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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霸剑宗

欲镜花 星火薪火 3056 2024-11-11 16:29

  霸剑宗是武林最为神秘的宗派

  不知是谁创始,不知其有多少弟子,不知宗门位于何处。甚至直到苏霁月出现在武林中,以一手霸道至极的剑术争锋江湖,世人才知竟有这样的一个门派。

  但就这样昙花一现之后同样在无弟子行走江湖,如同消失一般。

  世人猜测霸剑宗位于土林城,凭得也不过是昔年苏霁月在尝过许多地方的栗子酥之后,随口的一句还是不及土林城的好。

  土林城内,岳麓山。

  春日虽已到,林中冬意却未尽。山很深,林很密,一片欣荣,一片萧索。

  一行人踩着厚厚的腐叶前进着,那个装有龙牙、瑶光的黄花梨木盒子已经背于伍小武身上。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信任这个词,让他心里暖暖的,这真久违的感觉啊!

  阿瑾脆声道:“云哥哥,你说的那霸剑宗真的在这里吗?我与爷爷时常来这山里踩药也没见过。”

  云苏笑道:“娘亲曾经说过只要找到一块碑,一块写着山外青山楼外楼的石碑,那里便是入口。”

  阿瑾偏头疑惑道:“还真是神神秘秘,不知他们为何要躲起来?”

  倪容摇摇头道:“不清楚,那时我们都还是孩子,娘亲很少会提及自己的家,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留在梨花岭。”

  拍拍阿瑾的头道:“也就你那时最小,才经常被娘亲带在身边。”话里有掩藏不住的羡慕以及酸味,就如同普通人家姐姐对妹妹说,娘亲总是偏心,将好吃的都留给你这样。

  阿瑾其实已经记不得爹娘的样子,只记得他们都爱笑,一个笑得霸气侧漏,一个使人如沐春风。想着想着她神色又暗淡下去,自己是跟在他们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却也是最没用的人。

  就在她黯然神伤间,伍小武脱口道:“我看到那石碑了。”

  三人随着他的手指投过去目光,确实写着“山外青山楼外楼”但似乎它并不隐蔽,不然也不会被小武一眼看到。

  碑后是一条石阶绵延而去,杂草丛生,萧索至极,云苏道了一句“有意思”便率先登了上去,其余几人瞟了几眼后也紧随其后。

  登了一个时辰之后,还看不到石阶尽头。阿瑾道:“要是能找个人问问路就好了。”

  她话音未落,云苏道:“有人。”

  有人?

  果然,石阶一旁有人,一位倒躺在黄牛背上睡觉的人。斗笠遮住了他的脸,他的手袖裤口都很短,露出大片结实肌肉,看着就像一个真正的农户般。但真正的农户谁会到这里来放牛,更不会躺在牛背上睡觉,身下便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落下去岂不没命了。

  阿瑾却忍不住出声问道:“大叔你知道这霸剑宗怎么走么?”

  那放牛汗似是醒了,却未摘下斗笠,道:“小姑娘声音真好听,会唱歌吗?”

  阿瑾红着脸摇摇头。

  放牛汗如能隔着斗笠看出她摇头般,似是无限惋惜,叹道:“那也无妨,老汉我整日在这山上放牛,无聊透顶。你小姑要是能留下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我便给你的同伴指路如何?”

  阿瑾想这么简单的要求,好像也不过分,便欲开口答应。

  被倪容一把将她拉起离开,并说道:“恕我不能答应,告辞!”

  放牛汗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语后又不说话了,仿佛又睡着了般。

  四人继续前行,天色渐晚,日头已经自西方斜了下去。

  此时,石阶旁山势渐缓,远远的似有一人在田地间劳作。近看,并无田地,那赤裸着上半身的人竟是在山野间开垦。阿瑾好奇道:“大叔,请问你在干什么?”

  那人动作未停,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吓得他踉跄后腿,险些摔倒。

  阿瑾回了回神又问:“请问你知道霸剑宗怎么走吗?”

  那人忽一笑,带着几分腼腆之意,立刻给人憨厚的形象,道:“我看那位小哥身体真结实,若是让他留下陪我开垦,我就告诉你。”

  阿瑾立刻将眼神投向伍小武。

  “告辞”小武头也不回的离去,阿瑾尴尬一笑,立马追了上去。

  那人也不在意,垂下头继续开垦,只是一把锄头在他手中飞舞起来。

  云苏与小武并肩走着,在这并不宽敞的石阶上显得有些拥挤,偏偏二人之间又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云苏看着山腰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云,世间人,世间事,莫不是如此。

  小武忽道:“你看出来了么?”

  云苏道:“你也看出来了?”

  小武默默的点点头,阿瑾却是一头雾水,云哥哥和小武哥哥哪里都好,就是这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在看一旁的容姐姐,也是一副我懂的样子,阿瑾不禁苦恼起来。

  小武道:“那放牛的,看似是睡在背上,其实身体要落未落。”

  倪容接道:“他轻功极高。”

  云苏道:“或许不在苏天舟之下。”

  小武当然知道昔年云中燕的本名,但却不知道如今的他已是飞燕折翅。

  继续说道:“而那挖地的,他出手的角度、力量、方法,蕴含的却是武功招式。”

  倪容一双大眼里兴趣十足,笑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感觉这霸剑宗似乎离我们不远了。”

  云苏哈哈一笑,豪气干云一甩往日的书生气,道:“那么就让我们去会一会这神秘的宗门。”

  阿瑾更苦恼了。

  当你与在乎的人说话说不到一起去,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世间最苦恼的事或许便就是这样。

  山已经很高了,长亭里青衫落拓男人捧着书卷面对着不断翻滚的云海,随意束起的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飘然出尘。

  他已经在这站了很久了,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当云苏一行人来到这长亭时,他并未回身,仿佛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回身。

  倪容也没有打算再让阿瑾去问路,山是很高,石阶是很长,但总有走完的时候。

  很快石阶终于走完了,一排屋舍坐落于众人眼前,居中的一栋小楼门上牌匾写着楼外楼,题字人的名字却随着时间被风化淡去。此间好像空无一人,一种破败衰落之感笼罩着心头。

  这便是霸剑宗?

  忽然,小楼旁的一间屋舍里冲出一个人,蓬头垢面。手里举着一把勺子,腰上系着堆满厚厚油层的粗布围裙,立足未稳便用粗粗的嗓音喊道:“我说你们今天回来挺早,快进来帮忙……”

  话说一半,发现外面立着四位年轻人,转身便又走了回去,气结的声音自墙内传出“我就说那几个王八蛋怎么会这么好心这么回来这般早,老子今天非得在菜里加砒霜毒死你们……”并伴随着踢桌摔碗的动静。

  看来这厨子确实是十分的不如意。

  放牛、挖地、看书、厨子,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门派,娘亲还未出山时又是做什么的?

  伍小武幽灵般的自屋后绕出,神色如常,漠然摇头。一个以剑法出名的门派,却无一人练剑,甚至连剑都未曾看到一把。这与和尚庙里看不到和尚有何异?

  这次是倪容忍不住了,她准备去问问那厨子,“我说,那两小丫头,杵着干嘛呢?想吃饭进来帮忙啊!现在的年轻人这点觉悟都没有的吗?”厨子无奈的喊道。

  屋子里非但不乱,而且极为整齐干净,原来不干净的只有人以及那块围裙。

  倪容随意的走到灶台边准备给将熄的炉火添点柴,随手抄起的烧火棍竟是一把剑。明珠蒙尘,宝剑烧火,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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