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散尽,台下来客眼中都透露着悲伤的情绪,仿佛刚刚与心爱之人经历了生死别离。柳如诗一起身,身后一女童端着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紫砂壶和两个杯子,一个犀角杯,一个青瓷杯。
柳如诗走到每桌前不多言语与客人敬了一杯,以茶代酒以表谢意。与柳姑娘喝完这杯酒的客人都纷纷离场,这是合欢楼柳姑娘的规矩。
客人纷纷离场,就剩赵梦歌二人还在角落中饮酒。这时候柳如诗袅袅走到叶韶书桌前,取下犀角杯,吩咐一声,女童便走到后厨端了一坛酒出来放到了桌上,掀开盖头,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女童为三人皆倒上一杯。
“好酒,酒体微黄,香气绵长。定是百年汾酒。”叶韶书端起酒杯轻轻一嗅。
柳如诗嫣然一笑,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不错,正是汾酒,公子果真是酒中豪杰,不是公子可否赏脸与小女子共饮几杯。”
“好说,柳姑娘的琴艺有高山流水伯牙之韵。叶韶书佩服。”话罢,举杯便饮。
“真是好酒。酒体醇和回味绵长。”叶韶书感叹道。
柳如诗微微一笑,一双凤眼含情脉脉地说道“可惜,那么多的人只是在意这皮囊,唯有叶公子有子期之贤精通音律。”
哐当一声,闻声望去,见赵梦歌用力将酒杯放在桌上,又倒满酒一饮而尽仿佛置身事外只沉醉于杯中的欢愉一般,
柳如诗端详了赵梦歌几眼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起身柔声道:“小女子便不打搅二位公子了,这酒便赠与二位公子。”话罢便转身上楼。叶韶书还未来得及致谢,便看着刘如诗缓步走上了阁楼。
“好看吗?”这时候赵梦歌奶气的声音传来将叶韶书的目光拉了回来。
叶韶书看到赵梦歌脸色泛红,全然是醉酒的模样便说道:“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
“不要你管我,陪我喝酒。”赵梦歌又将酒杯倒满,又给叶韶书的杯子斟满。叶韶书见状也不多做言语又是十几杯下肚,酒意朦胧,叶韶书发觉自己的脑袋已有些不太清醒了。
这时看到身边的赵梦歌扑通一下趴在了桌上,叶韶书连忙扶起便说道:“我扶你回去。”赵梦歌的小脸在酒的作用下有些泛红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摘取。赵梦歌没拒绝便轻轻点了下头。
叶韶书一只手揽住赵梦歌的手臂,轻轻一拉就背到了背上,赵梦歌也配合地环住了叶韶书的脖颈,叶韶书的两只手挽住赵梦歌细嫩的腿弯。
就这样叶韶书背着赵梦歌离开了合欢楼。赵梦歌的前胸紧紧贴在叶韶书的背上,同时两人的脑袋又靠着如此近,赵梦歌身上淡淡的体香不断袭来,同时酒后的略微沉重的呼吸炽热的拍打在叶韶书的脖颈上,这种细腻的感觉让叶韶书有些心猿意马。
同样在叶韶书背上的赵梦歌也是有同样的感觉,不知道是美酒的作用还是什么,在月光下赵梦歌的脸蛋像滴血一般艳红。
两人出了合欢楼刚走数步,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远处打更的锣声。背上安静的赵梦歌突然糯糯地说道:“放我下来。”
叶韶书未做理会回应道:“你这样子怎么走,还是我背你吧。”
赵梦歌脸羞得通红仿佛求饶一般用着蚊子一样得小声姣糯道:“大流氓,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小解。”说到后两字的时候,声音几乎被吞没了一般。
叶韶书一愣略有尴尬,慌忙把人放下来。从叶韶书背上爬下来得赵梦歌不敢看叶韶书,摇摇晃晃地走了没几步便欲摔倒,叶韶书见状连忙过去拉住了赵梦歌滑腻的小手,感受着赵梦歌的小手发出滚烫的温度,叶韶书脸色有些泛红道:“我扶你去。”
赵梦歌未作拒绝,便任由叶韶书拉着手。到了茅房门口,赵梦歌的小手慌乱地挣脱出来,背对着叶韶书软软地威胁道:“你不许偷看,你要保持十丈距离,听到没有。”叶韶书回应了一声便退了数步。赵梦歌急忙进了茅房。
仿佛是上天故意捉弄一般,连知了都休息了一般,静的出奇。淅沥的水声在这安静的夜晚被放大了数倍一般,赵梦歌满脸羞红,这大流氓还在外面,肯定听到了,天啊羞死人了。
不一会叶韶书看到了赵梦歌低着脑袋慢悠悠地趔趄出来。叶韶书急忙过去扶着赵梦歌到了自己背上。二人都未作言语,回到客栈已经是深夜,赵梦歌的房间夹在舒懿和叶韶书之间,叶韶书推开房门将赵梦歌放在床上并帮其褪去鞋袜正准备离去。
