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天罡七星传

第64章 陶庄听道(下)

天罡七星传 了夫 7476 2024-11-11 16:54

  王云飞往大门口一望,实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适才出手的那人是个道士,自己年前在南海伏龙岛却曾见过,正是凌霄岛的玄虚子;而接住玄虚子的,却不是南海派田长风师徒和两仪岛的姚成志一众是谁?在这伙人身后,又有一行小道押着二十多名女子。王云飞心想:“原来那个道士就是玄虚子,可他们不远千里从南海来到这里,又抓来这些女子,到底所为何事呢?”往那女子人群中一扫,更是一惊不小,见一个女子脸色惨白,显是抱恙在身,恰是窦州杨门的杨琇莹,暗道:“杨姑娘,怎么她也会被抓来这里?”想到那酒楼的伙计所说的侠女,这时又往人群里一看,心想:“难道那个喝酒被抓的侠女就是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是否正确,更不知如果自己所料不错,这杨琇莹到底是不是因为看上了谁家的公子却不能在一起而独自喝闷酒。他正自思考之间,门口的一行人已经走进院来,恒远镖局和百怪帮风系一众也都已住手罢斗。群雄见田长风、玄虚子和姚成志等人入庄,大都满脸诧异,实不知这伙人是何来历。那玄虚子先道:“一别二十年,乔庄主别来无恙?今逢乔庄主大寿,晚辈无以为贺,略备薄礼,还乞笑纳。”便着众小道将二十多女子押到前头,续道:“这些美人儿都是晚辈自南海北上,一路挑选而来,纵是皇帝的宫中妃嫔,也未必有此等佳色,绝对算得上万中无一了。”

  乔庄主闻言更怒:“周贤侄,二十年不见,你怎生胡闹到如此地步?”王云飞心头一震:“这玄虚子如何成了乔庄主口中的‘周贤侄’了?”只听那玄虚子急于解释:“乔庄主,晚辈……”乔庄主却丝毫不给机会:“别再说了!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加上你又是为老夫贺寿而来,这件事儿焉能就此罢休?算了,这些人权且交由老夫处置,你日后再敢行此恶事,老夫决不轻饶!”转头谓王文卿道:“这件事儿让道长费心了,道长放心,老夫自会安排妥当的。”王文卿点头不语。

  那乔庄主看向了田长风等人,问玄虚子道:“周贤侄,这些与你同行而来的朋友又是哪位啊?怎么看起来都眼生得很?”玄虚子指着田长风和姚成志介绍道:“乔庄主,这位是南海派的田长风田掌门,这位是两仪岛的姚成志姚岛主。”田长风和姚成志等人一一见礼。乔庄主疑道:“南海派郝翁子郝掌门的大名,老夫还是知道的,不知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田掌门?”田长风道:“南海之事,中原武林鲜有得知。听玄虚子道长说乔庄主隐居陶庄三十余年,于南海武林的事不甚了解更属正常。不瞒乔庄主,先师与两位师兄因遭青蛇派设计,已然遇害。”

  姓迟的道:“郝掌门的‘龙功九式’威震江湖,岂能轻易被青蛇派所害?”田长风道:“‘青蛇三老’害人的手段,这位前辈难道没有听说过吗?”玄虚子道:“这个也是郝掌门一时大意,中了‘青蛇三老’的诡计,连同周、邢两位弟子也都一并被害,田掌门作为郝掌门仅剩的弟子,自然继承了南海派掌门之位。”

  乔庄主道:“南海派是南海武林的盟主,田掌门今日能亲自北上中原,不知有何贵干?”田长风叹了口气,说道:“说来真是师门不幸。不瞒诸位,自我师父被害身故后,我大师兄的首徒耿国忠就纠集他的众位师弟们联合起来,为争夺本派掌门之位,意欲谋害我与门下弟子性命。这掌门之位原是该我接任,但是我门下弟子人数不如耿国忠他们,无奈之下只得仓皇逃出伏龙岛,多亏玄虚子道长相助,在凌霄岛已居数月。听玄虚子道长所说,陶庄的乔庄主曾与他有旧,乔庄主为人仗义,喜交益友,今番前来,纯为拜会。”

