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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莫名而战

无酒才得一剑愁 慕雪欢 4745 2024-11-11 16:29

  醉千愁听懂了,强取豪夺别人的老婆送给他人,为的是一己私欲,断子绝孙这种阴损的招,用在一个无辜之人身上,天下间如此不齿的事情………

  醉千愁又想喝酒,可是已经没有了,冷风刮了进来,让他觉得很冷,很冷!

  而梁古那边打斗很快就结束了,显然是因为梁古同归于尽的打法。

  只听得陈笑冥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同行两个弟子赶紧上前探看其伤势。

  梁古此时也是强弩之末,浑身是血,摇摇欲坠地不肯倒下。

  看着昏死过去的陈笑冥,梁古嘿嘿直笑,“临死前也拼得让你同我一样,成为一个阴人,呵呵…哈哈哈…”

  突然一把剑穿胸而过,梁古难以置信回过头去,发现陈思瑶正双手握着剑柄,咬着牙极其恨然。

  “嘿嘿…”梁古竟然想笑?可笑不出来,使劲吸着气让他咳嗽起来,嘴角流出血水混着血沫让陈思瑶害怕得松开长剑。

  “你……恨我?应该恨!嘿…嘿…”梁古强按着胸口缓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比起我,再想想…你的父亲,你的夫婿自…自打一进门哪个对你好心关慰?嘿嘿……”,梁古笑得有些诡异。

  陈思瑶呆住了,回想刚才情景,败坏门风和无耻浪妇怕是自己爹和丈夫要对自己说的话吧!

  梁古继续道:“今日之事,江湖上会有耳闻,咳咳咳…剑泽山以后怕是留你不得……,患难知真心,那小子算废物不假,反对你倒还真心!咳…咳!”他指的是小雨。

  醉千愁皱起了眉头,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梁古这话听起来是不假,可为什么总有些阴损的味道。

  反观那个周子昂不堪耻辱早就走了,而同陈笑冥跟来的两个弟子连给师傅报仇的想法都没有,灰溜溜地也逃走了。

  看来梁古是要陈笑冥身败名裂,父女恨别,饮恨终生啊!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醉千愁叹了口气,他就算武功尚在又如何?能解决眼前的,又能解决掉人心里的么?

  梁古死了,倒在了庙里。

  自剑泽山两个弟子背走了陈笑冥,天也差不多黑了下来。

  冬天就是这样,黑的要快一些。

  良久,陈思瑶才平复了些情绪,她整理好衣衫,来到观音像前,跪了下来,跟着拜了三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庙门。那个叫小雨的也一声不响也在后面跟着,两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醉千愁望着门外,怔怔地出了神,他在想:刚才陈思瑶磕头的时候,明显的庙里的其他人瞬间都警惕了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忽然记起了下午小雨曾说过——来苦涯寺求药?难道庙里的秘密就在于此?难道菩萨会赐药?这些人到此,就是为了这个?究竟是何仙丹妙药?莫非能起死回生不成?

  醉千愁想了半天,也不得以知,他回头看了看庙里剩下的那几人——依旧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唉,这么冷的天,也没人去拾几根柴火……”这时,胡疯子嘀咕埋怨道,他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醉千愁不知道该不该和胡疯子一道出门?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留了下来。

  醉千愁静静坐在那,发起了呆。殊不知此时庙外已经开始下起了雪来。

  而胡疯子走后没不久,便又来一人,其看上去有些狼狈,醉千愁认出他来——这不是刚才江淮黄家的那个锦衣男子吗?怎就一人回来了?其三妹呢?天狼鹰呢?

  那锦衣男子看了一眼庙里,依稀有些发怔,跟着径直来到观音像前合十跪拜,如同前面陈思瑶时情景一样,刹那间醉千愁能感到庙里所有人的气息同时都锁定在了这求佛之人的身上——到底这群人在紧张着什么?

  醉千愁望着那锦衣男子,跟平常庙里烧香求佛的信徒似乎并没什么分别,嘴中含糊不清地念念有词——不知其求得是什么愿?

  恰在此时,外头拾柴火的胡疯子回来了,一进门他看到锦衣男子,当下讥讽道:“人不虔诚,心里有鬼,求佛何用?”

