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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银万两

  明嘉庆年间,湖广地区多灾多难突发雹灾,碗大的冰雹从天上重重地砸下来对湖广一带的百姓、经济与建筑造成严重损伤。

  时年正值大雪飘零之际,益都城内被一片皑皑白雪覆盖,放眼望去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此时朝廷拨给湖广地区的百万两赈灾官银正缓缓驶入益都境内。

  “小二,烧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再来三斤嫩牛肉配些你们店里的拿手小菜!”尹天正走进店内抖落衣袖间的雪花,寻一处没人的位置将钢刀放在了桌上。

  店小二见来者一副江湖人士的做派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应和着上前为尹天正倒了一杯热茶:“呦,这位爷,酒菜马上就好,您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尹天正道谢后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此时店内早有三位江湖人士盯着尹天正身边的钢刀议论不休。

  “你听没听说过最近江湖盛传的钢刀尹天正?”

  “略有耳闻,听闻生得仪表堂堂,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一柄钢刀使得虎虎生风,寻常百十来人无法近身。初出江湖就能有如此声名,不简单呐!”

  “你看此人面庞方正,五官精致,气宇轩昂,加上身边这柄钢刀,会不会?”

  “听说尹天正酷爱行侠仗义,自愿协助官家护送一批赈灾官银前往湖广,今日这批官银刚好到了咱们益都的境界......”

  尹天正满脸笑意,转过身去向三人拱手行礼:“三位侠士猜得不错,在下正是尹天正。”

  方才议论纷纷的三名江湖人士一见眼前之人真是尹天正,连忙起身拱手回礼:“侠士这个称谓我等可担当不起啊,只有尹大侠这样武功卓绝,酷爱行侠仗义的侠义人士才配得上如此头衔!”

  尹天正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右手作掌向三人伸去摆出一副推脱的姿态:“哎,三位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国为民是我等江湖侠客应尽的责任,赈灾官银这等关系到百姓安危的大事我岂敢怠慢?如今行程尚未过半,我这口钢刀便已收了几十条畜生的性命,真是一路凶险啊。”

  三人一听尹天正已斩了几十个劫银的恶贼,敬佩之心登时更添几分,端起酒杯道:“尹大侠侠骨仁心日月可鉴,我等今日敬您一杯,日后若有吩咐,只要关乎江湖侠义,为国为民,我兄弟三人万死不辞!”

  “是尹天正尹大侠么?”一位身披蓑衣的剑客缓缓走进店内打断了四人的交谈,他头顶的斗笠将头紧紧裹住,只能隐约看到一副嘴唇和坚挺的下巴,根本看不清具体面容。背上背着两杆短枪,手中横着长剑,上面放着一杯正冒热气的酒。

  “在下就是尹天正,不知侠士因何事寻我?”

  剑客也不答话,手腕用力将剑身向前轻推,上面放好的酒杯便顺力飞到了尹天正的桌上,酒杯中的酒竟未洒出半滴。

  看到如此精准的力道,尹天正不禁赞叹一声:“好功夫!”

  剑客收剑入鞘后右手顺势摆出一副“请”的姿势:“小弟听闻尹大侠侠义心肠,有件棘手的麻烦事需要请您帮忙,这杯酒便是小弟的谢礼,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尹天正仰天大笑起来,笑罢向剑客拱手道:“若是有求于我直说无妨,只要不违反江湖侠义我尹天正都会尽力相助,何必如此花哨?”

  剑客的嘴角也轻轻扬起一丝微笑:“行事作风人人各异,还望尹大侠先饮完这杯谢礼酒再容我将此番原委细细道来。”

  尹天正生性豪爽,也不墨迹,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为何事求助了吧?”

  “小弟最近手头紧,恰好有人出大价钱买你的人头。”话音刚落,剑客便已抽出剑来向尹天正刺去。

  尹天正来不及多想,赶忙抄起手边钢刀挡住刺击借力向后退去,与剑客拉开距离转过刀锋将内力灌输于两臂之间,大喝一声砍向剑客。剑客横起剑身想要挡住这次劈砍,不想被尹天正力大无比的一击震得向后飞出五六步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双手也被震得酸软无力。

  尹天正自然不会放过取胜良机,冲上去对剑客便是一通劈砍。剑客起身后也不再与尹天正正面对拼,而是利用灵活的身法躲过对方一次次的猛攻,偶尔觅得机会用剑刺击对方防守薄弱部位来减缓对手攻势。

  如此往复交手了五六回合,尹天正突然胸口发闷,渐渐力不从心,又过了三个回合,尹天正终于坚持不住,口中吐出了一口污血。

  剑客抓住时机向前一步,剑刃直直地刺穿了尹天正的胸膛才肯停下,此时两人也刚好四目相对。尹天正终于看清了斗笠下的那张脸,俊俏消瘦的面庞中镶嵌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和一副高挺的鼻梁,整体观感略显稚嫩,应该不过二十的年纪。

  尽管已是气若游丝,尹天正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了两个字:“卑鄙......”

