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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昆仑天柱

风临人间陌 风雨妒 7990 2024-11-11 16:39

  话说颜暮道出当年此事绝没那么简单,柳临风与凌天霜震惊不已。

  正在二人失神之刻,颜暮身形一闪,欺身到天冲道人跟前,一把抓住他,再往外一纵,片刻间便奔出十余丈远。

  柳临风二人一惊,即刻飞身追上去。

  颜暮身上中了一剑,还手提一人,速度仍旧极快,柳临风二人勉强能紧随其后。

  行不多时,柳临风二人追到一去处,只见此处四面环湖,湖中有一楼,约莫十余丈高,独立清冷,而楼牌上赫然写着“望湖楼”三个大字。

  颜暮奔到楼下,便停住放下天冲道人,天冲道人望着眼前之景,满眼凄迷。

  柳临风二人心中惊奇,不知颜暮为何要将天冲道人携至此处。

  “故人来访,何不相迎?”颜暮望着楼高声道。

  颜暮话音落后,楼上并无动静,唯闻四处空响。

  “故人来访,何不相迎?”颜暮再吼一声。

  楼上依旧空静无人。

  “再不露面,我便杀了天冲道人。”颜暮怒吼道。

  颜暮此话刚落,便有一人从楼上飞身而下,轻落在颜暮与天冲道人之前。

  但见此人亦是一身道袍,眉发尽白,苍老枯瘦。

  柳临风与凌天霜与他相距甚远,但亦能感觉出他的浑厚内力,而且收放自如。

  “天歌师兄,多年不见,一切可好?”天冲道人先问道。

  “一切甚好,想不到我们再相见,竟是这般光景。”那人略感失落道。

  柳临风二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此人便是当年昆仑三杰之一的天歌道人,也就是颜暮的师傅。柳临风隐隐猜透颜暮挟持天冲道人到此处之目的。

  “师傅,别来无恙,看来你过得好好的。”颜暮讥讽道。

  天歌道人望着颜暮,一丝惊惧,道:“想不到你竟能找到此处,看来这么多年,你没少花心思。我哪算过得好,不过每日对着湖面静心打坐罢了。”

  “我是不应再叫你师傅了,对吧,天歌道人。”颜暮道。

  “颜暮,你是为了当年冤案而来?你对昆仑报复甚多了,多少昆仑弟子已丧命你手下?何不回头?”天歌道人悲慈道。

  “那些人死有余辜,今日你与天冲道人,亦难逃厄运。种如是因,便要吞如是果。”颜暮道。

  “只怕你孤身一人,并非我对手吧,毕竟我当了你多年的师傅,对你了解甚多。”天歌道人道。

  颜暮狂笑一声,道:“你怎知我是孤身一人?”

  天歌道人甚是惊疑。

  柳临风听到颜暮之言,即刻向四周探查,未发现有敌踪影,柳临风心中疑惑,莫非此处还埋伏有人?

  颜暮接着道:“天歌道人,我与明烟苦等这么多年,不过是想力量足够,方来寻仇。今日须取你人头,祭奠我跟明烟被冤屈的那些年。”

  天歌道人垂眼道:“那你怎知我一定会道出当年事件之真相?”

  颜暮怒道:“那我便把你们都杀尽!”

  天歌道人道:“那你先击败我再说。”

  颜暮怒眼一睁,抡起双杖,势如奔马,便杀向天歌道人。

  天歌道人白眉一动,舞起双袖,飘然应战。

  原来天歌道人并不使兵器,双袖出招,翩如惊鸿。

  须臾间,二人便过了十几招,未见胜负。

  颜暮招招夺命,凶险万分,天歌道人却从不硬接他的杖法。两袖起风,湖面涟漪泛动。

  颜暮一动内力,伤口鲜血直流,但他恍如不觉,夺命连环杖法,一见便让人胆寒不已。

  柳临风看着眼前的颜暮,又仿佛看到雷傲,二人出招皆有鬼神惊泣之势。

  天歌道人武功亦是非凡,好似一不出世之高人,无论颜暮招式多狠多快,他都能沉着应下。

  “你武功精进不少。”颜暮久攻不下,后纵一丈道。

  “你武艺亦是,长进甚多,已非昨日可语,可惜戾气甚重。”天歌道人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年你当我师傅之时,武功已冠绝昆仑,为何你不愿当这掌门?”颜暮问道。

  天歌道人望了一眼天冲掌门,默然不语。

  天冲掌门开口道:“师兄不过是淡泊名利罢了,颜暮你又何必多疑?”

