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工哭丧着脸:“大王,这也太紧了吧,就我一人,哪怕是见过原型也不可能啊。”
“谁说让你自己做了,你去司寇府里挑几个老工匠,告诉他们怎么做,外形如何,结构如何,然后烧上这个,烘干,多试几次,前几次一定会失败,甚至会产生爆炸,让师傅小心一点。然后记住流程,用料几何一定要记录下来。”
“可是,为何这么急。”
“因为没时间了啊,此前为了找它已经浪费了图太多的时间。”子整指着桌案上的那袋黑石,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没发现么,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加寒冷,哦,对了,你刚来没多久,还不清楚。我就这么说吧,以往的冬天这个屋子里只需要三盆火盆,你看看现在有多少,如果不抓紧时间造出火炕、火墙,并将之快速推行下去,今天冬天因此而死的人不会低于十万。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十万人,大夏数年对外征战而死伤士卒也不过如此。”
闻工弱弱的问道:“这个,数年死伤的军卒,大夏战损这么低的么。”
“当然不是,因为大夏国弱民少的原因,对外征战一直都以防守为主,大夏北、东、南三面都有险关,因此即使敌军来攻也无需太过注意,真正要紧的反而是靠近西面和西南的秦国以及蜀国。但是蜀国通往大夏的道路太过险阻,不利于大军出征,因此多年来大夏一直与蜀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甚至多有联姻。而秦国,就不用我说了,其主要方向还是在北面的匈奴以及晋国,现在应该称呼为隋国了,隋国掌握着函谷关,也就掌握着秦国的命脉,秦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明后两年,两国一定会爆发大战,而这就是我大夏唯一的机会,唯一一个拜托被灭国的机会。”
“被灭国,什么意思?”
“到现在都没看清楚大夏的形式么?之前各国与大夏的战争不过是小打小闹,各国还在遵守战争礼仪,因此历代夏王还可以拼死一战,以死逼退敌国,但是自从此前音关一战,三家分晋之后,这种礼仪算是彻底被打破了,尤其是孤率先不讲规矩,其他各国更加不会遵守了。所以大夏虽然坐拥三座险关,但终究缺少兵源,无法抵挡四面围攻,这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那联盟呢?”
“你别告诉孤,这么多天了,你还不知道夏国相当于宗主国,夏国不灭,他们名义上就会一直低夏国一头,如此一来怎么可能又盟友,就算有,也不过是暂时的,根本不可信,只要利益足够随时都会给你背后一刀,怎会长久。”
“所以,”
“所以才需要你啊,你看看,你把火炕研究出来,能救多少人,这些人救了出来就相当于大夏有更多的兵源,就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占据更大的优势,至少会减少失败的风险。所以说啊,你一定要抓紧啊。”
闻工一脸严肃的保证道:“臣定当不负大王所托。”
“很好,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抓紧时间,够够够。”
“臣告退。”
子整注视着大步流星的闻工,心里笑了笑,还是这种小年轻好忽悠,随便说说就当真了。嗯,下次还得接着用,这种人最好用了。
“大王,大王。”就在此时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争吵声,“夫人,您不能进去,我们需要禀报大王一声。”
“大王,让开,别拦着本夫人,大王,给臣妾做主啊。”
子整不厌其烦,迈步走了出来,拉开房门同时皱眉说道:“吵什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让开。”来人挤开了拦在挡在她前面的小亲侍,婊里婊气的娇声道:“大王,您可要给奴家做主啊。”
子整看着来人,一袭红衣,身材婀娜,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眼角旁一点泪痣恰到好处,子整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来的人是谁。
“发生了何事?”子整温和地问道,只是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与杀意。
“大王,奴家的贴身侍女被人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啊,奴家想去看看,问问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发了错,也好劝她改正,可是那些牢房的奴才根本就不让奴家进啊,而且还说没有大王的手令,以及太后的口谕就不能谈监啊。”
“哦?你的侍女被抓了起来,谁抓的,因为什么抓的啊。”子整笑眯眯的问道。
“奴家不知啊,只知道是纪总管抓的。”
“纪礼,啊,嗯,刚好回来了,你问问他。”子整指着还在往这里赶路的纪礼说道。
“啊,这,好吧。”女子不情不愿的答应道。
纪礼跑了过来:“见过大王,见过张夫人。”
“嗯,起来吧,纪礼啊,张夫人呢,刚刚来问孤为什么她的侍女被抓了,她自己来找孤给她做主,嗯,孤也不太清楚,既然是你抓的,那就你告诉她原因吧。”说完子整就转身回到房中,并关上房门,一幅莫要打扰的样子。
“诺。”纪礼答应一声,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张夫人,弯腰低头,谦卑的道:“张夫人,张夫人所说的那个侍女应该是小翠吧。”
“正是,不知小翠犯了什么忌讳,被总管抓了起来,若是小错,那可否先放回来,由本夫人加倍惩戒;若是大错,还请总管告知,我也好引以为戒。”
“夫人要是这么说的话,老奴那就直说了,在这无极宫中碎嘴是大忌,尤其私自传播宫中贵人的行为,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在几位大王的大力整顿下,这些年宫中已经很少出现流言了,但是最近宫中的流言蜚语又开始复苏,而夫人您的那位侍女就是其中传播的主力之一,所以他需要配合我们查清流言的源头,以做惩戒。”
“只是些许流言,想来没什么大事吧。”张夫人弱弱的问道。