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平息,两国整顿。
若起战事,伤亡不在少数。有人欢呼,有人哭泣……
而李源夫妇二人向众人此行后,向纪国奔去。
夜静寒落,风之所瑟,看似平静雍国,却难以预料的杀机暗藏……
酒楼之上,一人望着窗外的月光喃喃自语:“月光悠悠,弯弯扬,落花似月,静之所,夜涌波动!”
一人拍手上楼,拿起酒杯嗅了嗅:“好酒,此酒配英雄,段大将军果然气概非凡,武功卓绝,没想到对于诗书造诣也是满腹经纶。酒出其魄,懂酒与品酒之人差距甚远,我等俗人今生只能仰望将军喽。”
段奕尘臂一扬:“坐,我与你多年未见,今日定与你不醉不归!”
男子转动酒杯,一饮而尽:“不醉不归,你当年如此行事,如今你跟我说多年未见?你可知这一切都是由你造成的。”
“洛煊,当年之事,你我最为清楚,可男子汉大丈夫,若成大事,必有所牺牲,我对于师门,我问心无愧,但对于师兄弟我深感愧疚。”
愧疚这么多年?我未曾见你有一日愧疚,你现在乃是均帝左膀右臂是不是特威风,总就把我们这些师门的人不放下眼里了。不对,是觉得我们这些师门跟本不配与你共识,你甚至后悔认识了师兄妹啊,是不是段大将军!
秋洛煊,你别太过分,我好歹也是你师兄。
秋洛煊提起一壶酒,泼向段奕尘。
秋洛煊将手中酒杯扔于桌上:“当年外敌入侵,我们三人立下重誓,若有一日知晓何人所为,定然他血债血偿,你难道都忘了吗?”
他五指落桌,五指而起,桌由力而翻。
段奕尘闪躲一旁,后头望桌,桌面上只留下五个指般大小的窟窿。
段奕尘摸向腰间的剑,振声问:“多年不见,你武功竟有如此大进。你可否还记得你当年的理想与抱负,如今你已经偏离了轨道,走向歧途。”
段奕尘拔剑而出,秋洛煊后退余步,身靠墙,手悄然按下,脸色阴沉,狞目抬头一望……
墙中数剑而出,他躲剑翻之,剑划过衣衫,一缕衣丝落地。
师兄,我早在你悄然不知中已经布满陷阱,今日你必死无疑。
段奕尘,愣神间,剑划过臂。染红衣衫,扯下布条,绑在臂膀上。
段奕尘望着自己鲜红手掌,血液从指尖滴落在地面之上,一滴两滴,发出与地板的碰撞声,在这个月光照射的夜晚,似乎多了一种余外弦音。
段奕尘望着眼前男子,曾经朝夕相处,已过往云烟,当年之乱,恨意在在他心中深深埋种。
当年弃他于不顾,所非难,人活一世,情字难断,情之所起,最难情,最所利。稍有不慎,情便会化作黑暗的利剑刺向你!
臂膀之上传来一阵阵疼痛,血液已染红布条,额头汗珠滴落,视线模糊。
秋洛煊衣衫划地,一掌拍地而起,一脚踢出。
段奕尘双臂相迎,双目汇注般,一脚正中双臂。如丝断裂,与墙相撞,嘴角已流出血液,身已摊软,靠墙而坐。
今日恐怕我难逃一死,我本就贱命一条,要我性命,又有何难,只是洛煊,后头是岸哪,你若杀了我,能放下往日旧怨,能便动手吧。
秋洛煊弯腰捡起一把剑,段奕尘手握刀锋,指缝当中血液流出:“洛煊在我死之前,请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百姓苦难,天下动乱,愿你今后握剑愤不平,将黑暗驱逐!”
秋洛煊一剑挥下,一根木棍从窗飞进,在他心胸上重击一声,空中扬起阵阵灰尘,滚落地面。
一道黑影从窗外窜进屋中,扶起段奕尘:“怎么样,还能挺住吗?”
段奕尘道:“多谢相助,不知兄台是谁,还望告知,日后好相报。”
相报不必,江湖之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常事,这里不是话语之地,快走。
秋洛煊双目嗜红,如豹捕猎前征兆……
秋洛煊从身后取下匕首,寒闪四射,让这个夜晚似乎多了许些未有之喜。
蒙面黑衣脸中逝过冷笑:“不知死活的家伙,但今日不是决斗之日,但我最终会跟你决斗,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你若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蒙面黑衣,从腰间取出粉末,撒向空中。拉起段奕尘,几瞬点地,便不知所踪。
二人衣衫逝过树叶,稳落于地。
段奕尘回头一望:“想不到他已经变得如此冥顽不灵了。”
她扯下蒙面,在月光衬托下,露出貌若天仙之样貌。
段奕尘抱拳道:“今日多谢姑娘相救,段某感激不尽。”
黑衣女子,眼眸弯弯,手握住他的手腕:“不必言谢,我不过是看不怪那人,如此蛮横罢了。”
段奕尘仰脖与她平视:“姑娘,在下这条命是你救的,日后姑娘若有所难,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衣女子正若答话之际,一道声音响起:“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你侬我侬,也罢,我今日便做件善事,让你二人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树叶飘落,人影落下,地面石子而飞,二人侧身一躲,石子正中于树。
秋洛煊手划刀背:“你们可让我好找啊,不过过了今夜,无人知晓这世间有这一桩事,你们就会人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卑鄙,你种人死有余辜,你已经疯了,无可救药!”
