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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如虎添翼

  第二天下午,山岩早早藏在了一条路边。晚饭时分会有一辆垃圾车从这里路过。这辆垃圾车会去军营收取垃圾,也会去那座独立房。而独立房位置较隐蔽,门口不太容易被注意到。垃圾车进出军营,赶车的人只是出示一下令牌,守营卫兵站得远远的,看都不看就放行。想来也是,一个收垃圾的能在军营里干出什么坏事来?

  车来了。山岩冲出来,一掌把赶车的男人拍晕,除下他的外衣自己穿上,又用一条毯子把他裹住,捆好,拖进路边草丛中藏好。这里偏僻,又是晚饭时间,路上根本没人。收拾完毕,山岩慢慢悠悠地赶着马车来到了军营。守营卫兵远远搬开拒马,躲到了一边,山岩晃了晃令牌,赶着马车神情自若地进去了。先是在营区随便转了一圈,把几个垃圾桶里的垃圾倒进车中的大桶中,然后就直奔那独立房而去。南天鹰早把军营的详细布局画给山岩看了,不愧是精英侦察员,简直一丝不差。

  来到独立房门口,山岩刻意把车停在一个遮挡视线的位置,然后下车直奔门口。这时房门打开,一个女特工走了出来,喊道:“收垃圾的,等一下,屋里还有垃圾。”山岩暗喜,故作殷勤地说道:“我来拿。”说着走上台阶。那特工不疑有诈,随口说道:“不急,还没吃完饭呢。”哪知山岩突然发难,猛出一拳,正中那人心窝,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口鼻喷血,身子立时软了下去。山岩一把抱住,拖进房门。走廊里没人,最近的一个房间里传来洗碗声和说话声。山岩轻轻关好房门,一手夹着人,一闪身进了最近的房间。一进门,山岩立即推开手中之人,身形迅即前冲。屋内两人正相对而坐,守着一个大水盆在洗涮餐具,一边还在闲聊,忽感有异,正要抬头,山岩已到近前,双掌齐劈,正中两人后颈。这两人立即扑倒在地。

  山岩站在门口,停了停动静。走廊里应该没人。他轻轻走了出来,继续向里。下一个房间关着门,屋里没动静。他轻轻一推房门,没锁。迅速闪身进去,里面没人,看情形是一个卧室,三张双人床,墙边架子上挂着五柄短剑,竖着五根执法棍,应是五人居室。山岩轻轻抽出两把剑,一手一把,走出房间。刚出门,隔壁房间突然冒出一人,看见山岩,惊讶地瞪大双眼,刚要叫喊,山岩快如闪电,右手一剑刺出,穿喉而过。山岩顺势一推,那人向后跌进房间。山岩紧随其后,闯了进去。

  房间内还有四人,见此变故,立即跳了起来。一人扑向桌边去抓放在桌上的剑,却被山岩抢先一步赶到,抬腿飞扫,踢中她头部,立即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几乎与此同时,山岩左手剑飞出,直插入一名背对自己,去墙边取剑之人后心,她也立刻扑倒在地。剩下两人已在床上拾起短剑,一人刚刚拔剑出鞘,山岩已一步跃至眼前,探手握住了对方持剑之手,用力一拧,剑尖从那人脖项划过,顿时血流如注,那人捂着脖子瘫倒下去。最后一人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往外跑,嘴里大喊:“快来人······”话音未落,山岩甩手掷出短剑,透其胸而出。

  山岩站在窗边倾听片刻,房外并无动静。显然这里隐蔽,窗户又关得严实,刚才的喊叫并未惊动外面的人。他没时间再等,立即冲出房间,继续向内搜索。走廊尽头有一楼梯,向下延伸,应是有一地下室。山岩迅速走下,还未到底,下面的房门打开,里面传来说话声:“能有什么事?她们又在胡闹了。”“我去看看就回。”说着一名特工走了出来。山岩不会客气,未等她转过身来,已经一剑刺到,随即一推,那人惨叫一声,飞回了房间里。山岩立即跟入,迅速扫视一眼,见里面还有两人,一人手持皮鞭正望向这边,而另一人被吊在木架上,衣不蔽体,伤痕累累。

  那持鞭之人大叫一声,扬手一鞭打来。山岩不退反进,左臂高抬,护住头脸,瞬间冲到近前,未等对方变招,右手短剑已刺入她的腹中。那人惨叫一声,弯下身去。山岩松开剑,反手一掌,劈在她后颈,那人立即栽倒,不动了。

  山岩看向被吊着的女人,一脸污渍。她睁眼看到了山岩,露出惊讶之色,轻声道:“是你!”泪水夺眶而出。虽消瘦憔悴了许多,但是南飞燕无疑了。她身上新伤盖着旧伤,想来是多次受刑所致。山岩无暇多想,立即解开绳索,抱起南飞燕,向楼上走去。地上两人身上衣物已被血染污,山岩不愿用,所以一直来到楼上寝室,找一张看上去干净的床,放下南飞燕,在房间内搜寻一番,先是找了些外伤药,给南飞燕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又挑了一身衣物,给南飞燕穿上。南飞燕虽然极度虚弱,但仍然清醒,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山岩忙碌,泪水却慢慢溢出。

