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肩膀,正是如怒,而那两只温软的手,正是慕羽薇。
“你放开他!”薇儿怒道。
“别动,现在他双腿长跪,不能直接起来,若你不想他成为废人,就乖乖让开。”如怒淡淡说道。
薇儿听了这话,知道不假,但仍手扶着云铭,不肯松开,生怕如怒半途加害。如怒伸手点了云铭身上几处穴道,又伸手抵在云铭胸口,输入一股强大的内息,同时言道:“伸手抵在他后心,运起流觞诀。”
薇儿听了,瞪了如怒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好,那就看着他死吧。”如怒的语气依旧冷淡。
“哼,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叫你们这群秃驴死无葬身之地。”慕羽薇发了狠话,但料想如怒不至于害了云铭。接着就坐在他身后,伸手抵在云铭背上,照如怒所说运功。
过了一会儿,云铭悠然醒了过来,见面前是如怒,正为自己输送内息,心中感激,轻轻说道:“多谢,多谢大师了。”
“别说话,运内息冲击双腿关口!”薇儿在身后提醒道,云铭依言做来,只觉得双腿之前已经没有了知觉,现在逐渐开始觉得发麻了。
云铭知道自己所跪时间过长,双腿已经受了极大压迫,若是贸然起来,说不定便要立时断掉,便控制住腿上筋脉,贯注真气,慢慢地,变跪为坐,又过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
其间,如怒一直以自身浑厚内力加持云铭,薇儿则是将《流觞诀》注入云铭体内,和他现已微弱的内息一道,冲破双腿关口。
云铭只觉得,身体内的内息,在如怒的帮助下,不至于衰微,和薇儿的内息一道,彷佛遇到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在经脉中互相交织着,一同打破了许多关口的限制。
站起身子来后,如怒将薇儿和云铭让进屋子,云铭吃了些东西,恢复了气力,如怒看着他,问道:“小子,这女的,究竟是你什么人?”
“她,她是我的。。。。。。”云铭顿时感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刚说到这里,薇儿柳眉一扬:“我是他朋友,我们半路遇见,怎么了?”
“好,好,朋友也好,恋人也罢,小子,你是不是想学破鞑靼的办法?”
“大师,我做梦都想破了敌人,求您教教我吧。”云铭央求道。
“嗯,杀了她!”如怒伸手指了指薇儿。
“什么?”云铭听了这话,登时愣住了:“大师,我们有话可以好好商量,为何一定要杀了她呢?”
“杀了她,灵兵气我就教给你,手上没有这一脉内气,想破鞑靼就等下辈子吧。”如怒转过身子去:“由你自择。”
云铭急忙解释:“大师,我知道你以前和她的武功有些过节,可是云铭以性命担保,此事绝非是她所为,求您不要难为云铭了。”
“只此一路!”如怒喝令,这一声出来,彷佛也喝断了云铭的希望,云铭听了后,心中顿时一片冷暗,看了看薇儿。
薇儿苦笑一声,心中暗道:“果然,还是我多想了,毕竟半路遇见的一个无关之人,怎比得上他心中沙场军功,又怎比得上他日思夜想的阿离?”想到这里,伸手拔出剑来:“云铭,好好破敌,龙武卫大军的性命,可在你手中了。”
说完,薇儿挥剑向自己脖子抹去,这一下,薇儿做的极为决绝。
“等等!”云铭伸手拦住了薇儿,这一下不小心握在了剑柄上,正好握住了薇儿的手,云铭脸上一红,薇儿也有些羞,两人都缩回手去,薇儿看着云铭,没有说话。
“大师,只能这样吗?”
“只能这样!”
云铭听了,叹一口气,转身对薇儿道:“咱们走吧。”
薇儿回身瞪了如怒一眼,刚想再说些什么,如怒开口道:“这女子在你心中,就这么重吗?”
“大师误会了,我和这位姑娘萍水相逢,只是她救过我性命,此恩德云铭永不敢忘。”云铭对如怒欠了欠身:“这鞑靼军,能破得便破了,若是破不得,云铭必当和大军共存亡,以报圣上知遇之恩。但若是叫我用朋友性命来换,那是决计不成。”
“十万大军的性命,你就不在乎?”如怒冷笑道。
“岂能不在乎,只是一个人的命是命,十万人的命也是命,又有什么轻重分别了?”云铭眼神澄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云铭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这等不义之事,若是做下,就算得胜,也是无法安心。”
云铭说完,笑了笑:“不过,这番能遇到诸位大师,也是云铭之幸,日后云铭若能侥幸得胜,有命回来,定当再来拜谒。”说完后,迈步便向屋外走去。
这一番话,薇儿听来,心中既敬佩又感动,正要出去,只听如怒哈哈大笑:“好,好!老子虽然颓废这许多年,可总算眼光还没差。”
云铭和薇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怒走了过来,拍了拍云铭肩膀:“小子,跟我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薇儿:“若是姑娘要来看,尽管,无妨。”
说完后,如怒将云铭领到屋外的亭子中,说道:“将内息从檀中气海提出来,运行两个周天!”
云铭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做这事,薇儿在旁边笑道:“快照做呀,他已经打算教你了。”
云铭这才反应了过来,心中欢喜,连连答应,急忙照做,如怒从旁指点云铭,一上午就过去了。
如此过了五天,云铭每日在亭子中接受如怒的指导,如怒将内息运转的基础教给云铭,同时薇儿每天照顾云铭饮食起居,两人的感情,不知不觉中又升温了。
在第六日上,如怒见云铭的内功运行已经好多了,便说道:“双手合十,将内息从双手手掌中贯出,在手掌之间贯通流转。”
云铭依言而行,只是觉得内息从双手手掌间通过时十分困难,两手手掌合十,毕竟只是皮肤相接,内息运行则是依托经脉,故此要冲破经脉,到了肌肤上,那自然是更深一层功夫了。
云铭运转几次,只觉得内息到了手掌中后,便再也突不过去,根本到不了另一只手,正犯难间,如怒伸手一指湖中:“跳进去练。”
“跳进去?”云铭不明白,如怒点点头:“跳到湖中,再试一试。”
想着尽快学会灵兵气,云铭再无顾忌,纵身一跃,便跳入湖中,外边薇儿听到湖中动静,急忙过来查看,如怒摆摆手:“不要紧。”
饶是如此,薇儿也十分担心,看着湖中水面波澜慢慢消逝。
此时,云铭在水下屏住呼吸,闭上双眼,依旧双手合十,运行内息,此时突然觉得,双手间内息似乎通畅了许多,欣喜之余,加紧将内息在手中流转,如此运行了十几个周天,直弄得筋疲力尽,内息也慢慢支撑不住屏息,才游了上去。
见云铭满脸欢喜地从湖中露出来,薇儿这才松了口气,如怒道:“上来吧,我想你已经做到了,换身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