  王云飞听田长风说话,暗道:“这田长风老奸巨猾,竟然在此胡言乱语!甄老前辈明明就是要让耿国忠前辈继任南海派掌门的。”只听乔庄主道:“玄虚子?”玄虚子道:“晚辈已修道十余年,道号‘玄虚子’。”乔庄主道:“原来贤侄你真的出家做了道士,老夫还以为你故意乔装至此呢。”玄虚子笑了笑,道:“乔庄主面前,晚辈岂敢如此呢?”乔庄主点点头,谓田长风道:“田掌门的掌门之位尚在令师侄手中,看来……”玄虚子忙道:“晚辈跟田掌门言道,以乔庄主的为人,是决计不会允许耿国忠胡作非为的,是以请田掌门一道前来,求乔庄主相助。”乔庄主也不回话,看了一眼姚成志,问道:“这位姚岛主肯同田掌门一道而来,看样子两仪岛是支持田掌门的了。”

  姚成志微一欠身施礼,跟着说道:“乔庄主,晚辈这话说来足以令己蒙羞,但今日却不得不说。实不相瞒,晚辈如今的境地与田掌门一样,这断臂便是因我师弟谷丹而起。”乔庄主道:“原来姚岛主也是有求于老夫的。”姚成志道:“前辈所言甚是,晚辈的岛主之位被我师弟夺去,他还残忍地砍断了我的右臂,晚辈乞求乔庄主能助我打败谷丹,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乔庄主一捋长须,说道:“老夫隐居于此三十多年,早已不过问江湖中事,何况你南海距此甚远,请恕老夫爱莫能助。”田长风和姚成志纷纷遭拒,再次齐向乔庄主求助,乔庄主也不理会。玄虚子说道:“乔庄主,田掌门和姚岛主远来相求,岂可拒人于千里之外?”姓迟的道:“这位道长,乔大哥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他不想参与此事,还请不要再为难于他。”玄虚子看了一下姓迟的,问道:“听这位前辈口气,也是乔庄主的旧识了,怎生晚辈却从未见过?”

  姓迟的冷冷地道:“我与乔大哥可是世交,相识之时,只怕这位道长还未出生呢。”那玄虚子一怔,然后说道:“前辈所言,晚辈不敢不信。”转头谓乔庄主道:“今日有求于乔庄主,他日若能事成,田掌门和姚岛主都不会忘了乔庄主的恩德的,但有吩咐,无不应允。”乔庄主指着百怪帮风、鲁两系之人,谓玄虚子道:“周贤侄,你师父和老夫是旧友不假,可是这些人的祖上跟老夫的关系也都是非同寻常。不瞒你说,他们今日来此其实也是有求于我的。”

  玄虚子道:“乔庄主,先师与您的交情……”那姓万的道:“这位道长,尊师与乔大哥的交情再深,难道能有我们深吗?想当年,裘帮主座下乔、迟、雷、万、风、鲁六大长老,亲若兄弟……”田长风闻言更是一惊:“你,你们都是百怪帮的?”他这话一脱出口,姚成志也跟着惊道:“漠北白怪帮?”田长风来不及应答,往后一撤半步,只听玄虚子也疑道:“乔庄主,你,你真的是百怪帮的?”

  乔庄主缓缓说道:“先父确是裘帮主座下长老之一,只是自裘帮主暴毙之后,先父与迟、雷、万三位长老也都失了踪迹,帮中风、鲁两位长老为争权位,闹得百侠帮四分五裂。我们几家后人难容于百侠帮之中,商议之下就此隐居了起来,再不过问江湖之事。”玄虚子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年先师总是跟您提及什么帮务,只是我那时还过太年轻,竟没听懂,更没放在心上。”他们说起旧事,未言几句,忽闻庄外竹林之中有人喊道:“丐帮拜庄!”