  锦衣男子一听,似乎有些迟疑,并未理会胡疯子,而是自顾再磕了两个头,怔怔愣在远处看着菩萨——然而一切没有任何异样!

  顿时,锦衣男子的神情有些落寞,起身来到不远处的一个柱子那里,颓然地靠了下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胡疯子看了其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他来到庙堂正中,将手里的柴火一股脑扔在地上,坐下身去,从怀里掏出了火石,划拨了地上的一些枯草,跟着燃起了一个火堆。

  醉千愁见状,起身也凑到那燃起的火堆前取暖,他发现庙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围过来烤火,不免心中有些纳闷。

  风还好是西北风,带着少许的雪花飘落了进来,胡疯子又加了两根柴让火烧的更旺些,其一尺来长的铁如意就横在他的膝盖上。

  醉千愁一直这么静静地坐着,叶没有说话。火光在他明亮的眼睛里摇曳着,他的人有些恍惚了。多少年了!他都不敢回忆——那以往的冬天和家人们围坐在火炉前烤火的情景,竟是这般的遥远………

  而冬天的冷,不是没有缘由的,这冷是万物萧条繁华的淡尽,是一无所有孤独无望的怜哀。醉千愁如今孤身一人觉得有些清冷,他又想喝酒了。

  “心有迷惑,佛前求安!”胡疯子忽然对发着呆的醉千愁道。

  醉千愁收回了心神,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逝者如斯,独夫无求!”

  胡疯子听后不知作何想,拿起腿上的铁如意,伸在火堆里拨弄了两下,使火烧得更旺一着。

  “来此不求佛,何苦殿堂坐?”胡疯子又道。

  “狂风欲不止,飞雪安去留?”醉千愁回应道。

  “好——”突然,胡疯子一拍大腿,从地上骤然跃起,手中铁如意一招“仙人指路”直击醉千愁的面门。

  到底是个疯子,竟毫无征兆地说动手就动手——何况说都没说!

  这醉千愁也是猝不及防,眼看就要中招,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其上身猛地后仰,右掌直接拍在地上,同时双脚一使力,人“腾”地拔地而起,同时腰马一折,就在这身形未开之际,已从腰间抽出了佩剑。

  短短一眨眼间,醉千愁竟如一尾“升龙”,丝毫没有一丝停顿和仓促,身法之快兼出剑之势,令人咋舌!

  “叮当叮…”几声,醉千愁的剑封住了胡疯子后续的跟招。那本是依靠在柱子边上的拄拐汉子这才睁开了眼睛……

  胡疯子的功力醉千愁虽不知深浅,但下午他和天狼鹰的交手之时,醉千愁还是看见的,况且现在有伤在身,他不得不一出手就尽了全力。

  一技“雪拥蓝关”剑势阧长,反射着火光如同那一道火雨罩向胡疯子。

  “来得好!”胡疯子更快,铁如意出手就是“北斗七星”,一势七方位,或点或划或勾直接和醉千愁的剑影激在了一起。

  只听得“叮叮叮铛叮…”又是兵器交鸣。胡疯子借机一提内力,猛然欺身而上,跟着一技“踏雪寻梅”直逼醉千愁身前要害。

  此刻的醉千愁苦不能言,若是平日里,自己的剑招岂会给胡疯子的铁如意连点之下化解三分?

  这番被近身长剑还想再出招?全力之下尚还可行,然而胡疯子是什么人?醉千愁他不会选择这么做,他唯有步伐后撤,拉开距离,一剑分刺“八方夜雨”护住了胸前要穴,跟着一振手腕长剑连击“一箭三发”分取胡疯子两肩和脖子。

  这招一发三刺没有虚招,剑尖抖出的三朵剑花是同时而出,威力可想而知。

  胡疯子想不到对方竟然还能反击,于是直接使出了一招“拨云见日”,恰好挡住了醉千愁最后刺向右肩那一剑,看似风轻云淡的化解了,然胡疯子却识得其中的厉害——醉千愁的三剑同时而出,若拿捏稍有差池,自己不是肩头中招就是脖子被捅个对穿。