秋洛煊拍着胸脯:“不错,我是疯了,你们以为我愿意吗?我是被逼的,是被你段奕尘逼疯的。还有你,就在我将要得手的时候,你的出现,让我再一次错过刺杀他的最好时机,所以你也必须死!”
秋洛煊向左迈步,石子散之四周,脚向后蹬地,握刀向二人刺去。
黑衣女子,一把将段奕尘推来,握剑迎刀。
黑衣女子迎步而上锋芒相对,所退数步。
秋洛煊从腰间取过,双臂挥出,数刀飞出。
黑衣女子,仰望树,踏树而上,一刀划过臂膀,血液透过衣衫鲜血落地。
地面之上,血染树叶,秋洛煊抬脖而望:“本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但是要怪就怪你帮错了人,姑娘你下了别怪我。”
秋洛煊蹬树举剑而刺,一道黑影飞出,一脚踢在肚腹之上。
他将拉起黑衣女子,稳落地面。
洛煊,我们之间你何苦为难旁人,任何事总要有一个了解,此战,听天由命!
二人持剑相对,地面之上荡起树叶,纵身一跃,双脚猛蹬大树,握剑直刺,段奕尘脚向后后蹬地,缓缓而退,眼光却始终紧盯剑锋……
秋洛煊侧身而翻,一脚踢过,他被踢飞而出,重摔地面,血液涌出,衣衫之上沾满了树叶跟泥土,还有鲜血……
黑衣蹲下身扶起段奕尘,取出绣帕,帮他抹尽嘴角血液:“段大将军,怎么你没事吧?”
段奕尘握住黑衣女子手腕:“恐怕今夜真的是要载了,我临死之前能交你挚交,人生足矣,但,姑娘今日之恩,来世我必当还报,快走吧,你与我师弟并无仇怨,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黑衣女子站起身,拔剑出鞘,发丝飘动,一股飒爽英姿也由此展现!
剑光正好照映在黑衣女子侠义的脸庞。她低头俯视:“我叫沈雪,但今日之事,不必挂心。”
一剑扬起树叶,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一剑刺过,双剑相鸣声由此发出,他勾住沈雪的脚,一声喝起,一拳砸在脸颊之上,天空中出现一道弧线,摔于地,地面之上荡起大片树叶。
秋洛煊握剑,地面划过剑痕:“你们二人,今夜必死无疑,我容忍多年,终于可以报当年之恨了。”
刹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到近,由近到远……
秋洛煊惶恐一望:“你们给我等着今夜杀不了你们,但你们也休想安宁!”
秋洛煊怒蹬一眼,转身而去……
安宁,今夜恐怕无法安宁,血液未沾,并不收剑,剑已出鞘,见血才能回鞘。
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路面留下车轮印。马车走下四人,足奔而来……
一位身着紫衣女子飞奔而来,扶起二人。
女子抱拳说道:“段将军,二位没事吧?”
段奕尘摇了摇头:“无妨,这点伤伤不了我,多谢姑娘了,可我瞧见姑娘有几分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姑娘?”
小函:“我是小涵。”
段奕尘恍然一声,转身看向景辞等人。
景辞道:“段大将军,刚才我们见天空闪过一道黑影 不知是何人?”
段奕尘叹了口气:“全是我做的孽啊,但往事已矣,不提也罢!”
月光闪闪,似乎今夜之战,并不会就此罢休!
黎明十分,阿原从床坐起,揉了揉眉头。
景辞单手撑于床,摸了摸阿原脑袋:“阿原怎么了?”
阿原走下床,坐在桌前: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我的右眼皮直跳,会不会……”
景辞起身,提壶倒入杯中:“阿原,你就安心吧,有均帝在那边,能有多大点事。”
茶杯还冒着许许热气,阿原拿杯,一口饮尽。
可阿原的心慌,看似过于心慌,但往往心慌,却是大难之前的预兆。
鸡鸣叫声,划破天空,如撕裂,如震耳。
阿原坐起身,二人十指相扣,走出端候府。
只见一名男子慌张跑过,喊到:“血……血迹,有人杀人了。”
阿原拉过男子问道:“这位大哥,什么杀人?”
那名男子向远处一指:“昨晚树林那边声响很大,很多人害怕没敢出去,过了后半夜,听见没了动静,几个胆大的跑去树林里瞧了瞧,可直到今天早上再也没回来,我就带几个人,去树林,但看到血迹斑斑,尸体死相惨状,哎,太惨了死不瞑目啊。”
景辞问道:“难道他们不是被狼或者豹子咬死的吗?”
男子焦急道:“他们哪是咬死的,分明是有人用利器杀害的,可怜,太可怜了,也不知是何人下刺毒手,或许是被仇杀吧。”
男子眼光别过二人,缓缓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