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队员们求战心切,杀敌情绪高涨,王杰三心中暗暗高兴。为了寻找战机,打一场漂亮仗,鼓舞一下士气,为此找到老村长,请他派出可靠人员打探各个岗楼敌人的活动情况。这天,老村长告诉王杰三:“听赶集的人说,沧石路南东王庄岗楼的鬼子和伪军,三天两头到崔小庄(玉强老家)周围几个村子搜刮民财。”王杰三听后,立即派李玉强回村打探消息。
几天后玉强回来报告:“队长,情况摸清了。东王庄是个小据点,人数不多,可各个都坏透了气,就知道搜刮民财,隔两天去一趟崔小庄,每次人数不等,最多不超过十人,个个松松垮垮毫无警惕,进村后不是抓鸡就是要粮,可把老百姓祸害苦了。”
王杰三听后说道:“好啊!这倒是个机会,咱得捡他点洋落,武装一下自己。”为慎重起见,天黑后,王杰三带上玉强和两名队员,进村进行侦察,选择伏击位置。
村西头有个破庙正对着东王庄的岗楼,两村相距二三里地,隔着破窗户就能望见敌人的动静。王杰三用手一指说:“伏击地点就选在这村西吧。”
第二天一早,队伍提前赶到村子。王杰三说:“长林,你带上四名队员去村边的破庙,其他队员埋伏在村西的庄稼地里,一定要隐蔽好,不准暴露目标,等敌人从村里返回时再动手,以我的枪响为号。”然后带着队员们向西走去。有的队员问:“队长,为什么不对敌人迎头痛击呢?非得把他放进村子。”
“开始我和你们想得一样,夜间想起一件事给我个启发,才改变了主意。我问你们,打狐狸什么时机动手?”几个玩过猎枪的队员都没答上来。王杰三说:“狐狸夜晚出洞先观察外边的动静,一旦认为安全,向外一蹿就是老远。出去捕获的食物多了,它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留下吃的慢悠悠地叼回窝,此时的警惕性也就放松了,这个东西狡猾就在这里。所以打狐狸就得等它回窝时动手。再说这次敌人进村抢东西,来时是两手空空,回来还能空手吗?到那时动手不就像打活靶子一样嘛。另外,敌人来多少咱不得而知,如果人多,双方相持不下,岗楼内的敌人听到枪声,必然出动增援,路这么近,瞬间就赶到,那时主动出击就会变成被动应付。”
“又学一手。”队员们回答。
大约九点多钟敌人走出岗楼,向东而来。大家静静地看着,有三个鬼子、四个伪军在眼前经过,有说有笑地走进村子。
敌人进村后一阵搜敛,老百姓也不敢阻拦,没一个时辰的工夫儿,又是粮食又是菜整了个齐全。一个鬼子又抓了几只鸡,在步枪上头一拴开始返回。一个伪军扛着粮食经过一家门口时听到院内“儿哇、儿哇”的驴叫,心中一动,坏主意就来了,把粮食往地上一放,推门进了院子。听到有动静,主人崔福田老汉出门一看,伪军正在牵那头大灰叫驴(公驴),上前便和伪军撕扯起来。
“军爷,这是我的半个家业,你不能牵走呀!”老汉挡在门口。
“驮趟粮食就给你送回来,别害怕,不要你的。”伪军牵着就走。
“不行、不行,我亲自给你们扛过去还不行吗?”老汉苦苦央求着。
“你怎么这么啰嗦呢?”伪军上前一脚把老汉踹倒,牵驴来到门外,把粮食搬到驴背上,赶着就走。福田的老伴听到争吵出门来一看究竟,女儿不放心,站在门口向外张望。可巧被一个鬼子发现,把步枪在大门前一戳,贼溜溜地钻进小院。枪上拴着的老母鸡在福田老伴的身旁扑楞楞地直叫,她回头一看,发现鬼子正奔向屋子。姑娘一看鬼子来了,这就关门,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你关他推,“哐当”一声门撞开了,鬼子冲进了屋内,嘴里喊着:“花姑娘的好,花姑娘的好。”姑娘见状,顺手抓起一把剪子与鬼子对峙。福田的老伴紧捯两只小脚,奔向屋子,进门一看这架势,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一屁股坐在锅台上,转声转调地大喊:“老头子,快——快回来呀!”