  跟着胡疯子迅速一压铁如意,正准备出招“将台点兵”,谁知醉千愁翻手回剑,猛地剑尖上挑一招“灵蛇吐信”比他更快。

  胡疯子赶紧脖子后仰,手中铁如意斜扫而出,可醉千愁一沾即走,又是一招“悬崖卧月”,跟着步伐交错,身转游龙,一剑横切“破晓阴阳”来势凶猛……

  胡疯子哪敢大意?连忙扭腰错步,脚踏坎、乾二宫,手中铁杆抡扫而下,一招“打蛇七寸”………

  醉千愁原本就没打算招式用老,他之所以以快打快,取的就是“剑走偏”的技巧,逼的胡疯子不得近身。

  那一招“破晓阴阳”才出到一半,直接变招为“田中四象”,胡疯子不禁“咦”的一声。

  要知道醉千愁那一招,本是刀法中的招式,顾名思义“田”字——横竖当中,分割方圆。

  其中奥妙书者不言观者自论。而醉千愁使出,端的变招无痕,浑然天成!其剑走势如金钩铁划矫若游龙,本是拦腰横剑,猛然上撩疾刺,恰若猛龙过江一见青天便扶摇而上。

  这怎叫胡疯子不吃惊,对方的剑直取自己手腕且封住了左边所有方位,当真是了得。

  再看胡疯子如何化解?只见其一翻手腕,铁如意绕指一转,立马两指一扣将铁杆压在手臂上挡住了醉千愁的一剑,同时踏步而出,右手挥扫,尾指一勾铁杆,一式“手里剑”铁如意朝着醉千愁胸口直戳而去。

  醉千愁刚才那一剑被胡疯子用强劲内力震开,差点让自己中门大开。

  可他多聪明的人,故意手中一松,趁剑身一偏之际,突然右手紧握横带,不仅化去了对方的力道,且借机改了剑势,横剑胸前就是为挡住对方下一招的攻击。

  胡疯子果然连取醉千愁“天池”“灵墟”“膻中”三个穴位,醉千愁只得剑走游龙一招“青龙摆尾”,又是剑铁叮叮叮”的交鸣之声,双方都不给对方机会,以快打快………

  醉千愁的剑就如他的人,静如处子动如矫兔,一连七招“披星戴月”“北海狂潮”“雪漫天山”后接“大浪淘沙”“云起风生”再到“怒啸九天”及“残花满楼”——出手雷霆万钧劈星斩月;剑如寒星点点飞舞流光;招似大漠风尘、天昏地暗;势如六月飘雪花落神伤!移形换位凌风步,身似蛟龙翻江海,孤山绝壁风欲静,一剑千寒冷吹雪!——他的人,他的剑!

  胡疯子的铁如意或点或横,连劈带挂有勾有压,端的是:

  一尺来长点江山,

  金钩铁划镇门关。

  万敌千军从容破,

  如意铁手不偏安。

  和醉千愁打的是不可开交,兵刃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从堂中打到了庙门,那雪刚吹了进来,就被二人的内力激荡开来,飞散得到处都是。

  等到百十来招过,胡疯子只有再提内力,硬压醉千愁的剑招。铁如意上贯注了极强的内力,每一击都震的对方长剑偏了准头。

  饶是醉千愁收发自如,兼配合着步伐飘逸,然内力差距之下,胡疯子猛攻之势,还是被强开了一道空隙。

  醉千愁再想施为,已是无力回天。

  胡疯子一招“江山如画”脚步闪近,同时一个翻手,铁如意跟出接了一招“春风得意”,暗拂醉千愁“云门”“缺盆”二穴。

  这一连招就体现胡疯子兵器的重要了,翻手不同于翻腕,一个靠的是小臂,一个主要靠手腕。

  那么胡疯子手中的铁杆本是直刺而出,陡然变作横敲而下——其速之快,无与伦比!

  醉千愁被逼的退无可退,只能回剑一招“倒转阴阳”,可胡疯子一压手指,那铁如意一个反扫,醉千愁再想变招却只感到肩头一痛,长剑差点脱手。

  胡疯子不会给他任何喘息机会,左手并指成戳,闪速三点,右手拇指一扣铁如意,翻掌打出。

  醉千愁一下被重击,当即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箭,人也摔飞了出去。

  “鬼…劫指!”一缕粘稠的血水顺着醉千愁嘴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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