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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背叛

  鹰王自然不会呆在密室中坐以待毙,虽无头绪但他还是带着几名刺杀令去黄明浩曾住的苗家村希望碰碰运气。

  此时的苗家村早已没了往日生机,只剩下柳执恋一人孤独地守在村中,虽然寂寞但是好在有黄明浩给她留下的一千两白银,日子过得倒也滋润。毕竟被当作牲畜在华府中关了三年,还有什么苦是忍受不住的呢?

  鹰王带人在苗家村中仔细搜索了半天才找到柳执恋,伸手掏出一块足有五十两的银锭放在了柳执恋手上:“这位姑娘,请问你知道黄明浩身在何处么?”

  柳执恋见来者不善本想一口回绝,但是低头看了看手中银锭一股邪念顿时由心头升起,暗自想到:黄明浩只给了我一千两白银,他那深山宅院中肯定还藏着不少,一千两白银只够我吃穿无忧却无法重新修缮苗家村这些早已破败不堪的房屋、田地,不如让他们去逼走黄明浩我再仔细搜寻宅院内有无其他钱财。

  既然心思已经想到这块儿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柳执恋收下了银锭:“诸位请随我来吧。”

  在柳执恋的领路下,鹰王一行人迅速找到了黄明浩的深山宅院,还未来得及靠近便听到远处传来黄明浩与谢藏锋交手间兵器相撞的声音。

  柳执恋听到打斗声知道就算没有自己带路鹰王也能带人找到目标,赶忙与鹰王作别:“你们循着打斗声应该就能找到黄明浩了,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鹰王向柳执恋道过谢后便带人循着打斗声赶去,赶到时正巧看到黄明浩与谢藏锋交战,四杆短枪相交在阳光的照射下向四周散发着银光看得众人好不痛快。

  可惜鹰王此次前来不是欣赏两人之间一决胜负,埋伏在旁悄悄掏出飞镖向黄明浩掷去。幸亏黄明浩反应速度奇快,在眼角瞟到飞镖的瞬间便做出了闪避姿势,鹰王的飞镖擦着黄明浩脖颈而过打断了黄明浩与谢藏锋之间的对战。

  “上!”鹰王大喝一声带人冲出树林,自己手持青云剑直取谢藏锋,其他刺杀令则围住黄明浩厮杀。

  刺杀令都是当年为了跟倚霞东、鹰王、谭培三人赚钱才选择隐退江湖,在此之前尽皆是武林中的好手,功夫自然不是华府、沙府的那些门客家将能比的。

  八名刺杀令围住黄明浩大刀长戟之间相互配合,黄明浩一时之间两杆短枪应接不暇被逼得连连后退。谢藏锋的功夫本就不及鹰王,也被对方的青云剑左刺右砍压制,只能被迫防御寻找脱身良机。

  黄明浩躲过过长戟的刺击之后终于寻到良机向前一个箭步,左手就势用短枪将对方推开,终于打开了一处突围的线路,抓住时机右手持枪向四周猛扫逼退再次围上来的刺杀令,向前突出重围纵起轻功一跃而起。刺杀令的众人轻功远不及黄明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高高跃起将枪尖对准鹰王向下刺去,口中纷纷大喊:“舵主小心!”

  鹰王虽闪身躲过黄明浩的偷袭,却也给了谢藏锋脱身的机会,右手举枪假意刺击晃开鹰王与黄明浩一同向山下逃去。

  鹰王制止了想要追击的刺杀令吩咐道:“花名册要紧,他们应该不会带着花名册出门决斗,快进去找找有没有花名册!”

  众人冲入黄明浩的宅院之中好一阵翻腾,根本没有花名册的踪迹。金鹰无奈只好独自纵起轻功向山下的苗家村赶去,希望柳执恋能够看到黄明浩与谢藏锋究竟向何处逃去了。

  黄明浩与谢藏锋逃下山后柳执恋早已在屋外等候多时,见二人神色慌张知道他们栖身的宅院已被鹰王带人攻下,念在黄明浩对自己有恩,因此决定帮扶他们一把:“你们怎么慌慌张张的?快来!”