赵梦歌坐在床上低着头,奶声奶气地低声说:“刚才你等我...的时候没有听到什么...吧?”话说一半又止口不言。叶韶书身形一怔,正色说道:“听到了。”
“你..”赵梦歌显然被这个家伙气到了,竟然这么坦然地就承认了。叶韶书一脸坦然地说道:“人有三急,我能理解。”
赵梦歌听了叶韶书的话脸上满是胭红,咬牙切齿地说:“你过来。”叶韶书没做多考虑便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
赵梦歌仿佛在犹豫什么,两只小脚丫不停地交织。突然站了起来一双小手环住了叶韶书的腰,将脑袋靠在了叶韶书的胸膛上,叶韶书身形六尺有余,赵梦歌的脑袋恰好到叶韶书的颈下,赵梦歌身上淡淡的体香肆意地涌入叶韶书的口鼻中,略带责怪的呜咽声音轻轻传来:“我讨厌你,你就知道欺负我。在白府你就欺负我不让着我,在马棚里你还那样对我,平日和我过招也就知道欺负我。在合欢楼,你就知道和那个女人眉来眼去不管我死活,刚刚你还嘲弄我,呜呜。”
叶韶书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手足无措,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叶韶书自然也不是傻子,看出来了这丫头的心思。叶韶书拿剑时的手从不迟疑,这时候的手却像灌铅一般悬在空中,无数思绪在叶韶书脑中翻涌,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下,叶韶书下定决心般两只手紧紧环住了赵梦歌的腰肢。
赵梦歌缓缓将埋在怀中的小脸抬起,两个眼眶有些略微红肿,让人很是怜爱。透过窗外的月光一抹红晕泛在脸上让叶韶书看的有些痴了,虽说小魔女平日行为乖戾,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此情此景叶韶书的内心也变得火热,不断喘着粗气,脖颈上也攀起一片淡红,两人四目相对,彼此距离不断缩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寸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梦儿,你睡了么。”舒懿依旧冷淡的声音传来。
两人仿佛大梦初醒,身子一下就分离开来,叶韶书有些不知所措眼睛四处乱瞟以掩尴尬,赵梦歌则坐在床上低着脑袋用着有些许慌乱的声音冲门外回应道:“师父,我还没睡呢。”
舒懿推门而进,见自己的爱徒穿着一身公子装束坐在床上一脸羞红。另一边,平时懒洋洋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叶韶书不知所措的模样仿佛猜到了什么,一双美眸满是坏笑地自责道:“梦儿,都怪为师,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你,既然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你们继续,为师回房了。”
说罢便转身要走。这时候叶韶书也借机忙道:“啊,那个,太晚了我就也回去了,梦歌有些醉了我也是刚刚背她回来,梦歌你早些休息。”话罢便从舒懿身侧急忙逃出,随着当啷一声,便静了下来。舒懿一脸好笑地看着两人慌乱的行为,调笑道:“梦儿,明日我便退一间房,你跟叶公子住一间怎样。”
“师父!!!”赵梦歌听出师父在调笑自己,仍不住急忙打断。
“咯咯,早些休息吧,要是睡不着可以去叶公子房间睡哦。”话音未落便看到一记黑影飞了过来,舒懿身形一动便出了房间并合上了房门,枕头撞到门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今晚叶韶书和赵梦歌都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正在吃茶,赵梦歌也换回了女装,舒懿看着不太自然的两人不禁有些失笑,这时候小二拿着封信走了过来说道:“叶公子,今天一早就有人差我给你留封信。”说罢拿出一封信放到了叶韶书手中,叶韶书一愣打开书信:
有幸得一坛三十年怀春酒,请叶公子今晚独自一人去合欢楼一叙,有要事商谈。信的结尾名字是柳如诗。
舒懿坐在侧面隐约看到了内容,一脸玩味地看着叶韶书说道:“不知是哪个大美人邀约叶少侠,独自一人深夜在合欢楼一叙。”舒懿说到独自一人和深夜的时候刻意加重的语气。
赵梦歌听到舒懿的话后,一张俏脸突然沉了下来怒骂道:“哼,肯定是昨天那个叫柳如诗的狐狸精,穿着那么暴露的衣服肯定是想勾引别人家男人。”
舒懿被自己的活宝徒弟逗笑了,一脸玩味地看着赵梦歌问道:“那梦儿说说看她要勾引谁家男人?”
