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县衙,
月茹怀里抱着一大包点心一路小跑来到县衙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两个衙役隔着十几步就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哟~!这不是嫂子么?!”另一个也喊道,“嫂子您来啦!”
月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没有以前那么羞涩了,“来!请你们吃点心!”说完从怀里拿出点心一人分了一个!
两个衙役接过点心感动的不得了,“哟~谢谢嫂子!嫂子您快里边请!”
月茹微微一笑,抬着头挺着胸,迈着大步就进了门。
两个衙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这个小嫂子人真好啊!”“那是!咱们郭捕头儿好福气啊!”“哎~,你看小嫂子那件小褂了么?一看就是南河街瑞祥的料子,上乘着呐!”“哟~,你咋看出来的?”“我婶儿啊~,上个月刚去~”
班房里,郭森跟冯三、田二柱、赵顺四人正围桌而坐,一边喝着茶一边谈着事情。
“头儿,今天下面有人来报,前几天李大全回过一趟家,但是很快又走了!而且没跟黄二狗一起!”田二柱看着郭森说。
郭森沉吟了一会儿,“李大全没事儿的话,那基本也就说明黄二狗应该也没事吧~!李大全后来去哪儿了知道么?”
田二柱摇了摇了头,接着说,“去哪儿不知道,不过临走时给家里人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郭森好奇的问。
田二柱想了想,缓缓的说,“李大全临走时跟他爹娘说,他现在在什么全国五百强的商行做工,让家里不要惦记!”
郭森一听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坏了~!我让黄二狗去查私盐,他不会真的去卖私盐了吧~!这小子现在还是满脑子想着创业呢?!”
“不会吧~!”田二柱有些不太敢相信,“难道放着好好公差不做,去干那些违法的勾当?”
郭森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想他,那小子脑子跟别人不太一样,唉~!”郭森叹了一口气,又喃喃的说,“祝他好运吧~!”
冯三这时接着说,“头儿,这几天我发现城里好像多了很多陌生人,个个看起来好像来者不善的样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几人正聊着,门突然被推开了,月茹探进来一个脑袋,甜甜的一笑,对大家说,“忙吗?!”
几个人一看,连郭森一起都赶紧站起来了,冯三抢着说,“哟~!嫂子来啦,赶紧里边请!”说完给田二柱、赵顺使了个眼色。
郭森这次也没说什么,笑眯眯的看着月茹,田二柱、赵顺心领神会,转身就要走。
月茹赶紧拦着,“别走,别走!我亲手做的点心,都尝尝!”说完冲进来把怀里的点心放在桌上!
三人赶紧一人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就吃!“谢谢嫂子,你们聊吧,我们去忙了!”说着三人一起走出房门。
没走几步,赵顺又突然转身回来又拿了一个,边走边说,“嫂子做的点心真好吃!”
看着三人离去,月茹这才在郭森旁边缓缓坐下,郭森看了看月茹,一坐下便关切的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早好啦!”月茹笑着的说。
“没事了就好,那天把我吓了一跳!”郭森说完伸手拿了一个点心咬了一口,“嗯!好吃!”
“香吧?”月茹趴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着郭森。
“好吃!你用什么做的呀?有股花香味儿!”郭森好奇的问。
“我在里面加了花粉!”月茹得意的说,说完突然低下了头,然后缓缓的说,“我听干妈说~,你~~,”月茹有些不好意思,羞得满脸通红,变得很小声,“你要娶我啊~?!”
郭森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淡淡的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插嘴!”
月茹猛得抬起头,气得嘟着腮帮子,使劲捶了一下郭森的肩膀,“讨厌!”
郭森笑了笑,突然把脸贴到月茹面前,悄悄的问,“那我娶你你愿不愿意啊?”
月茹笑着赶紧把脸扭到一边,羞得满脸通红,假装生气的说,“你们大人的事儿,我不插嘴!”
郭森轻轻握住月茹的手,叹了口气,“唉~!你干妈向我要两万两银子呢,她不是认真的吧?我是真没有啊~!”
“啊?!不会吧?!”月茹一听也吃了一惊,撅着嘴说,“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郭森连忙说,“别怕别怕,我估计你干妈是在考验我呢~!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月茹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干妈那个人有时候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什么事只要跟她好好说,她还是会答应的!”
郭森接着又问,“对了,你知道你干妈平时喜欢什么么?”
月茹一愣,笑着对郭森说,“郭大哥!你要拍我干妈马屁呀?!”
郭森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只要她能同意咱俩在一块儿,别说拍马屁了,我拍她的屁股都行!”
