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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告别与重逢

唐风肆虐 火珀四方游 3213 2024-11-11 16:39

  “殿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来人快步走进大厅。李显赶忙起身,行大礼,道:“皇叔怎会在此处!”来人道:“来坐下,我慢慢告诉你。”来人正是太宗皇帝的第八个儿子李贞,时年五十八岁,为相州刺史,尽管白发丛生,但却荣光满面,身体健壮丝毫不亚于年轻人。

  李显问道:“皇叔此时应该是在相州才对,怎会到梁州地界来?”李贞道:“奉天后旨意,前来梁州寻找一件东西。”李显奇道:“什么东西如此重要竟要皇叔亲身前来?”李贞小声说道:“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李显吃了一惊,道:“宝藏?”李贞道:“这个宝藏是隋炀帝当年为了抵抗十八路军而准备的,然而还未及起用这批宝藏,隋朝就已经覆灭了。天后不知道是从哪得知这个消息,便派我来到梁州,刚好经过安康,便来关山王这里落脚,竟没想到你会在这。”李显道:“辛苦皇叔了。”

  此时,荆长恒和另一人走了进来,另一人正是冯须,他沿着另一条路追寻无果,便返回,经过一路的询问,最终来到了关山王的宅邸。冯须见到李显之后,连忙行礼道:“殿下,在下疏忽,害殿下受惊了。”冯须虽然鲁莽,却也是粗中有细,礼数不会缺失。李显点了点头,道:“有劳英雄挂怀。”李显道:“皇叔,我得启程回均州了,不然母后怪罪,后果不堪设想。”李贞点了点头道:“回去吧。”陈其云道:“我多派几个人,一同护送殿下回去。”李显喜道:“既如此,有劳关山王了。”

  三天过后,李显到达了均州,李显望着均州城,叹息道:“命途多舛几时休,莫非终老是尽头?”韦氏拉着李重礼,挽着李显的手道:“殿下,人生在世总要经历苦难的,昔日越王勾践尚且卧薪尝胆终成大业……”李显正色道:“卿家怎么敢有这种想法,我只想与你们安稳共度余生,所能如此已是最好,怎敢作他求?”韦氏轻轻点了点头,三人一同进入均州城里。

  两年后,李显的府邸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秋风萧瑟,街道上一堆又一堆的残叶翩翩起舞,两边摊贩在卖力地吆喝着,想要把丰收的粮食卖出去。李显府邸依然是门可罗雀,自从来到均州就再没有人来找过他,应该是不敢来找他,除了在京城的旧友或者韦氏的一些亲戚偶尔会有书信问候,但也仅限于此。

  李显待在桌子旁边,教着李重礼写字。“这个字不能这么写,来,父王写给你看。”李显从李重礼手中接过笔,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写了一个礼字。写完对他道:“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这其中之理你可以好好理解。”李重礼尽管只有四岁,但从小跟随父母到处奔波,因此相比其他同年龄的孩子,他成熟得更多,他深知自己出身皇室,但却无法享受到所谓的荣华富贵,而是终日惶恐,担心自己从没在印象之中的奶奶什么时候发威,来惩罚他们一家。因此,李显在教李重礼的时候,总是如履薄冰,轻易在思想上不敢过多给他安插太多关于政治的东西,一是为了以后他能够生活安稳,而是不希望重礼涉入皇权的中心。

  李重礼意味深重地点了点头,小手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了一个礼字。韦氏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笑了笑。

  高成自从上次在梁州受了重伤之后,现在的右腿落下了病根,走路一拐一拐的。他走到门口,道:“殿下,千牛备身右将军季言拜访。”李显问:“是不是有旨意到?”高成道:“不是,季将军没有奉旨而来。”李显长舒了一口气,道:“快快有请。”

  季言身着平常百姓的装束,背着一捆柴,仿佛是一个樵夫。进到府邸之后,放下了柴堆,整理了一下衣服,见到李显之后,行礼道:“臣千牛备身季言,见过殿下千岁。”李显扶起季言,欣喜道:“季将军请起,今天能够光临我这庐陵府邸,本宫甚是欢喜,请坐。”季言谢道:“谢殿下。”