  庄内群雄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丐帮怎么会来到这里。姓万的低声谓姓迟的道:“迟贤弟,莫不是跟马长老被杀一事有关?”姓迟的道:“有这个可能。”跟乔庄主说了。乔庄主道:“丐帮是江湖大派,他们拜庄,万不可失了礼数。”姓迟的道:“乔大哥,他们丐帮以名门正派自居,向与我们百侠帮不两立,依我愚见,大可不必如此。”乔庄主道:“不然,我隐居于此,早和百侠帮再无瓜葛了。”喊道:“丐帮高人驾临,敝庄蓬荜生辉,快请入庄!”立着人出庄相迎。

  过不多时,一仆人引着二十多人进入庄门,王云飞朝那边一望,见当先的共有三人:居中的一个四十来岁年纪;左首的那个年纪颇长,已近八十,身上负着九个袋子;右侧的一个约么二十岁大小,身负九袋,显然与那老者一样,也是丐帮的长老,不过丐帮能有如此年轻的长老,着实令人吃奇。一行人行到院中,年轻的那个长老说道:“丐帮九袋长老杨幺拜见乔庄主。”说着指着另两个人介绍道:“这位是本帮石长老。这位是杨某义兄,钟相钟大侠。”

  乔庄主一一见了个礼,道:“丐帮的两位九袋长老同时大驾光临我陶庄,乔某人有失远迎了。”看着杨幺,由衷地赞道:“杨长老年纪轻轻,就已负九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那杨幺躬身谢道:“多谢乔庄主。”然后正色道:“乔庄主,晚辈等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本帮马长老被杀一事。”乔庄主问道:“老夫隐居在此,早不过问世事,更是与贵帮无甚交集,贵帮马长老被杀,却不知与老夫有何干系?”

  杨幺道:“这个的确与乔庄主无关,不过在场的一些人却脱不了干系。”乔庄主道:“不知杨长老此话是何意?”杨幺道:“晚辈收到本帮易长老的飞鸽传书,说马长老在赶去洞庭湖君山的途中,于潭州城北三十里处被人杀害,而他被害之时,恰逢一伙人在劫镖。晚辈与钟大侠、石长老等人几番调查之后,得知这押镖的正好就是江陵恒远镖局,而劫镖的却将所劫的一应东西全部押往贵庄,跟踪而来,先是撞见了官府的衙差,一问之下,果然如此。”

  苏松德说道:“马长老被杀一事,我苏某人虽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但至少我可以作证,劫镖的便是这些人!”一面说,一面指向了孟和尚、尚文清等人。孟和尚道:“我百侠帮弟子,向来敢作敢当,镖是我们劫的不假,但是马长老绝不是我们害的!”辛三娘冷冷“哼”了一声,道:“孟和尚,你倒是推得干净,莫不是怕了丐帮了吧。”孟和尚道:“百侠帮与丐帮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何况我堂堂男儿,何惧之有?”

  石长老这时道:“原来是百怪帮的弟子,难怪难怪。”尚文清问道:“这位石长老不知有何见教?”石长老道:“不敢。江湖上有言:‘西域香,堂八方,鬼三老,草茫茫。’意思是说这四大门派一向是与我们中原各派为敌。自毒龙教覆灭后,无极门、青蛇派和百怪帮仍然存在,而无极门和青蛇派却不在这里,想是马兄弟的性命就是你们害的无疑。”

  尚文清“哈哈”一笑,道:“丐帮自诩为名门正派,便可如此胡乱怀疑他人吗?”石长老道:“我丐帮人人侠义为先,名门正派的称谓实乃江湖群雄所奉,可不是自诩的。”尚文清道:“如此说来,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之中便都是忠良侠义之徒,而无奸佞肖小之辈了?”石长老一时语塞,需知各门各派弟子绝不是可以同一而论的,正派之中亦有奸恶,邪派之中也有良善。

  钟相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兄台说得有理。”尚文清微微一怔,万不曾想他站在丐帮弟子当中,却会替自己说上一句。只听钟相续道:“此等正邪之论,不仅无助于各派修好,反而会加剧诸方矛盾,倒与我辈‘侠’之本意大大相违了。”王云飞听他说话,心中思虑万千,想当年在芒砀山之时,百怪帮风系弟子要奉自己为少帮主,提及“侠”之一字,成无忧便曾说过它的意思:“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己诺必成,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不矜其能,不伐其德。”钟相所言,当真与其毫不相离。

  石长老点了点头,道:“钟大侠言之有理,实是老夫太过狭隘了。想那铁剑门和天华帮也都是名门正派,一样出了王利锋和杨子玉二人。”王云飞听到这里,不由得更生怒气:“我爹是大英雄大豪杰,那杨子玉却是个无恶不作、卖国求荣的奸贼,他们岂能一样?”想要出去找石长老理论一番,忽然止步又想:“不行,那田长风、玄虚子和姚成志等人都和我有些过节,尚文清、孟和尚等人又算跟我有旧,我此刻出去,不仅救不了杨姑娘她们,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事唯先忍了。”