福田老汉听到喊声,急忙赶回,一见这情景,抄起一把菜刀向鬼子直比划,可也没敢下手。鬼子见事不妙,抽身跑到院外,扛起步枪追赶前边的伪军去了。伪军看到那个鬼子走来,偷偷乱笑:“你看皇军垂头丧气这个样,一定是‘好事’没办成。”赶来的那个鬼子正没好气,上前推开牵驴的伪军嘎三,把粮食朝他肩上一扔:“开路、开路。”自己一蹿骑上大灰驴,几个伪军看着直乐。一个伪军说道:“嘎三牵驴驮粮食,没想到自己反成了驴。”嘎三一听气上加气,撅了根棍子偷偷向驴屁股眼狠狠一捅,灰叫驴性子又急,一尥蹶子把鬼子摔到地上,抢得满脸是土,疼得“哎哟、哎哟”直叫。鬼子抓着缰绳,把驴一顿痛打,反身又骑到驴背上。
队员们趴在地里老不见敌人返回,王杰三心里着急,一袋接一袋抽着烟,唯恐敌人拐弯又去了别的村。听到驴叫,向外一望,敌人正向这边走来,背着的,扛着的,个个满载而归。王杰三心里这个乐呀,说道:“准备战斗!”敌人已到近前,王杰三下令:“打!”一阵枪声响起,骑驴的鬼子首先中弹倒地,一个伪军脸部被猎枪击中,手捂着两只瞎眼疼得在地上打滚,有的敌人手中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命丧身亡。剩下的一个鬼子和一个伪军趴在粮食口袋后边负隅顽抗。这时破庙中的队员赶到,与队长他们前后夹击,鬼子和伪军身中数弹,伸腿而亡。这时,西边岗楼响起了枪声,王杰三命令:“打扫战场,马上撤离。”
东王庄靠近大东庄,但隶属于小范(武强县城)中心据点管辖。鬼子小队长村上三郎得知下属遭伏击,马上给大东庄据点的五雄写了一封信,请求帮助查找何部所为,然后派人送往大东庄据点。
在攻打敌人的战斗中,虎子的大腿根内侧被击中,战斗一结束才感到疼痛,在队员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驻地。天成跑过来,让他趴在高台上,扒下裤子一看,子弹贴着肉皮穿过,幸好伤的不重,忙用青青菜水擦洗清理伤口,然后涂上药水。王杰三看后并无大碍,便开起玩笑:“子弹擦破虎子裆,捡回敌人七支枪,值得啊!”随手抓着虎子的肩膀,照着屁股踢了两个腚瓜子,说道:“你可吓人一跳,子弹再歪歪一点,就当小老公了。”逗得队员们捧腹大笑。
五雄见到村上队长的信后,一边扫荡,一边侦察,两个月过去了也没有查到伏击东王庄皇军的是何武装。只好写了一封回信,告知村上耐心等待消息,然后派人送往小范据点。
清晨起床,王杰三穿上棉大袄去往厕所,刚走到胡同口,六个伪军、两个鬼子和一个胖翻译,骑着自行车从大街东头驶来,抬头撞个正着。此时,王杰三心中一惊,与鬼子已近在咫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很快便镇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向左房角一靠,左手一伸扶住粪筐系子,右手伸进斜襟大袄的怀中,掰开驳壳枪的机头。心说:如果对方有所动作就来个狮子大开口,拼他个鱼死网破。这时,有两个伪军瞅了瞅王杰三,没有作声,随着车队向西走去。
王杰三回到家中,一边抽着烟,一边在想鬼子今天行动的目的。随即来到老村长家中。
“万成叔,今天一队鬼子和伪军在大街上向西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敌人是执行什么任务呢?二人分析了一番。
“我得想法收拾这帮龟孙子。”
“你可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没事。”然后王杰三通知队员们马上到东碱河集合,详细地叙说起早晨发生的事情:“这帮敌人从东头进村,有胖翻译跟随,一定是来自于大东庄据点,但敌人进村没有任何行动,并不像有目标的扫荡,有可能是执行某项任务。因为骑车行动,很可能要当天返回,你们有何看法?”