  剑客也将嘴唇靠近尹天正耳边,说出了尹天正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刚才在外面都听见了,你想保官银,可是有人想劫,所以你活不成。”说罢剑客抽出剑刃又是轻轻一砍取下了尹天正的人头。

  剑客走后半个时辰,与尹天正相谈甚欢的三人依然面色煞白、两腿发软,抱作一团瑟瑟发抖迟迟缓不过神来。倒是店小二为自己倒了一碗热酒一饮而尽,壮起胆来踉踉跄跄地跑出客店前去报官。

  不一会儿功夫,益都衙门的捕头继兴善带着两名小捕快赶到了案发现场,三名江湖人士见捕快来了心里顿时安心不少,匆忙起身跑上前去:“各位大人,尹大侠生前一心为国为民,实属我辈之楷模,你们一定要将杀害他的凶手绳之以法呀!”

  继捕头也不废话,命令一名捕快盘问他们事发时的情形,自己则径直走向尹天正的尸体。

  “潘明,你记录一下,”继捕头一边俯身查看现场一边吩咐身边的捕快“死者大概于半个时辰前被杀,死于长约三尺、宽约一寸的长剑,有中毒的迹象,从脚印的大小和分布来看杀人者身高七尺左右,轻功很强。”

  查看完现场后,继捕头又转身询问负责盘问目击者的捕快:“薛华,问出什么了么?”

  “杀人者跟死者身高相仿,但是身形偏瘦,进来的时候穿着蓑衣、斗笠,看不清脸,剑术轻功都很厉害,是为钱杀人。背上不知为何背着两杆短枪。”

  “这说明想要他死的另有其人,这尹天正我也略有耳闻,初出江湖不久,会结下什么仇家呢?”继捕头看着眼前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此时那三位江湖人士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人,尹大侠自愿助官家护送赈灾官银,一心为国出力,如今惨遭奸人所害您可一定要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啊!”

  一句话不仅打断了继捕头的思绪,也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为了官银,快回去,赈灾官银如今到了咱们管辖的益都地界,若是丢失咱们性命难保!一定要增加人手看护这批银两。”

  潘明此时也有了些想法:“继大哥,那华府与绿林人士平日里往来密切,这件事说不定跟那华老爷有些许牵连,请允许我去调查一番!”言罢就要转身离去。

  继捕头赶忙将潘明拉回到自己身边:“潘明,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是华府上下高手众多,你双拳难敌四手,干咱们这行的,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潘明还想说些什么,被身后薛华轻咳两声打断。三人一同向客店外走去。

  三名江湖人士中块头较大的一位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挡住了三人的去路:“你们这是不打算管尹大侠了,你们还算什么捕快?”

  继捕头也不废话,起脚一记谭腿直中对方胸口,踢得对方倒飞三步有余径直跌出客店倒在地上抱胸打滚,嘴里咳嗽声不断。继兴善走到那人身边低头俯视道:“你妨碍我们办理公务,这次是给你个教训,再有下次要你狗命!老子警告你们,都把嘴给我管住了,官银的事如果从你们口中传出去,杀无赦!”撂下狠话后,三名捕快以最快速度径直奔回衙门。

  与此同时,华府大堂内身披蓑衣的剑客被蒙住双眼站在华老爷华清风与华公子华隆兴面前。

  华老爷的声音颇为和蔼,不紧不慢的语速听起来令人舒适:“少侠好身手啊,为我除了尹天正这一心头大患,这数百万两官银唾手可得,少侠可愿再助老夫一臂之力?数百万白银到手后咱们九一分成。”

  剑客似乎并未被这笔重金打动,只是用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回答:“办事需要讲规矩,一个人头五百两白银,其他的,分文不取。”

  “哈哈哈,好,”华清风站起身来为剑客倒了一杯酒“少侠,可否赏老夫几分薄面,咱们对饮一杯酒水以表情谊。”

  剑客向后退了三步,继续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除了五百两白银,多余的,一滴水,我也不取。”

  华隆兴终于忍不下去了,抬起右手指着剑客便骂:“小子,你别不识好歹,从没有人敢这么和我爹说话。”

  “隆儿,不得放肆!”华清风及时阻止了自己即将爆发的儿子,将五百两白银交给了剑客,然后对厅外打了个响指转身离去。两名乞丐打扮的男子应声而入,一位负责帮剑客扛起五百两白银,一位负责为蒙上双眼的剑客领路,三人一同离开了华府。

