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尽头!
两人停在了离小鱼倌十几丈远的地方,已能听到里面的喧哗声。
瘦老头蹲下身来盯着地面看了良久,羊骑狗也跟着蹲了下去。
司马震天雷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好奇地凑了上去,只见地上两只蛆正吃力地向他们爬来,身后留下一串呕吐的痕迹,顺着痕迹往回看去正是小鱼倌的门口。
前面那只蛆爬着爬着忽然一阵呕吐,不再动弹。
司马震天雷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它临终的遗言:那老东西的脚太特么臭了!
他似乎也闻到了风里飘来的脚臭味,不禁捂起了鼻子!
云老五的脚怎么突然威力变这么大了?
以前没有这么浓啊!
瘦老头吸了吸鼻子,突然哇第一下吐了出来!
他的呕吐物正好砸中了第二只蛆,第二只蛆本来就已经十分虚弱,又被这么来一下,当场毙命。
一只小脏狗似乎闻到味道找了过来,瘦老头摆出一脸鄙夷的样子一脚把那狗踹成了流星。
司马震天雷心里暗暗佩服,单就这一脚踹出了北腿的精髓,没有三五十年的功力绝对达不到这效果。
“好小子,终于逮到你了,光天化日之下虐待动物,今天不罚你个三五百万两算你不认识你老爷依然是爱狗人士”!
两个公差不知从哪里出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抖着铁链就要上来捆人。
瘦老头还没说话羊骑狗就抢先道:“你们是哪路小鬼说话这么狂,不认识你烫老爷么”!
他实在是立功心切想在瘦老头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哟呵,你小子垫着脚还没武大郎高的玩意儿敢在这里卖弄风骚,今天不把你弄进去灌点汤泄泄火算你前世积了大德了”!
羊骑狗道:“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西北道上哪个有头脸的人物不认识我们老板,五省巡按牛大人认识么,我们家的威而屁,当初在南海跟我们老板谈笑风生”!
瘦老头道:“你低调点,咱这次是微服私访,不兴张扬”!
两公差对视大笑,一公差轻蔑道:“唬人也找个靠谱的,牛皮藓去年就因为贪污受贿调戏老太太被抄家流放到西伯利亚去喂东北虎了,怎么地你们难道想他骑着东北虎来给你撑腰杆子啊?你们不会是他同党吧”?
瘦老头一惊,羊骑狗忙摆手道:“不不不,误会误会,只是以前是我们的顾客而已,那兰州马大人呢,他可是还在任上啊,上个月他老娘大寿我还给他送一万两金子当贺礼呢,他可是我们公司钻石威而屁啊”。
一公差一把掐住羊骑狗的脖子大笑道:“好小子,终于逮到证据了,正好最近上头在查马大人的营私舞弊苦于找不到证据,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羊骑狗都懵了,没想到自己撞枪眼上了,一边用力挣脱一边道:“事已至此不能再低调了,边关的羊骑马羊将军是我堂哥”!
两公差笑的更厉害:“嚯嚯嚯,你真是罪大恶极啊,羊骑马媚上欺下私吞军饷才被法办,没想到还有同党,这次你无论如何是跑不了了”。
瘦老头见状急忙退开几丈远:“我不认识他哈,他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游客,来参观大镖局的”!
司马震天雷忙道:“可跟我大镖局没关系哈,我是来小鱼倌喝酒的”!
那公差道:“雷子,你特么也收敛点,你是咱西北本土企业,要解决就业带动鸡滴屁的,别一天到晚跟这种人鬼混”!
司马震天雷道:“我真不认识他们,我就是来喝酒的”!
那公差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他又转头看着瘦老头道:“你的性质可不一样,你虐待动物,老子最恨虐待小动物的人,你也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瘦老头道:“老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实在愧疚的很,但老头真心悔过,咱可不可以私了”?
那公差道:“也不是不可以,你想怎么私了”?
瘦老头笑道:“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
那公差伸出一个手指头。
瘦老头忙点头道:“明白明白”!
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递了过来。
另一公差接过颠了颠分量,揣进了怀里:“刑事责任就不用负了,限你三天之内去把那小狗找回来,要不然就立马离境不准踏入这镇子半步”!
瘦老头道:“一定一定”!
羊骑狗可怜巴巴地看着瘦老头道:“老板,我怎么办”?
瘦老头忙摆手道:“我不认识你”!
羊骑狗道:“老板不带这么玩的吧,这些年我在您身边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想想您那年拔牙我还带痔疮膏去看您的吧”。
瘦老头道:“别胡说八道,我要去找狗了”。
噌的一下,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只留下一路烟尘。
一公差还道:“哟呵,腿脚挺利索啊,这带回去训练大人的猎犬撵兔子多好”!
羊骑狗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南海麻辣烫”!
那公差一栗子打在羊骑狗头上:“他烫不烫老子不知道,你可是的回去灌点大黄汤”!
两人押着羊骑狗走了,司马震天雷长舒一口气,看着还未消散的烟尘不禁感慨万分。
这才多少年时光,南海麻辣烫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哟,我当是谁呢在外面喧哗,原来是司马大老扁啊,赶紧进来喝一杯”!云老五红着脸走出小鱼倌,显然是喝上头了。
司马震天雷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脚上的新牛皮鞋,瞬间明白了他的脚为什么变得那么臭:“你咋把鞋穿上了”?
云老五道:“哎,没什么,不是过生日么,老七送的礼物。你说你还这么客气两手空空的来,不用随礼,都是街坊邻居的”!
司马震天雷一脸尴尬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既然赶上了就是缘分,这礼你必须得收下,你知道我的脾气送出去的东西绝不往回拿的”!
云老五半推半就地接过银票,把司马震天雷拉进小鱼倌。
郭寻正抱着一根羊腿啃得嘎巴嘎巴香,地上扔满了残渣碎骸果皮碎屑,开大少也在,但似乎已经喝醉了。
郭寻一看司马天雷进来疑惑道:“咦,你咋露面了”?
司马震天雷道:“之前是我想多了,人家就是来谈生鲜托运业务的”!
郭寻叹了一口气道:“哎,还想指着你那宅子多赚点钱的,没机会了”!
司马震天雷道:“你个锤子,赚的还不够么,把老子的祖宅搞成那样子,一点神秘感都没了”!
郭寻道:“你看现在多有人气,再说了你兰州的新公司不是马上要开张了么,去大城市发展更有前途,那破房子放那也是摆饰,拿来挣点钱不好么”!
司马震天雷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生意经,这样吧,那宅子你经营吧,收益二八开,我八你二”!
郭寻道:“还是你精明,把我喝倒了什么都好说”!
司马震天雷道:“嚣张,今天老子就好好量量你的酒量”!
几个人开始喝起来,云老五跟风小七没多久就醉的晕乎乎的自己回房间睡觉了,郭寻跟司马震天雷又一直喝到子夜时分,司马震天雷直接睡桌子底下去了,郭寻歪趴在桌子上也一动不动。
月光照进大堂,门口突然多了一道黑影!
他手上的断刀正反射着月光投在郭寻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