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湾湖中心岛的四周是阴森黑暗的大苇湖,那天空上的星星像浸在水里一样,而且即将要滴落下来似的。在这样的深夜里,芦苇湖里竟然还有水鸟飞动和唱歌的声音。
一个回字没出口,突然背后传来喊叫声:“夫人!我们奉五头领之命来接你调房。”
“哎呀,”
女子闻听所言,大吃一惊,怎么不早不晚,在这个紧要关头来了两位妇人。晚一分钟自己就逃脱了。她们的到来,自己如何走脱?
她不得不回头观看;是两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一位个高子,一位矮胖子。
“五头领刚刚吩咐,”胖妇人说着走向前来,挽起女子的胳膊,面带笑容,“走吧,今晚为夫人调房,明天梳妆打扮,晚上就要拜堂成亲了,”
“是啊!是啊!”高个子妇人也不甘落后,快言快语的讲道;“拜了堂你就是贵人了,哪能继续住在这儿呢,再说,也是为了方便梳洗打扮。”
“我不换,”
女子生气了,气呼呼的一把推开胖妇人的胳膊,就是你们到来,才坏了小女子的大事,晚来一步的话,就钻进草丛。随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住这里挺好,明天同样梳洗打扮。”
“那怎么行,”高个妇人见女子动怒发火,接起话来劝慰着:“压寨夫人是受返湾湖兄弟们尊重的,地位是高尚的,哪能住牛棚马圈呢。”
“别客气了,赶快走吧,”胖妇人说着,伸手拉起女子的胳膊,“那么大架子,难道还要我们抬吗,”
“不,不,”
女子往后扯着,还想利用此招逃跑,她哪里知道,在两位妇人面前,此法不灵了,“小女子要去方便方便,”
“在这草丛里方便吗?”
胖妇人哪肯离开半步,一直拉着女子的胳膊不放,“如果非要方便的话,老妇只有陪着夫人一同前去了,”
女子闻听所言,胖娘们要跟在身后,哪里能够逃脱呢,只好叹了一口气,“唉,何苦来,连方便都被你们盯稍,一点自由都没了,”
“夫人说哪里话,”高个子夫人诉起苦来,“不是没自由,而是我们专门保护夫人安全的,出了事情老妇哪能担当起啊,”
女子闻听高个子妇人的一席话,自己方便是假,逃跑才是真,寸步不离如何逃跑,干脆停下来:“不去了!”
两名执勤门岗见女子不再要求方便,正待发话相问,“为何不去了?”
“那就对了,”这时高个妇人道出一席原因,掩盖了女子的谎话,“草丛里到处是蛇、蜈蚣、赖蛤蟆什么的,稍不留神就有被咬的可能,还是忍耐一会儿吧。那边有好厕所方便,快走吧,”
女子感到无奈,难以躲过二夫人的纠缠,只好点头同意她们的意见。
“夫人走吧,”二妇人见女子同意,立即挎起女子的胳膊向外走去。
“等等,”女子挣脱二妇人,立即对着茅屋大喊一声:“小女子向哥哥道别,哪儿也不去了,决定留下来,安心做压寨夫人……”
而后,回过头来,随同二妇人而去。
此时,女子随机应变,只好再寻找机会,有愁眉苦脸改为满面笑容,高兴地讲着;“小女子早想挣脱哥哥他们,当压寨夫人是件好事,可是,哥哥就是不同意,说什么给土匪做老婆。小女子认为做老婆,没什么不好的,这个压寨夫人小女子当定了,”
“那就对了,夫人是聪明人,”胖妇人闻听所言,心中暗喜,随即劝慰道:“再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在人家地盘上,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管,服服帖帖按照他们的话去办,才是聪明之举,否则打个半死,最后还是逃脱不掉。”
“是啊,所以小女子决定留下来,安心做压寨夫人,”
女子此时表现出十分贴心,而且有说有笑,“听从你们的建议,当压寨夫人,”
“其实,做压寨夫人没什么不好,”高个子妇人边走边聊,一边向女子劝说着:“大小是个官,总比嫁给一个穷小子强得多,”
“大婶!”她立即亲热地喊叫一声,“您的年龄比小女子大,就做小女子的大娘和婶母吧,婶子大娘受小女子一拜,还望婶子大娘多多关照,”
“哎呀,”
二妇人赶紧跪地叩头,向女子讲道:“不敢挡啊!夫人,您吓死老妇了,夫人是贵人,我们是下人,哪个敢当夫人的婶子大娘呢,”
“起来吧,”女子终于试探出自己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以便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立即伸出手来,拉起二妇人的胳膊,口甜的喊叫;“婶子大娘请起吧,”
胖妇人站起身来讲道:“只要夫人用得着老妇的地方,只管吩咐,”
“那是一定的,”女子通过试探说明自己的话,她们还是听的,为了笼络二妇人的心,当然还要使出方法,讲些更加贴心的话,以便达到目的,即道:“我们都是女人,不分贵贱贫富,互相照顾吧,”
三人说着聊着,不知不觉,来到一所大院前停下来。
女子抬头观看,这里比那间茅屋又多了一道门岗,随打听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女子不住牛棚不假,却换成了马厩,”
“什么马厩?这里是正宗的住房,”高个子妇人闻听女子问起,并没什么疑心,她们哪儿知道,女子的一字一句都有用意,是在打听情况。立即作出一番解释,“刚才那间茅屋才是牛棚呢,夫人住的那间,是放牛草的地方,隔壁那间,中间有根立柱,是拴牛的柱子,现在拴着两个国民军大兵。”
“嗷,原来如此,”
女子终于打听明白了,她要进一步打听现在的地方,装作不懂的问道:“这里不是马厩,可是咋那么多马匹呢?”