“队长说得对,敌人必定返回,截杀这伙王八蛋。”
“那好了,碱河东洼的皇陵道,是返回大东庄据点的必经之地,我决定赌一把,在此设伏,打敌人个猝不提防。”
“好吧!再过过枪瘾。”队员们回答。
秋收过后,庄稼陆陆续续地收割完毕,按照上级要求,收获后的高秸秆庄稼一律不准砍伐,统统留到地里,结合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掩护抗日武装和机关活动,躲避敌人的围追堵截。
时节已进入冬季,地里的棒子秸秆叶子都已枯黄,干瘪的上梢都已低下了头,横七竖八地长在地里,青纱帐变成了黄纱帐,构建了一个天然的隐蔽网。王杰三看着这打伏击的好地方,心中兴奋,高兴地说道:“真是天赐良机。天成呀,你到家中抓只鸽子,拴上响哨,在村东头观察敌人动向,发现他们返回,立即放飞鸽子以哨声报信,能办好吗?”
“没问题,我那‘大青头’栓上哨子,空中一飞,三里地之外都能听到响声。”
“快去,千万别误我大事。”
“得令,去也!”天成奔向村子。
天成走后,王杰三带领队员们赶到目的地,看了看地形,说道:“你们一字排开布置在路北侧;玉强、虎子你俩埋伏在路南的东头,任务是封锁向路南撤退的鬼子和伪军,防其向庄稼地里逃窜。
有的队员问:“队长,为什么不两面夹击?”王杰三笑了笑说:“这样近的距离,打不着鬼子飞弹却有可能伤到自己人。”队员们佩服地点了点头。
临近中午,村边上空鸽哨声“嗡嗡”响起。消息传来,王杰三下令:“各自回到自己的预伏位置,做好战斗准备。到时候要沉着、冷静,像打兔子一样盯准目标。”过了一会儿,敌人的自行车队进入队员们的视线,骑车走在前面的是伪军,随后是胖翻译和两个鬼子。王杰三放过前面的伪军,瞄准鬼子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鬼子应声倒地。另一个鬼子慌忙扔下车子,叽哩跟头地钻进棒子地,路南两名队员连开几枪也没有击中。随着一声声枪响,一个个伪军摔下车子,只有胖翻译和一名伪军拼命地蹬着车子冲出了伏击阵地,敌人还没来得及还击就结束了战斗。队员们赶到路上一看,一个负伤的伪军倒在地上,其余几个都毙命身亡。没死的伪军见到队员们,慌忙爬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一名队员骂道:“狗汉奸!”抡起枪托向他砸去,被王杰三伸手制止。
“你们是哪部分的?”王杰三问。
“大、大——东庄据点的。”
“你们干什么去了?”
“到——到小范据点给皇军送信,不,给鬼子送信。”
“什么内容?”
“不知道,我们只是护送鬼子,保护他们的安全。”
伪军回答完后,说道:“八路大爷请饶命,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当伪军也是被逼无奈,为的就是混口饭吃。”
“给你口饭吃,就不知道是哪个娘养的吗?”王杰三的反问让他羞愧难答,抬头一看,顿时一愣,慌忙说道:“您就是王队长吧,不认得俺了?我是东乡张灵村的王义明,前几年到你们村赶集,还买过您家的粮食呢。今天早晨在大街上碰到您,我就没向鬼子报告,请您老人家饶我一条小命吧!”
“住嘴,如果当时你有所动作,这会儿你早就见阎王爷了,我的驳壳枪可不是吃素的。”
“是是是,您就高抬贵手放我回家吧,以后再也不干这不是人的事了。”
你给我站起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想活命吗?”