  颜暮大笑一声,带着讥诮语气道:“真是淡泊名利?天歌道人,怕是其中另有隐情吧?你若不说,那我便猜测猜测?”

  天歌道人神色可怖,徐徐道:“事已至此,已无须隐瞒,是该还蒙冤之人一个公道了。”

  天歌道人态度转变,众人神经顿时紧促。

  颜暮道:“那你说吧,好歹是名门正士。”

  天歌道人望着天冲掌门,愧色道:“师弟,其实此事最对不起的是你。”

  天冲道人面露惊色。

  天歌道人接着道:“当年师傅在世之时,昆仑一时风光无限,江湖景仰。他老人家在离世之前,本欲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可是意外却发生了,《昆仑剑谱》居然从师傅手中离奇失踪。”

  天冲掌门惊道:“师傅还在之时,剑谱便不见了?”

  天歌道人道:“不错,其实师傅传给你手中的剑谱,是他一人仿制的。但是,若让武林门派知道昆仑丢此镇派之宝,必有不轨之徒趁机来袭,欲败我昆仑扬名武林。”

  柳临风听到此处,想起那些为名而来绿柳山庄比剑之人,感慨万分。

  天歌道人脸色愈加凝重,道:“于是师傅便改变心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对外宣传是我无意执掌昆仑,其实师傅离世前交给我的重任便是全力寻回剑谱,若是寻不回剑谱,昆仑终将走向覆灭。”

  天冲掌门叹息一声,道:“我却不知此事,惜哉。”

  颜暮插声道:“这些都是我与明烟上昆仑之前的事,继续讲。”

  天歌道人道:“师傅走后,知道此事便剩我了。往后的日子,我背负着师傅的遗命,倍感压力,苦寻多年,却毫无进展。直到明烟与颜暮来到昆仑,此事徒增变数。”

  颜暮嘴角微动,却不作声。

  天冲道人道:“明烟与颜暮极具天赋,敏而好学,武功长进极快,是下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莫非他二人发现了蹊跷?”

  天歌道人望着颜暮,道:“大概如此。颜暮二人确实武学天赋过人不已,颜暮拜在我门下,进步迅速。而明烟则是天冲师弟之爱徒。明烟从师弟那习得昆仑剑法,而后又与颜暮一起钻研苦练。颜暮颖悟绝伦,竟然发觉师弟所授明烟之剑法有问题,其后颜暮寻我研讨,彼时他已对《昆仑剑谱》满腹狐疑。”

  “所以你怕剑谱为假之事被我们识破?”颜暮质问道。

  “不错,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思忖良久,我心生一计,便是诬陷你俩盗窃了剑谱,本欲把你二人赶出师门,远离昆仑。”天歌道人道。

  “所以诬陷我俩偷窃剑谱的,并不是天冲掌门之意?”颜暮问道。

  “不错,正是我要求天冲师弟那般去做,着实委屈了师弟。”天歌道人道。

  天冲掌门满脸惊疑,问道:“那我手上的剑谱,哪里去了?”

  天歌道人道:“为了不让你们发觉剑谱是假,我把剑谱偷去,然后销毁了。”

  “原来一切都是你在其中作梗,也为了赶走已起疑心的我俩,你然后再栽赃是我跟明烟所为?”颜暮愤道。

  “不错,其实当年备受委屈除了你跟明烟,还有眼前的天冲师弟。”天歌道人歉道。

  “你可知这一把戏,彻底毁掉了我跟明烟的前程?我与明烟本欲苦练武艺,成为昆仑的顶梁弟子,扬我昆仑之威。怎知你这么一弄,我与明烟不止断送了正派弟子之生涯,还由冤生恨,走上邪路,练成那阴邪无比的阴阳杖法,从此我俩在江湖备受谴责与敌对!”颜暮嘶吼道。

  天歌道人满是愧色,道:“实在抱歉,我亦是百般无奈。如果剑谱丢失之事,传出江湖,那我昆仑定会有灭顶之灾,只恐从此武林中不再有昆仑矣。”

  天冲道人慨叹一声,道:“师兄,这也不能全怪你,你亦是为了我派之存亡。当初我同意你的做法,是我心中亦怀疑剑谱便是颜暮二人所盗,我亦有过。”

  颜暮甚是激愤,青筋暴突,厉声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派作风?牺牲他人,图你自存?这十几年来,我与明烟备尝艰难,躲藏林间,不过是不想过着江湖所不耻的生活。多少次明烟跟我提起,她只想与我风风光光地行走江湖,如今明烟已含冤而去,你说此仇让我如何不报!”