赵梦歌听到舒懿竟然在嘲笑自己,俏脸一红撒娇道:“师父,连你也取笑梦儿,徒弟不理你了。”舒懿转过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看着叶韶书问道:“叶公子,你怎么看呢。”
叶韶书看罢将信丢给舒懿,淡淡地说道:“怀春酒,现流世很少,大多被些名门大家收藏,还是三十年的怀春酒,有人请喝酒自然不能拒绝。”
“哼,我看怀春的不是酒是人。”赵梦歌冷哼了一声,便起身上楼,心中大骂,死韶书,臭韶书,昨天我们还...今天,你就又要去和别的女人幽会,但一想到昨天的旖旎脸上不由荡起淡淡红晕。
舒懿见到赵梦歌回了房间,脸色一变试探地问道:“叶公子?”
叶韶书也不做隐瞒,若有所思道:“她的口音听着像是杭州府人,看她步履轻盈应该是江湖中人。”
舒懿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应该也是冲着拜剑大会来的,我听镇上的人说此人弹得一手好琴,雅乐坊又是起源吴地,根据你刚才说,我推测这人应该是雅乐坊的人。不过此雅乐坊来参加拜剑大会究竟是为何?”
“雅乐坊从不参与拜剑大会,这次她们的目前是什么谁也清楚,不过既然邀请你去,自然还是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要小心行事。”叶韶书听罢也点了点头。
舒懿话锋一转笑道:“不过这个柳姑娘是冲着你来的,梦儿可不太喜欢她哦。”此番话让叶韶书一脸窘迫。舒懿微微一笑说道:“我先去和梦儿说下这个情况。你先回房间等等。”话罢便起身上楼。
叶韶书将面前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将信放入怀中便上楼了,昨天在合欢楼,叶韶书提前便将酒葫芦灌满,此刻便坐床边饮了起来。
不一会,一阵敲门声响起,随之赵梦歌走了进来,赵梦歌竟然换下了吃早茶时穿的便装,淡紫色的轻纱长裙彰显着气质,胸前一抹雪白包裹着含苞待放的花蕾,细嫩的白腿暴露在外面,一双玉足踩在榆木制地板上。
赵梦歌轻轻走到面前,撅着小嘴略微不满地抱怨道:“师父都已经跟我说了。但是我一想到今天晚上你们二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我...”
叶韶书轻轻拉住赵梦歌的小手说道:“我这次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意图,如果对我们有威胁我会以绝后患。”
赵梦歌仍是不死心地埋怨道:“可是你昨天看着她半露酥雪的样子,我...”话罢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花蕾不满道。
叶韶书一愣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吃醋了,微微一笑道:“没事,你是含苞待放,颇有一番风情。”赵梦歌听到如此露骨炽热的话,脸色一红回应道:“那她呢?”
“她啊,春色满园。”戏谑地声音传来。
“你!混蛋!”赵梦歌脸色一愠抬手便要打,然而叶韶书早就一溜烟逃走。
深夜合欢楼
叶韶书一进门,昨日柳如诗身边的女童便告知自己柳姑娘在二楼雅间等候自己多时了,叶韶书叶不多做停留,上了二楼雅间。推开房门,见柳如诗画着淡淡的妆容坐在桌前,身着一身红色菱纱长裙。
“叶公子,你来了。”清脆的声音传来。
叶韶书看到桌上放着三两盘精致的小吃和一壶青玉凤雕酒壶,径直走过去坐下倒上一杯。
“果真是怀春酒,酒香浓郁清爽。”话罢便一饮而尽。饮罢即道:“入口微涩,回甘浓郁。”便又倒上一杯。
柳如诗见此故作微恼,娇声抱怨道:“难道我这千娇百媚的姑娘在你面前还不如这一壶酒么。叶公子,我不美么?”