“想活命,想活命。”
“想活命现在就给我写一份保证书。”
“好好好。”伪军拿出纸笔,王杰三让他写道:
我愿做游击队的内应,随时把鬼子的行动向你们汇报,以后再也不给鬼子当炮灰了。
---王义明
王杰三把写好的保证书拿在手中,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回家,继续回岗楼。一来养好你的伤;二来做我们的内线,有情报及时送出,立功赎罪。否则,把你的保证书向鬼子一交,一家老小就会跟你上西天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一定做到。”
“有职务吗?”王杰三又问。
“你村的王铁元队长调警察大队后,我代理小队长。”伪军回答。
“好呀!还是个官呢。”
“我们只是卖命,一切还是鬼子做主。今后一旦有情报我如何跟你们联系?”
“这还用我教,你头上长得是个榆木疙瘩啊?自己想法去。”王杰三敲了敲他的脑袋。
“两肩扛着个尿壶,纯粹是个挨刺的货。”一个队员插嘴说。
“是是是”,伪军低头鞠了个躬,抱着负伤的胳膊,转身离去。走到半路,追上了在此等候的胖翻译和那个伪军。
“你俩还是不是人?枪一响头也不回蹬车就跑,要不是我支应一阵,你俩小命都得完蛋。”王义明装腔作势地责怪了一番。
“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伪军问。
“我还击了一阵子,就钻进了庄稼地,结果还是挨了一枪。”
“快给王队长包扎伤口。”胖翻译说。
“回去我就给太君报告,你俩临阵脱逃。”
“不可、不可,嘴下留情,都是好兄弟何必呢!”
“上车子、上车子,我来驮着你。”伪军说着把王义明扶上车子向据点奔去。
再说王义明离开阵地后,队员们开始打扫战场,收起枪支、子弹,把自行车往坟地一扔。正要收兵之际,忽听地里隐隐约约有喊声,队员们都感到奇怪,循声找去,忽见地中的水井里有一个鬼子正在挣扎。原来这鬼子在逃跑时,边跑边回头,不小心掉进井里。此时天寒地冻,穿一身棉衣的鬼子冻得奄奄一息,双手抠着砖缝,正在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队员们围拢上来,大青伸手扒下一块砖头,嘴里骂道:“去你奶奶的吧!”使劲向鬼子砸去,顿时脑袋鲜血直流沉入水中。王杰三让队员们解下伪军尸体上的绑腿带,拴在天成的腰上,下井捞起步枪。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到碱河训练场。
王杰三叫过一名队员说:“你去通知老村长,写一个告示,内容是---当伪军如此下场,落款是县大队。”
“为什么落款是县大队?”这名队员不解地问。
“这个你就不懂了,以后会明白的,按我说的去办吧!”王杰三说完一笑。
老村长得到消息,眉开眼笑地提笔就写,当写到伪军的伪字时却不会写了,心急之下,写了个“汉奸”如此下场。写完之后,提了一篮子大红枣直奔东碱河而去。与队员们一见面大呼:“祝贺啊祝贺!”全队上下一阵欢声笑语。一名队员去把告示贴到伪军尸体上,其他人员都吃起大红枣,庆祝这场漂亮的伏击战。这时桂芳主任触景生情,给大家朗诵了一首打油诗:
大红枣儿圆又甜,慰劳队员到阵前。
军民齐心抗敌寇,斩尽豺狼建家园。
队员们听后一片赞扬声。王杰三说道:“好呀,我这个弟妹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才女呀!”
在皇陵道被俘的伪军王义明,回到大东庄据点后,一想到给王队长写下的保证书,脊梁骨就发凉,晚上睡觉常常被噩梦惊醒。这天借口饭菜不好为由,指着伙夫骂道:“你做得什么玩意,是人饭还是猪食?马上给我滚蛋。”王义明赶走做饭的伙夫后,来到小留屯找到老村长,要个做饭的厨师,本意都心知肚明。老村长和王杰三经过商量后,找来了村里的刘西田。
“西田兄弟,有个差事你能不能去?”老村长以征询的口气问。
“什么差事呢?”
“到大东庄据点去做饭。”
“我不伺候这些王八蛋。”
“你先别急嘛,有任务,要与内线的伪军小队长王义明接上关系,有情报及时送出。”
“这么回事啊,那可以,你们信得过我咱就去。”
“这差事可有一定的危险。”王杰三说。
“为了打鬼子,冒点险也值,你们不是也天天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嘛!我回家拿件衣服就走。”
“这不比在家,处处多加小心……”老村长叮嘱着。
“你也学学咱老村长,几杯酒在五雄嘴里就讨了个会长干。平时多拍点马屁,有那破鞋、野鸡的就朝五雄屋里领,闹好了还能得个赏钱,捞点情报。”王杰三说完一乐。
“行了,别铲了,这种坏点子你王队长想得出来,也干得出来,西田兄弟是那种人吗?”
