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苓,你中午值班吗?”
“瑶苓,食堂吃什么?”
“瑶苓,瑶苓……”
我的耳朵里一天都充斥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所有者就是那名美女护士,她的名字居然跟这个省的名字同音。
她虽然是个美女,但我真的不想看见她。因为只要一看到她的那张脸,我就会想起我的妻子。
这件事让我极度的郁闷,甚至只要听到“瑶苓”这个名字我都会联想到“陈晓娜”。即使这两个名字根本毫不相关,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煎熬的一个白天结束了,瑶苓下班了之后我才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由于白天的焦躁情绪导致了晚上的我也无法安然入睡,即使吃过了药,也没能让我睡着。
我一度怀疑大夫给我开的药究竟有什么作用?难道除了治疗精神病没有一点安眠药的成分吗?
我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
一晃我住在精神病院已经12天,这小半个月里我的妻子在干什么?我不得而知,如果我一直住下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想到这我更没有了睡觉的心思,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是一片青青草原。
我极力化解自己的怒气,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不是你!?”……“你说话啊,是你偷的吧?”……“你还我烟,把烟还我!”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由小转大,我被吵醒了。
虽然醒了,但由于昨天晚上睡得实在太晚,困意一直围绕着我。我仍然闭着眼睛听着这乱七八糟的声音。
“你偷我烟干嘛?还我烟啊!”
“小B崽子敢偷我烟。”
“你马拉个B的,是不是你偷的,说话!”
年轻男人一直在唱独角戏,我睁开眼睛瞅了一眼,他的身材敦实高挑,声音听上去很清脆而富有活力,跟他的外貌一点都不贴切。
他说话的对象正是尺子,尺子蜷缩的坐在他自己的床上,缩着脖儿,眼神躲躲闪闪的一言不发。
我不耐烦的又闭上了眼睛顺便翻了个身,此时的我只想睡觉。
那个年轻男人见尺子一声不吭,活脱脱的“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于是便放弃了跟尺子理论。
我听着声音,他踏拉着拖鞋坐到了我对面的那张空床上。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
一开始我没听清他嘟囔什么,但好像是在念什么咒语。我闭着眼睛仔细的聆听,这回听清楚他说什么了。
“吾奉北帝,立斩不详,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
念完了这一通,他停住了,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但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分钟,他又开启了自言自语模式。
“是不是他偷的烟?”
“是!”
“我就说是他偷的,是不是?”
“是,就是他偷的。”
“嗯,我就知道,就是他偷的!”
他一个人就上演了一出自问自答的大戏。
得到了答案的他再次来到尺子面前。
“就是你偷的烟!我都问过了。”
“你快把烟还我,听到没?”
“……”尺子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年轻男人在自导自演。
“你还不还我烟!?非得让我揍你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把我旁边床上睡觉的护士给吵醒了。
被吵醒的正是冒亮,昨天是他的夜班。
“怎么回事!?吵吵什么!?”冒亮直接蹦了起来,我也坐了起来替那年轻男人捏了一把汗。
来了这么多天我也看明白了,这里的男护士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大,之前的牛哥不就是因为我把他吵醒了才打了我一顿么。
只见冒亮板着脸来到年轻男人面前说道“你干嘛呢?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才3点,你不睡觉别人不睡觉吗?”
“护士,他偷我烟,不还我!”年轻男人控诉着发生的一切。
“尺子,你偷没偷烟?”冒亮不耐烦的问尺子。
“没……我……没偷……”尺子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你摸摸他兜里有没有。”在冒亮的允许下,年轻男人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最后从尺子的袜子里找到了一盒烟。
“这就是我的烟!你看!”年轻男人手里拿着烟喜上眉梢。他脸上得意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看,神仙说的没错吧,就是他偷的烟。”
“行,你拿走吧,下次自己的烟看住了!”冒亮转头看向尺子,慢悠悠的说道“行啊,尺子,不光偷东西,还学会撒谎了呢。”
“……”尺子蜷缩在床上神色紧张,他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真是死性不改啊,偷过几次了?”
“那是我的烟……”尺子再次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却直接被冒亮给忽略过去。
“哼,你就等着过电吧!”冒亮留下一句话便回到了原来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