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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附魂之解

盗军骆明扬 鹜霞 8149 2024-11-11 16:29

  盛玉容那句“你们的死期到了!”语中冰冷,可见她对骆明扬和刑跖二人是有多大的仇恨了。

  刑跖只觉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余夫人,不知道能不能在死之前,让我们清楚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对我们置于死地?”这句话问出来,在场其余六人,除了唐如玉,云旭遥只想借余夫人之手除掉骆明扬,就算不杀他也可以解了当日在唐门口出狂言,调戏轻薄的恶气。至于刑跖死与不死,根本就无所谓。

  其余六人,本想借机除掉骆邢二人好为自己的江湖地位增添名气,他们六人见刑跖如此疑问,动手之前,倒也想听听余夫人如何说。

  盛玉容道:“可还记得七年前,自在门的二师妹?”

  此言一出,众人皆已明白余夫人是想报当年被明王堂堂主尉迟单虐杀的自在门胡莉之仇;可是那案子告破之后,真相是尉迟单见胡莉美艳无双,又加上眉间红痣,眼波流动,心中充满邪念导致胡莉被害的,这事情当时骆明扬就将此事告知过华阴知县,此后天下皆知。如今,余夫人又提起这事,众人心里揣度:算上近几月内江湖上不断有骆明扬对女子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加之开口借钱,不断盗取他人财物的言论;很快将胡莉被害一事渐渐连接在了骆明扬身上。

  刑跖失望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骆明扬,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孩童时期两家大人也是对二人均抱有期望,哪知道两个孩子在两家大人眼中,越大越顽劣不堪,正儿八经的书从来没有好好读过,反倒爱读侠义评书,以及医学易经风水,还有认穴针灸书籍。同时,学那侠义小说中的人物,自练武艺。

  寒冬酷暑,年复一年,二人拳脚功夫没学成什么,可不久之后,练气功夫倒是无师自通。后来,少年时二人结伴出游远离家门,为了出名,二人遇见了迟楚楚,迟楚楚对骆明扬毫无情感,后嫁与慕容清灵,这让骆明扬越发有羁绊,也导致这个朋友在江湖上的不好名声愈发严重。骆明扬看着他失望的眼神,自然读懂了他想说什么,他眼中饱含了失望,佩服,再到无言以对,骆明扬看着他,那眼神很坚定,似乎在告诉他:“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不过你佩服我的破案能力,我是知道的,你也别灰心,就算天下人将我贬的一文不值,我还有你这么个朋友,不是吗?”刑跖看着他,眼中出现奇怪与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似乎在说:“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赶紧把这附魂的药力给解了,你既然这么聪明,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吗?”骆明扬看着他,又往酒桌上的筷子扫了一眼,再看着他,好像在说:“现在我们尽快拿起筷子,朝自己的穴道扎入,即可解除药力。”骆明扬不消分说,没等刑跖反应过来,外面的人还在等余夫人发话,是否冲进来,立刻拿起桌上筷子,朝膻中、风池、劳宫、合谷四处穴道扎入,手法极快且准,刑跖跟着照做。外面的余夫人,云旭遥唐如玉等九人都是眼尖的大行家,瞧准不对劲,也不管骆明扬刑跖到底有没有恢复功力,冲进厅内。

  余夫人当先一枪朝骆明扬的眉心刺过去,而后面的先知道人挥掌拍到骆明扬后背肩胛上。唐如玉也是发掌向骆明扬左侧肋下攻到,云旭遥五指箕张,以擒拿手去扣骆明扬的双腕。

  另一边,顾千秋,花海和尚互看一眼,见骆明扬那边有余夫人,唐如玉,云旭遥在对付,只好攻向刑跖。花海一拳打在刑跖右脸,顾千秋则是成爪朝刑跖头顶插入,华先生折扇一摆,扫向刑跖咽喉,其余的曹景,先踢刑跖右足,后再换腿站定,居然不回身子,直接踢到骆明扬足踝上;白癣真眼见无法投入战圈,双手扣住的白花五癣针射向骆明扬与刑跖的眼睛。

  九人形成半圈之型合力围攻刑跖、骆明扬二人,二人被包围在这长一丈,宽六尺的大厅内,二人脑中又想到了当日华阴尚鹏楼的情景。

  骆明扬在余夫人持枪进屋,要刺来眉心的时候,伸手立即抓住枪头,先知道人掌中内劲将要接触到自己的肩胛两寸之际,身子朝右一斜,枪头要和肉掌碰到了一起,好在余夫人,先知道人反应极快,各自撤回,再次向骆明扬招呼。

