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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双枪往事

  时间回到二十年前黄明浩的父母还未遭不测之时。

  父亲黄冒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快剑客,一柄三尺长剑在他手中舞动起来寻常人等只看到银影重重,根本看不到剑锋到底挥舞到了何处。母亲颜息宁也曾是江湖中有名的女中豪杰,一把名唤“流水”的四尺细剑柔若无骨,交锋之时极难预判其进攻方位,普通兵刃难以格挡。

  黄颜二人因厌倦了江湖纷争,双双携手定居在苗家村归隐田园,只盼望能平安恩爱地过完一生。苗家村的村民们对这两位江湖高手也是爱戴不已。

  安稳的日子一过就是八年,两人结合生下的儿子黄明浩已经六岁出头,每日跟随黄冒勤练武功,不但身体精健,一手快剑使得也是颇具父风,每每操练起来都能感到身边剑气环绕、四周风声鹤唳。可惜黄明浩不愿跟随母亲学用细剑,认为细剑虽然进攻路径诡异莫测但是剑身过长影响挥剑速度,不符功夫“唯快不破”的道理,对此颜息宁只得笑笑作罢。

  忽有一日,一名手持双枪的奇怪男子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跑进苗家村便昏死过去。苗家村的村民们认为此人必定是在江湖上得罪了什么高手,被一路追杀至此,一致认为将他赶出苗家村去自生自灭为妙。

  可是当黄冒看到男子手中握着的两杆熟铁打造的滚银短枪时神色大变,慌忙背起他来带回自己家中。

  颜息宁看着丈夫救回的男子,五官相貌平平无奇,有些扁平的鼻子更是让此人显得没有什么杀伤力。

  “相公,你确定此人就是当今武林之中无人能敌的绞银双枪么?”任凭颜息宁如何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都无法将面前这个相貌普通的男子与纵横武林难逢敌手的绞银双枪联想到一起。

  黄冒抄起那两杆滚银枪:“江湖盛传绞银双枪使的是两杆滚银枪,相貌之间并无杀伤力,常给人一种平平无奇之感,这不说的正是此人么?”

  颜息宁此时也熬制好了汤药:“不管是不是绞银双枪,我们已经远离了江湖纷争,把他救醒之后就让他速速离去吧。”

  黄冒接过药碗将汤药给晕厥中的男子喂了下去,起身拍了拍手:“没错,他是不是绞银双枪,是不是当今武林第一,已然与我夫妻二人无关了,哈哈哈。”

  喝过汤药的男子似乎恢复了些气力,嘴唇微张说着些什么,但意识尚在模糊之中。黄冒赶忙将耳朵凑近想听一听他在说什么:“师......师兄......”似乎还未将要说的话说完,男子便又一次昏厥过去。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出师兄二字,”黄冒站起身来转头面向颜息宁“不论如何也不是咱们应当知道的,等他养好了伤就让他速速离去吧。”

  次日清晨,受伤的男子终于恢复了些气力,起身拜谢黄冒、颜息宁的搭救之恩:“小弟拜谢两位侠士搭救之恩,还请收下这两杆银枪。日后若是有需只管带着它们来泰山找我,只要见到这两杆银枪,小弟纵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黄冒双手接过两杆滚银枪拱手回礼道:“侠士客气了,我夫妻二人也曾是武林人士,见侠士身负重伤,自然要出手相救。”

  “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日后也好让小弟铭记于心。”

  “好说好说,我就是当年江湖上的快剑黄冒,内人是江湖人送绰号行云流水的女侠颜息宁,这是我们的孩子,黄明浩。”

  一听此二人名号,男子赶忙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小弟久闻两位大侠的名号,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颜息宁赶忙上前扶起男子:“兄弟,何必行此大礼?想我夫妻二人当年在江湖中的名号、功夫定是不及兄弟的。”

  男子一听这话动作一僵,面部一愣,思索片刻才挑明自己身份:“不瞒二位,在下就是绞银双枪谢藏锋,在武林之中确实名号响亮,也正因如此才遭人背刺,落得这一身伤病。”

  黄冒仰天大笑,上前拍了拍谢藏锋的肩膀:“兄弟,江湖险恶,今日我夫妻二人救你一命,实在是缘分,日后还望你处处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谢藏锋走出屋门给黄冒夫妻二人行了个作别礼:“藏锋谨记恩公教诲。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带上这两杆银枪到泰山找我,藏锋纵使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黄冒夫妻也回了作别礼:“兄弟的好意我夫妻二人记下了,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谢藏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苗家村,黄冒夫妻二人一直目送谢藏锋离开苗家村才肯回屋。屋内黄明浩正在把玩着谢藏锋留下的两杆银枪爱不释手。

