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恶化出走
刚到门口,正好碰上赶来的哥哥。
“事情怎么样了?”哥哥很担心。
“没事了,我可以回家了。”说着话,我冲着桑塔纳的小伙子们摆了摆手:“谢谢你们。”
哥哥一听,赶紧掏出一打钱,递到一个小伙子手里:“给兄弟们买盒烟抽吧。”
当我坐着哥哥的车离开时,我看到了齐生那双充满火药的眼睛。
今天也是儿子返校的日子,我让哥哥把我送到厂子,我骑着车去接儿子。
看时间还早,带着他去了我合租的地方,给他洗了洗澡。然后送他去了学校。
晚上夜班下班,没有见到齐生。我总算安全到家了。
早上,我们却被砸门声吵醒了。我出去从猫眼里看去。
天哪!是齐生跟那个短头发的女人,满脸的愤怒。
敲门声一直不停,我的心跟着砰砰跳个不停!
“李红梅,你给我出来!你个骗子!”我听见那个女人在吼。
她知道真相了吗?不能够啊?
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突然醒悟,是那帮桑塔纳的小伙子们!对,是他们。我跟他们说了真话。是他们出卖了我!
他们不可能出卖我的,他们收了哥哥的钱了。也许是自己没有嘱咐好他们吧。
既然如此,看来是要撕破脸了!
我还是没开门,拨通了报警电话。
过几分钟,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我听见齐生的声音:“赶紧走!她报警了!”
一会儿的功夫,没有了动静。
我想,我不能在家住了,不然的话,还会给家里带来灾难。
“妈,我在外面租房了。我出去一段时间。你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们走吧。”
我说完,没等妈妈说什么,我像逃跑似的离开了家。
一路上,我像惊弓之鸟一样,生怕遇见齐生他们。
来到我合租的楼下,我围着周围转了两圈,发现没人跟着,把自行车藏在隐蔽处。这才放心地上楼了。
我想了想,还是给那帮桑塔纳的小伙子打了个电话。
真是如我预料的那样,那个女人从他们那知道的情况。我没有说什么就挂了。我还是没有把事情做圆满,才导致现在的结果。后悔莫及啊!
我平静了一会儿,想知道我离开家后,家里的情况。
于是,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我又开始打哥哥的手机。
哥哥半天才接,声音很急促:“我刚把咱爸妈接过来。刚才那帮人又去砸门了,咱妈的心脏病差点犯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后面有嫂子的声音在吼:“不许让她过来!让她过来,我就跟你离婚!”
我接电话的手气的直哆嗦。
顿了一会儿,哥哥又说,声音很沉重:“你先别回家了,什么时候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说完就挂了。
我的心掉进了无底洞。我看了看兜里的几十块钱,不知道该怎么办?
单位我是不敢去了,因为怕下班又要挨劫。可是这点钱我如何生存?
我想离开了,离开这个处处有危险的地方,离开这个没有保护的地方。
我能去哪?回老家吧。
可是,齐生知道表姐的住处,他会不会去找我?更何况我也不敢去火车站,我怕我还没上车,他就找到我了,因为他知道我哪个时间段去老家。
去京港吧,去找闾莨,他是警察,他会保护我的!
可是,要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主要是我没钱了,怕找不到他,再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表姐在哪呢?也只有她是最可靠的人了。
于是,我先给她发了个信息。
真好,她在老家呢!
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讲了。她听了非常的气愤。我也说了我的计划,她同意跟我去京港了。
我看了看时间,今天还来得及。于是,我们约好了在京港见面的地点。
我放下电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找了个墨镜戴上,下楼了。
我没有敢骑车去汽车站,在楼下看了看周围,没有齐生的影子,急忙打车去了车站。
长途汽车站很方便,每隔十分钟就走一辆去京港的车。
我迅速地找了一辆去京港的车,问了问司机什么时候发车?司机告诉我马上要走,我赶紧上去了。
我焦急地数着时间。看着车门关了,汽车启动了,我紧张的心才平静了些。
汽车慢慢地驶出了廊坊站,奔驰在郊区的公路上,我那颗不安分的心脏,总算正常跳动了。
我整个人像瘫痪了似的,再也打不起精神来。
而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自己那斯文的背影由清晰变得朦胧。
雨季已经过去,泪水已经流干。
不说再见,不用握别,我将去远方。
没有归巢,我将成为永远的流浪汉。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那么香甜。
“到京港终点站了!”我被售票员叫醒了。
下车后,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我赶紧去了跟表姐约好的地方。
还好,表姐已经早到了。
她看到我憔悴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我们找了个离车站不远的饭店,表姐开始给闾莨打电话。
他已经知道我跟表姐的到来,是表姐提前给他发信息了。主要是我没敢开机。
闾莨来到时,我看到了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憔悴,苍老了许多。
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到,他的情况不怎么好。
饭桌上,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菜,他一直在跟表姐聊同学的事,时不时深情地看着我不知声。
我不知道,最后表姐跟他窃窃私语了什么。我只看见,他抬起头望着我,静默了片刻,对我喊出一个字:“梅!”再也没有说什么。
我想,他是知道了我的经历。这时候,他有个电话打进来。他出去接的。
回来后,他跟表姐嘱咐了几句,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这就是我跟他的再次重逢。
我自以为,我的眼睛告诉了你。我知道,你有你的伟岸,一如潭边撑天的白杨。你有你的宽广,一如两岸沉沉的原野。
只是,你为什么不敢掀起波澜,是怕打湿我的眼睛吗?
你静静地走了,而我,只有悠悠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