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不记得?军训时候的教官和教官口令下的站姿?
还记不记得?原地踏步走、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符号?
还记不记得?军训场上的9531班、9532班、9533班的互动拉歌和9531班里的你和我?
还记不记得?军训中,在操场上集体学叠“军被”的场景?
还记不记得?接受校领导检阅军训成果的场景?
还记不记得?校国旗护卫队升降国旗时庄重无比的场景?
……。
所有的这些,所有的,我记得,我都还记得!
我还记得,睡在床上不敢也不愿意拆开“刚刚叠好的‘军被’”来睡的人儿里,有你,也有我,还有他(她)。
一说到这,我忍不住会停下敲健盘的手,然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有你,也有我,还有他(她)”,去笑!
我还记得,烈日下、尘土中,汗水挥洒之后、尘土洗净之后,我有过骄傲,你和他(她)也有过自豪!
早上起床后,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有以班级为单位的集体晨跑。晨跑的时候,从校行政办公楼前的空地出发,出了校门,右转直下,跑到丁字路口后,左转直跑。再遇丁字路口后,左转直上。又遇丁字路口后,左转直跑,然后回到学校。
一路上,呈着“口”字形晨跑。
“口”字形内,是一大片挂满了青苹果儿的苹果园。特别是从迎胜西路尽头跑回学校,即最后封口成“口”字形的那一段路的两侧,都是成林了的苹果树。苹果树上的青苹果儿,齐齐地挂掉满了枝头。那些枝头上的青苹果儿啊,早已把苹果树的腰肢都给压弯了,然后在晨风雨露里散发着“熟啦,熟啦”的味儿的声响!
从横伸到土路上空的苹果枝头的下面跑过,你和我及他(她)都有过低着头,怕碰触到苹果儿的经历和念头。从苹果树腰的一侧跑过,你和我及他(她)也都有过怕碰触到苹果儿,而往路中间“紧紧”“挤挤”的举动和念头。就这样,沿着苹果园,从头可触及苹果儿的苹果树枝丫下、手可触及苹果儿的苹果树旁,日复一日地秋毫无犯地跑过。而这一跑,竟跑出了一个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生活的青春岁月。
每天晨跑后,回到宿舍,洗完脸,刷完牙,漱完口。然后,去到学校“多动能餐厅”,买了早餐吃完出来,站在“多功能”餐厅外面的台阶上、下面的操场上,抬望眼,张开手臂,正好可以拥抱刚刚挂在天上的太阳。那太阳,似从地底下出来,刚爬过山头不久,或藏在云层里,或躺在雨雾里,正看着晨起的风,在吹拂着校园里的生物钟,摆向教学楼教室里将要开课的讲堂。
还记不记得,9531班这个班集体和9531班里的四十八个个体以及9531班里的老师?
四十八个个体,从祖国的四面八方,前前后后地来。四十七个你和他(她)前前后后地开始认得我,正如我前前后后地开始认识四十七个你和他(她)一样。
你和他(她)希望来自贵州苗蛮之地的我能够讲上几句“苗语”,让你和他(她)开开眼。我也希望来自广西壮乡的你唱上几句“刘三姐”,我还希望来自HEB市的你说说几句诸如“阿拉绍”式的俄语……。我们都在彼此地急切地认真地细细地打量着对方,了解着对方。
同学,你还记得自己和同学之间发生的故事吗?一句“自古燕赵多豪杰”“京城脚下太监多”的对白,一条划在桌子、凳子上的“三八”线……既在见证着我们彼此间的较量,也在见证着我们从此到彼的长达三年甚至是一辈子的同学情。
同学,你还记得教你的老师吗?
毕业于青海医学院,教我们医学解剖学的,是张老师;有众多同学在大上海从事生物包括遗传优生科研并常年获奖,自己也常年获奖的教我们遗传优生学的,是苏老师;20世纪二十年代、三十年代,于青岛的家里,就有留声机唱片在放映的,教我们语文的,是WL老师。教医学化学、生理学、病理学、药理学的老师,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任班主任,他是张贤雷ZXL老师,是我们刚到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时的班主任,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期间的前半部分时间,是他带的我们;当然,我也记得中途接手ZXL老师负责我们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后半部分时间的班主任HB老师。所有的这些老师啊,我都还记得他(她)们的模样。还有好多的没有教过我们的老师和不是跟我同届及同班的同学,我对他(她)们也都有印象。
回溯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的日子,我看见:解剖实验室里,正在用青蛙做解剖实验,用兔子做药物试验……。实验室里的事儿,你和他(她)可曾还有印象?晕血有你吧?晕针有她吧?解剖教学标本实验室里的各式尸体标本、骨骼标本、骨架标本,分层、分组织包括器官、神经组织、血管等等标本,我也还都有印象。我还记得,那浸泡尸体用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为了洗净手去吃饭,总是想方设法使劲儿地洗了,洗很长的时间,洗了很多次,到头来去吃饭的时候,也总能很容易地闻到那挥之不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儿,没有经历三两天时间还真的洗不掉、挥之不去!
没有经历三两天时间还真的洗不掉、挥之不去?