  山岩此刻无暇留意其它,他思索片刻,找了条手巾,蘸水把南飞燕脸上的污渍擦干净,又找了条斗篷为南飞燕披上,用一条干净的丝巾罩住口鼻,然后抱着她离开。他原本是想把南飞燕藏于装垃圾的大桶中带出兵营,但看到南飞燕一身伤痕,又极度虚弱,担心她可能会感染,故而改变计划,要堂而皇之地带她出去。他把南飞燕放到车上坐好,自己捡起留在车上的破袍子裹上,遮住身上的血迹,坐上另一边,驾车出发。房内一片死寂,已无一个活人。风一吹,山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情沉了下来:就在不到两年以前,当自己第一次面对生死搏杀之时,根本狠不下心去杀人,但就在刚才,连杀十人,竟然丝毫未曾手软。难道仅仅两年,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了吗?山岩有些心烦意乱,却听到南飞燕轻声说道:“坚持住!”山岩一惊:此时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定下心神,装作一切平常的样子,驾着马车驶向军营大门。

  守门的卫兵远远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久?”山岩朝向南飞燕摆摆头,故作无奈地说:“这位长官要搭我的车出去,要我等着。”卫兵早看见有一特别局特工坐在车上,也早就明白了七八分。这些人直属元老院,权力很大,未必有真本事,却个个脾气大得很,没人愿去招惹她们。所以,远远地挥手放行了。

  山岩来到当初隐身的那个路边,把马就近拴好,抱着南飞燕跑进附近的小树林,自己的两匹马还在那里。此时天已黑了,荒郊野外,哪还有行人。山岩预计,要到第二天早上,这件事才会被发现,他有一晚上的时间可用。他把南飞燕放入一个大筐中,另外一边筐中则堆了些杂货作为平衡,牵着两匹马回到了旅店。

  山岩的房间在二楼,他特意要了间窗户正对马厩的房间。今天出门时就在窗户上做了手脚。他来到窗下,拉动一根细线,拖下来一根粗绳,再一拉粗绳,窗子开了。他拴好马,把南飞燕连人带筐扛到窗下,拴在绳上,自己借绳子几步窜上去,又骑在窗台上,把筐子拉了上去。

  进屋后,关好窗,山岩抱出南飞燕,后者已经昏沉沉的了。山岩将她放到床上,解开衣衫,用早已准备好的一干物品为她清洗、上药,忙了大半夜才算完工。山岩伏在桌上稍微合了合眼,天快亮时,又把南飞燕放回筐中,从窗户放下去,安回了马背上。一切妥当之后,他来到前面结清房钱,还顺手拿了分早点,牵着两匹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旅店,向城市方向走去。

  一离开旅店视线,山岩立即上马,策马转向北方,直奔禁区而去。进了树林,山岩抱出南飞燕,喂她吃了点东西,然后丢掉杂货,将南飞燕扶上马。南飞燕十分虚弱,山岩就用布条把南飞燕绑在马鞍上,以免落马。收拾停当,山岩带着南飞燕一路急行,奔东崮方向而去。

  此次逃难,山岩有经验得多了。他在禁区边沿进进出出,而且尽量在树下行进。一路上先后几次看到天空有巨鹰飞过,都没有被发现。其实现在山岩已经对巨鹰不太在意了:巨鹰极难驯养,能用的数量极少,而对驾鹰者的要求也是极高:不能太高,不能太矮,更不能太胖,还不能太弱,另外还得能与鹰沟通。太高、太矮都不利于骑在鹰背上,太胖则太重,鹰受不了,高处风大天寒,驭鹰者又不能穿太臃肿,必须要靠自身功力御寒,所以不能太弱。能得到鹰的认可才能骑上它。当然,驾鹰飞行的技术也是必须的,而且是很难的。如此众多要求,带来的功效却有限。目前百花王朝仅用这支部队从事近距离侦察,因为巨鹰载人后难以远飞,也飞不高,而骑鹰者除了防身的短剑和几支轻镖外,再也不能多带兵器了。这样的配置如果要用于作战,真是跟送死无异。甚至是侦察时,如果遇到强弓硬弩,也是有可能遇险。所以,整个王朝也只是勉强维持着一支不到二十人的巨鹰侦察队,分布在几个要点,平时也很少出动。当山岩躲过几次后,巨鹰就再也没出现了。

  一天一夜后,山岩终于赶到了接应地点。山豹带着五男五女十名亲信早就带着物资在这里等待了。只有山豹知道详情,而其他人只知道有人要来,直到见到山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了这次行动,山虎和思琳娜做足了防范。而南天鹰实际上已被当做了人质。山虎甚至安排了弓弩手日夜监视,如有异动,立即射杀。南天鹰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几乎足不出户,即使去喂鹰,也是在别人陪同下前去,绝不招惹嫌疑。