“哈哈哈哈~!”月茹看着郭森,笑得很开心。
“你快想想,她平时都喜欢什么呀?”郭森着急的问。
月茹使劲想了想说,“钱!我看她挺喜欢钱的~!”
郭森无奈的看了看月茹,“这个暂时不在咱们的计划之内,还有呢,比如吃的什么的?”
“吃的~,”月茹想了想说,“板粟!干妈爱吃炒的板粟!”
郭森想了想说,“这也太普通了吧,咱们这儿倒处都是啊~!也罢!慢慢来吧,看来我们要从长计议了~!”
二人坐在桌前,为了美好的明天一起共商着大计!
暖心楼后院,
老鸨子跟月茹在一起吃着饭,桌子上菜品不多,四菜一汤,但是做的都非常精致,有荤有素,旁边还摆着点心、水果。
老鸨子已经吃完,端着茶杯喝着茶,月茹还在慢悠悠的吃着,老鸨子看了月茹一眼,眉头一皱,喃喃的说,“一个县衙的小捕快,有啥好的~!”
月茹一听脸微微一红,没说话,赶紧把脸埋进碗里,使劲的扒拉着饭粒。
老鸨子又瞟了月茹一眼,生气的说,“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有啥事也从不跟我这个干妈讲!”
月茹慢慢把碗筷放下,轻轻擦了擦腮帮子上的米粒,低着头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老鸨子叹了口气,“你要有你姐姐一半听话就好了~!”
一听到月荷,月茹猛的抬起头来,问道,“干妈,姐姐真的被封了贵妃么?!”
“是啊!怎么啦?羡慕啦?!”老鸨子冷冷的说。
月茹缓缓的说,“没有~,我就是想姐姐了!”
老鸨子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月茹伸着脖子看了看老鸨子的背影,又端起碗慢慢悠悠的吃起来!
古城县鸿运酒楼,
这里是县城最大的酒楼,上下有三层,一二楼为散座,三楼为包房,可容纳几百人同时吃饭。
冯三跟赵顺迈步走了进来,哥俩准备今天在这里打打牙祭。
一进门口,赵顺就喊了一句,“伙计,安排个空座!”
伙计笑呵呵的跑了过来,“哟~两位官爷来啦!不巧今天散座都满了,请楼上包间吧!”
“哦~,前面走着!”赵顺说了一声就要上楼。
“顺子!”冯三低声喊了赵顺一声。
赵顺一回头,“怎么啦?”就见冯三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眼睛往两侧瞟了瞟,赵顺一下子便警觉起来。
冯三从刚进门就觉得这里今天好像哪里不对劲,今天酒楼生意依然很好,满员满座,但是却少了平时的喧嚣,十分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安!
楼上楼下这些客人都在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一句话都不说,赵顺跟冯三冷静的观察着四周。
二人对视了一下,同时望向一进门口旁边的一桌,这桌坐了三个人,比其他桌人少一些,桌上除了酒菜,旁边还放着用蓝布包裹的长条包袱,冯三拿眼细细一打量便知道这包袱里包的是刀。
冯三、赵顺慢慢走到这桌跟前,站在其中一人身后,这人身穿一身普通的灰色麻布衫,手里端着酒盅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赵顺低头看了看这位麻衣男子,问道,“这位兄弟,看着不像是此地人呐,请问哪里来的?!”
麻衣男子既没起身也没回头,淡淡的说,“路过,讨口饭吃,吃完便走!“说完接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完全不为所动。
冯三看了看此人,又看了看周围,此时,四周几桌的客人也都十分警惕的向这边观望!
“这包袱里装的什么?!“赵顺说完伸手便要去拿,手刚碰到包袱,就见麻衣男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按住了包袱。
只见四周客人纷纷“唰唰唰“的站了起来,眼神十分凌厉的望向这边!
麻衣男子放下酒杯,慢慢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着赵顺,冷冷的说,“兄弟,听我一句劝,别生事!”
赵顺眉毛一竖伸手就要拨刀,冯三轻轻的拍了拍赵顺的肩膀,“走吧顺子,咱们换家吃去!”说完给了他一个眼色。
赵顺看了看冯三,把要拨刀的手慢慢收了回来,二人转身出了酒楼!
一出酒楼门口,赵顺便赶紧问冯三,“刚才你干嘛拦我?!”
冯三看了看赵顺说,“这些人来者不善,最近这里恐怕要出事,赶紧跟头儿说一声!”说完二人匆匆回了县衙。
这天,
暖心楼后院,郭森带着一包糖炒粟子走到老鸨子门前,先在门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
老鸨子轻轻打开房门,有些惊讶的看着郭森,“哟~!郭捕头儿,有啥事儿啊?”
