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叹了口气,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忘了他还有这一手了。”
接着不爽老和尚的笑声到:“老和尚,你笑什么?”
老和尚一边催他收拾一边说到:“难得看见这个年纪的人被小一辈的算计,还不兴老和尚笑笑了?”
“那江小子真不是你教的?你莫不是用了传音入密吧,老和尚,出家人可不打诳语,你要扯谎佛祖肯定把你打入地府。”
“老和尚要是还有传音的本事,现在就一脚把你踹到山脚下了,还能让你在我眼前这么晃悠?”老和尚看着夏秋笨手笨脚的收拾,忍不住过来帮忙。
夏秋将香炉摆正,沉寂了半日的香炉外部竟然一阵温热,想起刚刚江莽不小心一脚踢翻,应该是他外泄的内气所致,心想难道还真让他走火入魔出规律来了?一流武者都要敬而远之的东西,这小子还上赶着去求,真是一代江湖比一代怪。
“还不赶紧收拾。”老和尚拍了拍蒲团催促到。
“知道了,那小子是主谋,我顶多算个从犯,您老这么厉害不把那小子抓回来一起收拾。”
“他还是不成事的孩子,你也是?”
“十六七岁也算小孩?”
“拆成两份就真不大喽。”
“什么拆成两份。”
“收拾你的,没干完老和尚就把田禾留在山里,他可比你有佛性多了。”
老和尚开着玩笑,夏秋也不多问了,哼,等江小子回来求我教他武功,我就不信挖不出他的秘密。
江莽此时通过迷阵出了北承山,方才在山脚和无念和尚擦肩而过,江莽打招呼,无念和尚只说寺里斋菜不多了,让江莽顺道买点回来。
这位也是个惹不起的主儿,江莽应是,无念和尚也不解了迷阵,就这么重新闭眼打坐。
江莽犹豫了一会儿,狠心入了迷阵才发现这阵法对他已经毫无影响,入阵前还是一片白雾,进阵后竟然一下子到了之前上山时没有迷失前走的一条山路。
这阵法竟然这么玄妙,不像是人间手段,倒像是一些古籍里才提过的仙家术法。
虽然江莽手上没有地图,不过头上有个“精准导航”。
“阿雪,找个有酒的地方。”
江莽说完这才意识到等他走出这剩下的几座山,庆阳城也差不多到了宵禁的点了吧。
江莽心想看来只能先出山,在城里歇一夜,白天买完酒菜再回去了。
庆阳城这两日不知是知道四位城主不怎么管事,还是江湖中人的血性和不服管教,总之是闹成了一锅粥。
等到有好几个因为扰民被官服捉了之后,这些人才摸清了官府的底线。
于是在宵禁之后反倒成了江湖人士了结最近恩怨的时候,毕竟这时候可没有了平头百姓,各自出手也都没了顾虑。
南边城主府,张叶明正在端坐书房处理这几天,衙门不断呈上来的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拍着额头连骂糊涂。
也不知是骂底下那些人判案糊涂,还是借此埋怨京城那位的旨意借此排解心里的郁结。
一个老人突然闯了进来,跪倒在下面,急急忙忙说到:“老爷,不好了,少爷又逃了。”
“什么,不是叫人看住他了吗,那些看守他的人呢?”张叶明心知自己儿子虽然有些拳脚功夫,不过对付那些入了品阶武者还是远远不如,怎么可能打倒三个高手出了府去。
“都被人打晕了,柳客卿说是有个高手劫走了少爷。”
柳客卿是张叶明请的武者中实力最强的一个,连他也被打晕了,那看来对手很有可能是个榜上有名的二流高手。
“派人飞鸽传书乌城主,如果发现那不孝子的身影,务必把他拦下来。”
“是。”老管家领了命令赶紧下去吩咐。
“来人。”
几名穿了甲胄的士卒进来书房,张叶明令到:“传令各级衙门,全区戒备,等等,把郑家布铺老板叫过来,就说找到他女儿了,然后找十几个人一起跟我去XC区。”
张叶明心里担忧,这不孝子可千万别与东区那个姓毕的一起,不然今晚这事就难办了。
而此时他的那个不孝子张启书,也就是小镇外之前被江莽等人围观,但其实只是温如酥金蝉脱壳中一环的那个卷入争斗的年轻人。
而劫他走的正是白衣公子模样的温如酥。
“你能不能快点,你脚力这么慢,很快就会被官兵追上来的。”温如酥虽然长得漂亮,但此时喉间有喉结的障眼法,声音也低沉,张启书自然只当她是个男子。
“温公子,已经最快了。”
“也不知道秀秀看上你哪点,真正废物。”
被骂了也只是理所应当,毕竟张启书武功再烂,也是有人指导过的,知道江湖人弱矮一头的道理,只是听眼前这个温公子说出心仪姑娘的闺名,虽然明知他是来帮忙让他们重聚,但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温公子,不知秀秀现在在哪里,可还安好。”