  柳临风此刻方知原来颜暮二人过得如此折磨,想起那日一剑刺穿明烟之景,心中竟生愧疚。

  天冲道人对颜暮道:“颜暮,我昆仑是对不起你与明烟,只是你亦杀了不少昆仑弟子,我有错,你亦有错。昨日之恩怨,以我之命作个了解吧,不必再去牵累他人。”

  颜暮愤道:“明烟离世之日,已是我心枯死之时。有仇报仇,今日,在场之人都得死!”

  颜暮此言一出,众皆大惊。

  天歌道人望着颜暮与天冲道人,又望着他们身后的柳临风二人,惋惜道:“如此一来,那我们唯有决一胜负,方能了解这恩怨了。”

  颜暮冷笑一声,舞杖再杀向天歌道人。

  或许因为颜暮心中多年冤屈得以洗脱,他的双杖杀气弱了许多,一套浑然天成的阴阳杖法,众人看了无不惊叹。

  反倒是天歌道人,招式愈加凌厉,毕生武学修为,尽皆展现。终究是天歌道人更胜一筹,二十余回合后,一掌重伤颜暮。

  “师兄,手下留情!”天冲道人呼道。

  天歌道人默然。

  颜暮运功深呼一口气,道:“你对当年之事,根本无心忏悔!这么些年,你一直在苦练武功,如今的你,已非昨日可比,究竟为何!你内心惧怕什么?”

  天歌道人眼神惊悸,双唇微颤,却如死般沉寂。

  众人目光齐聚于天歌道人身上。

  “师兄,莫非还有别事瞒着我?”天冲道人问道。

  天歌道人依旧沉寂不语,四周又是死静。

  “他还做了一件来世都不安之事!”一阵声音从柳临风身后传来,柳临风未及回头砍去,那人已从他身边闪过,须臾间便到天歌道人身前。

  众人应声望去,大惊不已,尤其是天歌道人,面如死色。

  “是你?”天冲道人惊道。

  柳临风与凌天霜不识来者,只有疑惑。

  颜暮稍稍欠身,让到一旁。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天歌道人沉声道。

  “已经多年不见了,天冲掌门,天歌道人。”那人道。

  “想不到你竟会出现在此处。”天冲掌门道。

  “心有死结,怎能不来。”那人道。

  “你早已出我昆仑之门,何来的心结?骆家亭。”天冲掌门道。

  原来此人曾是昆仑弟子,名为骆家亭,但见他人眉目清秀,面容庄严,长身玉立,约莫四十岁。细长的手指,握着一把细长的剑。

  柳临风与凌天霜已猜到此人必是‘刑天会’三大天之一,想不到还曾是昆仑弟子,方才从他俩身边闪过,武功多高,二人心里已有底数。

  骆家亭冷笑一声,道:“何来的心结?昆仑负我,十年难忘。”

  天歌道人脸色苍白,道:“当年你在昆仑,未曾习得一丁点武功,如今武功竟然有这般长进,真让人刮目相看。”

  骆家亭道:“天歌道人,你是否怕了?这十几年来,你也一直在潜心修炼吧,不知是否比我进步更快?”