  骆明扬在对付余夫人的枪,先知道人的手掌的时候,唐如玉的手掌也要打向自己的肋骨,他此时也瞥眼见到了云旭遥要抓自己手腕,又看见曹景后踢之势,双足并拢,身子向左离地上一滚,起身站定。

  余夫人和先知,唐如玉,云旭遥,曹景五人都未打中骆明扬,他们发觉不对劲扑空的时候,五人收劲再击的动作一气呵成,沉稳大气。

  刑跖不等顾千秋花海一起攻到,早就无影无踪,顾千秋定力倒足撤掌回收,收放自如,曹景则是踢烂了刑跖坐的那把椅子,花海却慢了不少,被华先生折扇扫到手腕,另外五癣针发出,众人皆避开,全数钉在了大厅墙壁上。他吃痛恶狠狠的看着华先生,华先生折扇一拢,抱拳对他道歉。众人看着骆明扬刑跖身法如此之快,各自心中汗颜,又不免不甘心。本想再次攻入,云旭遥手一举,众人都停住,而余夫人却继续要挺枪去杀骆明扬,枪影翻飞,桌上酒菜,桌椅均被打烂,余下一干人,早就站在大厅侧壁之处,以免被自在门的枪法祸及。

  云旭遥见骆明扬身法步履如此迅捷,又看他笑嘻嘻的站在大厅门口,恨声道:“姓骆的,当初我被门人背叛,我云某感谢你帮我从中调解,才让我重登掌门之位,四年前,我有心要和你比试一场脚力,想挫挫你轻功无敌天下的锐气,没想到我居然输给你了,后来我要和你比下棋论输赢,你不如我,如今,我要和如玉在一起,你就因为这个才对她不敬的吧?无耻小人,就算我轻功不如你,我也要你在这江湖上永远消失。”

  骆明扬叹了口气,对云旭遥说:“一定要我在江湖上消失吗?”

  云旭遥怒目相向,先知道人开口道:“要是骆公子不肯离开江湖,那么我等只好从此不再踏足江湖半步,云掌门,当日之赌局,可还作数?”云旭遥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沉声道:“当然作数。”

  那表情骆明扬非常明白,骆明扬无奈道:“如若各位一定要我消失在江湖上那也很简单,江湖上少了我这么一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放眼整个天下,是否真的只有骆明扬一个扰乱了江湖上的秩序,不按照情理来办事呢?”他顿了顿说:“我自知自己名声太臭,试问名声太臭就一定要置人于死地?那么这就是人类的最大的悲哀,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贪名逐利,本就是人类的弱点,江湖上仇杀众多,不是金钱名誉,就是爱恨情仇,反复上演了无数年的世间悲欢离合,家庭破碎,岂不是更为不齿?”

  众人听他说完,心中不免觉得有点道理,可骆明扬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虽不能算在大奸大恶里面,可是江湖草莽,豪门世家也是讲求规矩,讲求礼法教养的,余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盗军,我胡师妹生前提到你有写过信去自在门,让她小心,还趁机对她告白,说已倾心许久,约她前往西子湖边见面,哪知我师妹居然答应了你,出来见面之时,却被人害了。哼,我师妹不是你亲手所杀,却是因你而死,这笔账如何算?”骆明扬见她如此不可理喻,心中这时有股无名火起,冷笑道:“我当日确实书信令师妹尽早出来自在门,那时候我对胡女侠并没有什么喜欢之情,纯粹的只有仰慕,没想到那天会被明王堂的人盯上,让胡女侠送了命;如若余夫人能够在陶柏晓的事情做到容忍大度,想必余盛两家也不会闹的在生意上不愉快了。”

  余夫人并没有生气,她反而脸上好像很兴奋,很愉快,骆明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再看着偏壁的其余人,他们都在看着他和余夫人说话,而刑跖则在房梁上,只看得见大厅内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余子琴从斜剌里窜出,这一来,刚要出手的九个人,瞬间停止了动作。

  余夫人喊道:“你来干什么?”