“比你的处境相比,确实不大好。”
张启书低下头,温公子来救他的时候,他还在自己房间好酒好肉的哀怨自己的命途多舛呢,他也不敢多说了,全力跟在温如酥后边。
二人穿过了整个南区,来到北承山脉所在的西边民宅区,张叶明远远就看见了站在一处院门口穿着黑袍的秀秀。
“先说好,我只答应了秀秀让你们相聚,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现在你想出城基本上不太可能,你还是赶紧想想等会儿你老爹追过来,你怎么交代吧,我可不会为了这种事去惹一位城主。”
“温公子大恩,张某已经无以为报了,不敢再要求其他。”
“算你识相,只给你一刻钟时间叙旧,这地儿可不安全,我尽量不让人打扰你们。”
温如酥即使板着个脸,也难挡脸上的魅惑,不过张启书心急自己的秀秀,所以也不在意,心不在焉的回到。
“多谢温公子。”
“和你没关系,你还是多谢谢秀秀吧。”
说完温如酥就停了脚步,把这条小巷留给了这一对相思人。
很老套的故事,无非就是这两人青梅竹马,只是家里给男方已经定了其他的婚约,无奈两人找机会瞒着家里私奔出了城去。
只是没想到张启书好巧不巧的因为温如酥的挑拨进了衙门,并且被认了出来,之后理所当然就被城主软禁了起来。
只留下青梅竹马的秀秀在城外,还以为昨晚和她海誓山盟的弃了她而去,与白衣公子打扮的温如酥在城门口巧合相遇后,经由温如酥多方打听之下这才弄清了事情始末。
虽然张启书没有始乱终弃,但到底是被捉了回去,想到二人以后无缘,秀秀就忍不住在温如酥面前哭了起来,最后想想到底还是自己把他们拆散的温如酥,只好又去南城主府将张启书劫了出来。
不过正如她方才所说,就算她是阴乐派的少主,这时候也不会因为这事儿得罪一位城主,所以让他们重聚之后,她也就不再管他们了。
温如酥在街头处问跳下房屋的向伯:“向伯,有没有其他人靠近这里。”
“有三拨人靠近,被打跑了之后就没人过来了。”
刚说完就有一个黑衣人走到向伯面前:“报,有人从西边过来,速度太快,我们没有拦下。”
被当场打了脸的向伯老脸一红,怒道:“我亲自去把那人打发了。”
“没事,自从前日和皓正宗那些人动了手之后就一直闲着,让我过去和那人过几招。”
向伯虽然觉得危险,但也怕恼了自家小姐,于是说要在旁边观看,怕闯入那人会一些偏门的阴招。
温如酥只得同意,说起来她与那张书启同病相怜,之前与向伯说这个事的时候,向伯的眼神别提有多怪了。
要不是搬出了秀秀,向伯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但又怕家里不同意,所以找了个理由去掳人。
开玩笑,我温如酥需要男人,还是这种废到连她都打不过的男人。
“怎么是你,你的身法哪里学的。”
温如酥按着黑衣人的领路,然后就看见了别着酒葫芦施展了好一会儿鬼影身法的江莽。
后面本来一直跟着江莽的几个黑衣人停下身形,江莽就知道前面这个就是话事人了,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于是拿夏秋当了挡箭牌。
“和一个姓夏的前辈学的。”
“胡说八道,夏秋只会那猴子跳,会个屁的鬼影身法。”
向伯落后一步走出来,江莽这才看见向伯,在看会儿眼前的白衣公子,顿时了然了,这白衣小子应该就是阴乐派的少主了。
你看这不是巧了吗?既然大家都认识,不如打个招呼就散了可好?
说谎话被当场逮到还挺令人难堪的,就在这尴尬的气氛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走上来,在向伯耳中说了几句话。
向伯先是看了看江莽,想了想虽然这小子和那夏猴子一样讨厌,但毕竟是跟在夏秋身边的,若是他真惹了小姐,抓起来让小姐揍一顿出出气就算了。
向伯刚才出口说夏秋不会鬼影身法之后就有点心虚了,鬼知道他当年和宗主行走江湖的时候,有没有学他们阴乐派的武功,虽然夏秋好像没用过,不过向伯想想少年时候不太靠谱的宗主,他也没底了。
“小姐,有十几人往这边来了,应该就是南边的张城主。”
温如酥眯着好看的桃花眸子,用着江莽很不喜欢的居高临下的语气说到:“想不想去看场戏。”
江莽看了看四周,尤其是向伯,心想看来想跑是没那么容易了,提了提酒葫芦,我现在说我是来打酒的应该也没人信吧。
那就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