是的,确实需要那些个时间。从这个意义上去说,时间还真是个好东西,因为即便命硬如福尔马林的味道在当时、当天洗不掉,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总会被洗掉。
我还记得,那为了第二天期终考试能考出个好的成绩,我于晚上拿了钥匙去解剖室,欲用书上的东西对照复习尸体标本上知识,却被你们这些搞坏捣蛋了,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长长的通往尸体标本室的黑黑的楼廊过道中,偷偷地尾掉并躲藏了起来,使我一个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前行,并走过长长的走廊,用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凭着平日里对尸体标本室里标本摆放的记忆,估摸着走,同时避开里面的那些站着的、横身躺着的、竖身躺着和趴着的,在似迷宫样摆放布置着的尸体标本和骨骼标本间,去到最里间的角落,打开墙上的照明开关,回转头去迎你们,然后一起复习。
遗传优生试验室里,正在开展高倍显微镜下的人体染色体比对的,教遗传优生学的苏老师,在手把手的教我们识认。
现在,那23对人体染色体,同学你还能一一比对识别出来吗?
可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于高倍显微镜下,是能一一比对识别出来的。高倍显微镜、人体染色体、遗传优生……,多么前卫,多么有科技含量和有文化范儿的东西啊!幸好,我们曾经在那里,也曾认真地经历过、学习过、参与过。
室外,试验基地里的食用菌菌棒,已经有了菌丝,恰时的同学你可曾有看见?
为了开展化学试验教学,学校借用了山东农业大学化学试验室。那些开展化学试验教学的试验和试验用的器皿,同学你还有印象吗?而从学校去山东农业大学的路上,和从山东农业大学回学校的路上,恰时,同学你是否还记得“你追逐过他(她)、他(她)追逐过你、我追逐过你?
……。
突然,我的手背被针扎了一下,就像“在可用作演讲、演唱、放映电影等等的学校多动能餐厅的二楼,在参加医学临床输液扎针比赛,被同学队友用针扎了静脉血管”一样……。
后来的,离开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之后的工作生活中的很多场景,确实有被我放到二十多年前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的点点滴滴的学习生活中,去重现和回味。而且即便于当时是不兴高、不快乐的,现在去重现和回味它也是很幸福的。
我无数次于梦醒时、闲暇时,真心地希望自己,能去到二十多年前的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的校园里,特别是教室里、课堂上、教学试验中……,将我与同学与老师,与春夏与秋冬,与风云与雨雾,与太阳与月亮,与实验室里的实验与图书馆里的图书……,所经历的所有的那些,再来一次,再一次地来一次!
看见了吧!教室讲台里侧靠窗玻璃边儿的角落里,电视柜里的松下电视机正在被打开,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9531班的学生,正在收看中央一台正在播放的《新闻联播》。
看见了吧!每晚以组为单位在下晚自习后的时间里,轮值打扫卫生的恰时的你或者我正走在最后,正在关教室的门,正走在回男生宿舍、女生宿舍的路上。
看见了吧!电视直播的足球亚洲杯,让我、让你、让他(她)真有了一种,或许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爱国情怀。一种只有当面对外国,而且在必须分出高低、胜负时的那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荣辱与共般的爱国情怀;一种只有在电视机前近距离了,心随着绿菌场上的足球的滚动、转移、飞过、停住、拨动,射门、扑救等等,而或热血沸腾了、而或沉寂无声了般的爱国情怀。
看见了吧!恰时以组为单位轮值打扫卫生当了组长的我,正在率先干、带头干。率先干、带头干?也许是组里的你或他(她)推着、逼着我先干、带头干的吧!一想到这,他(她)也许会笑话我,你也许也会笑话我,我或许也会笑话你和他(她)。我把轮值打扫卫生当成好事儿,你或许也把轮值打扫卫生当成了好事儿,他(她)也或许把轮值打扫卫生当成了好事儿。因为我们把那当成了一种生活的体验和锻炼。因为,我们虽然做不到扫了屋后去扫天下,但我们也可以做到扫了屋后去闯天下。
听见了吧!回到男生宿舍后,我们409室宿舍里的八个小男生,又在仰着头,直起脖子,声嘶力竭般地唱王志文的《想说爱你不容易》了。听:
你是那昨天的云,还是今天淋漓的雨。在告别初恋的爱人,还唱着曾经热恋的歌。在人潮汹涌的都市,寻找内心完美的自我。你是不是有些在意?哦,无数个夜里,悄悄地思念你;迟到的风里,系着你;每页的日记里,轻声地呼唤你;醒来的梦里,在哭泣。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太多的勇气;想说忘记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你!
听见谁在唱了吗?是我,是“广西”、是“山东”、是“山西”、是“河南”、是“河北”,当然还有“甘肃”!隔得远远的,有数十米远的,斜对面那幢女生公寓里的,班上女生宿舍的女生们可曾有听见?
