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营了……!”
“敌袭……”
“敌袭……”
军营里的声声呼喊随之传出,越来越多的人从营房奔出,汇聚到正中的操练场。
隆隆的战鼓声回荡。
寒风浮动柳映月耳边的垂发,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那个孤单前行的身影。
何途一步步朝着那些兵士迎去,一个人,一把刀。
“什么人,胆敢袭击军营,识相的放下兵器,给你一个全尸。”最先跟何途碰面的一个都头,瞪大了双眼怒视。
高举的佩刀,冰冷的声音。
可回应他的,是何途无声的向前。
一步步走着,他脸色冰冷,视眼前的众多兵士如无物。
到了那开口说话的都头面前,何途没有任何预兆的快速挥刀劈砍。
以他的力气,即便是随意的一击,也是眼前这都头难以招架的。
“铿”的一声,两把刀撞击在一起,眼前的都头用自己的刀挡住了迎面的攻击。
可承受的力量让他手臂一阵阵的颤抖。
巨大的力量差距下,何途硬生生的压着刀刃往下,一直将冰冷的刀刃贴在了那都头的脖子上。
眼前的一切说时迟那时快。
周围其余的兵士原本还以为只是寻常的人来找死,可看到这里,却再也不敢怠慢分毫。
纷纷打起精神警惕。一个兵士在此时攥紧长枪,迎面朝着何途刺来。
何途一手握着刀,一手抓住了那都头的衣领,在都头瞪大了充满了恐惧的目光中,那刀随意的在他喉咙处划过。
一簇猩红飞溅而出,沾染了何途胸前的衣物。
顾不得这些血迹,面对迎面来的长枪,何途一手拎着都头的尸体,往那枪头部送去。
一声闷响,长枪刺入了那尸体中。不等擦出,何途已经扔了右手中的刀,反手抓住了那长枪。
一个用力,长枪被他从那兵士手中夺过。
拉扯之中,连带着抓着长枪另一头的那人兵士都被拉爬在了地面。
相比大刀这种短的兵刃,何途还是更喜欢攻击范围更广大的长枪。
将枪头拔出,何途一脚将那都头的尸体踢开,好像一滩烂肉一样,一路过去,将准备从左边攻击何途的三个兵士尽皆撞的倒退。
“上,杀了他!”
眼前、右手边,两侧的兵士都已经嘶吼着围了上来,一把把高举的大刀大有将何途剁成肉酱的气势。
目光飞快的打量着左右的一幕幕。下一刻,何途将手中长枪抓紧,从左到右的一个挥舞,愣是横扫出一片扇形的空白来。
面前的兵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喊杀声和嘶吼声交职。
最后的片刻,他将长枪对准一个兵士的腹部,使出全力捅进去,瞬间洞穿了三个站队紧密的兵士身躯。
鲜血顺着血肉模糊的枪头不断的低落,一滴接着一滴,骇人的一幕让后方的兵士尽皆一怔。
短短的时间里,眼前已是十多具尸体。
看着那一张张痛苦惨死的面容,他们手中的兵器在此时依旧高举,却是畏惧的不敢上前一步。
何途抽出那插进三人身体的长枪,整个枪体都已经是血红的颜色。
枪尖刮擦着地面,划过一句句尸体,画出一条醒目的血痕。
他冷冷的笑着前行,冲着前方的兵士一瞪眼,吓得那些个人纷纷后退。
左侧被都头尸体砸倒的众人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捡起兵器,看到周围的情况,只能犹豫着,犹豫着……!
在何途身后,随时保持着进攻姿势的柳映月在此刻缓缓的垂下手臂,嘴角露出了微笑。
“难怪,那个赵猛宁愿自己去送死,也要让你活下来拼一把。”她喃喃自语,甜甜的笑着。
先前何途说一个人都可以撞开县城的城门,那个时候她并不怎么相信,可现在,真的信了。
面对着一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兵士,何途展开了自己的进攻。
抬脚从地面散落的兵器中又提起一根长枪,他一手握着一杆,一跃冲了上去。
最前方的持刀兵士们习惯性的用刀抵挡,却在触碰的瞬间,刀刃被硬生生的压回,长枪结实的打在他们的胸膛。
被击打到后退的兵士撞击在身后的兵士身上,无不是嘴角带着血迹,一个劲的轻咳。
每一次攻击,两把长枪都舞动的呼呼作响,风声一起,眼前的兵士心中皆是一寒。
邓指挥使已死,这些本就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厢军,在无力抵挡的情况下已经乱了分寸。
再没有人喊杀着前冲,所有人都在左顾右盼,都在煎熬着。
伴随着何途的闭紧,他们彻底缩回了营地,兵士已经围绕着何途形成了一个圈,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进攻,且还在一点点的后退。
便在此时,一处高台上飞射来一支箭矢,何途一时不查,竟是被那箭矢射中。
转头侧目,何途看见那羽箭插在自己的右边肩膀,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而突然的一幕,似乎让周围的兵士都看到了击杀何途的机会。
几个都头来回的交换一下眼神,嘴角一撇,不动声色的一起朝何途冲去。
察觉到他们的动作,何途却只是一声冷哼,紧接着伸手将那箭矢给拔了出来。
依旧明晃晃的箭头,根本没有一丝血迹。
来这之前何途就想到可能会有不得已的一幕,所以穿了让柳映月重新缝制过的重甲,以至于挨了一箭,只是感觉肩部被震的疼,却没有血迹。
扔了箭矢,何途出乎那些兵士意料,拎着兵器迎面冲了上去。
两杆长枪胡乱的砸在周围兵士的身上,最强的力量下,在如此密集的包围中,何途根本无需什么对战招式。
长枪在他的手中没有原本的各种使用方式,只是简单粗暴的一番乱打乱砸,周围的兵士却纷纷痛苦的倒地哀嚎。
兵士们新一轮的进攻被何途再一次瓦解,死了几个带头的都头,剩余的兵士再一次止步不前。
安静的氛围中,何途转身朝着之前那支箭矢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高台上那的弓箭手却还在拉着弓弦。
看到这一幕,何途将一支长枪举起,犹如投掷标杆一样扔了过去。
箭矢射出之前,长枪已经刺穿了那弓箭手的身躯。
不知如何是好的一群兵士只能跟随何途的前行,一直后退。
很快,何途看到了那飘扬在训练场的旗帜。
抬腿走去,他跨上木质的阶梯。
望着那高高的旗杆,回首看了眼不知所云的兵士,借助两个手肘处的力量,卡着那并不粗的旗杆,猛地用出全力:“我去尼玛的大宋!”
将折断的旗杆拿起,解下旗帜,何途将自己怀里挂着的一物取下,挂在旗杆的顶部举起。
“都看好了,这就是你们邓指挥使的脑袋,老子已经把他给拧下来了。不想死的,就先把兵器放下,列阵!”
一双双的眼睛朝旗杆顶部看去,那邓指挥使的人头上,偶尔还有一滴血水低落。
这一刻,这群没有勇气的兵士,开始三三两两的放下手中的兵器,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