  盛平远远站在庭院中来回踱步,神情颇为古怪。余下八人,则是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余子琴神色自若,淡淡道:“母亲,还是要稍作歇息,这种体力活还是让孩儿亲力亲为的好。”

  余夫人愠道:“这里是我和骆明扬的私事,快快给我让开,刀剑无眼,伤了你可不好了。”

  余子琴不置可否,不再理睬母亲,回身积蓄掌力誓要击毙骆明扬。

  骆明扬看到他的出现,见到他这身法步履,以及回身掣肘凝聚劲气的架势,不由回想起自己八月初七那天在余府房檐上的窥视。

  那天晚上余府格外宁静,星月齐映。

  也是闲的无聊,骆明扬正想离开,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屋下传来剑锋破空之声,劲势刚猛,时而柔和。在屋下石灯笼的映衬下,那人影舞剑如奔雷劈雳,势不可挡;又如山涧水流汇聚一起,不疾不徐。骆明扬心中暗赞,余府居然有如此剑术高手,想必此人和凶案有关。

  此人回身掣肘,剑走八方,快速无比,接着又慢下剑势,凝聚气力缓缓推进,骆明扬看他慢下来的身影,这才知道原来是余子琴。

  余子琴名动江湖,靠的就是他的掌法,然而他的剑法也是如此高超,这还是骆明扬第一次见到。回想起来,骆明扬在夜色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余子琴拿的那把剑就是一柄软剑,只有善使软剑的高手才会有刚柔并济之法。

  骆明扬这样想瞬间就明白了,脱口说道:“你才是真正杀害陶柏晓,还有川木居木匠的真凶。而余夫人,盛老爷,还有川南的这些商铺老板却被你利用做了伪证。你的心思缜密,居然隐藏的这么好。”

  余子琴不置可否,神情冷淡,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我师傅,更何况师傅待我恩重如山,从小教我习武,让我如今鹊起在这江湖上,再说我还是川南一带首富余家的少东家,我何必要为了这么点事情而且弑师,杀一个籍籍无名的木匠呢?”

  接着狞笑起来,说道:“盗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骆明扬一直注意周遭环境,还有这十个人的动静,此时听到余子琴要动手,当下先想好对策,先制住其余九人才行,突然自袖边摸到十枚银针,想也不想随即从余子琴左肩划过,接着再绕到盛玉容,云旭遥等人手腕、手肘、肩膀上众人只觉一阵麻痒,不由开口骂他卑鄙至极。骆明扬对此充耳不闻。

  骆明扬对着余子琴,从他腰间一扯,随即又在半空一抖,喝道:“这就是证据,你还想抵赖么。”

  余子琴忍着难受,冷笑道:“就凭这个就想认定我是凶手?可笑。”

  骆明扬不再说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液体顺着剑身滑下,接着神奇的一幕展现了,剑尖到剑身出现蓝紫色斑纹,骆明扬说:“这就是你杀陶柏晓,川木居木匠的实证,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余子琴脸如土色,不在硬撑,怒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小爷我绝不皱眉。”

  余夫人见余子琴是杀了陶柏晓和川木居木匠的真凶,五内如焚,本以为自己可以代替儿子将那柄多年未用的长枪揽在自己身上,没想到还是掩盖不住他那把软剑。

  骆明扬说:“我不会杀你,我只想知道陶柏晓被杀,你是不是真的想要保护你母亲还是另有原因?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解药。”然后又对其他人道:“此间事了,我也会给你们解药的。”

  余子琴不再作伪,他现在奇经八脉都是麻痒难当,毕竟他还年轻不像其他九个成名已久的高手,很快他说出了这个秘密。

  九年前,他意气风发跟家里辞别想要前往外地闯荡一番。家里人都对他不放心,觉得他武功还是没有精进,多让这个时候还是化名陶白笑的陶柏晓指导一二。可是陶柏晓非但没有教他上乘武功,只教会他一些心法口诀,还有一些粗浅功夫。余子琴看不过眼,直言为何不教自己高深武功,陶柏晓说先练好气,强身筋骨再说。就这么过了些时日,陶柏晓始终没有教他上乘功夫,他觉得非常无聊打算去找盛平舅舅,顺便告一状这个狗奴才,哪知刚进入盛家的时候,却碰到母亲衣衫凌乱,头发也凌乱的跑出一幢屋外。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没有和母亲打照面,也没有去追追她,他却躲在庭院石子路边的一株树后,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对母亲这样。当他靠近母亲出来的那扇房间的时候,一个人正从一张椅子里面走了出来。准确的说,是爬出来的。余子琴觉得万分诡异,怕被发现行踪,于是躲在角落窗户下,他朝窗纸上一戳,借着洞内看去,那爬出来的人居然是陶柏晓。

  他先是很震惊,接着想起母亲那副模样从这个房间出来,瞬间明白了所有事。他决定要报复,报复这个人、报复他母亲对父亲的不忠。新年伊始,刚刚过完年的二月,川南的气候还是特别干燥。