“说着说着你又冲我来了。”王杰三一笑。
为了行动方便,老村长又找来个十几岁的孩子刘会来,和刘西田一同前往大东庄据点。走着走着,刘西田问:“会来,你是哪村人?”
“我是小留屯的呀!”小会来一愣,心说怎么问起我这个来了。
“不对,你是张家房的,干这个差事得长个心眼。”
小会来笑了笑说:“哦!刘爷爷,我明白了。”
二人来到大东庄据点,找到王义明报上到。一段时间下来,可口的饭菜周到的服务,让鬼子很是满意,和伪军也混得越来越熟。
一天晚上,三个身影走进老村长家的小院。
队长王杰三的入党申请已被批准,介绍人张万成、崔桂芳动手挂起一面红旗。
王杰三举起右手庄严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承认党的章程,遵守党的纪律……”
宣誓完毕,区高官郭继峰紧紧地握住王杰三的手,向他祝贺。一双大手传递了一种无形的力量,王杰三感到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高兴地说道:“我刚加入组织,是一名新兵,今后在工作上和思想上你们还要多多帮助。”
“在党内我们都是同志,彼此都要互相帮助,况且你和老村长都是我的老大哥,在武装斗争中你是我们的老师,应该向你学习。”
“不敢当、不敢当!今后还得继续努力,尽快把这支队伍带大带强,决不辜负党组织的期望。我王杰三在外奔波了多年,今天才算找到了家。”王杰三感慨万千。
腊月的一天下午,郭继峰来到护卫队,喊道:“天成,晚上做点好吃的为队长送行,这里留不住他了。”郭继峰面带不悦。
“去哪里?”天成问。
“调县大队。”
“哎哟!这是干什么?拆我们的台嘛!”
“话不能这么讲,下级服从上级,这是组织原则。”
晚上,老村长端来一簸萁花生,说道:“爷们你真要走吗?”
“我哪要走呀!这不是上级来的通知嘛。”
“队长,不能走、不能走。”队员们一片挽留声。
“我也不愿走,和敌人没见出个高低,就溜鸭子了,于心不甘呀!”
“书记,你得向上级反映反映,不能让队长走啊!”
“我何尝舍得他走,区里刚刚发展起来的抗日武装,在队长的带领下,已初露锋芒,士气正旺,现在就走,如同断我之臂。没办法呀!组织上有安排,必须服从,这就叫军令难违。队长,临走把你的作战经验留下吧!”
“谈不上经验,过去我在民国时期当兵,打仗是枪对枪,炮对炮,讲得是个战略战术。现在情况不一样,尤其是护卫队刚成立时,人新、武器差,见了成队的鬼子躲着走,我是既着急又憋气,还得做队员们的思想工作。后来慢慢琢磨通的,就是书记你讲的‘游击战’这句话,其中的奥秘就是机动灵活。你们要掌握好六个字:待机、伏击、偷袭,一旦交火,出手要狠,解决战斗要快。仗打完了立即转移,别让敌人摸准位置,战斗结束要总结经验,即使打了胜仗也不能骄傲,骄傲是兵家之大忌。”
“好啊!队长的忠言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第二天上午,空中飘着雪花,寒风吹卷着枯黄的落叶拍打着冰冷的大地。大家送队长来到村边,郭继峰说道:“都回去吧,我代表你们再送君一程。”二人边走边谈,就下一步的工作交换着意见。
“队长,今后打了胜仗,缴获的武器弹药别忘了支援我们点。”
“行啊!没问题。我的书记,你就放心,这里总是我的家嘛!”
雪越下越大,快到下一个村子了,王杰三说:“行了,别送了,再过一会儿咱俩就成‘白毛猴’了。”笑声中二人握手告别。
王队长走后,你猜: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