郭森满脸堆笑,轻声的问道,“干妈~!您吃了没?”
老鸨子笑了笑,冷冷的说,“呵呵,郭大捕头儿,我啥时候成你干妈了?我可担当不起啊~!”转眼看了看郭森手上提着的东西,说了句,“进来吧~!”说完老鸨子转身回到屋里坐下了。
郭森一边迈步往屋里进一边笑着说,“担得起,担得起~!“说完进到屋里来转身轻轻把房门关上。
郭森把手里的糖炒粟子往桌上一放,笑着说,“打街上路过,给您老人家带了点糖炒粟子,您尝尝!“
“坐吧!“老鸨子冷冷的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郭捕头儿有话你就直说,咱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郭森在旁边椅子上缓缓坐下,坐得毕恭毕敬的,稍有些难为情的说,“也没啥大事儿,就是~,还是上次说的月茹那事儿!”
老鸨子看了郭森一眼,没好气的说,“这还不算大事儿啊?在郭捕头儿这什么算大事儿啊?!”
郭森一听忙笑着说,“我说错了,说错了,是大事儿!是大事儿!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事儿!呵呵~!”
老鸨子轻轻摇着手里的小团扇,冷冷的说,“我还是那句话,有银子怎么都好谈,没银子一切都白谈,咱别浪费那功夫,大家都挺忙的~!”
郭森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激情昂扬的说,“干妈!不瞒您说,以前,我心里喜欢的是月荷,直到这次月茹生病,我才知道月茹对我有多重要!现在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月茹,无时无刻不在深深的思念着她,我不能没有月茹,否则我的人生将失去意义,就像风筝失去了天空,就像鱼儿离开了河水,我会爱她到地老到天荒,到海枯到石烂!求干妈了,成全我吧~!”说完故意低下头拿衣袖擦了擦眼角。
“哼哼!”老鸨子冷冷的笑了笑,“你呀~!拿这些话去哄那些小姑娘好使,在我这儿没用!老娘早就过了青春期了,现在是更年期!”
郭林突然上前单膝跪地紧紧抱住老鸨子的双腿,大嚎一声,“干妈!”接着一边抓着老鸨子的腿,一边哀嚎,“如果你不答应把月茹嫁给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就死在你这儿算了!”
老鸨子轻轻摇着小团扇,丝毫不为所动,厉声说道,“死我这儿?!老娘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险情没经历过?抹脖子递刀,上吊送绳,你要跳楼老娘挥着手绢儿给你送行,少跟我来这一套!”
老鸨子说完站起身来伸手一指门外,不耐烦的说,“赶紧走,别打扰我休息!”
“别别别,干妈!您可能没明白我的心情,您听我再给您说一遍!“郭森拽着老鸨子的腿不停的哀求着。
“松手!松手!再不松手我可翻脸了!”老鸨子指着郭森狠狠的说。
见老鸨子完全不吃这套,郭森也只好站起身来,无奈的看了老鸨子一眼,气呼呼的说,“算你狠!”说完转身离去!
“哼!”老鸨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把门用力一关,转身看了看桌子上的糖炒粟子,气愤的说,“这小两口儿~!现在就开始算计老娘了~!”
郭森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往外走,走到后院门口时,月茹在旁边墙角处朝他挥了挥手,焦急的问道,“哎~!怎么样?”
郭森一闪身子来到墙角,郁闷的说,“不管用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看了看,喃喃的说,“没背错啊,是不是你写的这些词儿不行啊~?!”
月茹瞪着眼睛拧着眉毛无奈的说,“这已经够肉麻的啦~!我实在不会写啦!”
郭森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月茹的肩膀,“别灰心~!此计不成,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月茹也轻轻的叹了口气,“唉~!姜还是老的辣呀!”说完突然低下了头,喃喃的说,“郭大哥,我们这样对干妈,好像不大合适吧~!”
郭森轻抚着月茹的肩膀,认真的说,“别担心!只要我们站在正义的这一边,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被原谅,明白么?!”
月茹抬起头看了看郭森,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嗯!”
晚上,
郭森和月茹坐在县衙的房顶上,月茹开心的挽着郭森的胳膊,轻轻的靠在郭森的肩头,郭森轻抚着月茹的小手,望着夜空深思。
一阵微风吹过,月茹的发丝轻轻的拍打在郭森的脸上,少女的芬芳加上发丝上淡淡的花香,竟让郭森有些意乱情迷!
突然,郭森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抓着月茹的肩膀说,“月茹,我想到一个能让干妈必须答应的办法了!”
