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水远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偶然能这样回味一下以前的生活,倒变成了一种乐趣。
远离是是非非很久了,也不想再深陷其中。
这很有一种,“姐早已不在江湖,江湖上还流传着姐的传说”的意思,挺好玩儿的。
从一醒过来,就陷到了孩子们的包围圈里。对我充满着崇敬之意的两个天天叫我“小姨”的胖孩子,很早就冲进了我的小窝里,巴不得我马上起来,让他们上QQ。
“老师说了,要我们查资料,考初中的卷子。”
小孩子们的理由很充分似的,事实上,一小时后,他们满屏幕的是“天天向上”上笑话的“植物大战僵尸”,并且拼命问我:“小姨,给我个鼠标洒!”
对于孩子们是如何长到这个岁数的?没有一点概念:除了侄子从出生第三天就来到我身边,一直是拿他当孩子成长的模板:第20天看清人脸,第45天第一次在太阳照耀下,在睡下午觉的怀抱中露出微笑,第几天第一次会翻身、到6个月会坐、8个月会爬、1岁那天会走路、2岁会说话,4岁到广州和我一起玩赛跑,浑身象是充满了电量,只要醒着,一刻钟都不得闲……再到后来,被学校收了去,我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孩子的任何印象了。
他们就象是风吹大似的,一段日子不见,就长成了另一版,越来越不认识、越来越生分似了的那种。
尤其是侄子,再见我时,已不再是那个全身依赖的“小嘟嘟”和侄子的感觉了(他一直把小姑姑读成“小嘟嘟”),记得他的2岁里,正好在演香港电视连续剧,古天乐和李若彤版的《神雕侠侣》,他最爱披上毛巾被,把塑料宝剑插在后面,还要特地藏起一只胳膊来,扮演杨过,而一直叫我“小嘟嘟”,应该是往小龙女身上靠吧!
侄子五岁以前,都是在我父母家长的,嫂子忙于工作,基本上我替代了部分“准妈妈”的功能,而侄子是不明白的,他的身边,有一群大人围绕,被大家当玩具玩儿,应该是头脑混乱的吧!
直到他两岁那年,另外两个小胖胖先后出生了,尤其是二姐的小胖妞,作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二姐夫一进门,没先抱他,而是直接抱起床上的小胖妞亲,可是把他嫉妒坏了,直接爆发出了一声大哭,象是被谁猛打了一下似的,吓得二姐夫赶紧放下小妞,把他抱起来,好好一通哄,半天才算缓过劲来。
谁能想到一个2岁的孩子眼中,会有“嫉妒”的情绪呢?
和他相比,两个小胖,除了他们刚出生的那一年,我天天负责照顾以外,2岁到11岁这段,只是几张照片上,留着几个可爱的小身影,供我想象。
小妞长到5岁的那年,过年时和我睡过一觉,中间她要拉臭臭,自己乖乖地坐在便盆上,还直对我说:“不用管我,臭!”这么善解人意,真不象是一个五岁孩子说出的话。
因为侄子小时候上厕所,因为他太瘦小了,都是我抱着反坐在马桶上,让他和我面对面,等于他是在我的双腿间构成的“真皮恒温”缩小版马桶上便便的。记得每每这时,只要他能成功地拉出来一条,就会特别高兴,象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让我看看看,表扬他。而他就给了我全部,关于小孩子的真实印象。
这个小瘦子,一不好好吃,二不好好拉,确实是让我们操了不少心。
除了想象我自己的小学时光,我是无法再重新来过一遍地去切身体会到这第三代们的成长故事的了。
孩子们以外,自己的工作不能忘。
今天是和李泽刚约好了一起去溜他新换的“马六”(马自达六)的日子。看在石油项目合作的份儿上,我们既是合作伙伴,又是朋友,他能新换车,当然应该去庆贺一下,不过,这换“马六”的事儿,不知为什么,就给在梦里生生变成了惠钧把“雪弗莱”换成了“马六”,还立即第二天就给他在网上秀了一下,这个对他来说也许是好兆头的美梦。
李泽刚对车一直追求“推背感”,我猜这个“马六”一定会被他加以改装,以达到他满意的动力需求的。
对于车的热爱,我可能是因为出身在汽车厂,老爸修了一辈子车,老妈一直在为车焊曲轴,童年里我们也是在解放车上爬上爬下地玩耍,反倒对拥有车没有那么地渴望;但是男士不同,包括李泽刚在内,尤其是惠钧、吕执之类的,换车换得特别勤,甚至不顾自己还没有买房这样的刚需先搁到一旁。
坐在他们的副驾驶位上,可以从他们开车时,握方向盘的不同方式,看出不同的性格特点和当天的心情。比如说李泽开的时候,双手就很随意,基本上还算规矩;惠均最有趣,不抓外圈,而是把圈内的1/3方向盘的扇面的两边轻轻卡住,象是玩开车的电子游戏机那样;吕执呢,喜欢用他的胖胖手,单手抓住,另一只手忙着尽可能多地照顾手机和换档。
其实车,就是一个工具,也是面子,还能让他们抒发情怀,畅快一下,我猜这应该是车对于男士们的最大吸引力原因所在了吧!
这几位,都是IT男,都有销售背景,车对于他们来说,是服务好客户的重要工具吧,包括时效性,还有社交活动生活半径,还有圈子人群,都会不同。
说到服务好客户,我倒是一直想把客户资源科学地管理起来,也向惠钧取过经,他给到的方案是用美国的CMR客户管理系统。可那是全英文的界面,科技类英语我又不擅长,这可真的把我给搞到云里雾里去了,一直安装是好,却运行不起来,直到卓兄弟告诉我QQ原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允许对方当黑客,进入我的电脑,进行善意地“远程协助”,帮我来安装好软件这种事时,才放心大胆的邀请了一把,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惠钧终于帮我装好了这个软件,可以用了,不过,还是全英文的界面。
且不说那个CMR软件如何,只是当我看到别人操控下的鼠标在自己的电脑上随意翻动,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那是一种,连内裤的颜色都被人看清楚了的感觉。
看起来,当黑客不是件难事,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手机一直开着,短信发出去了,一直没有回信儿,估计今天的约会不用去了。就安心和孩子们闹吧!
想琢磨清楚六年级的小孩子是什么样的心态,挺不容易的。毕竟不是他们的父母,我对于如今的孩子心智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程度,完全不了解。只知道他们恨不得叫我“姐姐”,而不是“小姨”,我想,估计我们的“童心度”相当吧!
虽然个头、块儿头,都远远高过或大于我们当年,可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却差得不行,简简单单的仰卧起坐运动之类的,他们都完全做不起来,似乎除了吃比较强以外,也没有我们当年的实力强大。
尤其比不上曾一直全方位拿第一名的二姐:在小学里,她除了学习全年级第一以外,还囊括了所有体育项目“跑跳投”的第一名,还会穿着漂亮的藏族服装,跳《BJ的金山上》,整个童年里,她就是我的偶像!
整整一天,直到十点,西天还全亮着,天空划过的一道飞机拉的白色尾线,让我的思绪突然有了一点点超脱,那是一种曾拥有在天上飞翔的经历所产生的必然联系:只有那种高度,心灵才会如此纯净,单一,平静,祥和。
当然,用不了多久,那道笔直的白线就会渐渐变松散、变淡,直至完全消散不见。
直到孩子们都走了,老妈又去赶晚上的菜市。
当我一个人享受这美好黄昏前的最后一线天光时,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原来,我是那么地喜欢并珍惜着这种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时刻。
有多久没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