  见到柳执恋招呼自己,黄明浩也不犹豫,带着谢藏锋就来到柳执恋身边:“有没有地方让我们躲一下?”柳执恋当即带着二人来到家中将门关好,自己则搬出一副板凳坐在门口刨起了白菜。

  鹰王追下山后又看到了柳执恋,急忙赶上前去又掏出了面额五十两的银票问到:“姑娘,你见没见过两个人从此处跑过?”柳执恋收下银票随意指了一处方向,鹰王也不迟疑,顺着柳执恋手指的方向继续追赶。

  看着鹰王跑远了,柳执恋这才转身走入屋中:“安全了。”黄明浩与谢藏锋终于松了口气,起身感谢柳执恋的救命之恩。

  “对执恋何须如此客气?刚才我看到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向山上赶去,猜到是冲你们来的,我又没有武艺傍身只好守在屋外暗自祈祷你们不会出事,”一边说柳执恋一边含情脉脉地抬起双眼看向黄明浩,谢藏锋在旁边看着柳执恋的眼神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若不是明浩哥相救,我恐怕就要被关在华府之中了此残生了。今日出手相救,只是想还明浩哥一个人情罢了。”

  三人正说话间谢藏锋突然听到似乎又有脚步声在向苗家村靠近,赶忙俯下身去趴在地上侧耳听清:“明浩,鹰王带的那八个人也追下来了,咱们一人四个多久之内能解决?”

  黄明浩显然对于拿下这八名刺杀令很有信心:“你我二人联手顶多一炷香的时间就可解决。”

  “好,那咱们就去会会他们。”谢藏锋说罢便与黄明浩一同提起双枪走出屋去。

  此时八名刺杀令正分散开来对苗家村一带进行地毯式搜索,被黄明浩与谢藏锋合力转瞬间就用“局部以多打少”的方式击杀了四个。当剩下的四名刺杀令终于集结完毕时他们在黄谢二人眼中早已宛如一群待宰的羔羊。

  解决了八名刺杀令后黄谢二人又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这些尸体、认真清理了血迹,保证早已不知追赶他们到何处的鹰王回益都时不会在苗家村中发现刺杀令遇害的端倪,给柳执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刺杀令的花名册还在么?”黄明浩看向谢藏锋,非常担心他为了方便两人之间的比试并未随身携带花名册。

  谢藏锋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放心,这种重要的东西我肯定会随身携带的。”

  黄明浩见花名册并未丢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们应该不会想到咱们有胆子去而复返,现在深山宅院应该就是对咱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谢藏锋也十分同意黄明浩的想法,两人当即动身准备返回深山的宅院之中。

  柳执恋这下心里慌了,如果两人再次回到深山宅院那她这一场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赶忙走到两人身前阻拦:“明浩哥,谢大侠,你们还是暂且住在这苗家村吧,咱们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

  苗家村对于黄谢二人来说自然不是安全的地方,柳执恋没有武功傍身也根本无法与他们形成相互照应,反而会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甚至托两人的后腿。

  听到这个提议谢藏锋只是以为柳执恋希望留住黄明浩与他培养一下感情,一心想要撮合这桩美事,于是满口答应下来:“这样也好,也好。”

  黄明浩此时心中只有血海深仇和被自己辜负的华火融,根本不在乎柳执恋心中到底是何想法、有何意图,自然不会同意这种对双方安危都不利的提议:“就凭苗家村现在这样空空荡荡,肯定是刺杀令的重点搜查对象。咱们在苗家村中也会影响到柳执恋的安全,还是听我的,原路回去最为稳妥。”

  黄明浩的计划确实是最周全的,现今二人唯一的藏身之所只有深山宅院最为稳妥,如果留在苗家村中随时都可能遭遇刺杀令的搜查,还极有可能连累柳执恋。

  柳执恋本就心中有鬼,再加上知道黄明浩平日里心思缜密,害怕言多有失也不敢再过分挽留,只好一路目送两人远去,自己心中的如意算盘也彻底落空了。

  鹰王这边循着柳执恋指的方向一路追去,直跑到天昏地暗才肯歇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四周望去,希望目光所及之处可以看到黄谢二人的身影,可惜不遂人愿。

  此时鹰王的双腿犹如灌铅一般沉重,纵使能够追到黄谢二人也必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就地盘坐下来调转内力帮助自己快速恢复。经过足有半个时辰的调息鹰王才彻底复原,站起身来放弃追赶一路回到了益都城中。

  “我带去的那八个弟兄回来了没有?”鹰王回到当铺中时早已天色将晚,由于一路上没有遇到自己带出的八名刺杀令,因此他回益都后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当铺掌柜他们的行踪。

  当铺掌柜冲着鹰王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有。”

  此时还未归来,鹰王心中知道他们必定遭遇了不测,然而黄谢二人如今尚无踪影,鹰王也无法为他们报仇。只好先向当铺掌柜询问正事:“你们把命令传达出去没有?”

