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了?”劝走了如怒,如恐进屋来,问躺在床上的云铭。
“刚才甚是难受,现在已经好多了。”云铭道。
“嗯,你所受内伤过重,需好好调养一些时日,在此之前,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多谢如恐大师,云铭记下了。”云铭心中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是碍于伤势,也只得暂缓一时。
如恐点点头,走了出去,临别时留下了三瓶药,一瓶掺水内服,一瓶粉末外敷,另一瓶则是丸药,需要用水送下,如恐将药交给了慕羽薇,叮嘱了一番用药之法,让薇儿照顾好云铭,薇儿答应了下来。
此时,只剩如悲一人留在屋中,云铭扭头看见了,便问道:“在下以前未见过大师,请问怎么称呼您?”
“什么大师不大师的,叫我如悲就好了。”如悲笑着说道。
“刚才如恐大师说道‘灵兵气’一事,不知这是何物,大师能否见告?”云铭心中好奇,便问道。
“你说灵兵气啊,本来是要二哥告诉你的,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还是别惹他了。”如悲笑了笑:“让兄弟我来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薇儿见他一把年纪了,却和云铭以兄弟相论,不禁笑了出来:“老爷子,您一把骨头了,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岂不是自降身份了?”
“哈哈哈哈,小子,你媳妇儿性子十分直爽,哥哥我倒是很喜欢。”如悲笑得更欢了,薇儿和云铭都是脸上一红,云铭还没解释,如悲就说道:“这‘灵兵气’是人体内息的凝聚,进而形成的一种兵器,故此称为‘灵兵’。人体内的内息以及平常运势,都在体内流转,或者以外门招数打出,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将内息运成形,而是以外门劲力透出,所谓‘灵兵气’,就是将身上内力凝聚为有形的实体,进而炼成一种兵器,不用之时便能以内息的形式存于体内,临敌之时,便可以鼓动内息,将其用‘灵兵气’释放出来,作为趁手的兵器。”
云铭听了,不禁觉得十分新鲜:“往常只知道内息的内力一用,但却不知竟还有这等玄妙功夫,能将内息运转成兵器,这种兵器,岂不是比寻常武器的威力要大得多吗?”
如悲听了又是大笑:“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寻常兵器再凶再猛,也不过是由有形之物打造,但是灵兵气,是将内息直接成形,内息的威力自是高出寻常兵器数倍。”如悲看了看云铭,说道:“你背上的伤势,是被一个鞑靼人用钢鞭打的吧?”
云铭点点头:“正是。”
“打你之人名叫哈尔忽,原本是我大哥的门下弟子,此人惯用灵兵气,他的灵兵乃是一把钢鞭,只不过他的修为尚浅,一把钢鞭还未最终成型,就叛出了师门。”如悲说道这里,笑了一笑:“之后他就参军了,入了鞑靼门下,作战勇猛,一路高歌,后来做到了一任将军。”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的枪在他手中钢鞭面前,竟然像纸糊一般,随便一格就被打断。”云铭叹口气。
“行了,该说的我也都说完了,你就好好静养,准备修习吧。”如悲起身要走,薇儿上前拦住:“如悲,我有话问你。”
“姑娘,你怎能直呼大师名讳?”云铭对薇儿说道。
“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这人就是不爽快,名字起出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吗?还要加这许多称呼,真是麻烦。”如悲笑着挥挥手,对薇儿说道:“姑娘有话但讲。”
“我想问问你,刚才你那位二哥,说到自己的妻子,是怎么一回事?”薇儿问道。
“唉,说到这里,又是一段伤心事啊。”如悲嘴上如此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难过悲伤,重新坐了下来:“约莫有个十年了吧,二哥那时候还不是我二哥,他那时年富力强,和新婚妻子也十分和美,正做着朝廷的龙武卫统军,可谓是官场情场双丰收了。”
“原来他也统帅过龙武卫。”云铭听到这里,心中嘀咕了一声。
“原本以为,这就应该挺好了,以后就是保家卫国,报效朝廷呗,谁知道,那年二哥刚刚率大军平南而归,在家中就遭人劫持,这凶手也是蹊跷得紧,偏偏拿住了我那二嫂,不杀不抢,却只要我二哥下次出兵后,将军队引向一处山坳,和当地的另一支部队合并起来,供他驱使。”如悲说道。
“这却是为何?”云铭奇道。
“此人想要笼络各方力量,莫非要造反吗?”薇儿问道。
“小子,你就是不如你媳妇儿机灵。”如悲敲了一下云铭的头,接着说道:“二哥一听就明白了,这人要截断朝廷对龙武卫的掌控,极有可能是要借这股力量起兵造反。二哥性如烈火,自然上去和他斗在一处,那些人劫持二嫂,原本是要逼二哥就范,也并不想真杀了她,但怎奈那头领的武功太高,二哥根本不是他对手。”
“那,后来呢?”
“后来啊,就是一出简简单单的妻子护夫戏了,二嫂见二哥不敌,在那头领痛下杀手之际,跳出去帮他挡了一下,那头领武功高强,又是出全力和二哥拼斗,再加上她自己身无武功,这样的一掌,她岂能受得了?”如悲摇摇头:“结果便被那头领杀了,二哥悲愤交加,当场折断了统军令牌,断送了那头领的念想。”
云铭和薇儿听了,都不禁叹道:“这如怒大师,果真是当机立断的好汉子。”
“那头领一见令牌折断,外面守军也已经惊动,再多待也是无益,便转身要走,二哥上去拦住,和他又拼斗一番,终究不敌,险些丧命。”如悲看着薇儿,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后来二哥被军士救起,将伤养好后,一为痛心亡妻,二来惭愧身为主将,没能保住令牌,向皇上告罪,吾皇圣明,没有降罪于他,但二哥心中万念俱灰,自己辞去了官职,带着亡妻的尸首,四处游荡。”
薇儿听了,心中顿时一阵伤心,感叹这人如此粗鲁,竟然也有如此多情柔软的一面,正想着,就听如悲说道:“直到二哥来了这里,结识大哥后,才逐渐好起来。安葬了亡妻后,便潜心修练灵兵气,就为有朝一日,能去报仇雪恨。”
“可是,他为什么找上了我?”薇儿仍不明白。
如悲看着薇儿,淡淡地道:“因为那天的头领,身上武功也是流觞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