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多,赖宁昌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杨双如自出生起,也一岁了。出生八个月就学会了走路。他看着在雪地里玩耍的女儿,不由的感慨,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了。
雪花随风飘扬,赖宁昌一直在雪地里陪着他那个女儿,尽管那个小女孩不是他亲生的。这一年赖宁昌可谓尽心尽责,杨君红算是彻彻底底的认可赖宁昌,毕竟女儿虽不是他亲生的,但二人却没半点隔阂。
杨老爷子照常在大厅他内,坐着抽着烟,闭目养神,下人走了上来,端来一些瓜果,老爷,有人找你,杨老爷子应了一声,便没在关注。
下人,俯身低语,那人说,是京城本家的人,杨老爷子一听猛的站起,走,过去看看,杨老爷子跟着下人往大门处,缓步走去,杨老爷子一眼望去,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身边还有一个背着包袱的年轻女子,杨老爷子仔细一瞧,对着老人躬身一拜,堂哥。
老人走上前去,扶起了他,老弟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杨老爷子笑道,进来说,进来说。。
大堂里,杨老爷子,坐在首位,下人在一旁沏茶,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开口问道,老哥这次来有啥事,老人叹了口气,哎,都怪我那不争气的畜牲,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打了当今公子。最后大王把我家抄了,本来我是要被充军的,花光了所有积蓄,上下打点一番,这才来投奔老弟啊。。
杨老爷子叹道,这样啊。摇了摇头,喝了口茶水,没再说话,这样吧,你暂时先在这住下。赖宁昌这时带着女儿走了过来,岳父这是,,?杨老爷子笑道,哎,这是你堂叔,赖宁昌笑道,堂叔好?老者没搭话,老弟,这是你女婿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老者抱起杨双如,这孩子多大了?杨老爷子笑道,一岁了。哈哈,老者笑了下,一岁就走路了啊。赖宁昌找了个地方喝起茶来,杨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女婿,给你堂叔收拾两个屋子,以后他们就在这住了。赖宁昌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两位老人则在大堂,有说有笑,说着过去的事。老弟那时候咱可是京城四少,过的那叫一个畅快。杨老爷子点了点头,哎那时候确实挺开心的,老者笑道,我记你当时追求过宰相的女儿,结果差点被那个宰相把腿打断了,后来还是伯父花钱捞的你。
杨老爷子摆了摆手,以前的事还提他干嘛?好了,你们现在还没吃饭吧,走吃饭去,三人开始往后院走去,跨过长廊,来到一处亭子,下人把菜一个接一个端了上来,旁边还有一个火炉,杨老爷子,跟下人说了下,去把姑爷和小姐叫过来吃饭。
赖宁昌在指挥着下人们收拾着屋子,倒也像模像样。下人走了过来,姑爷?赖宁昌没听太清楚,依旧指挥着下人干活。下人只好大声说道,姑爷,老爷叫你过去吃饭。
赖宁昌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明白了,我马上去。下人一听恭敬的离去。
赖宁昌正了正衣服,抬头挺胸的走出了院子,来到饭厅,杨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抽了口烟,老弟啊,来了这就当自己家。
老者拱手一拜,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有个住的地方就好了,杨老爷子笑道,昌儿快来拜见你德叔,赖宁昌拱手一拜,小子见过德叔。
老者笑道,当真是一表人才啊!这是你家公子?杨老爷子摆了摆手,不是,是我家女婿,老者看了赖宁昌一眼没说话,杨老爷子笑道,哎这孩子虽不是我的种,但我视如己出。
老者没有接话,堂弟,我还要去交待我儿子一些事情,饭就不吃了。杨老爷子叹了口气,堂哥,不是说把这当自己家就好了吗?不要客气。
德叔笑道,没事,我是真的有事,堂弟,告辞。说罢,老者就往厅外走去。赖宁昌躬身一拜,叔,慢走。杨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赖宁昌不明所以,只好倖倖的站着。
等老者走远,杨老爷子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赖宁昌疑惑的看着杨老爷子。杨老爷子拿着烟杆敲了赖宁昌三下,刚才你怎么能送他呢?要送也是,哎鱼木脑袋。。。
赖宁昌笑着没说话,杨老爷子咳嗽一声,吃饭,赖宁昌坐了下来,不明所以的吃了起来。杨老爷子笑道,你和君红,玉芬,有没有再生一个娃的打算,双如已经跟我姓了,你不再生一个,我没办法跟亲家交待啊!