  天歌道人惊疑不定,道:“这么些年,我连睡觉都不安,实在对不起师弟。”

  天冲道人道:“师兄,何须这般自责,我并未怪罪于你。”

  “他所说的师弟并非指你,而是我的师傅,天柱道人!”骆家亭高声斥道。

  “啊?”天冲道人大吃一惊,柳临风等人亦是震撼,想不到此人的师傅竟是当年昆仑三杰之一的天柱道人,如此一来,那么事情便有明了许多,定是当年在天柱道人与骆家亭身上发生过何恩怨。

  “师兄,究竟是指何事?当年天柱师弟突然离世,我亦心中困惑,只是不知真相。”天冲道人道。

  天歌道人全身微微颤抖,看来心怀惊惧。

  “他若敢说,又何须隐藏这么多年。”骆家亭道。

  他望了一眼天歌道人,然后转身踱步,道:“那我来揭露十几年前不为人知的真相。当年我入昆仑,拜师在天柱道人门下。其实我与颜暮同属一辈弟子,但是进入昆仑三年,师傅并未教授我任何武功,我心里十分不满,又不敢多言。每与师傅提及,他总是说时候未到,而彼时的颜暮与明烟,俨然一副昆仑明日之星的模样,让我羡煞不已。”

  骆家亭踱回到天歌道人跟前,继续道:“师傅虽然未教我武功,但是他待我如亲儿,我也并未另有他求。本来我已想开,无缘练得一身武艺也无妨,至少有待我很好的人。”

  “可是,没想到,有人竟杀害了我至尊至敬的师傅!”骆家亭语气突变,死盯着天歌道人道。

  众人齐望着天歌道人。

  天歌道人提气定神,道:“一切因我而起,由我来说罢。当年我将天冲师弟手上的剑谱盗去销毁,本想此事就此作罢,可是师弟亦要执意仿制一本,他一人难以完成,便找我来一起忆著。怎知剑谱后几章晦涩难懂,我所研有限,亦完成不了此著作。而后,天柱师弟得知此事,便一同研述。谁知师弟的相助,一切变得柳暗花明,半个月光景,便著完此剑谱。天柱师弟对剑谱上的招式兴趣极大,时常与我与天冲师弟研讨。而我心中一直惊异的是,此本剑谱,竟然比之前师傅留下的还要详尽。”

  “当年我亦是疑惑,为何天柱师弟对《昆仑剑谱》这般熟稔。”天冲掌门道。

  天歌道人接着道:“怪便是怪在此处,而且天柱师弟从未在我们面前透露过半点功夫。某日,我看到师弟在后花园研习剑法,我便欲上前领教,谁知师弟看到我便推脱有事欲离去,我愈加生疑。心中微怒,质问他师傅的剑谱是否为他所盗。我依稀记得他听到我的质疑,一脸惊恐,便欲逃去。”

  天歌道人哽咽一会,接着道:“苦探多年的案情终于有了答案,我心中亦喜亦怒,想不到竟是天柱师弟所为。我便欲出手擒他,让他交出剑谱,给昆仑一个交代。”

  天歌道人说到此处,便止住无语。

  “然后呢?”天冲道人问道。

  “然后你便出手重伤我师傅?”骆家亭怒道。

  天歌道人仰天长叹,道:“我本欲出招缚他,怎知我竟然轻而易举地击中他,一掌打中他前胸,我惊住后,他重伤逃去。”

  “天柱师弟是不敢还手?”天冲掌门问道。

  “不是!”天歌道人悲戚道,“师弟他根本不会武功!”

  “啊?”在场之人,一齐惊呼。

  即便是骆家亭亦大惊失色,道:“你说我师傅不会武功?”

  天歌道人道:“不错,这就能解释天柱师弟为何从未显露过武功的原因了,还有他为何不教骆家亭你武功了。”

  众皆醒悟过来。

  天歌道人接着道:“天柱师弟的过人之处在于聪敏过人,极负谋略,当年为师傅出过很多计谋,才让昆仑名扬江湖,故他被称为昆仑三杰之一。可惜的是,他却从不习武,一身弱骨。”

  “那他为何要盗窃《昆仑剑谱》,并对它十分着迷?”天冲掌门不解问道。

  “莫非他是为了我?”骆家亭道。

  天歌道人道:“我猜测便是此原因,你拜师他为师的第二年,剑谱便被盗。起初我们亦怀疑是你所为,经过调查,并非是你,反而未怀疑平日对武功毫无兴趣的天柱师弟。天柱师弟早年丧子,孤身投入昆仑,或许遇到你之后,他视你为亲儿,但又不忍让你只是羡慕颜暮等人,他方才行那盗窃之事,或许他是想等研习精透,再传你那上乘剑法。”

