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在病床上度过了一天一夜,无论我去询问谁“瑶苓怎么样了?”都没有人来告诉我。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一个百分之百的精神病患者。
第二天下午,冒亮给我松了绑说:“跟护士长走,有事问你。”他拽着绑在我手上的两根绳子,任由脚上的绳子拖在地上。
走出“重点病房”,对面屋门口的位置站着平大爷,平大爷凝重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快走!”冒亮推了一下我,护士长站在护士站一改往日笑容满面的模样,也凝重的看着我。护士长带路走在前面,冒亮押着我走在后面,我们又来到之前护士长审问我的那间“探视间”。
我跟护士长分别坐下,冒亮一直拽着绳子站在了我身后。这时古主任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护士长的是旁边,严肃的看着我。
“说说吧,你是怎么逃出去的。”护士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庄严而又沉重,她们似乎在审问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事实上我确实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但是,我不会亲口承认任何关于瑶苓被强奸的事情。
在答应为苏大壮他们出谋划策时我已经跟他们约定好,我负责出谋划策但是不参与强奸的事情,并且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不会把我供出来。
他们所犯的强奸案是一时兴起,没有任何计划。我是临时被吵醒,被他们撵出了408号的。
有了这个底,我的心暂时平稳了下来。只要不跟强奸案挂上钩,逃跑的事就算是小事了。
“我捡到了钥匙,就跑了出去。”我想把双手放在桌子上,但是冒亮把我的双手死死拽在身后,让我一刻也放松不了。
“你说你捡到的钥匙?在哪捡的?”护士长继续盘问我。
“我在408号地上捡的,在我从屋里出去之前。”
“你看到我们的护士被强奸了?具体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本来在睡觉,就被苏大壮他们吵醒了,然后大胖子让我滚出去别多管闲事,在我出去之前我看到地上有一串钥匙,我猜这就是瑶苓掉的,就捡起来出去了。”
“强奸的事你没参与?”古主任用凌厉的目光看着我,仿佛能看穿我的谎言一般。
“我没参与啊,我怎么敢!看到苏大壮他们干这事都把我吓坏了,我从屋里出去之后就立刻去“重点病房”把卡子哥他们都叫了起来,然后告诉他们有人强奸了瑶苓。你不信问问卡子哥他们,是不是我告诉他们的。”我一脸无辜的诉说,故事编的也滴水不漏。
“这个我听刘卡说了,是你去通风报信的。”护士长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之后你就拿了钥匙跑出了病区?”古主任依然严厉的质问我。
“是,我知道错了主任,你说谁捡到了钥匙能不心动啊?我住进这里也是被迫的,我想出院你们也都知道。但是你们谁都不信我没有病,你们告诉我,我媳妇不来接我我就出不了院。她一定不会来接我的啊,她巴不得我永远住在这里,最好死在这里面,这样一来她就自由了!”
我越说越激动,一提起出不了院是因为陈晓娜,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些都不能成为你逃跑的理由,知道吗?你说你没病,但是却表现出有病的样子。你必须安心住院、好好吃药才能早日病好出院,明白吗?”古主任耐心的劝我,我也听出来他话里的好意。
“古主任,我这能病好出院吗?我已经好了,真的。”
“过段时间给你做一个测试看看,如果你真好了,我们会通知家属来接你出去的。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别再想着逃跑什么的,知道吗?”
我没想到古主任竟然给了我最大的希望,能够从这里出去的希望。
无论什么样的测试,作为一个正常人,我一定能轻松通过。我高兴的险些喜极而泣的说:“可以可以,古主任,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通过了测试,就可以出院了?”
“没错,测试是对你病情的评判标准,如果你各项都符合出院标准,当然可以出院。即使家属不愿意接你出去,我们也不会再留你在这里住院。医院有医院的诊断和规定,你得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平。”古主任的一番话着实给我打了一针定心剂。
“你放心古主任,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想着逃跑了。我相信你,相信你们会还我一个正常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