赖宁昌笑道,全凭岳父安排,您说啥就是啥,杨老爷子笑道,趁现在年轻赶紧的,以后老了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赖宁昌点了点头,对了岳父,最近听说又要打仗了,城外也是流民四起啊!我想。。。
杨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啊!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继承我的家业比啥都好。何必去拿命搏一份家业啊!
赖宁昌笑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涸,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没一份自己的功名,我读书不行,想要上升只能。。咳咳,杨老爷子咳嗽一声,你还是太年轻。。
到了晚上,赖宁昌依旧在后院勤练武艺,杨双如在雪地里玩着雪,杨君红走了过来,你就是这样带孩子的?你看孩子,身上都湿了。
赖宁昌停下挥剑的双手,他将剑插在地上,将杨双如抱在怀里,君红,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杨君红笑道,当然是改嫁了。
赖宁昌叹了口气,他看了天上的雪花,没有说话,杨君红笑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吧,男子汉大丈夫确实需要出去搏一搏功名。
我可不希望我的仗夫一辈子背着一个赘婿的名头,赖宁昌叹了口气,还是你懂我。
杨君红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一个女子不懂这天下之事,但我明白我能依靠的只有你,想做就去吧,我会一直等你的。
就想这雪花,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明年大雪,我等你。冰霜千里待还春,君若去兮随君去。。。。
杨老爷子看了赖宁昌一眼,你真的想好了,赖宁昌点了点头,三尺青峰剑,战为天下先。我想好了。杨老爷子叹道,我就知道,那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拦你了,去吧。不过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你可想好了。
赖宁昌笑道,我明白,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会借助任何外力。
赖宁昌来到房间拿出了自己的长剑,来到杨府门外,他回头看了看,两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一直看着他,他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匆匆离去,深怕走慢一点点就走不了了。
来到大街上,四处都是锐士在抓壮丁,而幕兵处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走了过去,登记得士兵,正在那呼呼大睡。他咳嗽一声,敢问,这里是在招兵吗?士兵悠悠的醒来,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年头还有自己赶着上战场的,真是怪哉。
赖宁昌笑道,大哥我是来当兵的。士兵点了点头,我知道,这里登记下姓名籍贯,就可以了,然后进那个院子报个道就好了,说罢他指了指身后的院子。
赖宁昌登记好后,意气勃发的走进了院子,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那哀嚎。都知道这次去了怕是回不来了。赖宁昌摇了摇头,暗道,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
一个士兵走了过来,你是自愿来当兵的?赖宁昌点了点头,士兵笑道,真是勇士。来我这领兵甲,说着把他往里面带。赖宁昌领了一套皮甲,别说,穿在身上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士兵带着赖宁昌来到军营,他们走了大概十几里的路来到城外。他笑道我叫张羽,你嘞?赖宁昌点了点头,赖宁昌。。。
进了军营,赖宁昌看着一个又一个面带死气的人叹道,这样的军队怎么打胜仗。
张羽笑道,怎么打胜仗是将军们的事,咱不要想这个,进了军营少说话,特别是这种话,小心将军把你当作乱其军心的人给砍了。
赖宁昌点了点头,多谢大哥提点。走进军营,所有人都在训练,这里的人跟院子里的人不同,充斥着生机,脸上带着的是嗜人的杀气。
赖宁昌笑道,真是百战之兵。张羽笑道,那院子里的都是抓来的壮丁,都是当炮灰用的,这才是正规军。赖宁昌点了点头,虎狼之师。
张羽笑道,既然你是主动参军的,那你一定也是敢战之士,那你以后也可以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赖宁昌笑道,借你吉言,我可不想炮灰啊。。。
二人来到一处营帐,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在那看着地图,张羽躬身一拜,千夫长,这有个主动参军的。赖宁昌拱手一拜,壮汉瞄了他们一眼,笑道,还有人主动去打仗,真是稀罕。
赖宁昌叹道,天下苦分封久矣,在下只是想为统一出一份力。壮汉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我王能统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