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非得这样吗?”白蓉不解地问。
“你没有经历过贫穷,哪里知道钱少是什么概念。我家就是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是赔不起的。”我低着头,不知道看哪儿,只是心与腿一样的疼。
“我帮你还吧,这车有保险,赔不了多少。”白蓉说完就拿出了手机,却被自卑的我一把抢了过来。
“我不需要人可怜我施舍我。”我泪如雨下,可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何。
白蓉打算说什么,却被安仁制止了。
“好了,我们送你回家吧。”安仁说完就过来扶我,“能站起来吗?”
我点了点头,“谢谢安老师。”
“别客气,又不是什么大事。”
就这样,我在他的帮扶下顺利地到家了。安仁把我放在沙发上坐好后就出门去了。
“老师,你去哪儿?”可能是走得匆忙没听见,他没有回答。
白蓉微笑着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只见他抱着一座高过他头的小山进来了。
“你慢点儿,别摔坏了。”
“原来我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比不上这些盒子。”
白蓉偷笑了一下:“那是,把你卖了也不值钱。”
我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安仁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全放在了茶几上,有几个不听话的则滚到了地上。
白蓉高兴地对我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给我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全部都是。”白蓉站起身来开始打开盒子。“这是lv的腰带,这是爱马仕的领带……”
我什么也不认识,只是一直看着她如数家珍的嘴,觉得她拆开的包装盒很精致估摸着很贵。“这些都很贵吧!我可不能收你如此贵重的礼物。”我赶忙把她拆开的东西装回了包装袋里。
“没关系的,我家里多的是,这些都是不用的。反正留着也没用,正好拿来送你。”白蓉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借口,不过编造的永远没有真实的说得顺口。
一旁的安仁羡慕地说:“都说尊师重道,怎么不送我呢?”
白蓉用手拍了拍安仁的肩膀,语气僵硬地说:“你要喜欢就拿一个吧!”
安仁见白蓉变得凶神恶煞,赶紧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拿来没地方穿。”
我也跟着推脱说了同样的理由,可白蓉并没买我的账,她以抱不下楼拒绝了我,旁边的班主任也表示太累不愿再抱下去。最终物品只能留在我家里。
“我渴了。”白蓉说着起身去了厨房,可她并没有端水过来。安仁见状,赶紧去厨房烧水。
白蓉坐回了我身边,然后闭着眼睛鼻子四处嗅了嗅。“我怎么闻见了熟悉的味道。”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闻了闻。“我什么都没闻见呀。”
“那是你的鼻子没我的灵。”白蓉又断断续续吸了几口气,“若有若无的。”
安仁端着泡好的茶水走了过来,“什么味不味道的不是重点,现在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走了,你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而且明天还要上学。”
“要不他直接请一天假得了。”
安仁也跟着说:“我觉得也是,要不你就直接请一天假吧。”
“没事儿的。”我强撑着站了起来,不过没过一秒钟我就摔坐在了沙发上。我强忍着疼痛,生怕被人看出我的软弱。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安仁拉着白蓉的胳膊就往门外扯。
“可是他——”
“什么可是呀!我们走了他好休息。”话音还没落他两就关门出去了。
“他明明很严重,你干嘛拉我走。”白蓉生气地直跺脚。
“我们不出来,你闻见的熟悉的味道怎么会现身呢?”说完,安仁就贴着门开始听。
“还是你精!”
“你确定真的有你熟悉的味道?”
白蓉思索了一会儿,“我也不太确定。若有若无的,估计是开着窗户通风太好了。”
“我也没听见里面有多余的脚步声。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与机会。”
“嗯。”
贴在里面门听他们动静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可以出来了。”我对着厨房叫了一声。
乖乖这才探出脑袋四处瞅了瞅,确定没人后才大胆地走出了厨房。“还好本小姐躲得快,差一点儿就被抓住了。”
“乖乖,你怎么这么怕人呢?”我好奇地问,“是不是猫都怕生人?”
“本小姐才不是怕人呢!只不过有点怕她而已。”
“来,到我这里来。”我伸出了双臂去迎接它,没想到它压根不理我,自己跳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然后突然化为了人形。
“哇,好多包包!”
“我只听说过猫喜欢箱子,没想到猫还喜欢袋子!”我爽朗地大笑了起来。然后我拆开了一个盒子,把盒子递给了她。
“你真把我当猫了?”乖乖不悦地站起来,自己走过来拿了一个包。“你怎么这么多女包?难道是给我买的?”乖乖抱着包包一顿亲,“这手感,这材质,正品呀!”
