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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求生存 死里逃生(9)

愤海怒河 新淤地 3444 2024-07-06 14:58

  金南蛮的岳母与假随从来到三合庄,以探亲逛街的名义四处走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在一次近距离实地侦查海军陆战队一驻地时,被昝思考部下官兵盘查识破并抓获,搜出了已绘制的部分设防草图。

  这两个狗汉奸也是命该于绝,在这个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抢掠的年月,作为中国人给日本人办事更加可恨,老百姓集体抗议要凌迟处死这俩个狗汉奸。驻防三合庄一带的官兵为了表现对汉奸的态度和抗日的决心,将二人的脑袋用铡刀铡下,悬挂于三合庄南大门外的高杆子上,示众多天,直到被大风刮下后被几只野的恶狗叼走。

  常召矢和金南蛮得知后,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发誓一定要血洗三合庄,杀光!烧光!抢光!

  书接上回。高云飞与小师弟杨立福合开的小饭店着实的红火了一阵子后,突然变得越来越萧条了,伪军很少来店里吃饭,县城内外都增加岗哨,进出城也更加戒严了。一打听,原来是不断有日伪兵被杀死或失踪,好像有八路军在活动。

  一天晚上的八九点钟,饭店走完了吃晚饭的客人,正准备打烊的时候,匆匆忙忙闯进一个伪军,高云飞一眼就认出是原来在警备队时的老同事,现在是早已改编到通讯连去了。“抓紧给我来碗鲜鱼汤和两张面饼,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出发,吃完饭再给我带上几张路上吃。”高云飞笑着问道:“有什么大事这么急?”那伪军也是与高云飞非常熟的人,也不隐瞒,他说他在城外刚刚查线回来,家眷也在城中住着,还没到家呢,就接到命令今晚十点出动,到三合庄一带合围突袭,别的离三合庄比较远的几个县据点的日伪军已经出发在路上了,拂晓前到达指定地点形成合围圈。这次各据点都是倾巢出动,得有几千人之多。

  高云飞知道了这个消息,首先想到了岳立新一家人,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又想到了小妹岳立盈,我的挚爱也是最喜欢的人,又想到了庄乡爷们。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把消息送到他们那里去,否则全完了。可是夜黑路远又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去呢?他心急发愁地想着办法。猛然间想到了寄养在农家老汉的那匹青灵马,应该去看一看!是不是还在那里?要是还在那里就好了!

  一路飞奔,高云飞来到马厩,一阵惊喜,青灵马正在与一匹灰白色的农家笨马吃着夜草。顾不上别的了,高云飞立马解下缰绳,快速地在青灵马头额拍了两下,那马也嗅出了他的味道,他纵身一跃上了马背,两腿使劲一夹马肚,飞奔而去。

  高云飞快马加鞭地跑了一阵子,青灵马可能实在是太累了,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然后快一阵慢一阵地又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天气满满地刮起了雾,并且越来越大。这应该是下半夜了,高云飞估摸着。他感觉马蹄走得软绵绵的,下马一看是走进了麦子地里,是迷路了,春末时节麦苗返青起身拔节。对了,今天是一九四零年四月初四,“四”、“死”可是个大不吉利的日子,来得太过匆忙,忘了把马槽下面那把大肚盒子枪带上,他这样想着。大方向不能变,他于是牵着马、摸索着,向东北方向前进。

  黎明时分,大雾仍不肯散去。驻防在炮台屋子的国民党海军陆战队七连哨兵,听到南面数十米处传来鬼子汉奸的嘟噜声,是日本鬼子被抗日交通沟、战壕阻拦,有的炮车、汽车陷在沟里,日伪军商量如何拯救陷车发出的声音。哨兵发现立即发口令,日军哇哇乱叫回答不上来,哨兵知是鬼子来袭,便向炮台屋子村中鸣枪示警报告消息,同时向声音发来的鬼子方向连射两枪,看来是鬼子过密集,随便两枪就把一日本骑兵当场毙命。顿时鬼子汉奸炸了营,嗷嗷地叫着,越过抗日沟,边开枪,边成扇形包抄过来。

  驻炮台屋子的国民党海军陆战队七连官兵迅速赶到,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怎奈寡不敌众,不一会儿就伤亡过半的国民党兵潜入挖往西北方向的壕沟,逃跑了。这路先头来袭的日伪军,端枪、上刺刀进入炮台屋子村,挨家挨户的搜查海军陆战队官兵,发现了陆战队丢弃的枪支弹药军用品,大叫“这里是家家驻兵,人人通匪,死啦死啦的。”气急败坏,更加疯狂,便把气撒在无辜的老百姓身上,见人就抓,见跑的就杀,见缸就砸,见囤就掀,见箱就翻,见粮就抢,整个炮台屋子村一片哭叫声。