月茹看着郭森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呀?”
郭森看着月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狠狠的说道,“把你的肚子搞大!”
月茹一听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说,“不行!干嘛要搞大我的肚子,怎么不搞大你的肚子?!”
郭森无奈的说,“我的肚子只能喝大,那不管用,咱俩只有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事儿才能成!”
“不行不行!”月茹吓得连连摇头,撅着嘴说,“把我肚子搞大了那将来怎么过门啊?!多丑啊~!我不干!”
“唉~!”郭森无奈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月茹看了看郭森,把脑袋钻进郭森的怀里,紧紧搂着郭森的腰,温柔的说,“会有办法的,你别着急!”
郭森也紧紧的搂着月荷,淡淡的说,“月茹,你知道吗,现在每当你变傻的时候,我的智商也被拉低了,感觉好无助~!”
月茹听完在郭森怀里偷偷的笑了笑,伸手轻轻在郭森的腰间掐了一把。
郭森微微的笑了笑,望着远处的星空,眼神有些迷茫!
次日清晨,
暖心楼后院,老鸨子房间里,
月茹跪在地上,双手捏着耳朵,老鸨子站在后面手拿鸡毛弹子狠狠的抽在月茹的背上。
“彻夜不归!彻夜不归!我让你野!”老鸨子一边抽打着一边骂着。
月茹眉头紧皱,闭着双眼,咬着牙一声不吭!
老鸨子连着抽了十几下,气得把鸡毛弹子往地上一扔,回到旁边椅子上坐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月茹依旧跪在那儿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老鸨了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扭头看了月茹一眼,冷冷的说,“滚!”
月茹一听“蹭”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便快步从老鸨子房间溜了出来。
月茹迈着小碎步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进门后转身轻轻把房门关上。
房门一关,月茹突然一转身开始张牙舞爪,仿佛要现原形一样,一边疯狂的扭动着身子,一边偷偷的喊着,“哎呀呀~!疼死我啦!哎哟喂喂喂~~~!”
老鸨子坐在屋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再这样下去,二百两银子也黄了~!”
古城县郊区,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一座荒废的破庙周围,一群黑甲盾牌兵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由于整个大明时期,尊崇道教炼丹,佛教受到打压,荒弃的破庙非常常见。
此刻,破庙里的大殿里燃烧着熊熊的篝火,一群军队的士兵围在篝火旁边,篝火之上架着一整只羊肉,房间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但仔细一闻,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大殿一旁的角落里,从房梁上吊下一名男子,男子赤裸着上身,浑身满是血迹,看样子没少受罪!
男子身后的地上放着一堆黑色的衣服,一把钢刀,还有一个花脸面具!
胡魁拿刀子从烤羊肉上割下来一大块肉放进嘴里,大口的吃着,羊肉还没有熟透,一丝血水顺着胡魁的嘴角流了下来。
胡魁手拿着刀子慢慢走到被吊着的男子跟前,拿刀子在男子身上比量着,冷冷的说,“兄弟们~,咱们有多久没吃过人肉了?”
旁边一群士兵相互看了一眼,突然邪恶的笑了起来,一个士兵笑着说,“已经多年不打仗了,早已经忘了是何滋味了~!”
胡魁看着被吊着的男子,嘴角微微的笑着。
外面的天阴的越来越厉害,一阵风吹来,空气中的水珠四处飘散,落在身上感觉刺骨的寒冷,破庙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破庙里男子巍巍颤颤的说了三个字,“暖~心~楼!”
胡魁站在篝火前冷冷的说,“让他们在城里给我盯紧喽,我要一网打尽!”
“是!”身边一个黑甲兵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京都顺天府,
月荷坐在梳妆台前,两个宫女为她轻轻梳着头发,突然,外面响起一片呐喊声,依稀看到窗外好像有火光。
月荷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安,忙问,“玉儿?外面怎么啦?”
“奴婢不知,我这就去看看!”说完玉儿转身向门外走去,玉儿还未走到门口,房门突然“咣当”一声被人撞开了。
众人吓了一跳,赶紧望去,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来到月荷身边,哭喊着说,“贵妃娘娘不好啦,皇城里有人造反啦,已经杀到乾清宫了,娘娘赶紧躲躲吧!”
月荷震惊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养心殿大厅,抬头往乾清宫望去,只见乾清宫火光冲天,外面杀声、喊声一片!
这时外面又有几个宫女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来到近前扑通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贵妃娘娘,镇军大将军造反啦,东西北三门都破啦,娘娘快从南门逃命吧!”
