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要不我们来一场赛马吧。”
祁炤尘抚摸着一匹银色龙马的鬃毛,满脸笑意。
玄月辉手牵着一匹黑色灵马,笑道:“老师你这莫不是打趣我,天下难道会有人比您还会御马?”
“不试试怎么知道?”祁炤尘翻身上马,握紧缰绳。
“那,恭敬不如从命。”玄月辉上了马,凑近马耳说到:“黑兄,快跑,跑慢了今天你就吃不到上等灵草了。”
那黑色灵马闻言立刻飞奔起来,掀起一片尘埃。
吃了一嘴沙的祁炤尘:“……”这孩子胆又肥了是吧,他立刻驱马追赶。风呼呼作响,还好祁炤尘提早设了一层灵罩,不然肯定又要吃一嘴沙了。
不出须臾两人就渐渐追平了。
“老师您这耍赖,您那是龙马,定然会赢我。”
“哼,你刚刚提前跑了难道就不是耍赖?”祁炤尘反问道。
玄月辉哈哈笑了,风吧他的长发吹的凌乱,他的黑色灵马绷足了劲也跑不过对方的马,厚厚的上下嘴唇吧吧地相互抽打,像是抽风般,又像是马上就要口吐白沫,两目翻白似的。
“老师,您慢点,学生快跟不上了。”
祁炤尘猛的拉住缰绳,银色龙马立刻停下,然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在怪他扫了 兴一样。但祁炤尘没有理它。
“看到那座山没?”祁炤尘指着远处一处高耸但略显憨厚的山峰。
“嗯。”玄月辉总算追到了祁炤尘,但马还在抽风,不停地踱来踱去。
“那座山是七百多年前我和那两个冤大头商谋起兵造反的地方。虽然推翻了前朝,但是那两个冤大头谁都不想当皇帝,非要推举我去当皇帝。”
玄月辉看向祁炤尘。
“我哪能同意,老天爷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要是成了皇帝,夺了天命之子的气运,他不得下来跟我拼命啊。”祁炤尘笑道。
“于是我就把前朝的国运分成两份给了那两个冤大头,让他们以此山为界各自建国。还在酒后跟他们签订了几个荒唐的协约,悔不当初啊。现在就因为这个,天下烽烟战火又要起了,不知又要苦多少黎明百姓。”
玄月辉沉默几许,问到:“老师,您认为哪国会赢。”
“天机不可泄露。”祁炤尘神秘地说道,尔后话音一转,说:“不管结局如何,按照赌约我不能再帮大煜了,哎,走吧,去齐朝国都。”
……
齐朝国都与大煜大相径庭,大煜国都给人以金碧辉煌,纸醉金迷之感,但大齐国都却异常的朴素,到处都是青砖红瓦,寺庙道观林立就连皇宫都很低调,深沉的灰,低调的黄,不过整体还是很庞大,像个沉睡的巨人。
祁炤尘两人靠着隐身术径直走到了皇帝的居所。殿外跪着一大堆奴才和宫女。殿内还不时传来怒斥声。
两人走进大殿,看见了一个健朗的壮年人坐在龙床上大骂着一个跪在地上的美妇人。
“你这毒妇!居然敢派人推太子入水!是谁给你的胆子,要是庚儿出了事,你信不信寡人诛你九族!”
美妇人不语,低垂着头,眼神闪过一丝狠厉,这个老头子是怎么知道太子落水是我让人干的,一定是玦虞那小杂种干的,当初就不该留他一命!不过,美妇人转念一想:朝野上下都布满我朔家的眼线,这老头子肯定会顾及我们朔家的地位不敢拿我怎么样,哼,就让他再过会儿嘴瘾吧,反正他也活不长了,等他进棺材后我一定要好好唾骂他。
显然,这位美妇人已经开始幻想皇帝死后的生活了,但却时刻露出一副忏悔,恐惧的模样。
大齐皇帝还在狠狠地骂,心里是一万个不舒服,他早就想这个女人打入冷宫了,但朔家在朝中的眼线还没抓完,再等几天,就把这个毒妇连同那几个老蛀虫一起砍了。
这对已经相处了二三十年的老夫老妻还在互相暗戳戳地诅咒对方下地狱。而祁炤尘都快笑出声来了。
两人退去隐身,从云绣流苏的帘子后走出来,祁炤尘笑道:“小封,你这是在干嘛?”
