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染长路漫漫,
真红绵延,
又是梧桐季。
我啊,假装成一个歌者,跌跌撞撞像是在跳舞,走在这水磨石挤压成的地板上,低着头,像是在思考。
看到了,前面是这屋子的尽头,青灰色的墙壁遮住了我的视线,该回头了,回头再走一遍,然后再走回来。
就这样,不断的去,又来。
归去,还是回来。
慢慢的,我再也看不到灰色的堵住视线的墙壁,开始越来越熟悉这里的环境,从那以后,我失明了。
今天,我已经不需要用双眼去看,也能够在逼近那条封锁线之前优雅的转身,完成这个好似高难度的舞蹈动作,然后回头,再走一遍。
我啊,捏不住,我在想什么,我以为这屋子里也可以捏住她的小拇指,就这样悠闲地一起走过这梧桐铺满的小径。
最懂人的是老天啊,它在上方悠哉的,或者是嘲笑着凡人的热情与安于天命。一切它都看在眼里,一切它都在嘲弄。
老天降下的寒意带来了秋天的味道。深红的梧桐叶带来了秋天的颜色,只是初秋,却整个筋骨都传来刺痛。好寒,我很冷,又走了一圈。
秋天来了,冬天该怎么过?
把秋天的颜色聚集起来,用深红的太阳烘烤,收集,弯下腰去捡起来一片片的梧桐叶,然后在下满雪的寒冬,烧起一把大火,是该为冬天做准备了。
我啊,像一颗只有一粒的花生,孤独的在金黄的屋子里,一个人埋进土里生长。
或许没有人会喜欢只有一粒的花生吧,两颗挤在一起的花生才能榨出来更多的油,三颗挤在一起的花生才代表着丰收。
唯一的无差别对待,就是下酒了吧。无论是只有一粒,还是两粒三粒,都可以挤在一起,一起度过冬天,让盐巴白了我们的头,然后配上陈年老酒。
只有老酒,我们才能在一起欢乐,在一个天堂里。
我们的故事,只在这酒里。
所以呢,如今独自一人深埋泥土里的我,等待着有人找到我,期待着她是个爱酒的人,憧憬着一起白头,让我也饮上一口这天上的露水。
花生,
独子深埋人不知,
请君携酒与我白头。
又是一圈,我勾着她的小拇指。
南京的梧桐叶染红了小径,能跟我一起走一圈吗?
二十二年。
十一年,我在烟火里,不谙世事,我羡慕着长大后的人生。天真的孩子渴望风筝,我在背后看着那些没有烦恼的孩子们,我在角落里追着风筝。
十一年,我求学无果,远离了烟火,又染上了烟火。圆滚滚的肚子里住满了天真。现在的我,变成了那个放风筝的人,其他的孩子却都长大了,他们不在爱风筝。
道阻且长,我到底在往哪里走。
前方,又有什么?
如果酒熟透了,请快点把我挖出来,破开我的金黄色的冷清的屋子。
陪陪我,闹腾点,我喜欢热闹。
我在沙发上看书,一页翻过一页,看着你的闹腾。
温顺如水,闹腾如火。
请去酿酒吧,然后把它交给我心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