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失落的回到军营,叫来马念佛,把当今皇帝的态度,如实的跟他讲了。马念佛也明白主帅的苦衷,表示今后一定会约束自己的士兵,避免再和魏军士兵发生冲突。陈庆之点点头表示同意,马念佛施礼后退去。
想到元颢对自己的猜忌,陈庆之也是忧心忡忡,不知如何破解。懒得想了,约来清风道人手谈,两人一边倾谈当下不利的处境,一边在棋盘上厮杀。
找问题,只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商量到最后,一致同意只有整顿白袍军的军纪,才能解决问题,同时还可以再次提升白袍军的战斗力。
正当陈庆之和清风道人、宋景休、鱼天愍、马念佛等商量整治军纪之时,突然发生了一起不好的事情。几名白袍军士兵买大街上买东西,不给钱,还殴打店主一家人,扬长而去。
老百姓告到官府,官府不敢擅自来军营抓人,只是派人过来告知此事,希望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陈庆之听闻此事后,极为盛怒,立即责令宋景休将此事调查清楚。宋景休领命后,带人展开仔细调查,同时立马把几位肇事将士先关押起来。
宋景休经过详尽的询问调查,以及对闯祸士兵的审讯,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搞得清清楚楚。
带着心中的一丝酸楚,他给陈庆之说道:“此事的起因,并不是吾等三位白袍将士之责,他们去首饰店,给家中内人买点这边的首饰,店主见他们是南方人,竟要数倍价格,全然不顾有人就以正常价格买同样首饰,三位将士看到,找店主理论,店主不但不认,还骂上了。最后,动上手了,三人实在忍无可忍,就直接砸店,打伤了店内所有人,并拿走了首饰。”
陈庆之听后,心里想到把兄弟们带出来,竟受如此待遇,不由的感受到难过和酸楚。事情总要解决,定了定神,对宋景休道:“虽事出有因,但打人砸店实属不该,今日你去把首饰店主的损失,先赔了,告知他,如若再看不起南方人,下次定将他店给烧了。”宋景休领命离开。
随即,让鱼天愍把三位肇事将士先放了,明日召集全体白袍将士,校场集合。
次日,白袍军全体将士在宋景休、鱼天愍的带领下,整齐的站在军营校场上。陈庆之带着清风道人走上前方点兵台,看着下面整齐有序的白袍军,英姿煞爽,心中生出一丝骄傲。
陈庆之用眼光扫完后,对着大家大声说道:“吾等白袍军,乃百胜之师,迄今未尝一败。但吾等皆是南方之人,如今深入北方腹地,遭人误解,可无论南人北人,皆属炎黄子孙,岂可相互菲薄,又怎能动手打人。”
接着,又缓缓说道:“正义之师,以民为大,方能师出有名,且游刃有余;若与民为敌,自是寸步难行,且骄兵必败。想吾等白袍军出自于民,且为正义之师,才能屹立至今。如今军纪松懈,首责当属本帅,今日当领二十军棍,以示惩戒。”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三位闯祸将士更是直接冲出来,跪在陈庆之面前,表示愿意以死谢罪。陈庆之又怎会舍得他们呢!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宋景休走向前来,喝道:“尔等罪不至死,主帅待尔等如兄弟,岂会舍得?但事出于尔等,各领二十军棍,去吧!”
三人随即被带下去,施以军棍。
宋景休继续说道:“军纪不严,作为主将,宋景休才是首责,吾愧对主帅,愧对大家!二十军棍由吾来领,当属合理。”说罢,昂首走向军棍施打之处。
陈庆之全然不顾大家的劝谏,也要走向军棍施打之处。鱼天愍走出来,拦在其身前,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帅,首责已有宋将军承担,次责当属鱼天愍。主帅乃千金之躯,当为白袍将士保重。鱼天愍领二十军棍,主帅请回。”说罢低头不起,就等陈庆之表态。
马念佛立马又走出来,也是单膝跪地,抱拳道:”马念佛当领二十军棍。望主帅保重。”
此刻,所有的白袍将士也全部单膝跪地,抱拳齐声道:“望主帅保重!望主帅保重!望主帅保重!”说罢,全部低头不起,等陈庆之应允。
陈庆之已经泪流满面,伸手把鱼天愍和马念佛扶了起来,又弯腰张开双手对着众将士喊道:“众将士请起!众将士请起!本帅失职,当领二十军棍啊!要不然,岂然服军心啊!”
众将士站起来,见主帅还是执意要领军棍,个个也是神情落寞。
清风道人站了出来:“无量天尊!主帅大义,由此担当,乃吾白袍军之幸!但主帅身体孱弱,又怎能受得了二十军棍,众将士心系主帅,又岂会坐视主帅身体受损。贫道提议,主帅领两军棍,以示惩戒。”
众将士闻言,一个个抬起头来,用期望的眼神看向陈庆之。陈庆之感受到了大家的一片赤诚之心,于是点头答应。
在众人含泪的眼光中,陈庆之完成了两军棍,受棍之前,他也是反复交代,不可留手。这两棍下去,陈庆之也是走路都走不稳,旁边人急忙搀扶。
宋景休、鱼天愍等一众将领也是各领二十军棍,他们乃武将出身,身强体壮,二十军棍下来,依然是大步流星。
之后,军队开始操练,经历这次事件,大家操练的格外认真,杀喊声,不绝于耳。
正所谓:白袍军心受考验,敢于担当勇上前,军棍之下无懦夫,军纪严明势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