  骆家亭一脸痛苦之状。

  天歌道人歉疚道:“那日将他打伤后,我心中惶恐,不知如何是好。次日,我本欲前去看望他,助他疗伤,可怎知他竟已伤逝,而你亦消失于人间。”

  骆家亭道:“那日师傅重伤回来,我急问发生何事,他闭口不言,只是让我从此离开昆仑,不再回来,我们师徒缘尽,莫要悲伤。”

  “所以你突然从昆仑失踪?彼时我还怀疑是你打伤师傅,畏罪潜逃,想不到……”天冲掌门道。

  “下了昆仑,我并未走远,在附近盘旋一段时日,知道列位已厚葬师傅,又打听不到任何疑情,方就此远去。”骆家亭道。

  “我只想问一句,你临走前,天柱师弟是否把《昆仑剑谱》交给了你?”天歌道人道。

  “不错,真的剑谱便在我手中,这十几年来,我一直都在苦练谱上的剑法。”骆家亭冷声道。

  “骆家亭,剑谱还我昆仑,其他恩怨,找我来算。”天歌道人道。

  骆家亭愤道:“我师傅不过是白身凡躯,你竟杀了他,大仇也;剑谱乃我师之命换来的,夺剑谱便似再夺他之命,大恨也。天歌道人,今日我便用这昆仑上乘剑法,为我师傅报仇!”

  说罢,骆家亭去如风,剑如星,便杀到天歌道人身前。

  天歌道人一惊,急忙运功于袖,出招相迎。

  柳临风等人大吃一惊,天歌道人方一出招,便已落下风,骆家亭剑法之高,实属罕见。

  只见湖上剑气纵横,寒气割面,湖光崩裂。

  十几招过后,只见骆家亭大喊一声“混沌天剑!”,便将天歌道人击落,紧接着又一剑刺向他头颅。

  天冲掌门大呼一声,只是他身受重伤,无力出招,

  天歌道人眼神绝望,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柳临风与凌天霜见状,疾速持剑飞身去救。凌天霜被颜暮接住厮杀,柳临风快如闪电,一招“大海断浪”,便格挡开骆家亭之击。

  天歌道人得救,亦惊亦喜。

  “你俩人一直站在身后,不言不语,究竟何人?挡我这一招,高妙得很。”骆家亭望着柳临风道。

  “无名之卒,无须提及。”柳临风道,“你师傅之事,闻者动容。只是他人既已仙逝,又怎能因他再多伤一人?这岂是他之所愿?人皆有过,天歌道人并非有意犯之。如今昆仑已经死伤惨重,望你就此收手罢。”

  骆家亭不屑道:“说得轻巧,如此深仇,怎能就此了之。年轻人,莫要开口便谈仁义,非你所遇,便是空谈。敬你方才能接我一剑,才跟你多言两句,赶紧滚开,否则休怪我滥杀无辜。”

  柳临风道:“既然你是‘刑天会’之人,那便是我中原武林之敌,今日,我定要奋力阻你。”

  骆家亭长眉一横,举剑便刺过来。

  柳临风畏惧他的剑法,一出手便使出隔世剑法中的上乘招式,轻易便挡过骆家亭之进攻。

  回剑转身之际,柳临风眼神惊恐!

  骆家亭已经一剑刺过天歌道人的身体,血一滴滴地落,随着湖水荡漾开去。

  天冲道人脸面发黑,悲痛不已。

  骆家亭一脸冷漠。

  天歌道人吃力道:“我此刻方知为何《昆仑剑谱》对于我派如此重要了,高深莫测,实属罕见。”

  天歌道人停顿一会,接着喘气道:“骆家亭,你可知当年我师傅离世之后,我在他书房搜出一封天柱师弟写给他的信。信上如此写道—‘掌门师傅,今日我在外游乐,收得一徒,甚得我心,我欲将他培养成昆仑的下一个天柱,他的名字是骆家亭’。”

  天歌道人话音刚落,骆家亭已是泪水潸然。

  天冲道人与柳临风等人,亦是双眼湿润。

  骆家亭仰天长啸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书,扔在天歌道人身侧,道了一声“走罢”,便转身而去,颜暮紧随其后。

  发黄破损的书面上,《昆仑剑谱》四个大字依然清晰可见。

  柳临风四人,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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