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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翁婿】

  贾蔷抬眸看去,只见一位年龄在四十多岁,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坐在文椅之上,那一双深眸含情,两道剑眉彰意的样子像极了情深不寿的不惑之士,身上丝毫未显出身为鼎新帝潜邸重臣,声威赫赫的风采来。

  但饶是如此,作为当今圣上心腹,即便他这位泰山官职不高,依然无人胆敢小觑,

  否则,在贾蔷上了举荐秦业出任“以工代赈”试点主事人的折子之后,即便是议政堂诸公们对此有些不满,也不会捏着鼻子通行此事了。

  见此,贾蔷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贾蔷加过政老爷,见过岳父大人。”

  没等秦业开口,贾政已然捋着胡须微笑道:

  “我就说蔷哥儿是个机灵人,即便我不将邦业兄的来历说了,他也不会失了礼仪,现在邦业兄可信了?”

  说着,贾政心情大好的向着贾蔷郑重介绍道:

  “蔷哥儿,你先前那番话很对,这位大人不是旁人,正是你那位老泰山,工部营缮清吏司秦业秦郎中。

  我本想找个时间让你和邦业兄先见上一见,好好沟通一下翁婿之情,也好让邦业兄对你有些了解,哪想会因为聘礼的事情产生了争执,籍此猝然相见了。这倒是显得我们失了诚心。”

  “存周兄客气了,既然咱们都已经成了一家人。一家人,哪还需要说两家话?”

  秦业在打量贾蔷的时候,出声询问道:“蔷哥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微微颔首,贾蔷在贾政的邀请下在最末座坐了,才微笑回道:

  “岳父所言不差,即便那婚礼还未大行,可经过了‘问名’和‘纳征’,咱们就已经是一家人了,倒是在礼节上无需太过计较。否则,虽然是细节处处周全了,却也有了疏离之意,这岂不是也和政老爷的本意南辕北辙?”

  “好你个蔷哥儿,你这可是埋怨我是一个迂腐的老夫子了?”

  没好气的瞪了贾蔷一眼,贾政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顽笑,却也让堂中的气氛一消刚才的严肃,让氛围变得稍微活泼起来。

  只是贾蔷也知道,贾政和秦业能邀请自家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简单的见面,更何况,赖大、赖二还跪在外间,他总不好真当一个糊涂客,因此,在抿了一口清茶之后,才疑惑问道:

  “政老爷,岳父,刚才我进来时见赖大、赖二两个管家跪在外面,却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事要受到惩罚?

  若是事情不大,看在赖家祖上数代仔细伺候东、西两府主子的份上,政老爷总该多些宽容才是。”

  “你以为我想惩罚他们?”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贾政就感到有些头疼,忍不住有些埋怨道:“这还不是怪他们两个自作主张,有些僭越了!”

  “僭越?”

  贾蔷有些“诧异”的看向贾政和秦业,不疾不徐的询问道:

  “两位赖管家是府上的老人这我清楚,先前能得老祖宗和珍老爷看重,想来也是能托以大事的。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政老爷太过苛责了?”

  “蔷哥儿,我往常也是和你一般想法。所以在知道是俩家兄弟俩出面为你张罗聘礼后,我也是十分赞同。先前也曾对老祖宗说‘有赖家兄弟俩出面,这聘礼之事是最妥当至极,必不会出了岔子’,”

  说到这里,贾政一脸的晦气,略有不满道:

  “哪想到我一时大意,竟然让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搞出了不少僭越之礼,这得亏邦业兄及早提了出来,否则若是在大婚之日,被有心人见了记在心中,这岂不成了我们贾家的一桩祸事?!”

  听贾政说的这么严重,贾蔷皱眉说道:

  “政老爷可是过些过于担心了?就因为一些僭越之物,难道当今圣人还会下令责罚我们不成?”

  贾政知道贾蔷对鼎新帝只见过一面,对当今圣人了解甚少,因此,只将眼睛看向秦业,请他说个仔细。

  秦业点了点头,也不拒绝,而是抿了一口香茗,才淡淡说道:

  “蔷哥儿,若是太上皇执政之时,皇亲贵族之间的些许僭越之礼太上皇也许并不在意,可当今圣人并不同。

  既然当初明旨下发不允民间使用违禁物品了,那自然是圣人金口,一言九鼎,若被御史们查了出来,勋贵之家轻则受惩,重则剥爵。

  先前荣昌县公、黎安男一家爵位被夺便是籍此,蔷哥儿总不想也让贾家落得个相同境地吧?”

  贾蔷眨了眨眼睛,还真有些懵了。

  饶是他在赖大、赖二当初筹备的聘礼目录上看到了那些僭越品,有意纵容,也只是想要让此事成为发作赖家的一个契机,

  浑没想到这位鼎新帝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到做到的风格,竟然因为这“僭越之罪”将一个三等县公,一个一等子拿下了?

  这可有些小题大作了吧?!

  略一沉吟,贾蔷询问道:“岳父,那荣昌县公和黎安男可只是因为此事被圣人发作了?”

  深邃的眸子瞥了贾蔷一眼,秦业倒是没想到能得到鼎新帝赞赏,得到贾政和府上老封君夸赞的少年还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这一下子就看到了事情核心重点。

  使用违禁物品的“僭越之罪”虽然是一个罪过,可这个罪名却并不能直接将一个三等县公,一个一等子拿下,否则,这满大周的勋贵之家,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只是这般心思玲珑之人,怎会看着那两个管家真将僭越之物送出,莫非……

  这么一想,秦业都饶有兴趣的重新打量了这个少年一番,心中倒是真对鼎新帝的圣旨赐婚感到了些许满意。

  也许,他本想为女儿找个托身庇护之所的初衷,没准还真能阴差阳错的成就一桩上好姻缘,因此,难得解释仔细道:

  “蔷哥儿一语中的。虽说他们爵位被夺有其他方面因素,可‘僭越之罪’总归是罪名之一,你们荣宁二府不趋利避害也就罢了,总不能真步了他们的后尘?我听说,这些聘礼都是由那两个管家一手张罗?”

  “小婿不懂这些,而赖大、赖二两位管家又是府上的老人,主持过多次婚事,这些自然就交给他们来筹备了。”

  “那存周就尽快将他们打发了吧。趁此时还没闹开,圣人还不知晓,咱们及早处理,也能早些理清后患。否则,若是让圣人知道了,你在想轻易了结此事怕也不易。”

  “这……”

  贾政还真有些麻瓜了。

  他没想到自家好友秦业看上去温文尔雅,可行事同样干脆利索,这就直接想要将张罗此事的赖大、赖二处置了,以遮掩此事。

  可不说他性子敦厚下不去手了,便是他有意处置,在上有史老太君照看,他难道还真能违逆母亲之意,拿下赖家不成?!

  毕竟在这个时代,孝道大与天,贾政又不是同贾蔷一般,和史老太君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单单是一个“孝”字便能压的他不能动弹。

  贾蔷也知道贾政不好下手,刚想劝说两句,哪想一个门子火急火燎的进来,十分惊慌的道:“老爷,蔷爷,不好了,门外有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官差来了,说是要寻了蔷爷问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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