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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十三魔女

  没过多久,京城遇袭一事就传得世人皆知了。山岩等人也终于得知,这一战最大的战果是杀掉了超过三十名元老院元老。元老院共有一百二十名元老,一夜之间损失超过四分之一,简直是大地震。看来,围绕着元老院,各大世家少不了又是一番明争暗斗了。山岩知道此事闹得太大了,所以严令封锁消息,绝不承认是东崮的人做的。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东崮山一直风平浪静,似乎没有被注意到。大家戒备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这一天,山岩正在练功,突然听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声音。声音不大,却似乎穿透力很强,更重要的是,令人无比烦躁。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响,似乎声源是由远及近,正向这边移动。山岩已经开始头痛了。他走出房门,发现大家都是在躁动不安,连牲口都明显异常了。突然一声啼叫,南天鹰的那只巨鹰,居然一飞冲天,独自飞走了。

  眼见人们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山岩只好叫大家先撤向镇外,自己则强忍烦躁,迎着声音来源找了过去。声音越来越强,山岩也越来越难受。声音响起时,他头痛欲裂,浑身真气乱窜,简直感到身体要爆开了一般。好在声音不久就会中断,过一阵子才又再次响起。山岩就利用这中断的时机,快速接近,待声音响起时,就只能在地上爬行了。一路之上,不时有飞禽走兽从自己身边逃过。

  终于,声源很近了,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山岩紧捂双耳,跪伏在地,强忍了又一轮声音的折磨,终于等到声音中断。他鼓足力气,奋力前行搜索。终于,他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一身黑袍,正摇摇晃晃向这边走来。山岩立即隐身树后,暗中观察。之见那女子走到一棵树下坐下,开始调息。此女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刚刚经历过剧烈动作。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根黑色的奇怪的笛子。山岩本能地感觉,那声音就是从这根笛子发出的。他拔出短刀,轻轻地从侧后方接近那女子。那女子显然未曾觉察,仍然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山岩已经很近了,那女子动了。山岩立即又隐身在一棵树后。那女子举起笛子放在嘴边,明显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吹奏。那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山岩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他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功力极力对抗,双手都已经深深抓入泥土之中。不知熬了多久,终于笛声又停了。那女子慢慢起身,跌跌撞撞地前行,脸色更加惨白,额头汗珠滚滚而下。显然,这声音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当她慢慢经过山岩附近时,山岩发动了。他不能再等到下一轮了。

  山岩双手握紧短刀,用尽合身全身力气,合身猛扑了过去。刚一发动,他就很明白,自己的这一击可谓是出道以来最弱的攻击,孤注一掷,全无后手,却又软又慢,只要对方是一名中等好手,自己的这一击必定会落空,自己本人也就倒在这里了。幸运的是,对方显然是毫无准备,也十分虚弱,山岩的刀都劈到眼前了,她才如梦方醒,本能地举起手中怪笛去挡。一声轻响,那怪笛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显然不太结实,被砍出一个缺口。山岩此时也立足不稳,连人带刀撞到了那女子身上,把她压倒在地。但山岩挣扎着爬起来时,发现那把刀在刚才的撞击中已插入了那女子的前胸,而那女子也已气绝身亡。诡异的是,那女子脸上居然是带着一种轻松的微笑。山岩背后有些发凉,四周一看,找到了那怪笛,拾起来试吹了一下,却发不出那种恐怖的声音,猜想应是被那一刀损坏了。依旧收了起来,回到了大本营。