月荷一听惊恐的问道,“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太监们跪在地上惊慌的喊道,“皇上跟几个侍卫被反贼围在前殿了,请娘娘快快撤离!”
“我不走!”月荷高声喊道,“皇上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死我也要跟皇上死在一块儿!”
月荷又听了听外面的呐喊声,紧张的问道,“他们在喊什么?”
太监们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他们~,他们喊~,杀皇帝,抢贵妃!”
月荷一听就觉得两眼一黑,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宫女们纷纷过来扶住了,吓得惊呼,“娘娘,娘娘!”
月荷缓缓睁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念叨着,从小干妈只教我怎么魅惑男人,没教我怎么颠覆王朝啊,我什么时候长得这本事啊~!
正在月荷愣神儿之时,外面突然冲进来十几个士兵,一进门便淫笑着喊道,“哈哈!贵妃果然在这儿!”说着就直扑大厅而来,太监宫女们顿时乱做一团。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皇上孤身一人手提宝剑从外面冲了过来,此时皇上披头散发,衣衫破烂不堪,浑身上下满身鲜血。
皇上怒吼一声,“休要碰我爱妃!”说完挥剑便与士兵厮杀起来。
正德皇帝自幼习武,因此战斗力也不凡,不一会儿便将十几个士兵砍倒在地。
皇上气喘吁吁的来到月荷面前,轻抚着月荷的脸蛋儿,深情的说,“是朕无能,竟让爱妃受此磨难,爱妃速速从南门逃命吧,来世我们再续前缘!”
月荷抓着皇上的手,哭得梨花带雨一般,“我不走!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皇上若有不测,臣妾绝不偷生!”
皇上紧握着月荷的手,感动的说,“朕得爱妃一人心,此生足矣!”
这时,门外突然又冲进来一大批官兵,为首的一位将军哈哈一笑,“原来都在这儿,太好了,不用费劲搜了!”说完拿手一挥,“给我上!”
一群士兵尖叫着手持钢刀蜂拥而上,皇上转身拼命挡在月荷身前,口中大喊,“爱妃快走!”
两名宫女过来拽住月荷用力向外拖,一边拖一边疾呼,“娘娘快走吧!娘娘快走!”
月荷死死抓住皇上的衣角,大声哭喊着,“我不走,我不走!”渐渐的,衣角从手中挣脱。
士兵们挥刀冲上前来与皇上拼杀到一起,刀光剑影间,皇上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刀挥的越来越慢。
后面的士兵仍不停的一波接一波的往上冲,突然,有人一刀刺中了皇上的腹部,皇上手握刀背踉跄几步,手中宝剑“当啷”落地。
皇上缓缓的转过身来,深情的望着月荷,眼中闪着着点点泪花,皇上轻轻的唤着,“爱妃~!”
月荷在一边拼命挣扎着,哭的撕心裂肺,“皇上~!”
这时,皇上背后有人又用力的刺了一刀,只见皇上脸上眉头紧皱,表情十分痛苦,突然大喝了一声,“停!”
众人一听纷纷都停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地上“死去”的士兵也慢慢的爬了起来!
皇上一手捂着屁股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一旁的士兵,大声的问道,“刚才这一刀谁捅的?!”
旁边一排士兵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接着皇上又破口大骂道,“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了?怎么能真捅呢!造反归造反,还拿不拿我当皇帝了?!一点素质都没有!”
月荷站在一旁完全呆住了,一脸的蒙圈!
大厅旁边有几个士兵还在搂着几个宫女不停的调戏着,宫女在士兵怀里娇羞的闪躲着,没有一丝惧怕。
皇上一边捂着屁股一边伸手一指,大声喊道,“干嘛呢?!没听见朕喊停了么?!”
几个士兵一听赶紧住手,一脸尴尬的说,“皇上对不起,对不起,入戏太深了~!”几个宫女也赶紧站好,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衣衫。
皇上生气的指着几个士兵说,“别他娘的不要脸,见着便宜就上,你们那叫潜规则知道么?!”
皇上说完来到月荷身边,抓着月荷的双手高兴的问,“爱妃,朕刚才演的怎么样?你看到朕刚才眼里的泪花了么?!”
月荷猛得扑到皇上怀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激动的说,“我真是嫁了个疯子~!”
皇上笑了笑,一边轻抚着月荷,一边笑着说,“爱妃不要生气,朕这场戏是专门为爱妃设计的,朕可是排练了好久~!”
月荷伏在皇上怀里不停抽泣,既无奈又无语,心想,都说伴君如伴虎,我这还是伴着一只精神有点儿问题的老虎!