  三人离开华府后,华清风和华隆兴便展开了一场争论。

  “这小子还真谨慎,不肯与咱们共事,也躲过了这杯毒酒。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华清风拿起酒杯将方才为剑客倒的酒倒在了地上:“隆儿,尹天正能在三招之内击杀斥候,而这个家伙能取尹天正性命,纵使是用了非常手段,他的实力也足以用深不可测形容。况且还有两名刺杀令跟随,当着刺杀令的面破坏规矩是什么下场,我可不想试。”

  “他已经知道咱们要劫官银,又不肯与咱们共事,无论如何此人性命留不得。那就让孩儿带些人手跟踪他,摸到他的容身之处趁夜......”华隆兴摆出手刀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华清风频频点头:“甚好,甚好。隆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孩儿一定将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华兴隆迫不及待地迈出大堂,叫了几个身手好的门客一同出了华府。

  华清风看向地面,被酒浸洒过的地方正微微冒着白烟,有些许黑斑若隐若现正在向四周缓缓扩散。

  随着两名刺杀令走出益都城后,剑客便摘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条接过银两,与他们分道扬镳了。华隆兴在城门见刺杀令离去,赶忙出了城门小心谨慎地跟踪着剑客一路发现了对方的容身之所,极为隐蔽,藏于郊外深山之中。

  剑客走入屋内,摘下斗笠将它放在门旁一摞斗笠之上,蹲下身去用手指轻触细数:“一,二,三......十八,还剩两个。”说完便将银两和自己的身体甩到床上,顷刻间卸下了一身防范瘫软在床上,将身心放松到了极致。

  是夜,华隆兴带着几个华府门客身披夜行衣来到剑客的容身之所,先向屋内释放了大量的迷魂香,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谨慎地敲响了房门,无人回应。华兴隆赶忙一脚踹开了房门带人冲进去对着床铺挥刀一阵乱砍,依稀间能听到钢刀砍在银两上发出的铿锵声。

  三人一顿疯砍后正收刀歇息,突然房梁之上银光一闪,一个灵巧的身影持剑一跃而下,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华隆兴的脖子便被一把长剑架住了:“我只要属于我的酬金,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这次我留你们一条命,烦请你回去告诉你爹,不用担心我会出卖你们,我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时刻遵守刺杀令的规矩。”

  众人见事情败露,慌忙转身狼狈逃窜回到华府向华清风禀报事情原委。

  华清风听罢也只是仰天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谨慎,也罢,他也说了自己会遵守刺杀令的规矩,咱们就不必再追究了。”

  “爹,孩儿可差点就没命了,您就这么放过他?”华隆兴显然对剑客已经怀恨在心。

  华清风一记耳光扇在华隆兴的脸上,大声训斥:“他能饶你不死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自己无能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华兴隆见父亲动怒也不敢多言:“爹,那就请让孩儿明日带人劫了那批官银戴罪立功吧!”

  “劫官银的事不容有失,你不宜过度操劳,还是多休息几日吧,劫官银的事情由贪狼来办比较稳妥。”

  华隆兴不敢多言,只好悻悻离去。

  华隆兴走后,华清风当即召来府上得力干将贪狼嘱咐劫官银的事宜。贪狼身高九尺,力大无穷,最善使一口流星锤,生性嗜血好杀,是华老爷手下五虎之一。

  “贪狼,最多三日,这批官银便会离开益都的地界,等官银一离开益都,你就马上动手劫银,这次让你带五百名身手好的弟兄,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老爷,为什么要等它离开益都?明日我便可动手,将这批白银抢来向老爷您双手奉上!”

  “不可大意,捕快潘明身手不凡,咱们还是保险为妙。等官银离开益都地界再劫银。”

  “行,全听老爷吩咐。但我可不是怕了潘明,总有一天我要这小子死在我的流星锤下!”

  “好好好,潘明虽然武功卓绝,但比起咱的贪狼来,不值一提,”华清风走上前去拍了拍贪狼的肩膀“你回去歇息吧,为三日后的行动养精蓄锐。”

  次日凌晨,剑客整理好衣襟,凿开床尾处的墙壁,里面白花花的银堆上瞬间又多出了五百两白银。放置好银两后,剑客又将墙一点点碶好,保证别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干完一系列的劳动后,剑客始终冰冷的面部终于咧开了一丝微笑。背起双枪抄起长剑,走出屋门向山脚下的一处村落走去,此时的他与之前判若两人,脸上尽是爽朗不羁的笑意。

  走进村中,村民们看到他后都低下头去加快了行走的脚步想要离他离得越远越好,仿佛他是什么不祥的征兆一般令人厌恶。唯有一位阳光明媚的女子与众不同,大步走上前去向他问好:“黄明浩,又在外边浪荡回来了?”