  大本营中,众人已陆续回来。见到山岩一身污垢,疲惫不堪的模样,急忙扶进大厅落座,端茶送水。山岩喘了半天气,终于缓了过来,于是拿出那怪笛,开始讲述经过。众人把弄着那怪笛,啧啧称奇,却没注意到南家姐妹都只是低头看着手中茶杯,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大家议论了一番,也无任何结论。正在此时,卫兵来报,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自称是魔女殿十三魔女。只听“当当“两声,南家姐妹手中的茶杯都摔落在地,碎成几片。众人吓了一跳,看向二人,只见二人均露出震惊神色。众人更加惊讶了。只听南天鹰自言自语道:“难道传说是真的?”南飞燕最先回过神来,尴尬地一笑,解释道:“魔女殿的传闻由来已久,但却无人真正见过,都以为只是个传说而已。可是今天,刚才那件事,我就怀疑与魔女有关。现在外面的人又自称魔女,所以我们失态了。不好意思。”众人心想,看来这魔女殿的传说一定很恐怖,否则怎会把这二位女豪杰吓成这样。“那我们见还是不见?要不干脆派弓箭手乱箭射死她算了?”山狼转头向山岩问道。山岩苦笑了,“这哪里是待客之道?既然报名求见,怎好拒之门外?请她进来吧。”南飞燕起身道:“我去接她!”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营门外,一年轻女子身着朴素,正陶醉般地欣赏着深秋的山景。忽然,门内冲出一群女兵,手持弩箭,将她围在当中,弩箭对准她,似乎随时要放箭。南飞燕走出人群,手按剑柄,审视着那年轻女子。只见她一身灰袍,风尘仆仆,似是长途跋涉过,白皙的脸上虽然略显疲惫,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却显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南飞燕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来这儿干什么?”那女子似乎料到了目前的情况,并未慌张,平静地答道:“我就是魔女殿十三魔女——智慧魔女。我的名字?嗯,我很久都没有名字了,就叫我雅娜吧。我要面见你们的大首领,有重要事情相商。”南飞燕又问:“什么事情,先跟我说说!”雅娜答道:“事关重大,绝对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再说,虽说南将军地位尊贵,这件事你也绝对做不了主。还请带我去见山岩大首领吧。”南飞燕略感吃惊,她居然认识我!“好吧,不过,先把你衣服脱掉!”雅娜微微一惊,马上又平复下来,也不抗议,轻轻开始脱衣。衣服一件件除下,只剩贴身内衣时,雅娜微笑着问道:“还要再脱吗?”南飞燕见她的短小轻薄的内衣实在也不像能藏什么暗器的样子,就摇摇头道:“好吧,就这样吧。”寒风中雅娜有些瑟瑟发抖,脸上却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她有些揶揄地问道:“我就这样去见大首领吗?我来此是有别的事情要谈,不是来色诱他的。”南飞燕脸一红,急忙叫手下把一件大袍子递了过去。雅娜刚把自己裹好,南飞燕又后悔了,“不行,要把双手都露出来!”雅娜笑了,把胳膊从袍中伸出,从外侧压住袍子,“这样可以了吧?”南飞燕点点头,让开路,摆了个请的手势。雅娜姿态端庄地慢慢走了进去。南飞燕紧跟在其侧后,紧紧盯着雅娜的一举一动,握在剑柄上的手心都沁出了汗。

  大厅中山岩等人等了许久,才见到南飞燕将人请到。大家一看,来人身裹大袍子,两只玉臂裸漏在外,还光着双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都看向南飞燕。南飞燕脸又一红,却不解释。山岩也觉得不像话,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对思琳娜说道:“你能不能带客人先去换身衣服?天太冷,不要委屈了客人。”思琳娜正要答应,南飞燕抢答道:“我去!”说罢,就带着雅娜去了自己房间。

  南飞燕不是小气之人,她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给雅娜。当雅娜换衣时,看到雅娜光洁细滑的肌肤,不禁心生羡慕。雅娜仿佛能看透人心,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有一秘方,可以有效消除疤痕,南将军是否愿意一试?”南飞燕喜出望外,这段时间她最大的心病就是自己一身的伤痕。为此即便是再热的天气,她也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她也努力了很久去除疤,但效果始终不能令人满意。如果眼前之人真能做到,那她哪里还是什么魔女,简直就是仙女了!南飞燕的声音都颤抖了,“你说的是真的?”“如假包换!如果做不到,我把我的皮肤赔给你!”雅娜已换好衣服,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神气地一挥手,“走吧,去开创我们的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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