士兵们一个个的慢慢撤出了养心殿,为首的将军一边走一边不停的跟旁边一位太监抱怨,“陈公公,弄些颜料就好嘛,干嘛要弄鸡血呢,弄得一身腥臭!”
陈公公为难的说,“皇上说了,不能糊弄观众,要从细节入手,良心制作!”
等士兵们都撤去了,皇上指着乾清宫问,“演出都已经停了,怎么乾清宫的火还没灭呀?”
门外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怯怯的说,“回皇上,乾清宫松油泼的太多了,火势控制不住了~!”
“一群饭桶!”气得皇上破口大骂,“去查查是谁负责道具,扣他这个月俸禄!”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皇上突然又喊了一声,“等会儿!”
皇上看着乾清宫的大火,沉吟了一会儿,对着小太监说,“这火干这样烧没意思,找人放些烟花进去,朕要与爱妃看烟花,给爱妃压惊!”
“遵命!”小太监应了一声,赶紧下去传命。
皇上又一指旁边的小太监说,“去搬龙梯来!”
夕阳西下,皇上跟月荷二人坐在养心殿房顶,皇上将月荷紧紧揽在怀里,望向不远处。
乾清宫的大火里,一会儿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中突然飞出了烟花弹,火箭筒,旋转飞龙,二踢脚~~~
“皇上!”月荷在皇上怀里轻轻的说,“臣妾想为你跳一支舞!”
皇上惊讶的看着月荷,连忙说,“好啊!”
满天烟花下,月荷在养心殿房顶翩翩起舞,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皇上在一旁激动的拍着双手,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夜里,暖心楼,
跟往日一样,宾朋满座,欢声笑语,当大家都还沉浸在这无限的缠绵之乐时,不远处,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大街上,一排排的士兵列队前行,个个手持钢刀盾牌,杀气腾腾,没有火把,没有噪声,只有一串串整齐化一的脚步声!
队伍的一侧,胡魁骑着骏马,身穿一身铮亮的将军铠甲,手提雁月大刀,缓缓的前行,冷冷的眼神另人不寒而粟,今夜,他欲将暖心楼移为平地!
转眼间,大部队来至暖心楼门前,胡魁拿手轻轻一挥,一队士兵冲上前去,将暖心楼团团围住!
老鸨子正在大厅招呼客人,一边打着趣一边给客人倒酒,突然间就发现窗外一片片人影攒动,隐约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轻轻将酒壶放下了。
老鸨子扭头给了旁边的金强一个眼色,金强心领神会,马上转身跟暖心楼各个伙计对着眼神!
暖心楼门外,胡魁突然提刀一指门口,一群士兵推门而入,将一楼大厅团团围住!
房间内瞬间安静了,屋内一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瞪大了眼睛。
胡魁提刀缓缓走了进来,冷冷的说,“我乃朝廷游击将军胡魁,奉命捉拿钦犯,嫌杂人等回避,暖心楼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老鸨子一听,微笑着迎了上来,“哟~!这位军爷,这是从何说起啊,我们这里哪来的什么朝廷钦犯呐~?!”
胡魁冷冷一笑,没有回话,突然伸出一掌,直扑老鸨子前胸!
老鸨子眼睛微微一瞪,双掌一错垫在胸前,重重迎上了胡魁这一掌,老鸨子身体向后倒退了几步,胡魁紧接着舞动手中大刀,一刀从头顶劈下,老鸨子飞快身体后仰,右脚尖用力点地,向后一跃,斜后退出几丈远,大刀从空中劈下,将大厅中一张酒桌劈得粉碎!
房间内众客人大吃一惊,惊慌逃窜!
老鸨子站在胡魁对面,手中轻摇小团扇,微微一笑。金强及一班伙计突然从各个犄角旮旯处抽出钢刀,蓄势以待!
“哈哈哈哈!”胡魁大笑一声,“飞龙帮~~!你们可让我找得好苦啊~!”
胡魁说完拿手一挥,厉声喝道,“全部拿下!一个都别放掉!”
房间内一群士兵如凶神恶煞一般扑了上去,老鸨子轻轻一跃从房梁下拿出一把钢刀,直扑胡魁而来,未及近身,一群盾牌兵提刀扑来,将老鸨子团团围住。
门外,一批接一批的盾牌兵冲了进来,很快便将整个大厅围的水泄不通!
