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三尺,剑芒锋利指寒,
英姿赫赫生威,凛凛摆舞长衫。
……
习武场上,玉青和张承风目光犀利相迎,二人对立而站,之间相隔十余丈远,剑横在前,冷凝对视,气氛十分的压抑,近乎喘不过气来。
与之前不同,这次可是太华剑派首徒和小弟子之间的切磋比试,意义不同以往,场边的众弟子们议论纷纷,似乎结果不会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玉青长剑执手,心中暗道:“他只是个小师弟,若是有半点差池,怕是会辱了我这个大师兄的名声,当速战速决才是!”
心有所想,手上毫不迟疑,他随即大吼一声:“玉信师弟,看剑!!!”
剑穗如风,翩翩起舞,玉青手中长剑挺直地冲着张承风刺去,其身法凌厉非常,快如闪电,承风使手中长剑顺势一挑,二人擦肩而过,目光交错间,竟渐露一丝杀气。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二人你来我往,几近过了五十余招,剑法竟不分上下,此时场边响起几位弟子的议论之声。
“真想不到,玉信师弟竟能与大师兄战成平手!”
“是啊!平日里都只是简单的切磋,我们都不曾发现,玉信师弟的剑法竟如此纯熟!”
场下众弟子议论纷纷,此类言语传到玉青的耳中,一粒汗珠不经意间滑落而下,玉青眉头一皱,眼神露出一些奇怪之色,他伸出双手同时持剑,将长剑反手横在眼前,张承风不曾见过此等架势,远远望去,心中顿生疑惑。
“玉信师弟好剑法!入门少我十年,竟可有如此功力,佩服佩服!只是如此循规蹈矩地比来比去,若没有三两个时辰怕是难分胜负,依我看,不如你我二人加上一些剑招变化,以应变之能分个高低!如何?”
张承风略一迟疑,点头应道:“就依大师兄所言!”
此言一出,玉青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双手持剑对着张承风挥砍而去,承风奋力一挡,怎料这双手持剑的力道巨大,面露难色之时,只见玉青左手瞬间脱离剑柄,一掌拍出,硬生生击打在承风胸口。
被这一掌拍中,承风踉踉跄跄后退五六步,心中暗道:“多亏紫霞功护体及时,否则肋骨怕是会被震断几根。”
他嘴上深吸一口气,蓄至丹田,手中长剑再次横在面前,神情镇定如初。
看着张承风稳如泰山般的动作和神情,玉青眉头一皱,心中疑惑道:“他毫无防备地吃了我一掌,怎会安然无恙?”
正疑惑不解时,场下弟子开始议论起来:“大师兄下手怎能如此没轻没重的?”
“是啊,我胸口要是吃了这么一掌,怕是……”
一旁的玉敬怒火中烧,他上前两步大声喊道:“玉……玉青!你竟使掌力!而且出手就是杀招!你你你……你不要脸呐你!”
玉敬嘴笨,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玉青听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玉敬师弟此言差矣!我太华剑派武学内外兼修,切磋比试怎能仅限于剑法?再说,今日本就要论个高低,玉信师弟,你说呢?!”
被如此问道,张承风一顿,点头应道:“嗯……难得与大师兄交手,比武确是要论个高低。”
玉敬瞳孔一张,大喊道:“嘿!玉信,你怎么替他说话啊你……”
话说一半,玉青立刻瞪了玉敬一眼:“闭嘴吧!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这这,唉……”
玉青向着张承风走近几步,长剑一横,笑着说道:“玉信师弟接招!!”
说罢,玉青猛地向张承风冲去,他右手握剑迎头劈下,承风紧忙一挡,玉青手中长剑顺滑而下,两个剑刃相交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教在场众人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嗡……)
张承风被这嗡鸣声近距离一震,脑子一时有些恍惚,玉青鬼魅一笑,换左手持剑顺势一个上挑,承风大惊,紧忙向下格挡,虎口竟被震得一阵酥麻,只见玉青不依不饶,再换右手持剑,俯身一剑竟冲着承风的脚踝削去。
电光火石间,张承风全力向着后方躲闪,“嚓”地一声,右脚的袜腿惊现一道口子,一丝鲜血慢慢渗透白袜,这剑挥得势大力沉,若非躲闪及时,右脚险些会被削去,所幸只是擦出了一个小伤口。
“喔……”
此时场边传来一阵惊呼,众弟子之间颇有斥责之词,听周围弟子们语气嘈杂,玉琳眉头一皱,大声道:“安静!大师兄!切磋比试,点到为止!你怎可出此杀招?!”
玉青面无表情,就像没听到似的,站在场边的玉敬无奈地摇了摇头,略一犹豫,随着吼道:“就……就是!出手怎能如此没轻没重?!”
“哈哈哈哈!玉信师弟应是未曾入过江湖,若真是如此,那我只好说声抱歉了,只不过,外面的世界可比这危险多了!师弟可要多加小心呐!”
玉青言辞凿凿,语气显得有些怪异,张承风的身体颤抖着,眼珠向下倾斜,目光聚焦在破开的袜口上,这伤口虽没有太大的痛感,但血水还是扩散开来一小片,印得一片通红。
此时,玉青手中剑一横,刚要向着张承风冲过去,只听凌云立刻喝道:“住手!此次比武到此为止!”
凌云说完,只听场边众弟子中响起片片掌声,玉青一愣神儿,眉头逐渐皱起,和一个小弟子战成平手,如此寥寥收场,怎能甘心?
此时,众位弟子们开始陆续归位,纷纷向着习武场的中央走来,当所有人都以为本次比武就此结束时,张承风竟说出破天荒一语,惊煞在场众人!
“大师兄说得对!现在多些历练,总好过将来横死街头或抛尸荒野,能有如此难得的机会,师父!还请让我们分出胜负吧!”
一语道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
过了许久,人群中的玉阳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他摊手喊道:“不是吧!?玉信师弟,你未免也太不识时务了吧,跟大师兄打成平手,很好了!别自不量力啊!”
站在一旁的玉敬皱眉道:“师弟!掌门师伯说过到此为止,不可再比!!”
四周议论之声渐起,此时玉青的心里更是纳闷,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心中暗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何来这等勇气?不过这正合我意。”
“玉信师弟果然有胆识!可比某些胆小鬼强得多!”
玉青说完,用余光扫了一眼场边的玉敬,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玉敬见状,双手拳头一攥,大喊道:“你说谁胆小鬼!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也不再理燥怒的玉敬,玉青淡淡一笑,向凌云问道:“师伯您怎么看?”
这一出哄堂戏剧,凌云看在眼里,心里自是有数,他摸了摸胡须,略加思索道:“既如此,你二人就分出胜负吧!记住,点到为止!!”
玉青抱拳应了一声,转头将手中长剑指向张承风,大声说道:“玉信师弟,看招!!”
随着一声大吼,玉青腾空一跃,手中长剑笔直地向着张承风刺去,四周微风浮动,张承风顺势后退了两步闪开利剑,反手一招苍松迎客打回去,砰地一下将玉青震开。
二人你来我往二十余招,张承风均是闪转腾挪,避其锋芒。突然,玉青施展轻功跃至承风的身后,刚想出剑刺其左肩,却不料张承风竟猛地向前冲去,瞬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场下的弟子们纷纷议论道:“若想赢,就得在招架或闪躲时,抓住对方露出的破绽和空档进行反击才行!”
“是啊!像这样躲来躲去,不知何时能赢得了大师兄?”
玉青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他望着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少年,牙齿狠狠地一咬,心中暗道:“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