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啊!!!”王世超用他那半死不活略带哭腔的声音呼喊着。
瑶苓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王世超,别喊了!你竟然敢偷保护带自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我疏忽了,接班的时候没发现柜子没锁,被他钻了个空子。”卡子哥也来到王世超面前有些自责的说。
“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他能自杀,也是我大意了,咱们以后都注意点吧。”
“这次要不是王思宇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卡子哥说着话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闭着眼睛听着他们俩讨论,内心也在沾沾自喜。这次的事让我又一次成功的在护士们的心里留下了好印象,就像之前帮已故的张志强挡刀是一样的。
瑶苓继续说:“他自杀这事得好好交班,还好明天护士长她们都放假了,不然我们又要挨批。”
“没死人就万事大吉,这大过年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卡子哥,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个患者跟他挺像的,那个好像是用毛巾自杀的。”
“嗯,有一个,用几条毛巾绑在一起,也跟他一样在床底下勒的脖子,我记着好像是莎莎她们班赶上的,还好后来也发现了。”
“没想到这自杀方法还得到了继承,哼!”
“哎……没办法,谁的班赶上了谁倒霉呗。”
听他们俩话里的意思,之前也有像王世超这样自杀的患者,看来这种现象并不是个例。
瑶苓走后,我躺在床上始终没有睡着,食堂的电视依然播放着春晚。
大年三十的晚上是很特别的,护士们默许了患者们可以看完春晚再回病房睡觉。
许多患者等待着新年的钟声,仿佛只有听了钟声的敲响,才会有一个好的开年。
我从来没有迷信的想法,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实实在在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我又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还好我不认命,作为一个正常人,我知道自己不应该住在这精神病院里。我要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叮当!”一阵一阵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鞭炮声盖过了电视里敲响的钟声,十二点如约而至,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临。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新的一天是在半夜十二点开始算起。虽然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但是过了十二点人便开始犯困,不知不觉我已经进入到睡眠模式。
一夜无梦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好事,自从我自己给自己停药之后,便不再梦到陌生女人,甚至连梦都没有了。
早上四点十分,护士站值班的护士在昏昏欲睡,整个病区都很安静。自杀未遂的王世超也已经进入到梦乡,不知道他在梦里是否自杀成功了呢?
“叮铃铃,叮铃铃……”护士被自己订的闹钟吵醒,四点十五分,瑶苓站起身开始走点儿。
我已经彻底清醒毫无睡意,于是只能坐起身子,无聊的发呆。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啊~”脑海里回荡着《小拜年》得音乐。
今天是2019年2月5日,我来到精神病院过得第一个新年。
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我都有可能一直在这里度过。
其实在这里住院,无论过年还是过节,对病人来说都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假期的到来,上班的工作人员变少了。
既然是新的一年,我也要开始新的行动了。一大早的洗漱之后,我便帮着打饭组的患者们忙前忙后。
打饭组顾名思义,就是由负责打饭的患者们组成的。每次送饭车来的时候,他们都会提前来到食堂准备好。
饭车送来的是三个大饭桶,饭桶是白钢材质,有半人那么高。饭桶里分别装着米饭和两种菜。早饭则是粥和馒头以及一大盒子咸菜,当然这种长方形的大盒子也是白钢材质。
我跟随打饭组的成员,去食堂帮忙摆饭盆和勺子,又回到护士站帮忙发鸭蛋和送鸭蛋。在送饭车来之前,我顺理成章的成功加入了打饭组的行列。
除此之外我还给自己找了个固定的“工作”——帮护士打扫护士站的卫生。
本来这个活是一个干巴瘦的老头一直干的,结果在我的自告奋勇之下包揽了这项工作。
毕竟作为一个年轻人,干起活来怎么都比一个老头要强的。
这也让我更加清楚了位于护士站的这几间屋子里面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