  正厅,韦氏在泡着茶,李显和季言正襟危坐,李显问:“卿家何事而来?”季言正色道:“殿下,出大事了。”李显也不禁严肃,道:“究竟何事,居然要你一个千牛备身右将军亲自易装来到均州。”季言道:“宫中出大事了,陛下快不行了。”

  两个月前,在长安城中,出现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这个怪物昼伏夜出,见到人就会咬破其胳膊与大腿上的经脉,轻则伤残,重则失血过多而死,并且目标都是青年壮汉,这让官府头痛不已。然而,就在一天夜里,这个怪物居然潜进宫中,袭击了皇帝李旦,李旦现在重病在身,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而在这个时候,裴炎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便让季言悄悄出长安城,去将李显偷偷转移到长安城内,以防不测。裴炎是当今大唐的宰相,官拜中书令,为顾命大臣。裴炎本人极度反对武则天干政,知道武则天的野心不止为太后,经常劝说李旦做出行动,可奈何武则天权势大过天,连李旦也只是个傀儡皇帝,李旦整天都是在深宫之中,朝政都是武则天所理。裴炎担心这次的意外是武则天故意而为之,为了确保大唐之业,便出此计策。

  李显担心道:“皇上他……唉,可是,我上京的话,万一被母后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季言道:“殿下宽心,这次我前来还带了很多人,他们安插在每个角落,绝对不会被发现。”李显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随你前去。”季言道:“为了防止横生枝节,殿下即刻动身。”李显点了点头。

  后堂,李显道:“卿家与重礼在家等着,所有不测,则让高成带着你们远走高飞……”韦氏不舍道:“殿下,若殿下遭遇不测,妾身也会随殿下而去,绝不苟活,重礼就交由他人抚养,让他平平凡凡地成长。”李显将韦氏拥在了怀里,流下了泪水。

  此时中秋已过,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空,万里无云,风卷起了沙尘,马车行驶在回长安的路上。一路上,李显忐忑不安,自己生性胆小,怎么这次却敢擅自违抗母命,遁回长安?

  回到长安城中,已是破晓时分,李显住进了一间小院子。季言道:“殿下,先委屈在此,待时机一到,便会接殿下出来。”李显点了点头。当天晚上,李显准备就寝,突然窗外闪过一个影子,李显一惊,赶忙开窗看,却又看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当他回头的时候,蜡烛被点亮了,印在李显眼里的是这么一副景象: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站在了床边,全身流着红色的液体,传来阵阵的恶臭,毛发旺盛,好像是脚的东西支撑是地面,但却没有脚趾;像是手却也没有手掌,上面粘着一把倒勾的铁器,眼大如牛,嘴里流着口水,令人感到反胃。

  李显忍着惊恐和恶心,道:“尊下何人?”那东西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李显,眼神越发凶狠,李显自知凶多吉少,想要逃将出去,却发现双腿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害怕了。

  一声惊吼,李显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到金属的碰撞声。李显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那个铁钩被一把断刀挡住了,“上官卿家!”李显又惊又喜道。是的,挡住铁钩的正是上官枫。上官枫无法说话,因为他在喘气,对方的实在是刚猛有力,那个铁钩仿佛有千斤之重,稍有不慎便会被铁钩勾中。

  此时,窗外射进来了几枚飞箭,那个怪物居然也不躲闪,几枚飞箭就插在了他身上,只不过他铁钩上的力小了下来,上官枫趁机将李显带到了一边。那个怪物不知道怎么把身上的箭给弹了出来,吼了一声,蹦出屋顶跑了。上官枫大喊道:“师妹,快追。”“知道了。”叶婵的声音传了进来。

  此时此刻,正如那天雪夜里的场景,上官枫再次救了李显,李显激动地握住了上官枫的手,上官枫跪下道:“臣差点让殿下毙命,臣万死难辞。”李显激动道:“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卿家功不可没,快快请起。”上官枫自责道:“当晚那个怪物闯进陛下的行宫时,悄无声息,宫里一众高手居然没有一人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而且他还伤了好几个兄弟……”

  原来这就是那个怪物,竟是这么可怕。上官枫接着道:“我知道今天殿下会在这里,就怕万一,特地和几个师兄弟前来,还好赶上了。”李显点了点头,道:“卿家辛苦了。”

  叶婵毫无精神地走了进来,给李显行了礼之后,道:“还是被他跑了,他的轻功太厉害了。”上官枫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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