  陶柏晓突然说要带余子琴闯荡江湖,这让盛玉容倍感意外,余子琴却知道怎么回事。余万里反而不以为然,盛平紧皱眉头无法言喻。第二日清晨,陶柏晓叫醒余子琴,收拾行李细软动身出了川南。一路上,陶柏晓意外的对余子琴照顾有加,余子琴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欣然接受。

  两人经过汉中,歇息了一阵路上相安无事,第二天陶柏晓建议坐马车余子琴说自己手上银两不多付不起租马车的钱,陶柏晓默不作声地出了客栈,等了半个时辰招呼余子琴出来,就这样两人一路乘车来到了杭州,花了六个月的时间。余子琴和他六个月的相处也渐渐有了话题,途中他们遇到打劫的悍匪,也有遇到小门派的弟子刁难,陶柏晓第一时刻就让余子琴动手。遇到点子强的,余子琴有时候应付不来的,他才会出手协助。余子琴后来才知道他这位师傅的故乡是在杭州,他听人家说过杭州是个无限风光的城市,这次一进城,才知道江南无限好,杭州果然是人间仙境之地。

  真正让余子琴和陶柏晓二人彻底沦陷的一件事发生了。他们在杭州的第二年,自在门的胡浩岚准备打擂台想要赘婿,那个时候陶柏晓看到胡浩岚站在擂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了当年自己练功,和师兄弟切磋,因为不小心伤了他的腕脉,结果被师傅逐出师门,这口恶气他不能忍。

  余子琴少年心事,看着比武招亲这等好事,想拉着陶柏晓一起进入人群中观看。陶柏晓心中的邪念陡升,看到余子琴这么热忱心中有了个计较。

  比武正式开始,负责守擂的是胡浩岚的女儿胡莉,而打擂则是江浙一带有名气的武林人士。这些人都不是胡莉的对手,毕竟她家学渊源,又是自在门的亲传弟子,所以胡莉一直守擂。余子琴见她容貌秀丽可爱,又加上那颗红痣点缀眉心,简直就像仙子,他不顾陶柏晓在身侧,纵身一跃上了擂台。

  胡莉见对面上来的是一位俊秀少年,再加上他的纵跃之法颇有自在门的轻功造诣,客套了几句,余子琴也跟着说了句客套话,顺便还说要是我赢了你,你就得跟我一辈子,胡莉本对她有些好感,听他突然轻薄起来不免有些失望,不再多说,直取余子琴中宫。余子琴这几个月经过陶柏晓的指点,早非吴下阿蒙,双肘交叉,封住周身八路要害。他很清楚胡莉取中宫是虚招,真正要打得却是周身要害。两人来来回回擂台上打了不知多少回合,胡浩岚看着女儿和这个少年人的拆招对招,突然上前一手拖住女儿胳膊,一手拉住余子琴上臂顺势一带一推,余子琴向后退了五步。胡莉、余子琴和台下众人一头雾水,胡浩岚说道:“今日比武招亲就此结束,各位对不住了。”底下众人纷纷骂娘,刚到兴头上就戛然而止,胡浩岚也不理会,胡莉反而还没过瘾,不免有些尴尬,还有点心烦,她质问父亲为什么要阻拦。胡浩岚对余子琴抱拳道:“敢问令师是哪位?”余子琴茫然不知所措,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中清醒过来。这个时候,一条人影跃上擂台,胡浩岚这时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胡浩岚冷然道:“原来是陶师兄,你就是这个少年人的师傅吧。多年未见,不知师兄可好?”

  陶柏晓淡然道:“我当然好了,我被师傅逐出师门那也是你的功劳啊,现在倒好师弟不光享尽人间繁华,还给女儿摆擂台了,真是恭喜啊。不知道师弟有没有看上我这个徒弟呢?要不是你出手阻拦,你女儿还不是我徒弟的对手呢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结为亲家。”胡莉见到父亲与这个上台的陌生人居然是师兄弟,又加上刚刚跟自己过招的少年又是同门,按照辈分来算的话那就是师侄,而自己则是他姑姑。

  胡莉一人在台侧想自己的心思,擂台中间胡浩岚师兄弟却剑拔弩张,余子琴却还在茫然中。

  不知过了多久,陶柏晓也没有动手,胡浩岚也没有客气的挽留这位师兄替他接风洗尘。余子琴和陶柏晓就这么在杭州呆了三个月。

  一天,陶柏晓不知道去了哪里,余子琴在客房中无聊,他忽然想起那位打擂台的胡莉,他想去她家找她,顺便带上聘礼,总之这一生就非他不娶了。夜晚总是让人感到孤独无助,有时也会让人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可它也有时候却让人感到恐惧与焦虑绝望,半夜被街道上的人声吵醒,只听一人道:“抓住采花贼,他就是往这边跑了。”余子琴听到这话倍感疑惑,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遭了殃。

