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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战三捷

  山岩的队伍进入了南岭地区,天空中已经能偶尔见到飞翔的巨鹰。看来女王也带来了飞鹰部队。为了掩人耳目,山岩的队伍模仿治安军运输队的常态,由男兵们协助牲口推拉着辎重物资,女兵们则担负警戒,光明正大地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一名推车的男兵忍不住抱怨道:“凭什么都是我们在拉车,她们女兵什么都不用干?太不公平了!”一旁的女兵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臭男人本来就是个拉车的,还敢抱怨,欠揍啊?”那男兵一缩脖子,住嘴了,惹得大家一阵哄笑。山岩也笑起来,但随即制止道:“大家都严肃点儿,我们已经在战区了,千万别露馅儿!都记住,我们现在是治安军!”

  此时在南岭山区,女王的大军已经全线压上,大约六万野战军在部分治安军配合下步步紧逼,而南岭军虽然凑出了五万大军,却多是乌合之众,面对优势敌军,连败几场后就散去了半数,剩下的不敢再出战,而是退守进山里,凭险据守。女王军则采取一线平推的战术,逐个包围各山头,一个一个地攻取。原本山地攻坚是件困难的事,但南岭军士气低落,人心不齐,很多守军一见敌军开始围山,就急忙撤走逃命,根本不做抵抗。女王军进展顺利,已经逼近独松的山寨。

  山岩此时并不着急出手。他们截到了一伙治安军的逃兵,于是借用她们的番号驻扎了下来,而且还认真负责地担负起治安军的职责。此次出战的治安军征调自全国各地,素质良莠不齐,其中少数精锐被集中编组,或派往第一线与野战军共同作战,或派到后方重要地段防守,而大多数杂鱼部队则分散派到二线不太重要的地方,担负各种勤杂任务。对于这些部队,只要分配的任务大体上完成了,没人在乎究竟是谁做的。山岩军中不乏原治安军成员,对治安军情况很了解,糊弄过去也是很容易的事。山岩等人就这样潜伏下来,同时密切关注着战场动向,伺机行动。

  独松的山寨虽然修得比较坚固,却有大量的木制结构。女王军强攻一天不下后,当晚就开始火攻。大量燃料被抛掷到寨墙内外,接着漫天火箭如流星般落下,不多时,熊熊火焰笼罩了山寨。山岩远远望着那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自言自语道:“我也该行动了。”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后才渐渐熄灭。女王军冲进山寨,只见寨中已空无一人。独松带着亲信早就从密道逃进深山。女王军随即深入清剿,却发现事情变得困难了。独松的武装虽然已经去了大半,剩下不到万人了,其中却不乏亡命之徒。他们虽然彼此配合很差,打不了大规模战斗,但在小规模战斗中却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给女王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一时间女王军的进展明显缓了下来。女王原计划十天内解决南岭,然后全军转向东崮,但现在十天已到,独松仍无下落,山中仍然作战频繁,结束之日看起来遥遥无期。女王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她传令,命令野战军团留下一个,配以三个治安军团,大约三万余人,继续清剿南岭,而主力后撤集结,准备开赴东崮。

  这样大规模的调动自然瞒不过山岩。他早已准备好了,等得就是这一刻。据侦察,在一条路线上,女王军的一支运输队一直在有规律地活动,山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它。山岩带着三百男兵,换上南岭军的服饰,埋伏在山坡上,静静地等待着猎物出现。不多时,运输队来了。大约一百多名女兵护送着两百多名运货的壮丁,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山岩早有交待,此次作战杀人截货不是首要任务,最重要的是要造出声势,让对手知道,这是一支南岭精兵。所以,对方一进入伏击圈,山岩的队伍就立即大呼着南岭的口号冲杀出来。那些壮丁们立即一哄而散,女兵也乱作一团,被山岩军一阵乱箭就射倒了一半,剩下的也都掉头逃命。山岩军大呼小叫地追了一阵,收兵走了。

  运输队毕竟太小了,虽然轻易得手,但山岩并不指望凭这次小胜就能让女王警觉。于是当晚又奔向了第二个目标:一座临时战俘营。据侦察,这座战俘营里已关押了一千余名南岭战俘,由几百名女兵看守。战俘营并不坚固,由两人高的木栅围起。由于附近就有野战军团的一个兵营,所以防守比较松懈。

  夜幕开始降临,山岩带着三百男兵借着落日余辉悄悄接近了战俘营。他们一面偷偷观察着战俘营的布置,一面耐心地等着对方进入梦乡。终于,战俘营内人迹渐疏,最后只剩下站岗的卫兵和少数巡逻队在活动了。山岩等人悄悄向前移动到弓弩射程之内,一声令下,弓弩手乱箭齐发,与此同时,另外一批人立即点亮火把和火箭,而弓弩手也随即把火箭射了过去。借着火光,山岩军扛着短梯子,迅速扑向木栅。守卫的士兵猝不及防,被乱箭射倒多半,剩下的急忙报警。当巡逻队赶到时,山岩军已冲至木栅旁,架起梯子爬了上来。巡逻队人少,哪里挡得住?不多时,木栅一线已经失守,营门也被打开。山岩众人结成小队,分头突击。守营官兵大多刚从睡梦中醒来,匆匆跑出帐篷,许多人还未列队就撞上了对方的突击小队。山岩军都是精锐战士,训练有素,不仅个人战力强,配合也默契。他们五人一组,有人持刀盾,有人持矛,也有人用弓弩,共同对付对方一人,往往几招就把对手放倒,然后又转向另外的对手。守营卫兵虽然人数更多,但却是处于混乱状态,每个参战的官兵都感觉自己在被围攻,很快士气就崩溃了,开始后退。不多时,山岩军已杀到营内关押战俘的围栏处,一阵猛砍,打开了围栏。被关战俘早已惊醒,纷纷跑了出来,有些撒腿就逃,也有人捡起兵器,加入战团,追杀守营官兵。