“是不是正品我也不认识。”
“看来那姑娘对你挺上心呀,这么贵重的一堆物品,说送就送了。这可是一大堆钱才能堆起来的金山银山呀。”
“看来你很懂行嘛!对了,刚才你为什么要躲着不出来呢?”
“我哪里是在躲,我是在窗边玩耍。”乖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从她闪躲的眼神里我就知道她在撒谎。
“这样呀!你也不怕从窗台掉下去。那个今晚你就随便煮点吃的吧,我腿受伤了做不了。”
乖乖放下了包,微笑着说:“你就是做得了我也是不会让你下厨的。男人的手可不是用来做饭的。”说完她朝我单眼眨了一下就去了厨房。
在她做饭之际,我翻箱倒柜找出了云南白药,然后忍者剧痛喷在了伤口处。满身疲惫地我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学校,我只知道自己一睁眼已经在教室的座位上了。我感到异常奇怪,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询问,所以只能把这些怪事埋在心里。
像往常一样,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会来巡视一次。他走到我跟前关心地问:“你怎么样了?”
我卷起裤腿给他看:“你看,没事了。”可让我迷糊地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喷的药,怎么现在伤口处却是贴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没事就好。好了,好好复习。”说完他就离开了,我本想问白蓉为何今日迟到,却被其它男生抢先问了。所以我竖着耳朵偷听着他们问的结果。
我看了看旁边空空的座位,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些许失落。我习惯性地歪头,面对空气,我只能叹了一口气。我尝试地站起来,却发现腿完全不疼了。我试着去洗手间,走了几步也完全无碍,像是没事人一样。我兴奋地把一切归功于家里的药膏,然后还止不住地跳了几下。
从洗手间出来,在教室门口我遇上了白蓉。这次她把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穿着一条一字肩的白色蛋糕长裙,一眼望去,纯洁得像仙女一样。她温婉地迈着步子穿梭进了人堆。“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校花来了。”一个男生大声嚷到。
给她让路的人多是外班外校冲着她名气来的,所以并不认识她。可就是这一声大喊暴露了她。
“原来这就是校花呀!”他们回过神来,有靠着她合影的,有让她签名的,有给她送礼物的……忙得她手忙脚乱。我刚好也要进教室,正好帮她拿了拿东西,然后为她开辟了一条道。
“刚才谢谢你呀!”
“我两还说什么谢呀!”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什么叫你两不用说谢的,你两什么关系呀你两。”张雷激动地走过来一把拉开我站在了我们中间。
我对他的无理取闹已经习惯了,反正我对他的友谊没有变质,所以也不太在乎他如何折腾。
“好了,快回座位,马上要上课了。”我提醒着张雷。
张雷还是很怕班主任的,所以为了避免被罚跑,他极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今天一整天的课程就是讲解试卷,考试成绩出来了,各科都开始讲解。我无意间看了看白蓉,只见她化着最精致的妆,穿着最精致的裙子,却不优雅地趴着睡着。我本以为她是靠竖着的书挡住老师的视线才能逃过受难,所以我也学着她竖着书开始睡觉。没想到还是我太单纯了。老师走到了跟前,隔着她一根棍子就朝我背部打来:“都快高考了,你还有功夫睡觉!”
我立刻坐了起来,然后紧急用胳膊肘推了推白蓉。白蓉不仅没有醒,反而把书碰倒了,结果老师笑着看了看她,“真可爱!”然后就离开了。
我无奈地看着她,背后迎来了杜涵羽的冷嘲热讽。“怎么样,同人不同命!”她边说还用脚踢了我几下凳子。
“都给我安静!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上课了。”老师愤怒地大吼着。
杜涵羽只得收敛了。
时间飞逝,一转眼就到放学了。我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了昨天那个领头的。
“好了,跟我走吧。”
我就这样乖乖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这是你的卖身契。”他递给了我几页纸,“好好看看。”
“卖身契?”我惊讶地问。
“哦,不是,是合同。”他瞬间改口。
虽然他换了个叫法,但我粗略看了第一页上写的条款,嘀咕着:“这跟卖身契有什么两样的吗?”
“我可是听见了的哦。”他笑得双眼眯成了缝,“没问题就签了吧。”
我从书包里拿出了笔,心想着反正也没钱还,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所以我根本没翻阅后面的就直接签上了我的名字。
“系好安全带,我们现在就去你工作的地方。”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工作,不会是让我去做鸭子吧?”我继续嘀咕着。
他大笑了起来,看了看我忐忑不安的脸,“没事儿的,别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