  “传出去了,各处刺杀令只要看到二人就地格杀。他们想活命的话最好躲在山林之中了却余生,只要敢露面就定然逃不过刺杀令的暗杀。”

  鹰王经过失利后对此事便不再看好了,只是再次叮嘱道:“明日你再吩咐一下兄弟们万事小心,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出手,此二人的功夫不在我之下。各处分舵收拾好银两,刺杀令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当铺掌柜从未见过鹰王如此消极的情绪,心中不免“咯噔”一声,恐惧感蔓延至全身导致浑身一紧,尽管心里害怕可命令还是要接的:“明白。”

  鹰王回到密室后懊恼地瘫坐在椅子上细细地揣摩着事情未来的发展动向。

  凭着黄谢二人的本事必定不会由于畏惧刺杀令而藏匿于山林之中了却余生,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无非三种:第一种最有可能发生,对刺杀令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就是黄谢二人还未将花名册传出便被刺杀令从暗处击杀;第二种属于两败俱伤,花名册传出去后黄谢二人同样被刺杀令暗中刺杀,而花名册的传出也会直接导致刺杀令面临倾覆,花名册上的所有成员面临被江湖各派追杀的命运;第三种便是最坏的结局了,刺杀令成员无法完成对黄谢二人的刺杀,花名册流传于江湖之中刺杀令获得与第二种结果同样的下场。

  鹰王不仅愁得抬起手来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除了第一种结果,其他任何一种对刺杀令来说都是失败的。

  正如鹰王所料,黄明浩、谢藏锋自然不会因畏惧刺杀令而甘心余生中都躲在山林之内,有刺杀令的花名册在手两人必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

  可惜两人的想法并无变化,谢藏锋希望靠着花名册将刺杀令倾覆,为恩公报仇和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两不耽误。黄明浩则希望提前布置好机关用花名册作为诱饵勾引鹰王、倚霞东出手,自己与谢藏锋联手的实力绝对胜过鹰王、倚霞东联手,他认为只有手刃仇敌才算为父母和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柳母报仇。

  眼见二人迟迟争执不下,谢藏锋也只好妥协:“那明日你就保管好这本花名册,我去益都城内走走,好引起刺杀令的注意。”

  “单独行动太危险了。咱们不如把花名册藏在一个地方,一同去益都城内大摇大摆地散步挑衅鹰王。”黄明浩显然不放心谢藏锋独自行动

  谢藏锋轻蔑地笑了:“就凭我这双耳朵,只要集中精神,方圆数里内的危险都能尽收于耳中,不怕刺杀令在暗中使阴。益都城内人员密集,鹰王岂敢在闹市中抽出剑来与我正面对敌?因此我一个人就够。花名册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随身携带最为稳妥。”

  黄明浩见谢藏锋如此信誓旦旦,也就答应了他的计划,接过花名册傍身携带一刻也不敢怠慢。

  按照计划,谢藏锋次日赶往益都城内,表面游逛集市实则是在对刺杀令发出挑衅。

  一切尽在谢藏锋意料之中,刚走出山林没多久他便躲过了一支飞镖。并不去寻找飞镖落在何处,更不在意飞镖到底从哪个方向向自己飞来,只是躲过飞镖后继续摆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向益都城中走去。

  刺杀令的杀手想不到谢藏锋对四周的危险具有如此强大的洞察力,更是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暗中偷袭,一时间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不敢再在郊外对其下手,打算等到了益都城内人员冗杂的地方再做打算。

  谢藏锋虽然表面上步伐散漫,实则屏气凝神时刻倾听着周围的动静,自然知道有杀手正在身后尾随自己,这也正是他需要的。没有刺杀令的杀手盯着他,他还担心鹰王不知道自己如此悠闲呢。

  来到益都集市中,谢藏锋一边四处闲逛一边品尝着各处的美食,看得一路尾随的杀手都忍不住流下了口水,吃得好不快活!