熄灯了,查夜的老师来了,歌声停了。
可,查夜的老师刚走了没多久。宿舍里,不知是谁又开始偷偷地先唱了起来,然后其他的男生又全都在跟着唱……。
终于熄灯了,我将手、脚、身子靠紧在暖气管片儿上,那暖气管片儿在冬天是暖和的,在夏天是凉爽的。睡了,在那睡梦里,你带着笑的脸庞,似是在告诉我“你还在对着女生公寓里的班上的女生宿舍里的她和她们唱着那一首《想说爱你不容易》的歌而搞着笑”,似是在告诉我“说我也还在唱着那一首《想说爱你不容易》的歌而搞着笑”。
窗外,或有春天里的和风,在轻轻地吹拂着窗玻璃过;或有冬天里的烈风,在急急地拍打着窗玻璃过。
天上,月在中天,星星在点灯!
记得,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的多动能餐厅的一楼是餐厅,二楼是集报告厅、影院、舞台厅、戏台为一体的厅室。当然,在二楼大厅的隔壁,还有学校里面的广播室和K歌房。
一楼餐厅,集清真点餐窗口和大众点餐窗口及学生橱柜、餐桌椅、洗刷池为一体。记得,那个时候,我的橱柜在靠墙的壁立的整体橱柜中的编号是202。用作盛水和盛菜用的餐缸的编号也是202,宿舍的衣、被、枕衣的编号是282。
在学校里,那个时候,你的编号是多少?(她)的呢?橱柜是有钥匙的,我有“忘掉橱柜的钥匙,然后一路找寻,最后发现橱柜没有关,而钥匙就在橱柜的锁孔上,且橱柜里面的餐票却一张也没有少”的时候。你有过吗?他(她)有过吗?
一九九五年,执着塑胶制作的餐票,去窗口买馒头、包子、烧饼和早餐才会有的油条、中餐晚餐才会有的米饭、早餐才会有的小米粥及中餐晚餐时的各式炒菜。那个时候,你最常买的是些什么呢?有忌口吗?
记得,来自山西的你,就不怎么喜欢吃猪肉;来自甘肃的他,也不怎么喜欢吃鸡蛋。而你们搭在一起吃的时候,轮到山西的你去买菜,你会调皮地打西红柿炒鸡蛋什么的;等到甘肃的他去买菜,他则又会调皮地去打黄瓜炒猪肉什么的,好玩儿!
我打菜的时候打什么?记得家境宽裕的来自河南信阳的班长WG,来找我搭台的时候,他中餐打的菜是七角钱的,晚餐我打的菜也定会是七角钱;他不喜欢的我不会打,我不喜欢的他也会很注意。
就这样,同学们在一起自由地组合搭台,为的是节约点儿钱,为的也是交流、联络、增进同学间的情感。山西甘肃的同学没有散伙,河南信阳的你和我也很好地坚持了下去。那河北的他、山东的她、广东的、江西的,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只得留待他(她)们来作答或留待别人去问(她)们!
在和来自河南信阳的班长王刚一起搭台“打菜”用餐前,我常常是一餐一个馒头一大缸白开水。早餐的时候,那还不算什么。因为餐桌边儿上的同学,别的专业、别的班的同学,最多的也是馒头的数量多一点儿,或馒头变成了包子、烧饼、油条,开水变成了小米粥,餐桌上再多一碟儿泡菜或咸菜。我坐在同一张长条形的餐桌的边儿上或对面,也真的没怎么觉得因寒碜而不好意思。
虽说,早餐没怎么觉得因寒碜而不好意思。可中餐、晚餐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因为我是时常会因为要节约钱或是本身就没有钱去打热菜或冷菜的,所以我常常是赶早或赶晚一点去餐厅,然后去到餐厅外的平台或平台下边的操场边儿上去吃。吃从餐厅花两角两分钱买来的一个馒头,喝在餐厅免费打的那一大缸白开水。这样去吃,对于初中刚毕业不久的男孩来说,谈不上吃饱,更谈不上吃好,因为家庭经济的不允许,我就那样过着,而且还不得不那样过着。
印象里,远在云贵高原大山腹地中的家里的父亲和母亲,就没有怎么给我寄过什么钱,甚至后来小我三岁的小妹说,她跟父亲说过“伯伯你有好多个月没给哥寄钱了吧?”的话。没怎么寄钱,那,日子该怎么过?我倒还觉得日子过得还可以,感觉就没有“穷过”。
那个时候,我过日子是这样计谋的,即:把自己每一个月的生活费或者餐费定位为不超过六十元钱,而那六十元钱的来源可以来自于学校。因为每一个学期被评为班上的“优秀团员”和期终考试成绩获评为“优秀学生”,便能分别被学校以饭票即餐票的形式奖励三十元。而这共计六十元钱的奖励,我是必须都得获评上的,而且我也确是都获评上了。获评上了之后获得的那六十元餐票,便成了我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的每一个月的生活费。
