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繆与疹荒谬语言之后,一时的生气打断了我们暂时的友情。
这生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经过那次特殊事件之后,我对待他们的情感也变了,愧疚,恼怒,还是?
还是……
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我也说不好,总之,如果他们真诚的过来道一声歉,我肯定是会原谅他们的,甚至会把自己的愧疚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
我才发现,我竟是如此傲娇的人。
我真想对他们说一声抱歉,最终难以落口,因为我曾看到了他们更多的愤怒,看到他们更多更不和谐的话语。
这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
但繆和疹依旧争吵着,我平时不插嘴,也很少看到他们,不是因为他们不在那里,而是因为我已经选择了逃避,很少在那个陌生的教室。
在沉郁了几天之后,父亲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认为一切都是因为这件事。
而我其实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个较为粗浅的理解。
只是害怕他们再次愤怒,随意找个理由把愤怒撂在我的身上。
那是绝对足够令人伤心的,即使我知道他们是好人,即使我知道他们本性并不坏。
也正因为如此,我害怕他们在我心中的形象败坏了。
父亲终于和老师通话了,他们已经通了许多次话。
这一次是在学校外面,父亲等了我许久,老师应该也在等着我,那些同学貌似在体检。
当时父亲和老师正在谈话。
父亲说的有些情绪化,但他是为了我,这个我知道,那时的我真的很感激,眼泪都想夺眶而出,可我终将忍住了。
或许,我的愤怒从来不在于社会性死亡。
而是在于这个社会性死亡是因为其他的愤怒而强制附加上去的。
我的内心如玻璃渣一般碎掉了,搅的粉碎,那一丝坚强好像没有了,父亲就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然而,老师的话却让我百感交加,他那负责任的美好形象瞬间崩塌了。
他有些无能为力,却又附加愤怒的对我父亲说:“打电话的时候,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点像护你家孩子呢?你能护他一辈子吗?”
后来我又做些辩解,我理性的表达了我的愤怒,说出了我的怒吼。
当时我不辩解还好一些。
什么叫我父亲护我?难道我被欺负了,我父亲还护着别人不成?
一个连我一时都护不了的人,凭什么护我一辈子?
后半句是我说过的最伤家人的话语之一。
至今,我说出来,仍然是哭泣的。
或许,那就是老师与家长的区别。
我当时的内心有些恶狠。
正因为他们站在了如此高的认知之上,才可以贬低我们吧。
于情,本就是我们所说的那种结果。
于理,我只是欠他们一个道歉,他们同样欠我一个道歉。
之后,经过老师的调和,这个道歉他们还给我了,而我还没有还给他们。
为什么没有呢?
因为他们宽容、理解我了,我更加宽容理解他们了。
我怕一旦我道歉,他们又将别的愤怒施加于我的身上。
那时,我宁愿保持着自己哭也不愿意与别人争嘴的懦弱性,带着一个身为差学生的卑微,静静的坐在课堂上。
有时坐立难安,身体又有些不舒服时,会经常躲在厕所里,我没带手机,我不敢带,我也没有。
班主任依然在忙碌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有时上课为了把题讲详细一点一两节课才讲一题,当时是推理题,图形推理,我最不会的那种题,一写就是一大堆,至少半个黑板。
我能看出他的压力真的很大。
那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班主任,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因为他害怕,害怕我们做不好,害怕有些遗漏。
有一次,我在食堂看他,主动跟他打招呼,我看他那迷离的眼神,里面有许多尘垢,貌似是在那个职位不得不为之。
我承认,他的确做了许多“错事”【是后来慢慢了解的。】,可是他做了这么多错事,都是为了我们,即使我那时成绩并不好,即使他后来在我记忆留下的印象并不多。
若是那时我是一个好班长,或者是个好学生的形象,我必然会想和她一起聊一聊。
关键是我对他的心里有一种敬畏,畏惧远远大于敬意。
也有些同学在后面说他的,是些愤怒时的话语,不能作真。
这也的的确确让我认识了一个真实的他。
如果再次相遇,我愿以一个熟悉者的身份和他打一声招呼,再叫一声我尊敬的老师。
疹对我最后的怜悯是我许久没来上课时,他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因为之前的事说了一声道歉,那时,他带着最真诚的歉意,并勉励了我一下。
那时他是多么好的,在毕业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是多么的开心,他应该考上高中了吧!应该考上了自己心目中的那所高中。
繆后来和我联系很少,他也不在我的后面,我的座位当时丢了【把桌子考试时,桌子遗留在原来的地方了】,换了个位坐。
我当时真想哭着说,真好。
你的愤怒不用施加于我的身上,而我也再也不会做一些荒唐的事惹烦你了。
繆,我不会忘记我们是怎么见面的,我也不会忘记你留下给我的那些美好的形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是我心中放不下了。
那次拥抱很温暖,那是同学的拥抱,那是友谊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