  眼看着时机成熟,杀手再次掏出刺杀令的飞镖来想要暗杀谢藏锋,却被暗中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握紧自己的手腕无法掷出飞镖。

  杀手扭过头去顿时脸上写满了惊愕:“衣舵主?”

  阻止杀手刺杀的正是倚霞东,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摆在嘴前示意刺客低声:“你觉得谢藏锋不知道你跟在自己身后么?他如此悠闲说明你在人家眼里根本构不成威胁,还是让我去和他讲讲道理吧!”杀手不敢违背倚霞东的指示,只好悻悻地退下了。

  谢藏锋行走间突然听到一阵孔武有力的脚步正在快速向自己靠近,心中暗道:对方发出如此有力度的脚步声肯定是担心我察觉不到他,能有如此脚力之人江湖之中为数不多,此人恐怕就是六十四路谭腿倚霞东了。

  随着脚步声渐渐靠近,谢藏锋算准距离先一步转身用谭腿向身后之人侧踢,幸亏倚霞东早有准备微微提膝挡住了这记谭腿侧踢。两人再又同时起脚,双腿相撞打了一个照面便心照不宣地都用谭腿对敌。

  倚霞东依旧保持着“腿不过膝”的原则用凌厉迅捷的六十四路谭腿不停进攻对手膝盖部位薄弱之处,两腿之间虽无复杂精妙的招式变幻,但是迅疾如风威力十足,一腿出时也必有一腿同时回收扎好根基,攻防之间可谓是滴水不漏。谢藏锋用的是少林十二路谭腿,不仅每一招都透露出刚劲有力的阳刚之气,招式衔接之间更是效率极高、实用无比,双腿攻击的方向时而偏上时而转下,给到对手的威胁远大于倚霞东的六十四路谭腿。

  两人过了二十余招依旧不分胜负,在集市中游逛的百姓有些被两人的气势吓得转身逃离,但是更多的选择聚在一起看热闹,众人很快就将倚霞东与谢藏锋围在圈内细细欣赏两人之间的打斗,有人甚至还要扔几个铜板。

  倚霞东见自己被围在人群中当成了卖艺的,连忙收起了拳脚。谢藏锋见对方收了力自己也紧跟着停下了,两人停止打斗后倚霞东说到:“谢藏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另寻他处!”

  谢藏锋也不多言,跟着倚霞东一起冲出人群一路狂奔,最后终于甩开众人跑入了益都城内的一处暗巷。

  “刺杀令的目的从来不是杀人,而是赚钱。你们想要报仇不应该找我们刺杀令,而是去找雇我们杀人的雇主。”倚霞东见四下无人终于可以同谢藏锋好好交谈一番了。

  谢藏锋的目的当然不止为恩公报仇,最重要的是倾覆刺杀令这个被江湖各大门派深恶痛绝的组织,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到时将会有更多的人投奔到“银蛇山庄”之中,自己不但能利用他们将自己的枪法发扬光大,还能在他们手中得到数不尽的钱财。于是贪婪的笑容渐渐在谢藏锋的脸上绽开:“我当然知道应该找谁报仇。但是你们刺杀令武林各大门派所不耻,借着报仇的机会在江湖之中扬名立万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倚霞东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刺杀令有今日的劫难并不全是因为仇家太多,更多的是“扬名立万”四字所带来的利益:“谢藏锋,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妙不可言啊。你知道单凭自己的能力拿刺杀令毫无办法,就想借助黄明浩的仇恨帮助你实现自己心中抱负。你想帮黄明浩为父母报仇是假,意图在江湖之中扬名立万是真!”