  不消一刻,街道上追踪采花贼的那干人已经朝客店赶来,接着这帮人就开始敲门呐喊。不多时,这些人在掌柜店小二的疑问声中上了楼,朝自己客房走来。

  到了这个时候,余子琴才知道原来是被人下了套,让这些人认为自己是采花贼,而自己师傅从下午到现在都没回来。他岂能就此束手就擒被人诬陷,在他们走到客房一尺时,他立刻推窗跃出,三个起落到了对面一株桂树上。那株桂树犹如大伞隐蔽了身形。

  余子琴看着对面自己的客房已被那些人推开,他们举着火把发现没人朝窗下看了看,然后领头的一个又带着其余人翻找了他的行李,发现都是些衣物之类,这才离开了客栈。

  早上他从树上醒来,发现追踪的人没再赶回这才回到客店,一打听让他如遭雷亟,原来昨晚是胡莉遭了殃,他打听到胡家住址,翻身入院,哪怕看着她相安无事都好。

  余子琴几个起落,纵伏于屋檐之间,并未被胡家护院发觉,他见到一处角落的房间外守着多名护院,甚至连屋顶也有人他不敢靠近,可他确定这就是胡莉的闺房。不久,一个丫鬟跑出来大喊:“不好了,小姐,小姐,自缢了。”

  余子琴听到这话顿时僵立,差点摔下屋去,幸好他稳住了身型。这个时候他要发誓一定要为胡莉报仇。后来胡莉还是发现的早,抢救及时,这才让余子琴心安定下来。

  寒冬腊月,他每日都想来胡府观望,他想这么一辈子守着胡莉。事与愿违,这天他回到客栈遇到了许久不见的陶柏晓,陶柏晓让他跟着自己去一趟胶州,此时江湖上多出来一个神秘组织明王堂,而他们假扮香花僧,靠着白莲教教义专去做行骗世家女子,江湖新秀的女孩子们。行侠仗义是他的一生梦想,此刻听闻明王堂这种危害女子的组织祸害世间,说不定可以找到胡莉被侵犯的罪魁祸首。

  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胡莉在第二年的三月被害,尸体就在钱塘某个偏僻的街道上。胡莉的死讯让余子琴越发要为她报仇,也更加加剧了对明王堂的憎恶,他在两河一带斩杀明王堂教众共五十人,都是合欢宗堂下派出去的精锐,陶柏晓为了让他更加精进,借故离开让他独自面对。一番厮杀余子琴面对五十只精锐毫无惧色,身上二十处刀伤,招招要害,反而只伤了皮肉未伤筋骨。调养了一段时间,在胶州一带为自己打出了名号。

  那一年,他遇到了骆明扬,他觉得骆明扬这个人古怪,却是性情中人,他听过邢跖,却不见其人。他知道邢跖是骆明扬的朋友,好兄弟,他也想要这么一个好兄弟好朋友,鲁中一别,真的是终身遗憾。回到芙蓉城,他回想起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个不对劲就是从陶柏晓约见曹景开始,那日胶州茶棚一聚后,陶柏晓和余子琴回到了客栈,陶柏晓又像那日杭州客店一样下午不见人影。他觉得师傅也许和胡莉的死大有干系,于是他在陶柏晓起身离开客房之后,一盏茶功夫悄悄跟踪出去,让他发现了师傅的秘密。在一处妓院中,他在屋脊上偷听,原来曹景的小妾遭掳是他和师傅捣的鬼,目的就是要引出明王堂的人。然后他又提起胡莉,他承认了自己为了报复自己师弟将自己的侄女迷奸,至于她被杀实在是可惜被那个堂主给糟蹋了。两人一路淫笑,调笑着跟他们怀中的妓女嬉戏玩耍。余子琴怒不可遏,他打算回家后就要把陶柏晓除之而后快。

  整整七年光阴,余子琴无时无刻不在筹划着,等到他看见自己母亲面对那么一个心理扭曲的恶魔让她躺在自己藏身的椅子里感受美人的体温和芳香想想都觉得令人作呕。于是,他决定找盛玉容和盛平商议对付陶柏晓。

  盛玉容起初对陶柏晓还恋有师兄妹情,可是现在对她越发不规矩,还让她饱受煎熬,忍无可忍,又加上这事已让她痛苦了七年,七年就消耗了那么多年的同门之情,随着消耗的也是对师兄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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