  黄明浩面前的女子虽被一身粗布麻衣束缚,面颊上也沾染了些泥土,却丝毫不掩盖那姣好的面容:无心打理的一头秀发自然地披散在双肩极具青春活力;一双明晃晃的眼睛时不时放射着光亮;小巧灵动的鼻梁与瘦削的面颊显得天作之合;两瓣薄纸般的嘴唇更是摄人心魂。

  “柳执恋,我上次送给你的发簪呢,怎么又这么披头散发的?”黄明浩并未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反客为主了。

  柳执恋将头轻轻扭开一些,目光躲闪:“我母亲近日病重,我去城里当铺当了那个发簪,给我母亲治病用了。”

  听到这话黄明浩长出一口气:“伯母的病要紧,那个发簪不打紧,以后我再给你买一支就是。喏,看这次我带了什么回来?”黄明浩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翡翠手镯,在日光下闪着点点金光。

  柳执恋见黄明浩并未生气,目光便也不再躲闪,插起腰来质问道:“说吧,这又是从哪儿偷或抢来的?”

  “我又不是江湖恶棍,不行此等苟且之事。买来的,你放心。”黄明浩一时哭笑不得,这么久了,柳执恋还是认为自己一事无成,只是喜欢仗剑在江湖中四处浪荡的混混罢了。

  “管你是怎么得到的,”柳执恋拿过翡翠手环贪婪地把玩了起来“真好看。你呀,我觉得你应该学学阿牛哥,去城内找份事做,稳稳当当的,可靠!”

  黄明浩抿了抿嘴唇,轻轻咽了口吐沫:“不就是铁匠么,值得你这么夸奖他?我可是能飞天遁地!”

  “吹牛,告诉你吧,我们这些乡下的姑娘没见过世面,都认为阿牛哥这种踏实勤劳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柳执恋转过身去“我要进城给我娘抓些药,再见。”

  看着柳执恋的背影,黄明浩不知怎地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如果我能拿出白银万两,你愿意将终身托付给我么?”

  柳执恋的身影停在原地一杵,缓缓扭过头去满脸都是笑意:“你呀,别吹牛了,先找到个正经的活计再说吧!”

  黄明浩目送着柳执恋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他原本是想等攒够万两白银就到城内买一处宅院,收徒创派在江湖中扬名立万的,在说出这句话前,自己的梦中似乎从未存在过柳执恋。

  为母亲抓完药后,柳执恋同往常一样买了一壶好酒去找阿牛。

  “阿牛哥!”柳执恋来到阿牛劳作的铁匠铺前冲里面大喊。

  “阿牛,你相好的来了!”

  “阿牛,你好福气呀!”

  铁匠铺内顿时响起了活跃的气氛,也不知是人们在羡慕还是在嫉妒,反正有一位九尺有余的壮汉放下手中活计乐乐呵呵地小跑出去。

  “阿牛哥,你的酒!”柳执恋举起为阿牛带的酒,表情颇有几分自豪。

  阿牛接过酒后向柳执恋的手腕看去:“这手镯,不会又是黄明浩那混账小子送你的吧?”

  柳执恋一听这话马上皱起眉头,撅了噘嘴道:“阿牛哥,对黄明浩客气点,别老小子小子的叫。他从小父母就被人杀害,多可怜啊,你们还要把他当恶狗一样对待。”

  阿牛打开酒壶大喝了一口:“哼,他可怜,我们还可怜呢!光天化日之下就冲进村里十几号江湖杀手,害得我们提心吊胆了五年有余,五年啊!要不是他爹非要救那个拿双枪的怪人,他们一家三口能险遭灭门,就活了他一个?他黄明浩都知道自己爹娘为何而死了,还要每天背着那两杆破枪,就算他不怕死村里乡亲们还想活着呢。我劝你以后少跟他来往,他这服玩世不恭的德行,早晚出事儿,到时别连累了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阿牛哥你每次都这么说他,”柳执恋跳了跳脚嘟起嘴来“你手里这壶酒,用的还是他上次送我的发簪当来的钱呢!”

  “一码归一码,那发簪都不定是他从谁手里抢来的呢!”阿牛边唾骂着黄明浩边喝着手中的酒。

  华府公子因昨夜任务失利,此时心中正在懊恼,带着家里两名家丁在益都城内闲逛,忽的一抬头正巧看到柳执恋跳脚的样子,心中甚喜,想到:看这姑娘一身乡下村妇的打扮,倒是生得清新脱俗,还颇有几分可爱,不如就让她去府中坐坐,给小爷我解解烦吧。

  一不做二不休,华隆兴带着两名家丁直奔柳执恋而去:“嘿,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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