  “我这也是为黄明浩着想,到时我们两人都在江湖之中扬名立万,都在这享用不尽的赞誉声中广收弟子,享尽荣华富贵。我的枪法和黄冒大侠的快剑也好得到传承,世世代代,生生不息呀。”谢藏锋此时说得都是真心话,说到底黄冒夫妇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然愿意将“扬名立万”的利益与他们唯一的后人共享。

  倚霞东扬起嘴角冷哼一声满脸写着“轻蔑”二字:“恐怕黄明浩不这么想。用当年雇我们刺杀他父母的雇主来换一本花名册,我想对他来说是一门不错的买卖吧?何况这位雇主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呀。”

  未等倚霞东说完谢藏锋边从背后抽出双枪来直直地向他刺来,幸亏倚霞东早就有所防备于瞬息之间转过身去躲过了刺击。谢藏锋虽一击不成,却好在自己的位置恰好挡在了暗巷的出口处,于是再次调转枪尖势要置倚霞东于死地。

  倚霞东武功本就不及谢藏锋,再加上并无兵刃傍身一时间胜算又缥缈三分,只得尽力躲闪寻找绕到开谢藏锋身后逃出暗巷的机会。谢藏锋自然不会给倚霞东逃命的机会,右臂持枪如雨点般向倚霞东刺去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左臂始终后缩只要发现倚霞东有绕后逃跑的意图便会横起枪身死死拦住对方去路。

  就在谢藏锋快要得手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一只暗器正擦着风向自己飞来,慌忙转身闪避,原来是方才被倚霞东驱走的刺客因为不放心舵主安危便转过头来在益都城内四处寻找倚霞东的身影,恰好在这关键时刻赶到一镖掷出帮倚霞东解了围。

  倚霞东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时机终于成功绕到了谢藏锋身后一路逃出了暗巷,谢藏锋也不好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动手杀人,本就已经遭到了刺杀令的通缉暗杀,他可不想再被益都的官府通缉追捕。

  谢藏锋一百个确定黄明浩愿意用自己手中的花名册换取那名雇主的信息,因此他才突然抽出枪来要置倚霞东于死地。自己当年凭着武林之中难逢敌手的武功在江湖之中锋芒毕露,却终因多年来除了武功过人外别无建树而遭到遗忘。由于双枪并不是门好学的功夫,极为看中学习者的耐心和天赋,因此好不容易开创的“银蛇山庄”也收不到多少徒弟。这次好不容易等来了扬名立万的机会,他可不愿意被一个倚霞东给破坏掉。

  倚霞东逃出谢藏锋的双枪后便与刺客一道直奔当铺密室而去,他们必须将谢藏锋根本不怕飞镖偷袭的本事告知鹰王,好做从长计议。

  鹰王听了二人的叙述后脸上挂满了惊愕与恐惧:“你说谢藏锋不但能轻松躲过你掷出的飞镖,甚至在和倚霞东交手之时都能察觉到你在背后偷袭?”

  刺客与倚霞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到:“确实如此。”

  这一下,鹰王计算之内最可能出现的结果瞬间落空了,现在只剩下两种结果:一是刺杀令与黄谢二人两败俱伤,二是黄谢二人将花名册传播到江湖之中令刺杀令的成员全部身陷险境之中。

  倚霞东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了,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二弟,谢藏锋是一心想靠着刺杀令的那本花名册在江湖中扬名立万的,但是从刚才谢藏锋的表现来看他非常害怕咱们用当年雇主的信息向黄明浩交换那本花名册。由此可见黄明浩只是一心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咱们不如就遂了他的愿。”

  “不行,原则不可失,”不等倚霞东说完鹰王便再次张口拒绝了他的提议“刺杀令如今本就颇受江湖各大门派的仇视,之所以还能接到源源不断的生意都是因为咱们始终遵守着自己的原则。如果咱们为了自保将雇主的信息出卖给黄明浩,就算是渡过此劫,可在江湖之中信誉受损,也难逃遭到倾覆的命运。”

  倚霞东被鹰王的冥顽不灵气得满脸涨红:“你,那也总比那本花名册流传出去好吧?你觉得当今江湖之中那些自以为是的名门正派会放过咱们么?到时各大门派的人都会以将刺杀令残党赶尽杀绝为己任,咱们都将时刻置身于危险之中!”

  倚霞东的话句句属实,鹰王根本无从反驳,只是依旧死死地保持着自己对原则的绝对遵守和那在生死危急时刻本不该保持的倔强:“大哥,你不用再说了,原则就是原则,就算是九死一生之际也必须保证自己的原则不变。这就是在江湖之中生存的唯一方式!”

  这次鹰王与倚霞东之间的谈话自然还是以不欢而散收场,两人都打算用自己的方式竭尽全力挽救此时摇摇欲坠的刺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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