  只听钟相又向尚文清等人道:“诸位,马长老被杀于丐帮而言乃是大事,此仇凡是丐帮弟子,必当人人思报。今日虽还不能确定真凶是谁,于乔庄主面前过多争执,徒劳无益,但他日若叫钟某人知道真相,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凶手替马长老报仇!”尚文清抱了个拳,道:“这凶手故意在我们面前杀害贵帮马长老,显是有意栽赃陷害,用心之歹毒,令人发指。钟大侠放心,我百侠帮弟子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的,还我们自己一个清白。”

  钟相喝了一声“好”,道:“这位兄台当真豪爽!假若马长老被杀一案中当真另有隐情,钟某人愿先天下英雄之先,与兄台交好,让江湖中人也看看,正邪之分、门户之别远不如你我这般痛快!”尚文清“哈哈”一笑,道:“钟大侠所言甚是,如此只等真相大白,我尚文清再与你结拜了。”钟相连声叫道:“甚好,甚好。”

  见尚文清和钟相说得极是投机,鲁系众人心中反而忧虑起来:虽然这钟相不是丐帮弟子打扮,但适才石长老和杨幺都对他倍是推崇,想是此人极不简单,假若尚文清将来跟他称兄道弟,丐帮上下多半也要维护尚文清一众,那时候鲁氏一众可就更加不妙了。冯德想了想,低声谓孙进和道:“这个钟相到底是何来历,怎么却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呢?”孙进和连摇其头道:“我们也没听说过此人的来历。江湖上没什么名号,按理说应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可是丐帮两大长老都以他为尊,貌似又极不寻常。”

  这时只见田长风站出人群,谓钟相道:“钟大侠,鄙人南海派掌门田长风,今日得见钟大侠风采,着实令人羡慕。”钟相想了想,道:“原来是田掌门。南海派是南海两帮九派十三岛的盟主,能与田掌门有缘一会,也是生平幸事。”田长风叹了口气,道:“不瞒钟大侠,我南海派突遭不幸,如今门中生变,因田某人能力有限,反被叛徒占尽先机,不得已北上中原,只盼能请到乔庄主助我一臂之力。可是乔庄主隐居之志不改,幸而又遇到了钟大侠,企盼钟大侠能解我门中之围。”

  王云飞听他转而求助于钟相,已然明白了一切。原来田长风也已瞧出了钟相在丐帮中的地位,虽然钟相并不是丐帮弟子,但丐帮上下似乎都对他礼敬有加。田长风适才听钟相和尚文清的对话,闻知钟相特别看重“侠”之一字,心想只要以此为着力点,说不定能说服钟相带领丐帮弟子兴师南海,助他打败耿国忠,夺取掌门之位。

  钟相听他一说,自是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得笑着说道:“田掌门有求于我,想是太过瞧得起钟某了。”也不置可否,谓乔庄主道:“乔庄主,今日冒昧前来,纯为马长老被害一事,叨扰之处务请多多包涵。”乔庄主道:“钟大侠不必客气。”作了个四方揖,朗声说道:“今天乘老夫大寿之日,不管因何原由,得诸位不远赶来,照顾不周之处万务海涵。敝庄所处幽僻之地,虽无美味佳肴,亦足以令众位嘉宾裹腹而足,不如留下来宴后再去。”钟相道:“晚辈有要事在身,不敢多耽,多谢乔庄主美意。”与杨幺、石长老率领丐帮弟子一一作别,便即离庄而去。

  田长风一见钟相离去,他有求助之心,急道:“乔庄主,今日多多打扰了,晚辈也就此离去。”喊了句:“钟大侠,请等等老夫!”跟着追了出去,他的弟子及姚成志来不及辞别,也跟着去了。那玄虚子道:“乔庄主,晚辈也另有要事,他日再来拜会!”立即追了出去,口中喊着:“莲花湖畔登高地,隔江遥望黄鹤楼。”众人也不知这话是何意。乔庄主更不多留,见这会儿院中除了玄虚子留下的那二十余名女子外,还有恒远镖局众镖师和风、鲁两系弟子尚在。