  自从谢藏锋走后,黄明浩每日都要拿出那两杆滚银枪来操练,虽未尝学过双枪的技巧,但是凭着扎实的功夫底子,假以时日也将两杆银枪舞得有模有样了。黄冒将儿子的天赋牢牢记在心中,暗自打算等他长大了就送去泰山,托谢藏锋传授他双枪的用法。

  除却每日习武,黄明浩与阿牛还是村中最要好的一对伙伴,阿牛天生力气惊人又生得一副侠肝义胆,每日纠缠着黄明浩求他教自己一些武艺。

  可惜阿牛虽然力大无穷但是身法笨拙,与黄明浩“唯快不破”的武学理念格格不入,因此大黄明浩三岁的阿牛不论如何勤勉也练不成黄明浩的武功。村中的孩子们也都将武艺高超的黄明浩当做他们的“孩子王”,不少人求黄明浩传授自己些武艺,最后终因吃不得苦而半途作废。

  唯独柳执恋不服黄明浩,她认为黄明浩虽然武艺高超,但是性格太过狂傲,将自己的所有功夫毫不保留地展示给别人,甚至大方传授,这样的品行早晚会和当年昏死在村口的谢藏锋一个下场,只是不知到时能否遇上黄冒搭救。对柳执恋无数次的告诫,黄明浩嗤之以鼻,认为自己将来一定是个天下无敌的大英雄。

  在黄明浩八岁那年,他正举着双枪在田野中向阿牛展示自己最新研究的一套枪法。两杆银枪在自己身边四下翻飞,整套枪法下来都是枪身的横敲追打,看得阿牛在惊羡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困惑之感。

  待黄明浩一通枪法打完,阿牛起身挠着脑袋走上去询问:“黄明浩,你这一通枪法虽然漂亮,但是整体下来都是在用枪身敲敲打打的,感觉你是在用双剑,不是在用双枪啊。而且这双枪相对笨重,你不管怎么用它,它都不可能像剑一样快。”

  黄明浩收起双枪同样挠了挠脑袋:“没错,不管我怎么发力,这双枪的速度始终不及剑快,而且能伤人的地方只有这两处枪头,感觉威力也不及剑。你说谢藏锋是怎么靠这两杆银枪纵横武林的?”

  “管他呢,等你长大了,黄大侠肯定带你去找谢藏锋学艺,到时你当面问他不就行了?”阿牛拍了拍黄明浩的肩膀,与他一道走在回苗家村的路上。

  刚一进村口,阿牛就被自己的父亲一把抱离黄明浩,其他的村民也纷纷躲避黄明浩,似乎他是什么不祥之物一般。

  黄明浩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并不在意,径直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当他来到房前,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呆了:自己的父母一齐倒在屋门前浑身血污,地上躺着两人趁手的兵器,屋内也被人翻得一团糟。

  黄明浩突然感到双腿一软,无力地向后瘫坐在了地上,这时一只柔软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身后传来了柳执恋的声音:“刚才村里来了一群蒙面的家伙,手里兵器五花八门的。他们武功都很高,村里没人敢上去帮忙。他们杀了你爹娘后又在你们房内四处翻找东西,可能是......可能是在找银枪。”

  黄明浩终于反应过来此时的自己已经家破人亡,“哇”的一声向后倒在柳执恋怀里哭了出来。柳执恋只好抱住痛哭不止的黄明浩,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用手轻轻敲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自那天之后,黄明浩从村里的“孩子王”一落千丈成为了人见人躲的厄运,曾经备受村民爱戴的父母没人帮忙收尸,两人的尸身在门前躺了整整一天才被黄明浩踉踉跄跄地拖走,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草草入葬。

  从此,谢藏锋留下的两杆银枪就被黄明浩用布带紧紧裹住放在家中再也没有亮出过真身来。五年时间里全村村民几乎没人敢靠近黄家十步之内,唯有柳执恋和她的父母亲可怜黄明浩孤苦伶仃一人,每日三餐都会多做出一个人的份量拖柳执恋给黄明浩送去。正是靠着柳家平日里的救济,黄明浩才能平安地熬过人生中最灰暗的五年。柳执恋每次为黄明浩送去饭菜时都不忘安慰几句并细心叮嘱,爱的种子也许就在此时悄悄地种在了黄明浩心中。

  五年的时间对他人来讲转瞬即逝,但是对黄明浩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所有人对他冷漠、害怕的态度和父母的惨死剥夺了黄明浩身上十三岁孩子应有的活力与张狂。此时的黄明浩不苟言笑,冷冰冰的面部与死水般的眼睛总给人些许疏远与沧桑之感,只有在柳执恋面前才能偶尔看到曾经那个自信活泼的黄明浩。