玦延封猛的一怔,扭头看向说话那人,他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他在大煜当质子时半夜偷偷带他去御膳房偷吃的恩师。
“老,老师?您怎么突然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玦延封连忙起身相迎。这一举动着实把跪在地上的朔娇容惊到了。
“啊,大煜给我的月俸太低了,吃饭都吃不饱,所以我只能到大齐来谋官了,你不会不欢迎吧。”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跪在地上的朔娇容都忍不住腹诽一句。
“怎么会,老师能来我这我肯定高兴啊。”玦延封又对朔娇容说到:“哼,今天寡人不与你计较,自己回去后禁足一月。”反正再过一月你们朔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妾身领命。”
待朔娇容出去后,玦延封对两人说道:“老师大驾光临,学生也没什么准备的,先请坐吧。这位是玄师兄吧,也请坐。”
“不必了,先带我们去地宫。”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
“废话,那地宫是我修的,我怎么不知道?就是忘了入口在哪了。”
“……老师请跟我来。”
玦延封走到一处书架前,转动了一个香炉,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书架开始转动,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呈现在三人眼前。
玦延封点了一盏灯,带两人走了下去。而待他们都进入地道后,书架又立刻转回原本的位置了。
玄月辉还以为这是个封闭的地宫,但是一阵凉风从地底袭来瞬间又让他否定了这个想法。不愧是老师,建筑智慧无可厚非。
不知走了多久,玦延封总算停下来,他在墙上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来,讪讪地说:“那个,学生已经几年没下来了,有点记不太清,且等寡人再找一会儿。”
祁炤尘伸出手往右边的墙上一按,前边的石门立刻打开,然后石门里立在四处的石柱灯立刻亮起,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呃,老师请进。”
三人进入石门,看见了一个偌大的祭坛,上面有一个悬浮起的玉珠。祁炤尘走过去拿起玉珠,把它捏碎,一条金色小龙立刻从里面窜出来,和大煜国运一般无二。
祁炤尘又将大煜国运从空间耳坠中取出来,两条小龙看见对方后立刻立刻警惕起来,全身金毛炸起,迅速做出防御姿势。
祁炤尘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原是天道那厮正在窥视,这家伙不知躲着偷窥多久了,现在才肯故意露出马脚,可能是想表达:祁炤尘你这小子总算是干了件人事了。
祁炤尘突然感到有些烦躁,被人掌控的感觉真是不爽,更何况这家伙还不是个人!
祁炤尘放任这两条小金龙互相厮打,它们打法简单粗暴,就是互相抓挠刨咬。
很快,代表大煜国运的小金龙渐渐败下阵来,身上的伤口渗出了大片血液。
“行了!”祁炤尘黑着脸把大煜国运捧起来治疗伤口,天道似乎有些不满,祁炤尘沉着声说:“给大煜留一丝生机对你也没坏处。”
玦延封没明白,他现在还没对大煜下手啊。
玄月辉面色如常,一看就是那个烦人的东西又来了,它为什么一定要和大煜过不去呢?玄月辉看着祁炤尘手上那条小金龙,怜悯之意油然而生。
“哎。”祁炤尘把手伸向齐朝国运,那条小金龙歪着头,然后雀跃地攀上祁炤尘的袖子上,还轻蔑地看向在祁炤尘另一只手上的大煜国运。
“走吧,这件事处理完了,我们去谈一下另一件事。”
玦延封在整个过程中都懵懵懂懂的,但也没有多问,带两人回了大殿。
待他们坐定,一个一听就知道是太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三皇子殿下求见。”
“不见!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父皇!母妃绝对不是有意害太子哥哥的!一定是有奸人挑唆!”
“你快给寡人滚远点!”
三皇子还想继续喊,结果被侍卫给拉走了。
“让老师见笑了,这小子被他娘宠坏了,规矩都忘了。”
“没事,小孩子都有脾气。回去抽几顿就行了。”祁炤尘笑道。
“呃……”玦延封不知要说什么了,就转移话题:“老师要不还是任国师一职?不过这一职位在大齐就是个空架,震慑不了人,要不您来做监国?”
“不必了,我本来就图个清闲,活太重了我也不乐意。当个国师自得逍遥。”
“那行,俸禄按亲王来算吧。”
“行。”
“您现在有住的地方吗?要不您来皇宫里住?”
“嗯,给你玄师兄也安排个住处。”
“不用。”玄月辉连忙说道:“我和老师住一起就行。”
“不要听他的,给他安排。”祁炤尘抿了口红茶。齐朝国运好奇地往茶杯里望去,这条小金龙第一次出地宫,什么东西都没见过,好奇心强的很。
反观大煜国运,正盘在祁炤尘怀里可怜巴巴地望着祁炤尘,像是在埋怨国师大人怎么还不把那个占了它位置的东西赶走。
“可……”
“大煜国运你不必担忧,我肯定会护着它的。”
玦延封惊了一刹:大煜国运居然在老师身上!
显然这位大齐皇帝还不明白地宫里的那条金色“蜥蜴”就是大齐国运,而祁炤尘带来的就是大煜国运。
“我想去你皇宫里转转,你现在有时间带我们去吗?”
“当然有,老师请跟学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