每一个月六十元的生活费,相较旁的同学的每一个月数百元的生活费,确实是过得清贫了些。但那样清贫的生活,在学校也不是我一个人在经历。于开餐的时间再晚一些,特别是最后去餐厅打饭菜的那一帮人当中,便会有不少和我一样清贫,甚至于比我还清贫一些的同学。
比我还清贫?是的,我曾在操场边上看打篮球、排球的时候,能常常见到班上的来自河北廊坊的同学,她嘴里吃的也只是一个只需要两角两分钱的馒头,喝的也只是一缸水。也许,作为女生,其过得确实是过得清贫了些,但其自尊心定是能显得特别地强。我呢?也是。
不过,别的同学、老师却没有那样去看。因为在学校的那三年,别的同学、老师都很欣赏、尊重我,大家都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于是,我也很欣赏和尊重那个一餐只吃一个只需要两角两分钱的馒头、只喝一缸水的班上的女同学。
于是,我为“为什么去欣赏她”找了一个理由,当然也为自己找了同一个理由来说给我自己听。这个理由,就是但凡能那样做的人,定然是一个能吃苦、耐清贫的人。而这种能吃苦、耐清贫的品质,是一个人身上所难得具有的,而且会为这个人今后的人生给予莫大的帮助和底气。
很多年过去了,我记得两角两分钱的一个馒头和一大缸不要钱的白开水;我记得我和五叔的一场对白,五叔说:“见宽,你们学校的饭菜油水好不?我说,爷,油水有,只是没有猪油,全是菜油。五叔又说:那不是吃了不经饿喽?我说,爷,没事,菜油炒的菜,最后洗缸缸的时候容易洗,常常是用水一冲就洗干净了、洗完了。说到这,爷笑了,我也笑了”。我对自己的那一种阿Q精神,五叔对我的那一种豁达乐观的精气神的不能选择,笑了。
我记得自己,在去山东之前,是不喜欢,甚至是不吃洋葱、折耳根、元荽(即香菜)的,可是从山东读完书回来,直到现在,我竟喜欢吃洋葱、折耳根、元荽(即香菜)了,而且还特别喜欢吃,甚至于一想起洋葱、折耳根、元荽(即香菜),便流口涎。
我也记得,一九九五年圣诞节的那天下午,班里在学校“多功能餐厅”的一楼的厨房,自行组织包了一次饺子,然后去到二楼广播室吃同学们自己包的饺子。那个时候,我还没学会包饺子。不知道同学里,是你包的,还是他(她)包的?不知道在外地读书的其他地区的学子是否也有班集体自行组织包饺子的经历?我想,一九九五年的圣诞节,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里,9531班自行组织包饺子的时候,上手包饺子、学包饺子的人不少吧!即便我没有去学包饺子,现在想起来,就好像自己也有去学包饺子,也有参与其中的事儿一样,这大概是身未临其境而心却入其境了的缘故吧!
吃的时候,我盛了一大缸,足足的有二十多个。她吃的有两大缸,还是三大缸?大伙儿都尽其自己的喜好和饭量在吃,吃的是热热火火、高高兴兴。吃了饺子后,大伙又借着校广播室平时的管理人是咱班上的来自山东济南的小帅哥—李延广,而继续留在那里,开始K歌。K歌的时候,我唱了吗?记不清了,好像没有。但是,有好多的同学在轮番上场拿着话筒唱,而有跳、有嬉戏、有高兴、有笑、有幸福,那是肯定的了。
当然,我还记得,每到送走春天,入了夏,特别是入了大热天的时候,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里的学校餐厅,便会给学生用几个大的保温桶熬煮绿豆汤准备着,以防中暑。绿豆汤是免费的,这不,我到现在似乎都还看见了用暖瓶打满绿豆汤,然后回宿舍当水喝的情景。一个一个的学生,从宿舍拿了暖瓶,去到学校“多功能餐厅”的一楼打绿豆汤,然后提了回到宿舍,于暑天里,慢慢地喝。
暑假、寒假没有回家的同学,有吗?同学你可曾有于暑假、寒假不回家的经历?如果有,那你又都是怎么度过的?学校、老师、同学包括家人,于暑假、寒假,给了你这个暑假、寒假留在学校的人儿,又有些什么交集?如果都有的话,那就把那些时光里的事儿和人儿都记录下来,然后永久地留存下去,并与自己来一场对话,与历史来一场对话,与人来一场对话吧!