门外的士兵将房门重重一关,房间内刀光剑影,杀成一片。
老鸨子左右虚晃,如灵蛇一般,刀光划过,几个盾牌兵跌倒在地,紧接着,又几个盾牌兵围了上来。
趁老鸨子忙乱时,胡魁提刀劈向老鸨子,老鸨子只有硬接,电光火石之间,老鸨子就觉着手腕有些酥麻,胡魁与盾牌兵互相呼应,不给老鸨子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金强与暖心楼几个伙计在一旁奋力拼杀,可惜也是一拳难敌四手,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对应之策,眼看着伙计一个一个负伤,金强心急如焚!
胜利的天砰开始倾斜的越来越大,暖心楼的几个伙计已纷纷倒地,房间内数十个盾牌兵将老鸨子与金强围在两侧!
“不要伤我干妈!”月茹大喝一声,手持钢刀从大厅一侧冲了过来。
老鸨子扭头一看月茹,急呼一声,“快走!没你的事儿,别掺和!”
胡魁趁老鸨子分神之际,提起钢刀一跃而起从空中劈下,老鸨子回头一望只得硬接,“叮”的一声,老鸨子手腕一抖,手中钢刀掉落在地!
月茹一个箭步上前,连砍带刺砍倒两个盾牌兵,一踩桌子纵身一跃跳到老鸨子身边。
“干妈,你没事吧?”月茹焦急的问道,
老鸨子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笑着说,“没事~!你干妈身子骨硬着呢!”
胡魁一举手中钢刀,大喝一声,“杀!”
一群盾牌兵尖叫着冲了上来,老鸨子突然从袖中抽出软剑,一剑刺入一个士兵咽喉!月茹护住老鸨子身后,挥刀便与几个盾牌兵砍杀起来。
旁边金强被一群盾牌兵死死缠住,几次突围都未能成功,眼看着老鸨子与月茹在一侧苦苦支撑!
胡魁在一群士兵中左右虚晃着,伺机而动。突然,胡魁箭步向前,提起大刀向月茹刺去,老鸨子急忙奋力向前一把抓住大刀的刀背,胡魁嘴角微微一笑,重重踢出一脚,狠狠踢在老鸨子胸口处,老鸨子飞出去一丈多远,倒在一群士兵脚下,口吐鲜血!
“干妈!”月茹大叫一声,挥刀砍了过来,急急连刺两刀,空隙里把老鸨子扶起身来。
胡魁提刀大喝一声,“控!”
一群士兵将老鸨子与月茹死死围住。
老鸨子扶着月茹的肩膀,无力的说,“你这丫头~,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我不管!有人欺负你就不行!”月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狠狠的说着,手提钢刀指着一群士兵。
胡魁站在一群士兵身后,微微的笑着,手中慢慢握紧刀身,脚步缓缓向前移动,准备再来致命一击!
突然,门口“咣当”一声,门外两名士兵撞破房门倒在地上,胡魁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扭头望去,就见郭森带着田二柱、冯三、赵顺三人提刀冲了进来。
郭森大喝一声,“飞龙帮生死判官在此!”
田二柱大喝一声,“飞龙帮捉鬼天师在此!”
冯三大喝一声,“飞龙帮夜游神在此!”
赵顺也大喝一声,“飞龙帮~~飞龙帮孙悟空在此!”
胡魁看了郭森一眼,狠狠的说,“好小子~!原来是你!”说完看了看郭森身上的衙吏制服,转身又望向老鸨子,“想不到飞龙帮居然是跟官差勾结,怪不得能藏得这么深!”
老鸨子轻轻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缓缓的说,“言重了,什么跟官差勾结,一个笨女婿而已~!”
月茹一听不由得娇羞的红了脸颊,郭森也赶紧向老鸨子双手抱拳,大声的喊道,“谢谢干妈!”
老鸨子看了郭森一眼,没好气的说,“臭小子!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郭森拿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冷静的说,“干妈放心!都是老朋友了,一定给您招呼好!”
胡魁冷冷的哼了一声,手提大刀指向郭森四人,大喝一声,“控!”
一群士兵撇下老鸨子与月茹将郭森四人团团围住,月茹赶紧护着老鸨子避到一侧墙根处。
胡魁举刀再次大喝一声,“顶!”
一群盾牌兵一拥而上,郭森大喝一声,“飞!”
田二柱、赵顺突然半跪在地,郭森与冯三脚踩二人膝盖腾空一跃,便出了盾牌兵的包围圈,回身便是横砍一刀,几个盾牌兵应声倒下,田二柱、赵顺二人就地一个前翻,一刀砍在盾牌兵脚踝处,应声倒下一片!
胡魁大吃一惊,连忙大叫,“散!”说完亲自提刀劈向四人,郭森有了上次教训,不再与胡魁硬扛,借助灵活的步伐与胡魁不停周旋!
