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了孙家庄激烈的械斗,已经将近午时,孙子浩早已准备大军的一应膳食,殷福平却根本来不及就餐,让匡世孝带领大军在孙家庄用过餐之后,马上去小荞县县城跟自己汇合,而他则在孙博的带领下,率领一支小队从近路出发,直接奔向小荞县诚,他现在跟担心的是在前面探路的陈世英,因为穿过小荞县,就是大程县境内了,鹏城一代,早在建国之初,曾有鹏程郡的建制,现在的大程县因为是一座古城,不但建筑恢宏,即使是人文环境也要比其余诸县繁华的多,而这里更是老牌勋贵云集之地,像荞和县曾经的知县甘培新的爷爷甘银蛮,在那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大程县而今最大的勋贵之家其实就是李岸的老家李佐村,因为李岸而今声名赫赫又位高权重,别说是在小小的鹏城,即使是放眼南方,又有哪个敢轻易捋其虎须,七大铁卫当中,除却李岸,另一个出身大程县的就是何猛的老家何家坳,因为铁卫军雏形时的主力,就是叶家的金旗镖局与七大铁卫当初所率领的鹤顶峰巨寇,这些人,有许多都是何猛跟李岸带出去的,所以在李佐村跟何家坳绝对是勋贵们云集之地,而这也是现在殷福平最为担心之地。所以,殷福平才会在出发之前,让陈世英先行一步,去哪里勘察情况,而他则更不敢耽搁,只得打马疾行。
小荞县诚距离孙家庄并不算太远,殷福平到达之时,县城已经被暴乱的民众包围了起来,不过因为他们毕竟只是临时拼搜起来,根本就没有攻城掠阵的实力,只是不住的在城下叫嚣,城墙上方,由官府的小吏正站立在上面苦口婆心的劝解,看来,这里的官员应该比荞和县好上许多,现在对峙的局面虽然尚未破解,倒还未引起大乱,殷福平的适时到来正好解开小荞县的燃眉之急。殷福平是从西门进城,只是他带人在马背上一声高呼:“大龙靖海侯殷福平奉旨在此,大家赶快闪开。”
本来,这些暴动的民众因为不知如何攻城,正在抓耳挠腮,听到靖海侯殷福平到了,立马都有了主心骨,不但自发的闪开一条道路,更是纷纷向着殷福平等人靠拢,缓慢地打马向前走着,殷福平一边把大家受到刘果等人蒙蔽、利用的真相一一道出,大家伙这才似乎琢磨出什么,在殷福平一力劝说之下,人群逐渐散去。西城城头上大声劝解民众的小吏是小荞县县城高保,当他看到城下人群逐渐散去,再听到奉旨钦差靖海侯就在城下之时,更是急忙打开城门,带领着一众差役跑下城楼迎接。
进入县城以后,殷福平并没有马上去县衙,而是巡视四门,把个中情况给受蒙蔽的民众一一道明,并把他们劝解回家以后,才在知县梅之尧等一干官吏陪同下回到县衙简单用过餐,然后,对于有关民变一事的处理方案给县城这帮官吏简明概要的述说清楚,这时,匡世孝所率将士业已到齐,在几个县城佐吏陪同之下,大家这才风风火火一路赶往大程县。
小荞县境内,通往大程县的路途上,还有十几个村落,这些村落之人,早已经把本地一些勋贵之家抄掠已尽,这才去围堵小荞县城的,对于这一切,殷福平似乎早已知道,他让随同跟过来的小荞县官吏,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勋贵家中财产一一登记,然后让官府出面负责向民众讨回,这件事暂且不按律法处置,但是假如有人拒不归还,一律依法从事。
还未驰出小荞县境,就在两县相交的剑门村,殷福平还未下马,陈世英也已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因为殷福平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遍小荞县各村各镇,民变不但逐渐平息,那些围攻所得大多也已尽数物归原主,这时的殷福平心情也开朗了许多,但是一见到满脸肃然的陈世英,他还是按耐不住心中忧虑,还不待陈世英下马禀报,就先一步问道:“世英,是不是大程县那边有些麻烦?”
陈世英这时才跳下马来,把健马交给旁边的军士,躬身道:“启禀大帅,而今大程县的已是万分火急,何家坳的赵宪冲现在已经把整个何家坳为了个水泄不通,正在抓捕那里闹事的民众。当地民众情绪很是激烈,附近几个村的人大都去了那里,赵将军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乎统统把这些人给抓了起来,现在他的大营光是这些民众,就不下几千人了。”
对于这个赵宪冲,殷福平其实有些印象,他现在应该是距离鹏城县最近的翼城总兵,已成虽然不如鹏城地大物博,但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城池,赵宪冲手下兵马,不下七、八万,而他,跟他父亲赵海孝,都是何猛手下一等一的猛将,真是最不放心之处,偏偏就出了乱子,殷福平当下问道:“赵宪冲这次回家,一共带去多少兵马。”
陈世英一字一顿的答道:“这次他带回的都是骑兵,总人数应该不下一万。”
殷福平满面寒霜,厉喝一声,道:“大家打足精神,马上开拔,目标大程县何家坳,兵贵神速,有懈怠者就地辞退,有掉队者格杀勿论。”
所谓的军令如山,本来就是钢铁一样的存在,而殷福平,本身就是这铁卫军的精神领袖,他的一句话,那可抵得上一言九鼎、一字千金。当下将士们更是群情激昂,奋勇争先。
头前有陈世英带路,队伍后面更有匡世孝断后,这只两千余人的队伍的确是飞速前进,而且斗志昂扬。
何家坳距离剑门村大概要有三十多里路程,因为军情紧急,殷福平在附近各村,都没有略是停顿,而这些村,大多数人都已云集去了何家坳,街面上本也比较清静,这样赶起路来自然是快了许多。殷福平的心情颇为焦灼,这也是的陈世英在无形之中打马扬鞭之间,也就快了许多,三十多里的路程,只不过盏茶时间即到,当殷福平看到眼前那一眼望不到的铁卫军将士正甲胄鲜明的在前面耀武扬威之时,他的心中立时升腾而起一股怒气。他对陈世英说道:“世英,你这就去赵宪冲的大营,就说本侯在这里恭候他大驾。”
陈世英闻言,再一次快马加鞭,疾驰而去,殷福平则把队伍暂时驻扎在距离前面那些将士大概二百多米的地方。对面那些将士马上注意到了他们,甚至还有人朝他们喊话:“你们是哪里的,也是前来对付这些乱民的吗?现在那些家伙大部分已经被我们擒获,你们来迟了,还是赶快去见我们赵将军去吧。”
对于他们的喊话,殷福平不置可否,那边看到殷福平按兵不动,又看出这些士兵都是铁卫军装束,更是纳闷不已,对于快马x似箭一般冲撞而过的陈世英,他们却忍不住大骂道:“你这个家伙又是什么人,难道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就这点兵马也想在我们面前示威吗?说你呢,赶快站住回话。”
说话间,几个将士已经一拥而上,想要拦住陈世英,陈世英冷哼一声,依旧催马前行,而他则飞身而起,只是兔起鹘落之间,那些围上来的将士便被他用掌力一一逼退,那行云流水一样的攻势让人艳羡不已,而健马依旧前行,他却在击退那些以后依旧跳上马头,陈世英前方将士一样难以望到边,而他就是这样在马上时上时下,却仿佛是在汪洋大海中,念了避水咒一般,两边的将士居然似乎给他让出一条路来,陈世英前进的速度跟他胯下马奔驰速度相仿,一会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