在山东泰安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的三年,我就有暑假留在学校的经历,也有寒假留在学校的经历。每每想到学生时代的假期,特别是学生时代的暑假、寒假,我便会在第一时间,想起留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的经历来。而且这份经历给予我的印象和念想,远远比那些更多的回到家过暑假、寒假的经历给予的印象和念想,要深刻和急切及浓郁得多。
记得,有学生于暑假、寒假里没有回家的时候,学校餐厅里的食堂,便时常会为包括我在内的十多个人,甚至是几个人留下两三个食堂师傅来。餐厅食堂里的那池子里的水照旧浸泡着刚切好的土豆丝,点餐窗口里的馒头依旧是二毛二分钱一个……,一日三餐也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我们这些留在学校没有回家的学生,有时会恍惚地感觉学校好像还没有放暑假、寒假,有时又会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家!好像家人就在身边,就在身边的那种心里暖暖的感觉!假的吧?不,是真的,真的被优待了,一天天的被小灶给滋润着,想吃什么了,还可以提前跟食堂师傅说,然后食堂师傅照着你说的意思去做,甚至还可以自己上手。比如:自己切了土豆丝,然后放到水池子里洗涤了过一次水,再然后上锅里,炒了吃。
记得,一九九五年的寒假,那一年大概有大年三十。年三十的晚上,留在学校的,没有回家过年的我,和本专业其它班及其它专业其它班的十多个的同学,一起吃的是一大张圆桌的饭菜。当时,学校的校党高官兼校长洪声芝和王副校长及学校团工高官张振林陪我们吃的年夜饭。那一大张圆桌的饭菜,是学校特意安排食堂师傅做的!那一大张圆桌的饭菜,是我在那之前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的最为丰盛的饭菜!那一年除夕的那一天,我们在学校领导的关心关怀下,吃上了饺子、米饭、馒头和一大桌有鸡有鱼有肉有蛋的可口的饭菜!那一年的那个年夜饭,留在学校的我们,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爸和妈好像就在我们自己的身边!那一餐,我们吃得特别地饱和好。
多功能餐厅的二楼,是个多功能的会场。坐在能容纳数千人的立体的红色座椅的阶梯观众席上的时候,几乎都是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的重要时刻。
看见了吗?时为国家著名的经济学家、人口学家WCP教授,来到了观众席正前方的舞台的中央,正用他那带有浓厚广东话口音的普通话,在向我们演讲世界的特别是中国的国家人口形势、人口问题和人口对策。
看见了吗?在电视剧《阿团》中饰演贺龙元帅、《西游记》中饰演牛魔王和演过白崇禧等重要人物的国家一级演员WFT,从排演话剧《孔子》的外景场地坐飞机赶来了。
台上,WFT正在为我们这些学生娃,演绎舞台站姿,和在舞台上的一言一行等等关于演讲方面的细节和注意事项。
忘不了,特别是“他往台上一站,用他那诚挚、奔放、明澈的声音,声情并茂,张弛有度地演绎贺龙元帅‘三大球搞不上去,我死不瞑目’时的豪情壮语”,让我们忘不了。那声儿,久久地在我的心里激荡着,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每每想起来,仍然能使我听得热血沸腾。
而且,WFT老艺术家在台上的那几分钟,从我听见、看见的那一刻起,便在我心里定了型。他的一言一行,特别是他的声音,让我觉得那就是艺术家的风范儿,是真正的艺术。我很有幸,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期间,于学校的多功能餐厅的二楼观众席,能见到真人真声,而且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他对我们这些学生娃的那和充满了敦敦教诲的爱抚之情。
羡慕了吧?时任国家计生委主任也来了。她来到了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多动厅的台上,向全校师生和SD省、TA市的有关领导,作出了“面向基层,培养热爱祖国,热爱计划生育事业,精通业务,善于管理,会做群众工作的专门人才”的办校、办学宗旨。她还谢绝了SD省和TA市的有关安排,亲自撰稿向全校师生作了讲话,然后到台下观看了全校师生特别是我们学生为她准备的一台晚会。
晚会?是的,全校师生特别是我们学生为她准备的一台晚会。这台晚会的节目中,就有我参与其中的大合唱。如果我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唱得不好,而谢绝了班主任张贤雷老师劝我代表祖国东西南北中的“南”去唱《刘三姐》的建议的话,或许自己真能在台上为当时的国家计生委主任高歌一曲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人们才刚刚在开始追星、追腕。如果说,那个时候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的我们,也时兴追星、追腕,或晓得追星、追腕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群人儿啊!学校为了我们那个时候的成长,在课堂下做足了功夫儿,对我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并陆续地邀请来了很多的领导去关怀、关心、关爱我们,请来了很多的专家和艺术家为我们做报告、开演讲。
听见了吗?那台上精彩的报告和演讲,那台下如雷的有节奏的热烈的掌声,正在合鸣!
看见了吗?那坐在台下观众席上的我正在有节律的使劲地鼓着掌,当然还有旁边的你和他(她)也正在有节律的使劲地鼓着掌。
学校多功能厅二楼的舞台,也有不少我能走到台上去表演的时候和属于我的念想。虽然,现在的我也已年过中年,但学生时代,特别是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时的有关多功能厅二楼的青春岁月,却仍然能历历在目。
我看见:我坐着,班上的已经化好妆了的同学你正站着在给我的脸补粉,然后一起去到多功能厅的二楼的舞台上,和其他的学生代表,一起唱歌给当时的国家计生委主任彭佩云听。
我又看见:学校开展的以班级为单位的歌唱比赛里的9531班方阵里的我在高歌领唱;我还看见:站在广西籍方队里的唱歌的那位漂亮的长发飘飘的女生,居然不是我们贵州的老乡?我可是在那之前的两年,把她当作是老乡且于校园里每每遇见时,便还互相站定,然后深深地点一下头算作打招呼的呀!
