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的房中。
他对着玉雕玉笙在安排事情,说他要去虎牢关会会宁王。
玉雕玉笙虽极力劝阻,但无用。玉郎决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玉雕:“你是打算一个人去找夭夭小姐?”
玉郎:“不是,区区一个人去找,那真如大海捞针,捞也得让奉贤出人出力帮我去捞。”
玉雕:“现在咱们是敌对关系,他们凭什么要帮你?”
玉郎笑:“当然是凭我有吞并奉贤的实力。”
玉笙:“此去虎牢关危险,你势单力薄,若那宁王不要脸扣下你怎么办?”
玉郎微笑:“他若真敢,我三日未归,你们便可用火器轰掉虎牢关。不过,我赌宁王不敢要我的命,现在奉贤皇帝是赵玉瑾,他和我的交情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就算为了夭夭,他也不会做那么绝。”
辰王在牢房曾提议以自己为人质让玉郎逃狱,这事玉郎后来与身边这两人提过,是以玉雕玉笙终于同意玉郎上路。
玉郎单人单骑,来到虎牢关外,大声报上姓名,要求面见宁王。
守将是认得玉郎的,赶紧客气道:“侯爷,容我禀报王爷再行回话,还请稍候片刻。”
烈日下,玉郎的白袍白马格外夺人眼球,今日他只是私人求见宁王,因此没有穿戴银甲,不然日光下一定晃瞎人的眼睛。
“真帅啊,比传说中还要好看!”
“你说,明明都可以靠脸吃饭,他为什么还能练那么一身本事带兵打仗?”
“妈的,我突然理解了那些有龙阳之好的男人。”
“我说对着这样一张脸,打仗的时候怎么能下得去手。”
“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定北侯打那么多胜仗,可能是靠这张脸,人家一露面,对家就举不起刀了。”
“..............”
城墙上的士兵小声地发表着议论,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据说这之后,有些大好男儿突然不那么诋毁“死断袖”了。
“吱呀”一声,虎牢关厚重的精钢门打开了,里面渡出一骑,马上正是一身月白直裰常服的宁王。
他竟然亲自上前迎接玉郎:“玉兄,真没想到你能来,荣幸之至,里边请。”
玉郎粲然一笑,抱拳道:“王爷,请。”
宁王在自己的临时府邸里设宴款待玉郎。
已经完全转性的陶清婉竟然笑容可掬地亲自招待玉郎,宁王便介绍了自己的王妃,玉郎虽有些诧异,也不露形迹,礼貌地恭贺了这二人。
陶夭夭没有嫁给玉郎,始终让陶清婉百思不解,她这个妹妹从小缠玉郎的劲头那可不一般,就是前几月为了玉郎劫法场那也是情深义重闹得惊天动力,怎么可能说嫁给别人就嫁了。
如今她和陶夭夭冰释前嫌,赵玉瑾和陶相前不久又送来贺信和不菲的嫁妆,她便知道这里边一定有陶夭夭的功劳,因此她连带着对赵玉瑾曾经的所作所为都谅解了。
此次见了玉郎陶清婉也觉可亲,深深为他没能和妹妹在一起而惋惜。
当玉郎说明来意,请求宁王和赵玉瑾帮他找陶夭夭。
宁王和陶清婉一听,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玉郎敏锐地问:“王爷,这对你们不难吧,作为回报,我可以承诺不进犯奉贤。”
别的话他也没说,但宁王听出来了,若他们不帮玉郎找到陶夭夭,这人就会发兵攻打奉贤,自己过境来找人。
到底是陶清婉沉不住气:“侯爷,你现在才找夭夭有什么用,她确实在奉贤,我们前不久才见过,她已经嫁人了,她夫君叫凤九,是位世外高人,本事了得。”
玉郎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就算夭夭嫁人,她也只会嫁给昊天。”
宁王同情地看玉郎,想了想,走到门边去对影七吩咐了几句。
一会,影七拿着陶夭夭婚礼那天的画像来了。
宁王不忍地展开画卷,玉郎便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只是这个人穿红着绿凤冠霞帔是新娘子的行头,旁边的新郎帅气逼人喜气洋洋,却真的不是昊天。
玉郎木在当场,无论如何想不通历来有不嫁理想的陶夭夭,为何会迅速把自己嫁掉。
昆仑镜外的真武和太阴面面相觑,陶夭夭竟然把自己嫁掉了,还是她俩之前在昆仑镜里见过那种田的小妖。
两人心里都窝了把火,这把火奇怪又猛烈,烧得两人心肝脾肺肾都难受。
陶夭夭若嫁给昊天,这两人恨不得撕了她。
可这货居然嫁给别人,他们又觉得自家昊天宝贝被人欺负辜负了,还是想撕了陶夭夭。不,是想把她弄成渣都不剩。
太阴气呼呼道:”无耻之尤!昊天为了她生死不顾,她居然有脸嫁别人!”
真武不说话,心说,这个九天玄女不要也罢!想上天,没门,我要让你入地府都困难!
昆仑镜中的玉郎白着一张脸,艰难地问:“王爷,王妃,你们可看出夭夭有被胁迫的迹象?”
太阴和真武伸长了脖子,等着宁王和陶清婉的答复。
陶夭夭嫁小妖这件事情太诡异,总该有隐秘的不得已和情势所迫,一个人有转变是正常的,但转变得太突兀必然有猫腻。
宁王仔细回忆,半晌斩钉截铁道:“没有。她们感情看着很好。”
玉郎沉默了,那脸上的神伤让太阴一阵难受。
明知道他不是昊天,可那张一般无二的脸,让她忍不住心疼玉郎。
玉郎勉力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再次鼓起勇气问宁王:“夭夭脱离火海后就失忆了,你们见着他时没发现她有记忆缺失吗?”
宁王和陶夭夭形影不离半月,日日饮酒长谈,那人何曾有一星半点失忆。
他虽十二万分同情玉郎,仍然说了实话:“玉兄,我不知道你和夭夭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误会,我所接触的夭夭真没有半分失忆的表现,她现在确实在奉贤,且还成为了西域莫家军统帅。本王觉得不如你亲自去一趟西域,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不然他日沙场对垒,少不得要阵前厮杀,到时你们该如何面对?”
玉郎听得心凉如水,她的选择,深深刺伤了他的心。
他的国以她的名字命名,她却来为赵玉瑾守国门。
她脱离了火海,宁愿当街卖艺乞讨也不来找他,莫邪她们把她带回了玉夭国,她却演失忆骗人,也不承认身份,更是说走就走干脆利落地抛下了他们。
玉郎的内心雪崩了,眼前的世界只余苍凉的白色。
他站起来要走,宁王一把抓住踉跄的玉郎,急道:“玉兄,天快黑了,要走我明日送你走,今夜无论如何请留宿王府。”
玉郎那恍惚摇摇欲坠的状态,宁王哪能放心他上路。
“我要去西域。”玉郎在阵阵眩晕中喃喃低语:“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