房间内的形势一下子被扭转了,郭森四人与金强汇合一起,金强摆脱一群盾牌兵的纠缠,提刀冲向胡魁,郭森也箭步上前,二人不停交叉攻击胡魁,胡魁应接不暇,连连后退,额头上汗如雨下!
盾牌兵一个接一下的倒下,金强与郭森四人将胡魁与四五个盾牌兵逼到了墙角处!
“住手!”老鸨子突然喝了一声!
众人一听纷纷望向一侧墙边的老鸨子,老鸨了手扶月茹的肩膀,看着胡魁说道,“胡将军!能坐下来谈谈么?”
胡魁看了看老鸨子,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大刀,回应道,“谈什么~?”
老鸨子扶着月茹的肩膀缓缓走到大厅中间,手轻轻一指旁边的桌子,金强马上将桌子摆到老鸨子面前,又给老鸨子拿了一个凳子子。
老鸨子缓缓的坐下,向胡魁一伸手,“胡将军,请坐!”
一个盾牌兵给胡魁从旁边拿了一个凳子,胡魁提刀坐了下来,看了看老鸨子,冷冷的说,“说吧~!谈什么?”
老鸨子缓缓的说,“好吧,我就有话直说了,前段时间,我因生意周转不灵,所以才出此下策,去劫了那皇纲,不曾想冒犯了将军!在此,先给将军赔个不是!“
老鸨子轻轻向胡魁抱拳一礼,接着又说道,“如今我手上资金已经十分宽裕,我愿将所劫将军金条及一箱珠宝在一个月内凑齐,亲自派人送到将军手中,至于将军抢去我的那些东西,就权当利息了,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将军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胡魁大笑一声,“帮主说的好轻松啊~,你以为还了金条与珠宝,此事就能当没发生过?你可知这劫皇纲是什么罪过?!”
“唉~!”老鸨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这个小女婿呀,别看长得像模像样,整日里出入县衙,腰配钢刀,威风八面,其实呀,没啥本事,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也没啥上进心,人又好色~”
郭森在一旁低着头,拿手不停的搓着腮帮子,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月茹轻轻拽了拽老鸨子的胳膊,撅着嘴轻轻的说,“干妈~~~!”
老鸨子赶紧顿了顿,话音一转,“当然啦,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优点嘛,就是讲义气~,会疼人~!”
月茹一听,低下头红着脸害羞的笑了笑,郭森在一边赶紧鼓起掌来,“说的好!说的好!”田二柱、冯三、赵顺也赶紧配合着鼓了鼓掌!
老鸨子接着说道,“我这小女婿胡将军可以不用理会,但是我那个大女婿,将军就不能不给面子了!”
胡魁一听,看着老鸨子冷冷的问道,“哦?!不知您那位大女婿,是何方神圣啊~!”
“呵呵呵呵!”老鸨子笑了笑,“神圣倒也算不上,就是当今的天子罢了~!不知胡将军能不能给几分薄面?!”
胡魁一听愣了,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你说的当真?!那正德皇帝是你的女婿?!你若是随口乱说,这可是满门死罪!”
老鸨子笑着说,“难道还会有人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么?胡将军难道不知,最近我们古城县出了一位刘贵妃么?我身后站的,便是刘贵妃的亲妹妹!”
月茹一听故意挺了挺胸脯。
胡魁瞪着双眼看着老鸨子,在一旁惊的说不出话来。
老鸨子看了看胡魁,又说道,“胡将军,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闹出去,对谁都不好,将军我说的对么?”
胡魁愣了半天,缓缓的说,“若果真如此,那此事就按帮主说的办,你可莫要唬我,日后我会派人详查!”
“呵呵呵呵!”老鸨子笑了笑,“将军随便查,若查到是我骗你,随时可以前来问罪!”
老鸨子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郭森说,“笨女婿,替我送客!”说完扶着月茹的肩膀缓缓向后院走去。
“是!干妈!”郭森赶紧应了一声!
月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郭森,害羞的微微一笑!
胡魁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郭森,冷冷的笑了笑,“兄弟,丈母娘不好应付啊~!”
郭森向胡魁一边不停的点着头,一边无奈的笑着说,“见笑,见笑了!将军慢走!”
胡魁拍了拍郭森的肩膀,“兄弟,若他日你我还有缘份,我们一定好好切磋一下,今日一战,你令我刮目相看!”
郭森笑着说,“胡将军客气了,若以后再有缘相见,你我畅饮一翻,岂不更痛快?!“
“哈哈哈哈!好!”胡魁说完转身离去,郭森等人目送一行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