听见了吗?每个礼拜五、礼拜六的晚上,有音乐在响起。那音乐响起的地方,正是学校学生正在学跳舞和盛装跳舞及个人高展歌喉的舞台。
看见了吗?多功能厅的二楼正在放映电影。电影《大浪淘沙》告诉了你,信仰之于人生有多么的重要;《青春之歌》又告诉了我,志同道合、信仰追求之于男女爱情有多么的重要。还有《泰坦尼克号》里,那张开双臂向海迎风拥抱爱情,演绎至死不渝的爱情的范儿,顷刻间,便能成为那个时候你心中的、他(她)心中的永恒,也成为了我心中的永恒。
当然,也有我们为《泰坦尼克号》里的男女主人公,所偕抹下的泪水。
演绎以青春为主题的电影,演绎以爱情为主题的电影,演绎以生命为主题的电影,正是我们那个时候“青春”“爱情”“生命”元素的在演和欲演。我们希望自己不负青春,不负韶华,然后在青春的华年,也能有电影映幕上的那些精彩。
舞会的旋律,在礼拜五、礼拜六,甚至礼拜天的晚饭后,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学校的学生,特别是班上里的,宿舍里的,也有同学在陆续地划进舞池。
于跳舞,我是有抵触情绪的。作为传统的,或保守的,甚至是顽固不化的,从云贵高原中的贵州深处的大山中,走出来的小男孩,在长达近两年的时间里,没有去到学校多功能厅的二楼的室内舞池、学校操场的露天舞池的边上,看过别的同学跳舞、教跳舞、学跳舞。
跳舞,我是不会的,甚至是从来没有学过的。我常常静下心来往深处去想,往往会得出答案,那就是:我很难想象自己去学跳舞和会了去跳舞,会遭遇见和经历到什么?
在到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学习生活将要有两年的时候;在知道学校有舞会,同学在跳舞,有同学陆续去学跳舞的时候,我终于获得了我人生思想的第一次大解放。
人生思想的第一次大解放?是的,是我人生思想的第一次大解放。在我的头脑里产生去学跳舞的念头,并走进室内舞池,去学跳舞,就是我人生思想的第一次大解放。虽然,我在走进舞池学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舞池;虽然,我最终也没有学会跳舞。但,我对跳舞的认知,对男女交往的认知,对新鲜事物和理念的认知和容纳,确是自此不再拒绝和抵触,而去接触了一下、去试着了解了一下、去试着交往一下了。
原来,在通过实践之后,人脑子里不合时宜的东西,也是可以扔掉的。
就像我初始抵触跳舞,后来去学了,哪怕是没学会,也没有想跳舞的欲念,但我却因为终于迈出了去学跳舞的那一步,而不再抵触跳舞了。这,定是一次于行动上的大大的进步和于思想上的大大的解放。甚至,在现在,我这个刚刚人到中年的大男人,居然有些迷恋和崇拜湖南卫视著名主持人何炅主持的《舞蹈风暴》里的那些舞林高手的舞姿、舞技和舞蹈文化了!
我喜欢这种脱胎换骨,砸碎了桎梏,然后浑身轻松无比的感觉!我真的喜欢思想大解放后给予我的这种感觉。有这种感觉的,可能不只有我一个人。印像里,我去学跳舞的时候,曾有遇见一同进入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的,班上来自湖南的“湖南”。她便和我的情形差不多。她说,她也是于那个时候才去学跳舞的;她说,她也是起初觉得“跳舞”有伤风化,然后思想斗争了很久很久,才决定去学跳舞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因为,我们都不会,又都于脑子里、心里边觉得“跳舞”有伤风化,然后思想斗争了很久很久,才决定去学跳舞的,所以我们便有在一起互相学了一段时间的经历。如前面所说,我虽是去学了一段时间的舞,但终究因为自己的四肢甚是僵硬,以致进展不大;或总是因为自己学不会、别人也教不会,而没有坚持去到舞会的舞池,自己把自己放弃了。不知道班上来自湖南的“湖南”她学会了没有?……。
我想,班上来自湖南的“湖南”,也会像我一样,也应该为“自己曾经做过一番思想斗争,然后迈出去的”那一步而自豪吧!