  冯德这时仍不忘再劝上乔庄主一劝,说道:“乔长老,鲁帮主在白龙岭上恭迎乔长老前往,乔长老身为百侠帮弟子,自不该拂了他的意才是。”乔庄主道:“老夫既然选择了在此隐居,又怎可出尔反尔呢?此不为众位英雄豪杰所不齿吗?”冯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了一想,自知单凭一己之力无法请动乔庄主出山,只得道:“乔庄主既然不肯出山,属下只好返回白龙岭向鲁帮主领罪去了。”说着辞别乔庄主等人,带着鲁系弟子出庄。

  那尚文清和孟和尚等一见鲁系众人离去,心中一喜,也跟着作别,意欲离去。苏松德拦在前头,说道:“且慢!你们劫夺朝廷的花石纲,此等重罪,焉能轻易离去?”姚宗天道:“苏总镖头,我们先前两战,第一战是我们大胜,第二战如非那个什么玄虚子道人胡乱插手,此刻想必胜负早分。如今你又拦住我们,是定要分出个胜负来了?”方清际也道:“苏总镖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人连我们七兄弟都打不过,更不要说再加上孟和尚、‘笔剑双侠’和‘青背飞鹰’四人了。”

  七侠你一言、我一语,苏松德被他们说得冷汗直冒:他们说的确实是实情,自己硬拼绝对是讨不到半点儿的好处,当下只得任凭十一人离庄。他朝着乔庄主施了一礼,道:“乔庄主,恒远镖局今日多有打扰,他日得闲,再来拜会。”说着径引众镖师离去。

  乔庄主长舒了一口气,道:“年已七十,犹不得闲,还要为这等事情所扰。”谓王文卿道:“道长,你此来除了为老夫贺寿之外,还要查探这些女子失踪一事,如今水落石出,他们可就全需拖赖道长处置了。”王文卿道:“这个贫道自会妥善安置。”问乔庄主道:“前辈,那位玄虚子道友强掳二十多名女子,犯下这等大错,您如何不加惩处?”乔庄主道:“我与他师父原来是旧友,交情也还不错,何况他犯下这种错误皆是因我而起,我自是不忍心了。”王文卿点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

  王云飞躲在廊道那边一听,心中反倒有了疑问:“那个玄虚子是南海凌霄岛的岛主,他师父理应也是南海的人才对,这位乔庄主隐居在此三十多年,怎么还会跟他的师父交情不错呢?”又听那姓迟的道:“乔大哥,棋局未完,不如咱们继续。”乔庄主如似恍然大悟一般,道:“哎呀,不错,不错,老夫却给忘了,道长,咱们还有事情没完呢。”说着命人关好庄门,临时安置好那些女子,即拉着王文卿往回走。

  王云飞快步躲回屋中,跃上横梁,只见五人先后进入,重回座位坐下。姓迟的看了一眼棋盘,道:“乔大哥,你的这白子已被道长的黑子围攻得毫无招架之力,想要扭转局势,貌似不太容易啊。”乔庄主道:“迟贤弟放心,这盘棋老夫是绝对不会输的。”姓迟的疑道:“哦?乔大哥如此自信,想是已经有了破敌之法?”乔庄主笑了笑,却不回答,谓王文卿道:“该当道长落子了。”王文卿应了一声,便提黑子放下。

  乔庄主见王文卿这子意在进攻,当即取白子放在适才那黑子之旁防守,问王文卿道:“道长,这下你怎么看?”王文卿道:“依贫道之见,不如开门见山得好。”乔庄主道:“一切都不明了,开门见山是否太过冒失?”王文卿道:“如此沉得住气,也是极为难得的了,再耗下去,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乔庄主点点头,道:“有理有理。”

  姓迟的和姓万的都奇了,问道:“道长,这盘棋你再下不过十子,必然获胜,如何会是胜负不分的结局呢?”王文卿看着乔庄主,二人相视一笑。姓万的问道:“乔大哥,你们在笑什么?”乔庄主道:“二位贤弟,我今日可是遇到了劲敌了。”姓万的道:“乔大哥如不是胡乱下了四子,这盘棋也不至于此。”乔庄主又道:“万贤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姓万的和姓迟的都不知乔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庄主朝王文卿点了点头,王文卿喊了句:“高人驾临多时,还请现身吧!”一面说,一面拾起一颗黑子朝天棚方向打去。

  (本回完)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