背部,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心中有羞愧,更有愤怒!
罗峰怒道:“景辞,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敢伤我,你好大的胆子!”
景辞望着眼前之人,摇头一笑。
“你笑什么?”
景辞道:“我笑你不知死活,当年我在昭州二十余载,如今算来你不过是属下,属下对主人不尊,这不过是小小的一个惩罚。”
“你……”
罗峰,双手握剑,将向后一迈,微微蹲下,直盯景辞。
慕北湮肩撞景辞:“这罗峰这又是搞哪出啊,怎么感觉他有些狼狈呢?”
罗峰双脚点地,地面荡起烟尘,令他人视线不清,他脚如轻云,向阿原袭来。
阿原伸手将原清离揽在身后,紧握破尘剑,一脚正中手腕。
阿原动容美貌闪过轻笑,一剑刺出,剑光流转,星如潮,一剑正中手臂之上,剑已落,。
罗峰一脚出,正中肚腹,只觉疼痛感在肚腹中翻滚,如浪涛般汹涌……
一道人影闪过,剑芒相对,难分胜负,可,一时却也无法找出对敌之法。
罗峰一脚蹬于空,落于塔上,抬头一望:“景辞,一而再三坏我好事,你是不想活了吗?”
景辞眼目暗淡,犹如一座雕像直立,可,一股阴寒之气影响四周,似乎世间万物因此而凋零。
罗峰眼神惧然:“景……景辞,你别乱来,把我惹急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景辞似笑非笑而望,突,一阵风吹过,衣衫下掀起枯叶,为之伴舞。
原清离扶起阿原,拍落肩膀尘土:“姐姐,你怎样?”
阿原眉头紧皱,却逝过柔笑:“放心,区区小伤,无大碍,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声名狼藉的原大小姐。”
一道黑影窜出一剑捅向景辞,风雷云转,落花血淋,罗峰一脚踢在胸口之上。
嘴角血液流出,景辞怒盯赵王:“义父,如此背后偷袭,不厚道吧,即便此一战你们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赵王双臂展开,声如雷震:“我赵国如此雄厚,世人只会说我赵国大仁大义,此战公平,你心不在战意上,而在儿女情长之上,必败无疑。作为强者必定无弱点,才能立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早已输了。”
真的输了吗?人活一世,真是只是为了那些虚名吗?即便是你名望再高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化作黄土,落叶归根。
“阿辞,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最后都将是你的,我是为了你的前程所铺路啊。”
景辞暗然一笑:“赵王,你别装了,您那么的冠冕堂皇,高高在上,不累吗?今日我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罗峰眼光凌厉,挥剑而落,剑声响彻,后退余步,稳落。
男子衣衫之上,血迹斑斑,极外噬人。
男子从衣衫扯下一缕布,缠绕在手臂上,淡然说道:“真是有所臣必有所君,都是一样的不知廉耻!”
“你……”
赵王低声一笑:“贺王,话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呢,我本就想与你赵国交好,只是均王死板的很,若贺王能所串通,本王必有重谢!”
慕北湮抚动下额,微微深思,伸出一指,点头道:“赵王理之所然,那我必当孝犬马之劳。”
赵王迈步而走,慕北湮脸色突变,脚尖勾起地上长矛,直捅赵王。
迅雷而飞之际,赵王握住长矛,夺其之。矛之一掷,直插慕北湮左肩之上,顺力之下,长矛插在墙上。
“北湮……”
这一幕映入均王眼帘,弹地一跃,却被李源生生拽住。
刀剑交错声,人声愤涌,在这僵局之下,有生门,或死门。而在这两门之中,该如何抉择,不得而知……
如今所局,令他所想,更有所感,愿已成。可往往,愿成之时,却总要疏忽一计。
然乎之,李源疾步,一拳迎,兵恐之,震于空,一脚踏兵,握剑直捣黄龙。
赵王侧身一转,一脚踹在心胸之上,李源震飞墙上,趴地而望。
“阿源……”
原清离双手握剑,颤抖嘴唇,步步紧退:“你们不要过来,刀剑无情,小心性命难保!”
李源咬牙切齿怒望二人,暴怒之际,拾起树叶,吹奏而微扬。
天空之上,犹如一片黑布遮挡,众人握剑稳落。
萧潇道:“赵王别来无恙,未曾与你一战,实在是有愧。”
赵王望向四周,微点头,颤指均帝:“均帝,看来是我思索不周,竟然被你算计。来吧!”
潇萧舞剑,此时众人已拼尽全力与赵国做最后的斗争!
潇萧被赵王一击,剑已脱落,他矛‘刺’、‘砍’、‘挑’、‘拦’
三招一出,赵王顿时心中一慌,所退余步,身后却一剑刺穿,一脚将他踢飞。
赵王捂着胸口,吃力站起,看见刺伤自己那人后,苦笑一声:“阿辞,可能你真的是对的吧。在梁国比在赵国你会过得更好。罢了,此战我认输了。”
众人望向赵王,他手劈剑,剑立声而断:“此战是我的疏忽,我虽怒,但我赵国有许许多多百姓需要我,这个道理我本该几十年前,想明白,如今是阿辞,你教会了我。”
其实我并没有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世间没有那么多生灵涂炭,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一片繁荣昌盛之景,我想这才是民生所愿。
赵王道:“阿辞,你告诉我说,从前的我伤害了你,而这一次……我对不住你,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个世间,名利,权力,都可以拥有,唯独亲情一旦失去,不可挽回了。”
赵王道:“此战我认输了,今后梁赵两国互不干涉,愿两国各自繁荣。”
赵王低眸望了一眼,重伤景辞,叹息一声,跃身上马,朝赵国进发。
往事已落,一切已解,可故人已归,战争也会消弭。
可,一切真的结束了吗?他真的将心中野心放下了吗?
野心,一旦起,再难放,唯有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血腥飘然,令人伤感,地面之上兵器与尸首,体之热血男儿。
他们虽已战死沙场,但他们将最好的年华,献给雍国,将鲜血抛洒生长热土上,他们是雍国的骄傲!
长矛弹出,一人落下。
夕阳日辉,照映众人,似乎这是战争之后,欢呼的曙光。
日辉照映着每个人,他们都为雍国奋斗过,雍国会永远记住他们。
众人紧密相连,抬头仰望落夕之光,地面上倒映每个人的人影,高低不一,这便就是世间最美好的画面。
慕北湮仰望夕阳,它没有了日光刺,也没有月光的寒,它只有一缕缕的温柔。
慕北湮抹过温情:“若世间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温暖,美丽,没有烦恼。”
阿原将双臂一搭,指于天:“你们看这么美的夕阳终究还会落。可明天夕阳依旧,却早已不是昨天……”
夕阳夕下,数人数语,感之叹之,听其曰,闻其清。
萧潇伸手于天,光所透:“你们看夕阳是抓不住的,只有一步步强大,才会永存。”
在众人看望中,目睹夕阳缓缓落山,黑夜星闪,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