听,校园里的广播正在播报的,好像是我刚刚写的那一篇校园篮球赛的赛况报道。
每一天的下午,从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到晚间央视一台《新闻联播》开播前的时间段,是校园广播播报的时段,是学生自己撰稿、学生会自行组织播报的时段。
听,广播里的音乐在响起,那是校园文学广播播报间隙播放的音乐时光和插曲。在美妙的音乐声音、音乐故事里,同学们有的在去校园图书馆的路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校园篮球场上拼搏,有的在校园排球场上挥洒汗水,有的在操场边上看篮球赛、排球赛,有的在校园报刊栏前驻足读报,有的正去到校园后山—泰山的傲崃峰腰或泰山的黑龙潭或铁路疗养院的路上,有的正走出校园去往市中心的路上,有的正从校外进到校园,有的刚好去到校园左侧的核桃园里的核桃树下,有的刚好去到校园右侧的青苹果园里的苹果树下,有的正在宿舍里楼里洗衣服,有的在宿舍里玩扑克,有的在校园里信步,有的在与人闲聊,有的正在写校园播报的纸稿……。
随着音乐声儿的停止,广播里传来某某学生轮值主持的声音。听,现在播报的是某某同学写的某某文章。文章里写的,都是校园里的学习和生活。那种学习和生活,正在被学生随笔写成感想。听,播报里,有我撰写的事儿,也有你报道的发生在学校操场上的篮球、排球的赛场赛况,还有他(她)撰写的散文和诗歌。
听广播的时候,我喜欢去到学校里多功能厅下面的操场上。学校的主运动场,因为施工方的原因,直到我毕业的时候,也还没有完工。校园里的篮球赛、排球赛,便都在多功能厅下面的操场上进行。操场很大,可以供两场篮球赛、一场排球赛同时进行。比赛开始的时候,操场正中央的那块地儿,是排球的天堂;操场左边的那块地几,是校外篮球队来打挑战赛的场地;操场右边的那块地儿,常常是校内篮球赛的舞台。
我去到操场上,常常是一个人站在操场的边上,或坐在多功能厅下面连接操场的台阶上。人站在操场边上或坐在台阶上,心和眼睛却在篮球场上、排球场上。
那个时候,篮球场上、排球场上的比赛的水平都很高。特别是TA市里山东农大及其他高校的学生和老师来打的比赛,真是精彩纷呈!那每一场球里的每一个球,于我看去,都是有着很高水平的。而这些,恰恰又给校园里的广播,增添了很多充满了青春和活力的素材。
去听吧!那播报里,可能有别人写的文章,文章里有我的感悟;可能有我写的文章,文章里有同学你的、他(她)的在校园里的学习和生活影子;可能文章播报的,就是你自己的人生感悟;可能播报的,就是我的,还有他(她)的在校园里的青春的记忆!
播报的时候,你是播报者,他(她)也是播报者。我?总是那个听播报的人。或许……,你们播报的,是我心里的声音儿;或许……,我听到的,是你们心里的声音儿;或许……,我们都是校园广播的播报人吧!播报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声音儿!
听!青春之歌又在响起,播报正在进行。
山东有“一山一水一圣人”之称,河北乃“自古燕赵多豪杰”之地,河南乃华夏中原腹地,甘肃的河西走廊是隋、唐皇朝的老家,山西更是山河表里、人才辈出,广西有著名的百色起义、李宗仁和白崇禧苦心经营的“桂系军阀”及太平天国的起始……。当然,贵州也不是ZY的、昆明的、云南的什么地方,而是中国的一个省,是何应钦、王若飞、周逸群的故乡,是红军长征路上走得最多、呆的时间最长久的地方,是“云贵万重山,江南千条水;五百年后看,云贵胜江南”中的“贵”。
山东的、河北的、河南的、山西的、广西的、贵州的,共同组成了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9531班男生宿舍409室。
记得,刚住进1995届9531班男生宿舍409室的那会儿,我们就如同上面那般进行了自我介绍,或者互相介绍给大家听的。你是从那样的介绍里认识我的,我也是从那样的介绍里认识你和他的。那样的介绍,不仅是彼此认识了对方,而且还燃起了想对彼此来地加以深入了解的兴趣。
以宿舍门为界,正对着门的,然后紧靠着窗户的,是放置脸盘的架子和摆放暖瓶的桌子。当然,脸盘里放置的,是按统一模式、统一摆向放置的牙膏、牙刷、牙缸和洗脸用的毛巾及肥皂、洗衣粉。
门的两侧,紧靠着内墙和外窗的分别是一张上、下铺铁架子床。每侧内墙靠墙顶棚的凹进墙的位置,是向墙挖出的橱柜,每个人都有一个,以便用来放置大件的衣物、箱包。每一侧内墙和外窗的中间的,靠里墙的位置,各摆有一个木制的橱柜,也是每个人一个,以便用来放置衣物、日常生活用品。宿舍里靠窗户的地方,还有一组贯穿了靠窗的那两张上下铺架子床的暖气片儿和暖气管儿。
看,那“内墙”靠墙顶棚的凹进墙的柜子和里墙木制的柜子,平常都上有锁。里面的东西,都摆放有序,宿舍里的每个人都管理着自己的柜子。铺上的被子一直是按照“军被”的要求折叠摆放着,铺下的鞋的摆放也都排列摆放整齐成呈一条线。架子上每一个脸盆里的牙膏、牙刷、牙缸和洗脸用的毛巾及肥皂、洗衣粉,也都是按军训时军人的标准折叠摆放着。整个宿舍,整洁有序,井井有条。
每天上午上课前,都有自己主动打扫卫生,拖好地,然后离开宿舍去到教室的习惯。每天下课回来,大家都会关注宿舍楼一楼进楼过道左侧的墙上,各个宿舍每一天的卫生考勤得分,进而关注每一个星期各个宿舍的卫生考勤总得分,看“红旗”“黄旗”花落谁家。
得“红旗”的,学校会有牙膏、牙刷、牙缸、毛巾、肥皂、暖瓶等等生活用品的奖励。得“黄旗”的,则脸上无光、心里有愧,而从心里去铆足了劲,欲在下一周的宿舍卫生考勤得分上发誓“一定得扔掉‘黄旗’,然后去力争‘红旗’”。
每天早晨,由学校团工委老师组织学生会,到各宿舍开展宿舍卫生考评打分,然后填写在每栋宿舍楼每个单元里一楼进门过道的墙上。每周累计评比过去的一周各个宿舍每个单元谁的总分高,然后开展第一名“流动红旗”、最后一名“流动黄旗”的评比,看“流动红旗”归了谁?“流动黄旗”属于谁?看牙膏、牙刷、牙缸、毛巾、肥皂、暖瓶等等生活用品的奖励,去了哪一层楼的哪一间宿舍?