叶韶书又饮下一杯笑道:“柳姑娘倾国倾城自然美,只不过我从小在深山里成长,山中有一种花叫曼陀罗花,花朵艳丽娇美,但是却有剧毒。”
柳如诗微微一笑,身子靠近了些许,檀口微张吐气若兰:“久闻叶公子少年英雄,却不敢摘一朵送到手边的鲜花。还是说昨日见到的白衣公子家教严苛呢。”话罢,一双美眸紧盯着。
叶韶书仿佛没看到一般,依旧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酒也喝了,如果柳姑娘还是不能坦诚相待,我想也没必要久留了,告辞。”话罢便准备起身离开。
“好,不愧是叶堂主,那我也就开门见山说了。”柳如诗身子一正,淡淡地说道。叶韶书听到此话又将屁股坐了下来又径自倒上一杯。
“无锋阁,雅乐坊和烟雨楼是江湖中最大的三家刺客组织。三个月之前我的姐姐柳如画遭到了刺杀,虽然刺杀失败,但是我姐姐也受了重伤筋脉尽断,无法继续担任坊主之位。”
“为主持大局我便接任了新一任坊主,后来经调查我姐姐的伤口,得知当日刺杀我姐姐的人至少是三人,姐姐的腹部受到了至刚至阳掌法导致气脉紊乱,我根据坊内卷宗推测是无垢门的无垢神掌。肩上受到暗器的袭击,根据创口我推测应该是丹阳派的独门秘籍柄阳神针,而胸口最为致命的两处剑伤经过江湖上多名神医查看已经确定剑伤是被神剑冲云三道所致。”说道最后柳如诗的脸上早已附上一层冰霜。
“大工铸物上典中记录的第七把神兵,冲云三道。传说此剑的主人是三阳道人,而三阳道人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柳坊主,你不是拿我寻乐子吧。”叶韶书缓缓地说道。
“叶堂主说的不错,冲云三道的主人的确是三阳道人的,在三阳道人死后,这把神兵的下落便无人知晓。不过前些日子得知冲云三道落在了天道门大弟子崔觞的手里,所以我想请叶堂主为我姐姐报仇。”柳如诗娇媚的脸上满是冷冷的杀意。
叶韶书将还未饮下的酒杯放下,慵懒地说道:“我嘛,生平只爱饮酒不爱杀人,况且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我要帮你姐姐报仇?难不成喝了你的酒就要帮你杀人?”“
“这可是要与江湖三大势力结仇,况且你想找你帮你报仇,为何不求助成名许久的无锋阁阁主吕英或是烟雨楼楼主颜以晴,而我只是江湖上不出名的小人物。”
“吕英为人阴险狡诈唯利是图,我不想与虎谋皮。颜以晴的哥哥因我而死自然不会帮我。”柳如诗楚楚可怜地说道。
“你这么相信我能帮你报仇?”叶韶书一手伏在桌上,一只手把玩着酒杯说道。
“你是叶老的徒弟,你自然可以做到,世人皆知叶老选徒弟的眼光极高,非天生剑骨不授,叶老纵横几十年横扫各路高手,想拜叶老为师的人数不胜数,而叶老单单只收了你一人,我料定你剑道上的成就定然不低。“柳如诗饶有兴趣地盯着叶韶书。
叶韶书微微一笑道:“可是你总要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总不能因为我喝了你两坛好酒就要帮你杀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做。“
柳如诗迟疑了一下,便起身缓缓走到叶韶书面前,左手轻轻一扯,大片的衣裙落到脚下,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赤裸裸地站在叶韶书面前道:“杀了崔觞,我和雅乐坊都是你的。”
叶韶书眼睛一跳,瞥见了柳如诗小腹上淡淡的红痣,右手轻轻一挥,将地上地散落的绸裙挡在了柳如诗身前。淡淡说道:“我对雅乐坊没有什么兴趣,你这笔买卖我不想做。”话罢便药离开。
柳如诗身形一动,便将绸裙穿好缓缓坐下,淡淡说道:“那你想知道你父母的事么?”
“你说什么?”叶韶书脸色一变。
“你七岁就被送到了叶老身边,你记得你七岁前的记忆么?”柳如诗檀口微颔。
叶韶书努力回忆着,却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记忆被抹去了,而抹去你记忆的人便是你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这些?或者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叶韶书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因为当年那件事,我姐姐也在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成交。”叶韶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个女人说的没错,自己七岁前的记忆被抹除了,但是为什么会是母亲?曾经追问过叶老,却一直没有答案,看样子这件事只有自己去查清楚了。
母亲,父亲,你们在哪?
柳如诗微微一笑也举起酒杯饮下美酒。
待叶韶书离去片刻,一个黑衣蒙面人从窗外翻身进来,冷淡的女声说道:“坊主,崔觞已经进了楚地,距离这里不足五日行程。”
柳如诗点点头淡道:“知道了。”
黑衣蒙面女子迟疑了下说道:“坊主,崔觞也是江湖一代翘楚,他能办到吗。”
柳如诗拿起酒杯端详几许,淡淡地说道:“一定可以,他可是那个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