“夫人问这个啊,”胖妇人哪儿知道女子的用意,立即做出一番解释,“这里是后勤大院,院里住的全是打杂兄弟,也有临时来队探亲的,比如我们,但是很少,只有头领的亲属才有这个待遇。我们把夫人接来,是临时居住的,主要是为了明天梳妆打扮,”
高个子妇人见胖夫人回答跑题了,立即接过话来,她的回答比较完整,“夫人问那些马匹啊,是刚刚从国民军缴获来的战马,一共二十多匹,就饲养在前面大厅里,后边是厨房和做饭的地方,凡是打杂的,临时来队的,都居住在这里……”
“原来是打杂的住舍啊,”女子有意无心的应付着,她目的是打探逃跑的机会和路线,以便为下一步做准备,所以特地了解清楚。可是,自己能不能跑掉呢?用什么办法逃脱,时间紧迫,只有今天一个晚上……
胖妇人早已看出女子的心思,即讲道:“还是安心当压寨夫人吧,想逃跑绝对不可能的……”
这时,三人进入大院,来到一间房子里。
女子继续谈论刚才那句话,“嗷,明白了,原来是后勤服务人员居住的地方啊,小女子以为是马厩呢。”
“夫人,”胖妇人指了指桌子旁边的椅子。“您就先坐下歇歇吧,”
这间房屋不算大,里面铺了四张床,中间靠墙处放了一张桌子,桌子旁放着两把椅子。
“房屋比较简陋,委屈一晚吧,”胖妇人指了指床,让女子观看,“这四张床,夫人随便睡哪一张都可以,”
“好的,”女子点了点头。来到靠桌子左边一张床,用手拍打一下床单,而后褪去鞋子,随即躺倒在床上。
她累了,在茅屋已经站了半天,躺倒床上才感到舒服。
“明天举行就职仪式过后就搬走了,”胖妇人睡在对面床上,边拍打床铺边讲道:“是五头领临时抽老妇给夫人做伴的,”
“那好,你们二人是小女子的婶子大娘,不必客气,”女子躺在床上闭起了眼睛,想即刻进入梦乡,可是不能啊,还有好多事情,随坐起身来,甜言蜜语喊叫一声:“二位婶子大娘,您在这里时间长,还望多多照顾。”
“呀呀,不敢当,夫人后天就是贵人了,”老妇与女子顶头,瞪起眼睛愣愣地望着,讲道;“我们只能为夫人跑跑腿,能办理的一定帮忙,实在不行,就找二头领和五头领回报。”
“您们说话管用吗?”女子是有心机的,一言一行都仔细的注意,闻听所言,感到二妇人不凡,看来有必要了解清楚底细,如果不慎说出了心里话,否侧,岂不是被奸细出卖了,随问道;“二头领和五头领他们会听吗?”
“当然听了,”老妇人闻听所言,心里一时高兴,感到女子说话和气,再说,还想将来巴结巴结。即吹起大牛来,讲出了自己的来历,“告诉你也无妨,老妇是五头领的娘,她是二头领的婶母,”
“啊!”女子闻听所言,大吃一惊,怪不得她们在土匪窝里自由自在。差点坏了大事,原来是两颗定时炸弹。桑巴拉脸派来了自己的心腹婶母,暗中监视自己的,亏得没有吐露半字真言,否则真的麻烦。看来与她们讲话必须慎重了,“原来有这层关系啊,”
“是啊,”胖妇人骄傲地点了点头,“否则哪个女人敢来光棍窝里居住呢,”
“那倒是,”女子最有心机,要了解清楚,“这里还有其她女人吗?”
“除了我们二人以外,”胖妇人掖了掖被子讲道:“整个返湾湖中心岛上哪儿来的女人,”
“我们是头领的亲属,”高个子妇人坐到了床上,她一手摆弄着脚丫子,一边讲道:“是临时来此探亲的,一两天就走了。”
返湾湖的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在宿舍,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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