因为有了“流动红旗”“流动黄旗”的评比,并广而告之填写、张贴在每栋宿舍楼每个单元里一楼进门过道的墙上,所以当宿舍楼的人天天往那里过并往那里看的时候,那宿舍间天天比卫生、比整洁等等内容的氛围,和那宿舍里的人自己天天怕流得“黄旗”、想争得“红旗”心思,便成为了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自己校园里的本来的生活和校园文化。
这种校园生活和校园文化,不仅让我们始终生活在干净、整洁、卫生、有序的环境里,而且还让我们始终生活在你争我赶的力争“红旗”的积极向上的精气神里。有了这样的一种环境和精气神,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的宿舍文化和内务管理,到后来自然成了SD省地盘上的各所大中专院校,交流学习和参观的地方。而同处泰山迎胜西路上的当时的泰山医学院的宿舍文化和内务管理,特别是该校宿舍沿街窗户和阳台上的床单、裤头满天飞扬的样子,在我们学校的映衬下,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另有一种“风采”。
学校的宿舍楼,印象里共有两栋。每一栋有两个单元,每一单元有四层楼。每一个单元的一楼进楼的内里有门卫室或保卫室或管理房。值班的,男生宿舍楼自然是一位“大爷”,女生宿舍楼自然是一位“阿姨”。他(她)们都很尽责,除了吃饭的时候,严格管制不允许我们将餐食带进宿舍吃之外,更是严禁男生进入女生宿舍、女生进入男生宿舍的。不仅如此,就是其他专业的、别的单元的,进入同一栋宿舍的另一单元的宿舍中去找同学、老乡也是不可以的。当然,有事可通过传话或通知人到宿舍楼的外面去解决。我就记得,自己在那生活的那几年,就没有去过别的单元的宿舍,没有去过后面那栋女生宿舍楼。
不过,处于青春期的我们,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候。印象里最深的有两种情形,一种是临近期终考试的时候,我们常常在老师查完夜,并集体熄灯之后,偷偷地点上蜡烛,临阵磨刀连夜背书应对考试;另一种是经常于晚自习下课回来,在熄灯睡觉前,在宿舍里或站在地上,或坐在床上,对着窗儿,看着斜对面很远的同班的女生宿舍,声嘶力竭地齐声歌唱《想说爱你不容易》。
说起唱歌这事,更好玩了。记得有一次,宿舍楼全都已经熄灯睡觉了,我们整个宿舍的其他人,睡在各自的床上,仍然还在忘我地高歌《想说爱你不容易》,来自甘肃的浑名被叫“干部”的徐发东,中途去厕所回来,刚准备爬上上铺的时候,却被值班巡夜的老师给逮了个正着,而宿舍里的包括我在内的其他的同学,全都躺在床上装睡。老师因为没有抓住我们在唱的现形,便逮住他这个还没有睡的人儿,然后把他视作熄灯后还在高声唱歌的人,并将他带走训示了一番。
学生宿舍里的人在宿舍打架吗?印象里,好像真没有。不仅没有,好像连争嘴吵嘴弄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也没有。而且,印象里,整个宿舍楼、整个学校也没有发生过打架。
由于有暑假、寒假没有回家的缘故,我是同学里在宿舍楼住的时间最长的那一个人之一了。在暑假、寒假的时候,学校为了便于更好地管理留下来的不多的同学,常常会将我们从原来的宿舍叫到一个单元里的一楼的一间或两间宿舍生活。即便如此,不同专业、不同班级的学生,临时生活在一起,大家也都生活得很和谐。
那几年的宿舍生活,真是见证了我们每一个人,特别是我自己人生的成长。我很愿意去倒一下人生的“带子”,然后回到那几年,去看看宿舍里的我自己、你和他……。
如此极为好的事儿,谁不愿意呢?我很愿意!
所以,就像“我挂在同一单元同一楼层对面宿舍阳台上的校服,被风刮落飘下楼去了,然后自己急着跑下楼去追上并捡回来”一样,我很愿意把失去了的或可能将会忘记的事儿和人儿给急切地记起,然后把它们精心地珍藏存放在我的心里和脑子里。
回味学生时代的事儿,就像是在放过去的电影,而且自己还是那个电影里的演员,甚至是男主角、女主角,如此好的事,怎不叫人去想起呢?
用四川方言去说它,就是“恁个好的事,当然是巴不得嘛”!
于是,我常常在离开学校后的年年月月日日里,想起一九九五年九月到一九九八年七月,在学生宿舍里的生活。我常常很愿意跟人谈起那几年学生宿舍的同学,谈起我和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谈起那几年学生宿舍生活的和谐、规整和健康向上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