  三合庄四围有限的国民党官兵听到炮台屋子传来的枪炮声,正想赶去支援,见其他各路日伪军陆续赶来,且来势汹涌,骑兵队炮兵团等多兵种正在对三合庄形成包围之势,自知难能抗衡,便乘隙一路向北,逃出了包围圈。

  这时大雾已经散去,按往常应该是吃早饭的时间,三合庄群众拂晓前听到南边炮台屋子方向传来枪炮声,以为国民党驻兵在训练演习,因为这是常有的事,也没有很在意。

  村外日伪军合力包围三合庄的队形仍在布置进行中,只见远处一批骏马飞驰而来,直奔三合庄,日伪军离得较远,又不明真相,没有开枪射杀,他们明白可进不可出,进去的话不管什么情况都能包围在里面,从村庄里向外跑就必须杀死。

  马背上的人正是高云飞,径直到了岳立新家大门口,马还没站稳呢,就从马背上往下跳,脚还没着地呢,那马“腾”地一尥蹶子挣脱缰绳逃命去了,看来这青灵马真的有灵感。高云飞双手猛地推开大门冲进院子里又冲进屋子里,正好岳立新的爹娘、妹妹全家都在,正着急的团团转商量着办法。“抓紧躲藏吧,看来出是出不去了,庄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了。”高云飞不容分说地说。往哪里躲藏呢,全家人又犯起愁来,“咱上酒窖里躲藏行不行?”岳立新的父亲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他们忙打开院子东北角的酒窖口,搬出了几大坛子酒,看着里面的空间可以容纳几个人了,就准备下酒窖里面,突然大门“咣当”一响,一对老年夫妇扑天抢地奔进院子,战战兢兢地打着哆嗦说:“不好了,外面杀人了,快让我们也藏在酒窖里吧。”话还没说完,那老男女先后溜下了酒窖里,高云飞与岳立新全家也没有再迟疑,全部进入了地酒窖,岳立新是最后一个进入的,他进去后探出头来拿了木板把酒窖口拉盖起来。高云飞刚想定一下神又觉不妥,露在外面的木盖太过明显,没人掩饰,肯定会被发现。“我感觉这样不保险,我上去把盖子掩饰一下,找个别的藏身处去。”高云飞说着顶开了木盖,岳立新一家人拼命拉住他拼命相劝,高云飞探身窖口外两手撑地一使劲挣脱出来,搬来木棍、柴草等透气的杂物把酒口隐蔽起来,转身寻找其他藏身之地时,“哐当”一声巨响,两扇大木门带木门框跌倒院内,也不知是几只脚共同一起发力踹的还是其他物件顶撞的作用,紧接着两个鬼子和两个汉奸端着上了明晃晃刺刀的三八大盖枪闯了进来,直逼高云飞去,高云飞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抓了起来,又院里屋里的搜查了一通,用枪托砸了一些酒坛酒缸后,把高云飞连拥带拽的推到大街上。

  大街上已经抓满了人,被绳绑线串的都是青壮年庄稼汉,大街小巷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老人、青壮年、妇女、儿童的尸体,只要想逃跑的、挣扎的,无论男女老幼一律用刺刀捅死或枪杀,不跑的话以抓青壮年为主,他们把青壮年的左右臂分别绑了,然后用一根粗麻串联起来、十多人一组,由日伪军押解着。

  高云飞被串联在一组最尾端,他数了一下这一组十四个人,心里暗算这次肯定是要死了。他的手无意中触碰了自己衣口袋,不知啥时候放进口袋里一把钱,留着也没用了,他顺手把钱掏出来就塞进了一个伪军的下衣兜里,伪军小声的对他说:“这时候啥也没用了,给你解开也跑不了。”高云飞无语。

  日伪军的烧杀抢绑直到中午,高云飞一直幻想着这些伪军里有没有自己认识的,最好是那个去饭店里吃饭的汉奸伪军老同事,可惜没有,这些汉奸鬼子王八蛋都是外据点长途奔徙而来的,看来我命该如此了。

  日伪军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命令所有被绑着的人一律蹲下。一个鬼子过来对着那个被高云飞塞钱的伪军用生硬的中国话说:“解押一个人去把马匹喂了。”那个被塞钱的伪军就把高云飞的绳子解开交给另一个伪军去喂马,鬼子的马匹拴在街边马车店的一个大马厩里,一眼望去有二三十匹马,伪军持枪站在马厩门口,高云飞利用现成的草料边给马匹上料,边观察马厩内的情况,屋顶倒是有几个破窟窿,耷拉着几根烂秫秸,可惜自己不会飞。转到马槽里面看,木马槽都是用青砖砌成长方形的圈垛顶着的,中间应该是空心的,因为他看到有一个掉了几块砖的洞里面黑乎乎的,应该里面也掉进了几块砖头。他又觉得不能藏身在这个砖垛子里面,因为只要知道人没出去就一定会找到的,他又开始绝望起来。

  喂马再慢也有喂完的时候,生的欲望激发他必须拼死一把,这样还有一线希望,等鬼子们吃完午饭就一线希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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