  终于有一天,黄明浩背上两杆银枪提起父亲留下的长剑离开了,村民们都以为他是去泰山投奔谢藏锋了。

  黄明浩自然不会去投奔谢藏锋,此时他心中最恨的人就是谢藏锋,找不到杀死父母的真凶,黄明浩自然将满腔的恨意归结到给自己家招来祸患的谢藏锋身上,恨不能生啖其肉般的恨意藏于胸中酝酿了足有五年之久。

  十三岁的黄明浩又用了四年时间走遍了青州各个有名的剑派,表面言之是要与剑道高手比试剑术角逐天下第一,实则在交手间偷偷学去了对方门派的剑法。因为不论何时都要身着一身蓑衣,用斗笠遮住面门,江湖人士送了他一个“祈雨剑客”的绰号。

  可惜因为黄明浩冷冰冰的个性不愿与其他江湖人士过多交往,“祈雨剑客”的名号只在个别立足于青州的剑派间传开,并不怎么响亮。

  再次回到苗家村,黄明浩已是十七岁的翩翩少年,几乎将青州地区所有流派的剑术融会贯通,心中也有了一个目标:积攒足够的银两,在益都城内置办府邸收徒建派,确保父亲黄冒的剑法能够流传于世。

  刺杀令是一个为江湖杀手提供中介的组织,秩序严明,内部分工明确。黄明浩与刺杀令合作一年之久,靠着做江湖杀手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攒下了九千两白银。本打算攒够一万两便在城内购置一处宅院开宗立派将父亲的剑法流传下去,自己也好了无牵挂地去找谢藏锋报仇。

  “可惜,一切都被毁了。”黄明浩一边沿着泰山小径向上攀爬一边低头默默哀叹。此时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去投奔自己心中痛恨欲绝的谢藏锋。

  这一切能怪谁?阿牛的鲁莽,华府的霸道还是柳执恋的污蔑?黄明浩此时脑子里就像是一碗被打翻的粥稀里糊涂的,也许有些灾祸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吧。

  正思考间,黄明浩缓缓抬起头来,眼前前出现了一个山庄的大门,庄门上“动若银蛇”四个大字赫然印入黄明浩眼帘。

  走上去轻轻扣动庄门,为黄明浩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八九岁的门童,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弟子,人人手中两杆短枪正在刻苦操练。见此情景,黄明浩断定自己来对了地方。

  黄明浩从背后取出双枪向门童展示,还未及开口门童便已心领神会:“看哥哥年纪不大,应该就是黄明浩了,请随我来吧!”

  黄明浩跟随门童绕过众位正在操练的弟子一路来到谢藏锋的书房:“你先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师傅。”

  不一会儿功夫,书房内便跑出了一名中年男子,五官样貌质朴,一双半睁不睁的眼睛让此人平添了几分老年人般和蔼的气质:“哎呀,明浩,我左盼右等终于把你盼来了!恩公近些年来可好?”

  不问黄冒夫妻还好,这一问顿时激起了黄明浩内心压抑了很久的仇恨,旋即从腰间剑鞘内抽出长剑刺向来者。

  谢藏锋不知为何恩公的儿子一见到自己便刀剑相向,赶忙一个闪身躲过刺击,同时还不忘夸口:“好快的剑法,明浩,你的剑术在武林之中也算得上一流了!”

  黄明浩并不答话,只是转身用剑刃疯狂向谢藏锋削去,速度快得满院都是剑身掠过留下的残影。谢藏锋并不慌张,只是一边向后退去一边躲过黄明浩的剑刃,找准时机稳住身躯右腿发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左臂挡住了黄明浩持剑的右手,右腿顺势向上一撩踢在黄明浩的手腕上,手中长剑径直飞了出去。

  没了长剑的黄明浩更加不是谢藏锋的对手,还没过几招便被一招“金丝缠腕”紧紧锁住双臂动弹不得。

  时间过了良久,谢藏锋见黄明浩不再挣扎,这才将他松开:“孩子,你为何这般对我?”

  此时黄明浩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边弯腰活动酸软的手腕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谢藏锋回答道:“要不是你,我爹娘也不会死!”

  一听这话谢藏锋顿时满脸错愕,睁着一双写满了惊讶的双眼缓缓后退数步:“恩公,恩公遭遇不测了?”

  黄明浩的眼神与谢藏锋的交汇在一处,并未回答谢藏锋的问题,因为两人目光中传递的信息已经替他们完成了所有的提问与回答。

  谢藏锋缓缓转身跪在地上抬首仰天说到:“恩公,没想到藏锋竟然连累你们命丧黄泉,我谢藏锋在此发誓,若是不为恩公报仇,我谢藏锋天诛地灭!”