  此时的南飞燕已经非常虚弱了,甚至开始发烧。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女兵们一边照料着她,一边随队伍回撤。五天后,抵达东崮山区西侧的一个小山村。这里已是山岩小政权势力范围的边缘,思琳娜早就带了五十人,用这些天在村边修建了几出住房,正等着山岩等人到来。这里虽然离大本营不远了,但还需要翻过几道山峦,而且山势险要,道路难行。思琳娜心细,担心所救之人伤势过重,难以支撑,故而在此处建立中转站,以供休息。

  山岩见了,暗自感激思琳娜。他清楚,南飞燕这些天是强撑着赶路,状况一天比一天差,真不知还能撑多久。能在这里修养一阵子是再好不过了。而南飞燕也的确是撑不住了。危机关头尚可咬牙硬撑,现在危机解除,精神一放松,就立时倒了下去。幸亏思琳娜等人悉心救治、照料,才渐渐恢复过来,心中也充满了对思琳娜的感激。

  众人在此地又待了三天。南飞燕气色明显好转,已能行动。大家归心似箭,于是收拾行装,翻山回家。众人足足用了一整天时间才翻过山梁,进入了一个山村。此处已是东崮山武装控制区,有民兵把守,山虎又加派了卫队,并事先准备好了房间。南飞燕被安排在山坡上的一所房中,周围环境很好,也很清静。山岩与思琳娜商量,由思琳娜留守此处,而山岩明日一早就赶回大本营,毕竟出来这么多天了,很多事务需要去处理。

  南飞燕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天光大亮了。虽然身上仍有些伤痛,但心情却格外的舒畅。她又躺了会儿,才慢慢爬起来。还是很虚弱,她慢慢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让阳光进来,却见思琳娜正在院中,与另一女子低声交谈。听见门响,思琳娜转头一望,喜道:“你醒了!”随即对另外那人道:“去把早饭热一热。”随后走了过来。她把南飞燕扶到院中石桌边坐下,倒出一杯茶水,说道:“先漱漱口,早饭一会儿就好。”南飞燕接过,感激地说:“这些天全靠你照顾,我还没有好好对你说声谢谢。”“嗨,用不着。”思琳娜现在的心情也很好,所有人都安全回来,南天鹰的嫌疑也就解除了,估计今天晚饭前就会赶来,有她在,自己明天就能回大本营了,与山虎分别多日了,很有些挂念。她接着说道:“岩大哥是我的恩人,你又对岩大哥有恩,我帮你不是应该嘛!”南飞燕好奇,思琳娜就把往事讲了一遍。南飞燕一边吃着早饭,一边也对思琳娜讲着自己的往事,二人在交谈中对彼此更加了解,也更加信任了。言谈中又提起山岩,南飞燕顺势问道:“他人呢?”思琳娜道:“今天一早就回大本营了。有很多事要他处理。这里全靠他的头脑了。”南飞燕眼神里露出一丝失落,被思琳娜敏锐地捕捉到了。思琳娜笑着说:“别急,过些日子,等你伤病全愈了,你就搬到大本营去,那时,你就能天天见到他了。”

  天色少暗之时,一只巨鹰从天而降,停在院中。南天鹰跳下巨鹰,一边高叫“姐姐!姐姐!”,一边奔向屋中。见到南飞燕,姐妹俩抱头痛哭,泣不成声。思琳娜见了,悄悄退了出去。二人哭够了,终于坐下来,互叙离别之痛。其间,谈到思琳娜,南飞燕感动道:“她真是个好人,这次多亏了她,我才能平安到这里。以后我要好好谢谢她。”南天鹰也称是,然后又说:“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东原,哦,现在叫山岩了。今天见到他时,太激动了,立即就赶过来了,连声谢谢都没说。”南飞燕却说:“他救了我,我却从没有对他说谢谢。我不想说。”南天鹰奇怪地看了看南飞燕,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吧,我也不说。”

  十天后,南飞燕已经能活动自如。山岩和思琳娜亲自过来接南氏姐妹移居大本营。前些日子,大家把原卧虎镇政府大院扩建了,作为东崮山小政权的大本营,核心人员多居于此。两地直线距离并不远,可需要翻山越岭,足足走了一天才到,只能先安歇,第二天再接风。接风宴上,思琳娜忙里忙外,俨然是总管模样,而南飞燕见她与山虎在一起时,举止亲密无间,也明白了几分,不由暗自羡慕。酒席宴上,山岩对南氏姐妹诚恳地说道:“我知道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比不了京城的繁华,但这里的人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我恳请你们留下来,加入我们,好不好?”南飞燕正视着山岩答道:“我不管是哪里,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南天鹰也立即附和,“我也是!”山岩颇为感动,认真地说:“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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