  山岩见目的已经达到,急忙下令撤退,因为他知道,对方援兵近在咫尺,随时会到。山岩军伤亡很小,他们抬着或搀扶着伤亡者,迅速撤离战场。不少战俘跟着他们跑出来。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山岩要那些战俘向山里方向跑,自己则带人向山外方向撤。

  附近的女王军军营很快得到了战俘营被攻破的消息,不敢怠慢,迅速出动了一个千人队去增援。当她们赶到时,战俘营已经只剩下些死伤者躺在那里,能跑的都跑光了。带队将领气极了,下令追击。追到岔路口时,根据痕迹判断,对方分两路走了。她冷笑一声,“这些人当然是要逃进深山了,向外的那伙人无非是疑兵罢了!”于是命令一名手下带领百余人向外搜寻对方,而自己带领主力向山里追去。她发誓要把这群逃犯斩尽杀绝。

  山岩带人不紧不慢地跑着,甚至连火把都没全部熄灭。他准备再把追兵狠狠收拾一番,这样对方就不会怀疑他的强大了。出乎预料的是,追上来的只是一支小部队,这让他感到白忙活了。不行,还得回去。他立即下令,转头攻击。追击者没料到逃跑的竟然主动杀回来了,立时也乱了阵脚,被一阵冲杀,损失了几十人,剩下的也都跑散了。山岩不去管她们,继续赶路,等回到岔路口后,熄灭火把,摸黑向深山进发。

  走了一段之后,远远看到前方一队火把蜿蜒而来,山岩知道,这是遇上了,于是下令散开隐蔽。来者正是那支千人队。她们追击一段后,只找到了少数掉队的逃亡者,而大多数人早就隐匿于茫茫山林中,不知所踪了。将领无奈,只得下令回师。正走着,突然黑夜里一阵弓弦响,紧接着呼啸声传来,队伍中人纷纷中箭,惨叫连连。有人高呼:“有埋伏!快熄灭火把!”火把纷纷熄灭,箭矢声也很快停止了。四周除了虫鸣外,又陷入了一片寂静。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将领命令少数兵士四处搜索,没有发现情况,于是命令继续赶路。此时也不敢再点火把,只能抹黑走,所以也走不快。待走到一处狭窄处时,山坡上突然滚下许多石头,多人猝不及防被砸中,惨叫声一片。将领下令,一边向山坡上乱射弓箭,一边强行通过。众官兵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终于到了一片较宽阔的地带,将领已感觉精疲力尽,于是下令就地休息,待天亮再走。众人纷纷找地方或坐或躺。哪知不多时,黑夜里又有几支箭飞了过来,差点射到人,引发一片骚动。之后,又出现几次骚动,但都是虚惊一场。众人提心吊胆,强打精神,终于等到了天光放亮。大家一片欢呼,不等命令,立即整装出发,都盼着回营好好睡上一觉。

  行不多远,又看到了战俘营。到这里就离军营不远了。大家顿时来了精神,加快步伐,努力赶路。战俘营中,山岩正带着手下严阵以待。他早就回到这里,专等被他骚扰了半夜的敌军送上门来。“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说得真好!”他自言自语道。眼看着对方稀松的长队已来到了战俘营一旁的道路上,山岩一挥手,弓弩手立即上前,一排箭呼啸而出。紧接着,众军士一拥齐出,迅速冲向道路,把对方队伍的前半段截成了几段,厮杀起来。这千人队的官兵只顾脚下赶路,队伍已拉得很长,突然遭到攻击,顿时乱了。多数人只想着逃走,少数抵抗者也立即遭到围攻,不是倒下了就是也逃了。后队的官兵从震惊慌乱中缓过神来,有心救援,却被挡住,一时难以过去,待己方快要集结好了,却见前队已经溃败,对方战士正从两边包抄过来,立时士气也崩溃了,纷纷转身就逃,军官极力制止也无济于事,只能也跟着逃。山岩等人追杀一阵后,收兵撤走了。

  女王接到报告,气得把茶杯都摔了。大捷的战报已经发回京城,大军也已准备撤离,结果一夜之间,运输队被劫,战俘营被破,就连一整个野战军团的千人队也几乎被全歼了。这究竟是敌人还很强大,还是我们太无能了?现在,惩处失职将领和军官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计划必须调整。现在看来,南岭叛军中仍然存在一支劲旅,而且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包围圈。据幸存者汇报,对方人数还不少,至少有几千人。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将主力调走,剩下的人马可能无法完成清剿任务。如果一个不慎,对方死灰复燃,自己的大捷就成了个笑话,元老院也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攻击自己的机会。不行,必须要先解决这支劲旅才行。她随即下令,大军停止撤出,改为四面围山,步步为营,务必要把南岭彻底清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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