  “你知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黄明浩也因为刚才交手后的疲倦跪倒在地,无力地向谢藏锋询问。

  谢藏锋咬牙切齿的回答声传了回来:“刺杀令,自从这个组织在江湖中成立,江湖中便涌现了无数刺客,搅得武林风声鹤唳。我不知道重伤我的是谁,我只知道刺杀令为他们提供了击败我的线索方法。你爹娘,我的两位恩公,救下我之后我便处处行事小心,刺杀令再也不能提供刺杀我的方法。他们必定是将自己的失败迁怒于黄大侠和颜女侠身上。我往后余生一定要竭尽全力倾覆刺杀令,将江湖上所有的刺杀令杀个一干二净!”

  黄明浩缓缓站起身来,羞愧的情绪在面部转瞬即逝,心中暗想:我也曾多次与刺杀令合作,如今我所有的打算计较都已落空,不如同谢藏锋一道为爹娘报仇,凭借我对刺杀令的了解和谢藏锋的武艺,想必足以对付刺杀令,等倾覆了刺杀令,我再找良机杀死引来祸端的谢藏锋,这样才算是为爹娘报了仇。

  谢藏锋此时也缓缓站起身来擦干面颊间的泪水转身询问黄明浩:“明浩,你此来泰山有何需要我帮扶的么?我谢某当年答应过,纵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听完黄明浩将华府的事情一一道来,谢藏锋明白此时黄明浩对未来的打算已被打破,前途迷茫,这次是来投奔自己好有个安身之所。

  “明浩,你的剑术卓绝,功夫底子又好,若是在这泰山之中,银蛇山庄之内蹉跎余生未免太过可惜。”

  黄明浩仰天长叹,说到:“华府之中高手众多,得罪了他们,莫说益都,纵使整个青州怕是再无我安身立命之所了。”

  谢藏锋看着黄明浩背上两杆银枪,突然笑出了声:“明浩,依你的功夫底子,三年时间便可学成双枪之法,你愿不愿意耗三年的时间让我传授给你毕生绝学?到时莫说华府,纵观天下也没几人是你对手。”

  “我本次就是被迫才来投奔你的,若是你传授给我双枪之法,让我日后不必再担心华府追杀,对我来说实在是最好的打算!”

  “好,我方才见你剑术一味追求迅捷,我这双枪之法则不然,”谢藏锋取过黄明浩背上两杆短枪边舞边向黄明浩解释双枪之法的内涵“双枪不在于快,亦不在刚猛,而是在于一个藏字,要让对手无法捉摸你何时出枪,用什么招式出枪。用枪身来挡住对手攻势,藏住枪尖锋芒,每一次出击都要保证对手始料不及,不能及时地做好防御。主要动作无非撩、拨、横、打、挑、扫、刺、转、退九种动作,依着不同的顺序排列出七十二路枪法便是我毕生所学。身若磐石不得摧,腿似螳螂掌进退。臂如钢鞭腕似绵,枪若银蛇游草堆。这四句便是双枪之法的核心要意。”

  黄明浩看着谢藏锋手中上下翻飞的两杆银枪,内心也暗暗称赞:这双枪之法看似不及剑术迅猛,但是浑身上下滴水不流,好似被银光护住周身一般无懈可击,每个动作转换间都洒脱自如,让对手难以判断哪招是在试探哪招又是杀招,确实精妙,妙不可言。

  谢藏锋手中双枪突然速度加快,向身边四周刺去,看似刺得凌乱实则目标明确:“双枪最具杀伤的招式便是刺,主刺九个死穴,分别是太阳、人中、膻中、气海、关元、鸩尾、足三、命门、志室。”

  话音刚落谢藏锋一套枪法已经打完:“刚才这一套枪法名唤银蛇出洞,整体如刚出洞的银蛇一般刚猛凶狠,以刺击作为主要杀招,搭配扫、打,攻势凶猛,侵略性极强。”

  黄明浩接过谢藏锋递来的银枪,转身也学着谢藏锋的动作舞了起来,虽不及谢藏锋那般凌厉,却也将“银蛇出洞”的凶猛狠辣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套枪法耍完引得谢藏锋连连拍手叫好:“好高的悟性,凭着你的功夫底子,三年时间不止能熟练双枪之法,到时功力必定不在我之下呀!”

  黄明浩收起双枪对谢藏锋回了个礼:“哪里哪里,只是这银蛇出洞招式凌厉与我的剑术相仿,因此学得快些罢了。”

  至此,黄明浩决定用三年时间跟随谢藏锋研习双枪之法,三年后先回苗家村了结自己与华府间的仇怨,再从长计议先灭刺杀令再杀谢藏锋为自己爹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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